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儒商 by 江洲菱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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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儒商 by 江洲菱茭-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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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佑杭认真地听完了,垂下眼睑,说:“赵小姐似乎不领情,此番言论正在转移目标试图开脱罪责!好。刚才本官进门时没看到廊上挂旗晃,难道你们意欲隐瞒乐籍面目?还是说你们本身就是暗娼?”转过头去,问王统领:“暗娼该如何惩处?” 
  没等王统领回话,赵虞跪上前去,磕了四个响头,“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您在庇护他!妾等明白,妾是他宿娼的证人,此事如若传扬出去,对他的名誉和官声都是重大打击。妾身敢指天发誓绝不传扬,如违誓言天道轮回永世为娼!” 
  “嗯。我相信你。”朱佑杭站起来,“不过,小姐不说或许有人会说,小姐岂非代人受过?永世为娼就是永世不得翻身,本官不能如此罔顾生灵,小姐还是进大牢暂住三年吧。” 
  赵虞盯着朱佑杭叹息,被拉起来往外走,悠悠自语,“比起相信妾身,您更相信刑部大牢的保密能力。” 
  朱佑杭笑了,吩咐王统领,“奇女子。好好安顿她,别让她受委屈,三年后给她脱掉乐籍。” 
  王统领带领众兵押解赵氏一门六口人匆匆离去。 
  朱佑杭踱到宋临身边,刮了刮他的鼻子,“你啊……该说你什么好?” 
  宋临醉得晕头晕脑,使劲晃了晃脑袋,瞅着朱佑杭咧嘴一笑,伸出手颤巍巍地抱住他后背,模糊不清地说:“呵呵……你这头猪……” 
  朱佑杭一愣,失笑,“你对我的爱称真是……真是……” 
  “我要喝……酒……呵呵……”突然转脸,一阵天旋地转,定了定神高声冲门外喊:“二十年的女儿红……唔!” 
  二十年女儿红的主人堵住了他的嘴,宋临咿咿呀呀大为不满,嘟嘟囔囔吵闹不休。辗转多时,宋临浑身瘫软,喘着粗气昏昏欲睡。 
  朱佑杭像抱孩子似的抱起他,明知他听不见却还是吮着耳垂责备:“以后做傻事不准拿名誉开玩笑!” 
  刚到门口,朱佑杭身形一顿,又转回来,轻轻放下,摘掉他的官帽,扶着后背解开腰带,脱掉官袍,扯下官靴。宋临喉咙深处咕哝了两声,跟木偶似的任人摆布,不一会儿,就剩下衬衣衬裤了。 
  朱佑杭招手叫来两个差役,“把他抬到门外马车上,送回尚书府。” 
  俩人领命,抬起来走了没三步,朱佑杭又叫住,掏出手绢,展开盖在宋临脸上,“走吧。” 
  马车启动,“骨碌骨碌”渐行渐远,朱佑杭笑了起来。 
  命人拿着宋临的官服,朱大尚书折扇一挥,官兵衙役外加锦衣卫纷纷聚拢。 
  朱尚书一声令下,凶神恶煞兵分多路横扫整个陕西巷!所过之处鸡飞狗跳寸草不生。踹开大门异口同声地发威——“刑部监查,整顿风化!”鸨母龟公姐妹欢客魂飞魄散抱头鼠窜。 
  此次围剿行动声势浩大摄人心魄,搅得整条花街人心惶惶坐立难安。朱佑杭歪在马车靠垫上抚弄宋临的官服,偶尔挑帘询问:“现在几更天了?” 
  “回大人,快三更天了。” 
  “嗯。回衙。” 
  于是,过境洪水急速撤离,时过片刻,原本热闹喧哗红灯高挂的秦楼楚馆变得冷清寥落寒气森森。 
  您还别说,嫖妓宿娼的官员还真不止宋临一个,这帮刑部的土匪们随便一划拉就揪出十多个各级官员,风雅的正在吟诗作画,务实的已然吹灯就寝。那些刑部的悍匪们眼皮都没抖一下,就地取材拿床单把那些光溜溜的身子裹了裹,找绳子一个个串起来,典型的“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人在前面拉着,一人在后面押着,浩浩荡荡就回了衙门。 
  马车缓行,蹄铁轻敲石板路,夜深人静之际,格外清脆悦耳。朱佑杭挑开窗帘听王统领汇报辉煌战绩——“大人,最大的犯官是正四品,此次共查封了九户乐籍人家。” 
  “很好!”凝神片刻,缓缓地笑问:“如赵虞这般声动天下的名姬能轻易得窥容颜吗?你说……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王统领抱拳,“豪商巨贾,风流才子。” 
  “所见略同!嗯……或者……你说,达官贵人朝廷权臣会不会受她青睐?” 
  “当然!”王统领极其严肃,似乎说的是不容辩驳的至理。 
  “那么……几品官才能算得上是权臣?” 
  “回大人,”王统领郑重行礼,“就小人所知,最起码也得正四品!五品是毛毛虫官,六品是绿豆官,七品是芝麻官。” 
  朱佑杭放下窗帘,闭目微笑,“见解独到,说出了人间正理。你说……一旦宿娼被抓,所宿之娼是不是赵虞有本质区别吗?” 
  “没有!”王统领斩钉截铁。 
  得!黑锅有人背了! 
  这事要是被宋大人知道非得血溅当场不可。前一天晚上他还言之凿凿地对徐津说:“此人比君子卑鄙,比小人谦和。” 
  隔了一天,这句评语此时听来极度不中肯,简直错得离谱十万八千里! 
  人家朱大尚书明明比君子谦和,比小人卑鄙!高尚品格,秉阴阳之气幻化而来。 
  31 
  半梦半醒之间,宋临感觉时而温暖如春,时而清爽宜人,时而燥热难当,然后通体舒泰沉入梦底。 
  霞光万丈,栀子花的清香萦绕鼻端。 
  宋临猛然一震,悄无声息地眯开一条眼缝,素帐之上绣着老翁垂钓图,两行反写的行楷——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透过帐幔还能看见本朝宣德炉和满堂楠木家具。 
  “嗡”一声,宋临魂飞魄散,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明显感到身后有一道和缓的呼吸声,宋临悄悄朝外挪了挪。 
  “嗯……”身后发出梦呓,呼吸一浊,温热的鼻息拂动了宋临颈后的碎发。 
  宋临凄苦,蜷身僵持,极力回想昨晚的事。 
  绞尽了脑汁,只是依稀记得除了跟赵虞喝酒就是自己一个人借酒浇愁。然后…… 
  这头猪来了,把我带到了他府上!(即使毫无印象,宋临还是义无反顾地断定!) 
  然后呢?……然后呢? 
  还要问然后?宋临大声嗤笑。 
  “刺啦”一把掀开被子—— 
  果然—— 
  光溜溜未着片缕! 
  宋临“腾”直挺挺坐起来,头颅翻江倒海,“砰”又直挺挺倒了回去。捂着脑袋呻吟。 
  “嗯……” 
  真是没想到,身后居然也在呻吟,“博誉,天亮了吗?” 
  宋临反手一把卡住他脖子,“亮了!”继而挺身死死压在朱佑杭身上,横眉竖眼咬牙切齿,“您终于得逞了,恭喜啊尚书大人!” 
  朱佑杭紧锁眉头痛苦不堪,沙哑的嗓音万分艰难地开口:“博誉……我……禁不起……”声音戛然而止,朱佑杭头一歪,面色索然气息缓和,似乎睡着了。 
  宋临一愣:禁不起?禁不起什么? 
  “啪”一巴掌抽在他脖子上,朱佑杭身形一颤,悠悠转醒,迷惘的眼神游移多时,温和一笑,“博誉,我想睡觉,有事等……”声音渐低渐消失。 
  宋临失神,纳闷:他的笑容怎么这么虚幻?偷偷掀开被子,一眼扫过去,果然不出所料,躯体坦呈肌理清晰。宋临喉咙深处“哼”了一声,陡然扯起被子扔了出去,“乘人之危卑鄙小人,你这头猪!” 
  朱佑杭眼睑耸动,垂目看看自己,抚着额头叹息:“博誉,不能等到……” 
  “不能!”宋临蹦起来穿过帐幔跳到地上,三两步跨到门边,刚想打开门,身后传来一个疲惫不堪的声音:“博誉,矮几上有衣服,你这样出去有碍观瞻。” 
  宋临一拳打在自己大腿上,折回来眨眼功夫套好衣服,见朱佑杭蹙眉锁额表情凝重,极不安稳地睡着了,都来不及盖被子。 
  宋临冷笑,暗想:我马上就把门打开,让大家好好观瞻观瞻大明朝庄重温润的户部尚书大人伟岸的身躯! 
  左手抓着门耳,右手已然扯开门闩,身后无声无息,宋临示威似的瞪了他一眼,可朱佑杭依旧沉睡,宋临迟疑了,额头顶着门板,总觉得不对劲,具体哪里有悖常理,心中腾挪万丈,一时之间却无法理清。 
  低头凝视身上的蓝色衣衫,扭头看看矮几上另一套墨绿色长袍,猛然间发现,印象中朱佑杭总习惯于墨绿色,衣裳如此,折扇如此,连腰间挂的玉都绿得发黑,价值远远比不上蓝田羊脂。 
  宋临惊觉: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了。而他却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有什么特长有什么愿望。 
  “唉……”朱佑杭含糊不清地叹息,宋临跟木偶似的痴痴转过身去。床上的朱佑杭脸色困倦神情萧索,唇角纠结,平时的风采荡然无存,连端午节通体浴血都没现在如此触人心弦。 
  宋临轻手轻脚插上门闩,内心深处一个虚弱的声音反复不停地叨念:难道我把他收拾了?…… 
  闭上眼睛一寸一寸地感受自己的身体,除了头昏脑胀意欲裂开之外没有异样之处。 
  我把他收拾了!宋临断定! 
  宋临以为自己会欢呼雀跃一跳三尺高。 
  可不知为什么,惆怅懊恼却纷至沓来,大有连绵不绝愈演愈烈之势。 
  宋临慢慢走过去,床单被褥上干涸着斑斑驳驳的|乳色痕迹。在床沿坐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不忍之情流于颜表,“是不是……很疼?” 
  朱佑杭艰难地睁开眼又闭上,“嗯。” 
  “哪里疼?”宋临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抱住后背,吻着嘴角,“我酒后失德,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嗯。”朱佑杭答得心不在焉,只管闭目睡觉。 
  “你是不是……受伤了?”手指往下移,“严重吗?” 
  “博誉,”朱佑杭压住他的手,“没什么,不用自责。” 
  “这时候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矜持?”朱佑杭勉强失笑,“这词用得……真是……” 
  宋临见他连笑都这么吃力,心里“咯噔”了一下,说不出什么滋味,扶他趴好,盖上被子,“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 
  “博誉,”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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