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向日葵 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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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向日葵 虐-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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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维持生命的普通人。
如果没有水,没有食物,一个月,我是撑不过去的。
没有了任何力气,只能是虚弱地躺在地板上,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旋转,让我难受地闭上眼睛。长时间未进食,肠胃反应越来越严重,现在我开始频繁地呕出苦涩的水,空气中恶心的腐肉气味更是让我难受的干呕。
好难受,为什么会这样,我好难过,没有水,没有食物,除了尸体,什么也不会有。
好饿好渴,我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那具还有着余温的尸体,那还在溢出的血液让我不自觉咽了一下干渴的喉咙。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那是我从黑岛回来发生海啸的时候,我们被困在一个荒岛上,同样没有水,没有食物,然后我看到那些饿得发慌的男孩吞食着被海水冲上岸的腐败尸体。
不,甩甩发晕的头。我怎么可以有那种想法,那种做法根本是禽兽。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生命再次遇到威胁,身体越来越冷,我的左脚已经没有任何痛觉。
我快死了吗?难道我会像他们一样死在这里,最后变成一堆腐肉。昏过去前,我仍然在想这些,会不会就这么醒不过来了。
死亡的阴影在黑暗中,笼罩住那个瘦肉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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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阳,我的孩子,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了,啊?”
谁?谁在叫我?为何我的心会如此颤抖的厉害。
这里好明亮,好温暖,一直包裹住我的黑暗和冰冷不知那里去了。
我能感受到一个温暖柔软的胸怀正在抚慰着我千疮百孔的心灵,淡淡的兰花香,这是十六年来我最熟悉的体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它消失了。
我痴痴地抬头,金色的阳光从头顶倾泻下来,我看到了一张蒙胧透着神秘的脸庞,美丽动人。这是,这是我的妈妈啊!
我无法移开目光,也不敢移开,万一,万一这又是梦怎么办?阳光似乎有些刺眼,不然,我为什么流泪了。
伸出因为经常练习钢琴而在指尖留下一层薄薄的茧的手,脸上满是心疼,往日总是温和爱笑的的眼睛闪动着泪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看你瘦得。”
我猛地抓住抚在脸上的手。是我的妈妈,我满心期待的家人此刻就在我面前。可知道,我要活着,就是为了和你们重逢。
我哭着,“妈妈,我好想你!”
终于忍不住扑进让我眷恋的柔软怀抱,乱七八糟的思想,心中的委屈都在此刻爆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又做梦了,如果是梦也不要紧,只要不要再让我醒过来就好。
又是叹息,又是心疼的看着我,纤柔的手指穿梭在我有些长的头发间,“小阳,瘦成这样,妈心都疼了,你都没有好好吃东西吗?”
我应该很饿了吧,可是我没有任何感觉,心中被慢慢的喜悦胀满了。这么另人安心的气息我好久都没有感受到了,这样真好。
我几乎贪婪地感受着这一切,仿佛回到了孩提时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宠溺。
我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强烈的睡意让打了个大大呵欠,“妈妈,我好累,让我这样靠着你睡一会儿好吗?等我醒来,我们一起去找爸爸,哥哥,以后我们永远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不可以睡的,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小阳,来,听话,睁开眼睛。”温柔的哄着,撑起我的身体让我坐直。
虽然眼皮重的要命,但我还是依言地睁开眼睛看着母亲纯净的眼神。
“你饿了,妈妈很担心你,来,吃吧,吃了就会健康的活着。”将纤细白皙的手臂伸到我眼前,美丽的脸上染着淡淡的忧愁。
不知怎的光滑的手臂赫然出现一条伤口,美艳的血花绽放开来,红红的一片。连天空也变成红色的。
“不要!妈妈!”抓住她的手,捂住那奔涌而出的血液,我嘴巴麻得说不清话。我瞪着眼珠,惊慌地看着血从我的指缝里流出来,心里的悲伤几快把我的心脏挤破了。
我痛苦失声,发现自己的眼泪也是红色的。太红了,到处都是血,我看不清妈妈的样子。我不知所措地眼前红色的人影,好害怕她就此消失不见,“妈妈,不要离开我,我好痛苦,我好难受,不要突然消失不见,妈妈,我受不了了。”
悲痛欲绝的哭喊并没有留住母亲的身影,还是不见了。周围的一切开始破碎,破破碎碎的板块脱落下来,黑色的迷雾从红色的裂缝中渗透出来。
我的身体开始向下坠落,在那些破碎的凋落的石块里看到好多个人的脸,悲伤,喜悦,痛苦,绝望,淡漠,每一张脸即熟悉却也很陌生。
整个身体不停地坠落,直到一只手拽住了我,让顿在半空中。我看见手的主人是林冉,他容颜依旧那么动人心弦。
我叫他,可是他只是用眼睛悲伤的注视着我,然后在我万分惊恐下扯断自己的手臂递到我嘴边,炽热的血液喷得我满脸都是,“小阳,吃吧,不是说好要一起活着走下去吗?你不吃会死的,你会死的,会死的,死……”
林冉陌生冷硬的话语回荡在整个破碎的空间里,我感觉我的胸口有血溢出来,染红了我的身体。
林冉,不要,不要伤害自己,我可以的,我会活着,活着。
我看着他满心期待我能张口的脸,我笑着摇要头,挣脱他的手,继续往下坠落。林冉,不管用什么方法,就算不做韩小阳我也要活下去。
坠落着,耳边是风声和和哭嚎的声音,越是下坠,凄厉悲伤的哭泣声就越发清晰。最后,我听到,我身体破碎的声音。一大片血花印满我的眼窗。
幽幽醒来,心中那股窒息绝望的气息无法散去,脸上冷冰冰的眼泪让我的脸颊有些刺痛。这就是现实,黑暗与冰冷并没有脱离我。
好苦涩的梦啊!我趴在地上笑得更苦。再怎么美丽,后面永远藏着悲伤痛苦,我的心,我的心快点烂掉吧,我不想痛了。
摸去脸上总是流不完的泪,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一个人的手。有些手足无措地放开他,内心的冰冷让我好想哭。我快死了吗?为什么会这么冷,为什么梦里的人总是在眼前晃动。
奇怪这里为什么还有苍蝇飞得进来,在那些阴阴冷冷的尸体周围总是能听到苍蝇发出的嗡嗡声,它们正很努力的活着。没想到,弱小的生物竟然比我活得还要自在。
呼出一口污浊的空气,我挪动着身体,眼睛里一片死灰。这一刻,我不需要思想配合我,我只想要自己活着。
我还是无法忍受饥饿,这种折磨不只在摧残我的生命,也在摧残着我的精神。想要活着,只有这么做了吗?
妈妈,林冉,只有吞食同类我才能活着吗?好吧,就让我毁灭吧,让我下地狱吧!只要,只要你们不离开我就好!
昏昏沉沉地脱下旁边一个死人的衣服,在黑暗中露出像蜡一样冷硬的皮肤。我不在是我,我要远离人性屈驾在精神上的痛苦,抛下过去的韩小阳,那些高等教育并没有让我活下来,所以那些我都不要了。
咬下去吧,韩小阳,你要活着,从此以后你将脱离本性,做另外一个韩小阳。如果无法挣脱黑暗,那么就和黑暗同化。
低头,张嘴,用牙齿撕开皮肉,让血腥浸染我的身体,让罪恶吞噬我的身心。我要下地狱了,我明白的,只要活着,那也没关系了。只要活着,绝望也会变成希望。
黑暗中我,宛如一匹饥饿的狼,吞咽下每一口苦涩的血液。就此,让我的生命延续下去吧!
阴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就是从电脑屏幕发出的蓝色光芒。坐在电脑对面的金发男子,面无表情地盯着荧幕上的人儿,蓝色的眼眸与周围的黑夜融合。闪动的蓝色光亮照在那张诡异的脸孔,脸上两条扭曲的伤疤在此刻更显得狰狞恐怖。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让一旁的男孩也不由地害怕起来。
“主人,请求你放小阳出来吧,他已经知道错了,再这样下去他恐怕撑不住多久了。”明知这种时候不该多话的,可是看着荧幕上的男孩身上浓重的悲哀气息,沈君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荧幕上的男孩,明明在黑暗里,被绝望包得就要窒息了,可是男孩眼中璀璨的星光还是穿透了黑暗落进了他的眼睛里。
他明白一个正常人是无法忍受饥饿超过五天的,可是这个男孩还是忍住了,是因为强大的求生欲望吗?看着男孩终于忍不住上前脱下那具死尸的衣服,他以为男孩决定吃下罪恶的肉体,可是他错了,男孩并没有吞食同类,而是……
虽然没有表露在脸上,但心里还是被深深震撼了。
男孩脱下衣服捆扎在自己的大腿根本,低头咬上被他折断的左腿,没有丝毫犹豫地吞咽着自己的鲜血。
脱下别人的衣服勒在自己的腿上是想止住自己的血吗?吃自己,韩小阳,真有你的,亏你想得出来。因为左腿可能是废了,所以你决定吃了它吗?
金发男子冰冷的眼光直直地看着男孩咬食自己的左腿,心中突然不知道是该高兴他没有沾染其他人的血肉,还是该是生气他竟然有这种愚蠢的念头。
男子没有发现,他把沙发上的扶手给捏歪了。这表示他的怒气吗?
站在一旁的沈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见他的手心被扶手的棱角划破出血,心里难过不已。
“主人……”
抬起手阻止沈君后面的话,眼睛眯细,“还没结束,韩小阳,我要的是一个月以后的你。”
淡淡的话语,没有任何感情,却透露韩小阳的命运仍然一片黑暗。
沈君的身体颤了一下,看着主人不同寻常的眼神,突然不清楚韩小阳的出现到底是错还是对,麦迪不是说过小阳可以拯救主人吗?如果小阳毁了,那又怎么让主人得到救赎。
“下一个猎物准备好了?”
平静的语调让沈君回过神来,看着屏幕上的男孩心中有着迟疑,“是的,主人,不过组织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了,如果被发现是我们杀的,那对主人的地位可能会受到波及,我看我们还是……”
“行了,就把猎物继续送给韩小阳,我到要看看他是否真的是我想要的。”邪恶的眼神,邪恶的微笑,黑暗是属于我的。
韩小阳,别让我失望啊!

不行,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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