《奶油冰砂青花碗(第三卷)_by:_腐乳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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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油冰砂青花碗(第三卷)_by:_腐乳白菜-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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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来寿双眼湿润,那一刻真想抛下所有牵绊,对自己发誓今生就为这一个人活着了。然而不行,他必须做的那件事情,也许会让他失去信任,也许两人因此分道扬镳,或许有更坏的结果,他不敢想。

  他也没有谋划算计的本事,只能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乞求上天给他些好运,能够让他顺利过关。

  卢约理还当他不舍,捏了捏他的脸蛋,“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快点回去,晚的话那人就真的醒了。”

  钟来寿点点头,卢约理先出门晃了一圈,微微曲腰,钟来寿蹬着他的肩跳到了院墙上,回头看了一眼,便消失在夜幕当中。

  隔天,钟来寿早早起床,将买好的五花肉香菇和鲜笋,具切成小指宽的小丁,掺了酱炒熟,又发好了面,包成大包子。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垫了层洗净的松针在食盒底层,包子一个个整齐的码好,又添了酸辣瓜条、芹菜花生、凉拌木耳等几样小菜,自己匆匆塞了两个发大了露馅的包子,自我满意的点点头,拎着食盒上了山。

  前一日刚下过雨,此时山坡中雾气蒙蒙的,又没有什么人外出,好似仙境一般。

  他拿不准雅仁出门摘菜的时间,又知道他家不甚欢迎客人造访,所以只呆呆的站在门口等着。

  果然不一会儿,雅仁拿着一个空篮子推门而出,一眼看见钟来寿,兴奋的冲他挥手:“啊,是你!好久没来,我以为你搬走了呢。”

  “真是抱歉,上回……”钟来寿未说完,院内传来一阵说话打断了他,说的是日语,声音浑厚低沉。雅仁不以为然的笑笑,扭头也冲院门里回了两句日语。

  不一会儿,门前又出现一个人,严肃的没有丝毫表情,一身黑色的和服更显得他身材宽大,威严挺立,正是那日被汽车接走的田中孝和。他上下打量着钟来寿,汉语说的竟然比雅仁还要好,自然的如同母语一般:“我听雅仁说过你。”

  钟来寿被看的不太自在,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随便穿着那身粘着面粉的大褂就跑上山。听见说话,恭敬的应道:“啊,你,你好,田中先生。我和雅仁哥哥也只是偶然碰到过几次,不过我们聊的很开心……”钟来寿抬眼看见田中仍旧一脸严肃,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禁身体一抖,没敢说下去。

  雅仁悄悄的拉了一下田中大宽袖子,田中看着他眉微微蹙,严肃的脸上又无奈又怜爱的表情一闪而过。钟来寿抓到了那瞬间,有些吃惊,心想雅仁还真说不定不是普通的下人,正想着眼神又碰到田中,赶紧垂下头。

  “那个……上回雅仁哥哥请我吃早点……我今天包了些三丁包子,呃,送给你们尝尝的……”

  说着将食盒递了上去,雅仁接过,将第一层掀开来一条缝,包子的蒸汽卷着松针的香味透出来,雅仁夸张的吸了一口气,嚷道:“好香好香!”

  田中侧目看了一眼雅仁,微微一笑,随即又变回严肃的表情,冲着钟来寿说道:“那么多谢关照。”

  钟来寿摆摆手,“不,不,是我先麻烦你们的。不打扰,我就告辞了。”说着鞠了一躬,不待雅仁再回话,转身往山下跑,跑了半路还险些被路边的小石子绊倒,打了个趔趄,转头见他俩还在原地看着,脸微红挠挠头笑了。

  等钟来寿跑的没影,田中孝和眼睛一眯,突然问道:“他上来好几次了吧?”

  “嗯。”雅仁不假思索的应道:“孝和,他很有意思不是么?”

  “看起来不会是那帮自大的家伙派来的。进屋吧,我饿了,包子闻起来不错。”

  “好!”雅仁欣喜的拎着食盒拉住田中的胳臂,偎在他身上一起进了院门。

  虽然心里面十分确认,钟来寿的来访并没什么恶意,但也不会只为送个早点来的。田中孝和琢磨着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没过几天,这感觉果然就应验了。

  这天,按照约定他要为王跃庚复诊。他取了药箱坐上前来接送的汽车,到了王家的大院。

  王跃庚原先患过中风,养了几年才恢复的差不多,只是身体再不如往常健硕,稍有劳累便小病扰身。他虽为传统人家,却十分信任西医,因而只要他回蜀地,就指定田中来为他诊病。

  田中孝和胸有成竹的做了最后的检查,王跃庚开口:“舍下有一位客人近日身体不适,还请先生给看看。”田中虽待人不善,却向来不拒绝病人,不问贵贱身份,付的起诊费的他都给治,于是一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王跃庚叫了个机灵的小厮带路,自己就歇着去了。田中孝和跟这那人出了大院,拐了几道巷子来到个小院子门前。小院子大门口有值班房,分明是监禁的架势,他只是微微脸一沉,没打算细究。

  屋内的人脸色微微发白,衣装整齐洁净,靠在桌边,见他来立刻展颜一笑,反而似主人一般招手请他就座。田中放下药箱,捡了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回头看了眼那小厮,那小厮知道诊病的时候不喜欢有下人在,料他们也不可能有什么交情,知趣的退了出去,让门敞着。

  “您怎么称呼?”田中问道。

  “在下姓卢,名为约理,咱们初次见面,田中先生您好。”病人哑声答道,声音低的几乎只能他两人听到。

  田中搞不懂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微微一惊,并不十分介意,缓缓说道:“那不知道卢先生哪里不舒服?”

  卢约理微笑着,声音依旧微弱异常:“普通的肠胃炎症,可能是吃坏了东西,先生留下些药就可以,我知道如何使用。”

  田中孝和显得十分气恼,似乎这话侮辱了他,诘问道:“你自己知道,为何还叫他们请我来?”

  “我拐这许多弯要见您,不是为了问诊,是为了求药。”卢约理见田中僵在那里一动没动,又说:“怎么?田中先生连药箱都不打开,会惹人怀疑的?”

  田中警惕的看着卢约理,手扣在药箱上

  也不打开,不发一语。

  卢约理脸上微笑如常,虚弱的面容下隐隐透着光彩,接着说:“我知道田中先生不止是给人诊病就医的,您手底下还有其他的生意。这事的确没几个人知道,不过我给的价格公道,您不考虑考虑么?”

  陆:椰蓉糍粑球

  钟来寿紧张的在自家的院子里踱来踱去,望着上山唯一一条能够车行的路口,焦急的等待着。自从清晨那个梳分头的司机接走了田中,到了晌午还没有回来。

  他最近才想到,约理肯定会故意让自己生病,王老爷子就算不多疑此时也不得不防,自然不会让他取用自己的药箱,而是请自己的家庭医生为他诊病。好就好在王跃庚没查清楚他们到重庆所为何事,更不知道他们要交易的对象,恰恰就是他的家庭医生。

  大概到了下午两点多钟,车开了回来。钟来寿慌忙打水擦把脸,等空车开下山,就拿着信往山上跑。到了田中家门口,却见雅仁已经等在门前,雅仁却比他还吃惊,“呀,小寿?怎么,主人说会有人来送信,难道……”

  “啊,看来田中先生真的见到约理了。”说着掏出那封查理斯写的信,递给雅仁。“请您务必交给田中先生。”

  “不必那么麻烦了。”门推开,已经换成一身和服的田中孝和走出来,“信给我。”

  雅仁递了过去,眼睛还不太敢相信的看着钟来寿。田中迅速的看完了信,折成原样塞回到信封里,顺势放进衣襟内,又面向钟来寿,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钟来寿底气有些虚,鼓了半天气才敢正视他,握紧拳的手已经浸满了汗。

  “在卢先生那不好说话,我问你几个问题,能讲的就实话实说,不好讲的,就不要说。”

  钟来寿点点头。

  “你们打哪来?”

  “北京城。”

  “你们为谁做事,要那些货干什么?”

  “我们不为谁做事,要那批货只是受朋友所托,至于他们的用途,我……不好说。”

  田中蹙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接着问:“那卢先生的身世呢?”

  “卢家原来在北京做的是烟草生意,不到两年前卢老爷逝世,他就离开北京了。”

  “我是问卢先生的父母。”

  “这个……他的隐私,最好方便的时候让他本人告诉您。”

  “好。你恐怕不是卢家的人吧,你们俩什么关系?”

  钟来寿身子不经意的颤了一下,答的有些结巴:“我,我……这很重要么?”

  田中嘴角一勾,摇摇头,心中更加肯定,不禁暗自好笑。片刻又正了神色,撂了一句“你回去吧”,就转身离开。

  钟来寿见到这架势,当即就泄了气,慌忙唤住:“田中先生,请您等一下。”

  田中转过身,以为他还要为了交易的事继续纠缠,没想对方一出口却无关这些。

  “我想请问您,约理他身体有没有事?”

  “没有大碍,只是吃坏了肚子。”田中答道,低沉的声音似乎有点缓和。

  雅仁一直站在一边不说话,心里有些矛盾,主动把钟来寿当作朋友的是他,现下似乎给田中惹了什么麻烦,直到田中转身离去,他才恍惚过来,意味不明的看着钟来寿。

  钟来寿单向他鞠了一恭,小声道:“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说罢默默的离开,向山下走去,雅仁也只能轻轻叹息,合了院门跟着田中进了屋。

  钟来寿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房子,对着卢约理留下的一堆信件,却也无计可施。事情发展成这样,按照卢约理交代的他也只能等待。

  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他还是几次忍住了去找卢约理的冲动,留守在家里,天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三餐都趋正常,为了把自己养的更胖些。

  周遭的邻里都是些茶农小民,方言说的快,钟来寿听不大懂,听懂了似乎也多少有点两三句总撞不到一起似的,聊不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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