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情线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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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情线 (下)-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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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碰——」醉汉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抬起手来猛敲宅院的大门,非闹得里面的人将他的女儿还来不可。
顺便敲上一笔竹杠当赔偿,否则他不会这么简单放过!
「开门——里面的混帐东西快点开门,老子上门来找女儿,快将傻女还来!」
宅院内,几名仆佣被门外的声响吵醒,其中一名掌灯走到宅院大门口,愈听愈不对劲儿,那声声咒骂似针对主子而来。
「外边是谁啊,三更半夜吵什么!」仆佣不敢贸然放人入内,先探探对方是何方神圣。
「把我的傻女还来,快开门——」醉汉整个人猛撞大门,「碰碰碰」地制造出更大的声响。
由于夜深人静,醉汉在门外闹得凶,疯言疯语引来宅院其它仆佣一探究竟。
「连爷都被吵醒了。」
青衣提着灯笼,一副睡眼惺忪,待爷靠近,她道:「爷,门外不知是谁呢,口口声声喊着要人还他女儿,叫什么傻女……」
樊禛祥就寝前,被吵杂的声响引来,「快把门打开。」
仆佣们一开门,醉汉当下就摔进门内,众人提灯仔细瞧——
「他是谁啊?」
「咱们宅院的人,谁认识这汉子?」
醉汉从地上爬了起来,醉眼迷蒙,眼前有好几道人影晃阿晃,他揉揉眼睛,随便揪住一个人就问:「我的傻女呢,去叫她出来见我!」
「呃……」仆佣揪开醉汉的手,一把将人给推远些,满脸嫌恶地说:「宅院里没有叫做傻女的人,你找错了地方,快出去。」
醉汉踉跄了几步,待稍微稳住身子,他指着一群人,气咻咻地骂:「你们骗谁啊,我今天明明看见我的女儿,花了一下午才打听到这儿来,哼哼……傻女就住在这儿,你们快把我的女儿还来……不要脸的东西,拐我的女儿私奔!」
樊禛祥终于听出些端倪来了,立刻将青衣手中的灯笼提到醉汉子的身前一照,当下确定,「是你。」
人在市集,鬼鬼祟祟地跟在身后……
樊禛祥神色一凛,马上命令仆佣:「把门关起来,这人醉了,跟他说再多也是多余。你们将他带去客房睡,派人守着,防止他继续吵闹。不论有什么事,等人清醒再问。」
爷一下令,厨子闷不吭声地来到醉汉身后,趁人不注意,手刀一起一落,霎时将人从颈后给劈昏。
「咚!」醉汉登时昏倒在地,另外两名仆佣则分别抓住醉汉的臂膀,将人拖走。
樊禛祥把灯笼交递给青衣,吩咐道:「今晚的事别让真儿知道,明天早上,你和红袖两人将真儿带到布庄里,没我的通知,就别将真儿带回宅院。」
「喔,我知道了。」
※※※
翌日。
段玉「碰!」地一捶桌面,怒气冲冲地骂:「那禽兽敢来要真儿,我不让真儿跟那禽兽回去。」
见他起身就要踱出厅外,樊禛祥长臂一勾,将人捞回身边坐好。
「喝杯茶,消消火。」樊禛祥递给他一杯茶水,安抚道:「你别心急,打从你回到我身边,我就知道真儿的事了。如今她爹找上门来要人,你以为我愿意放人么?」
段玉瞪着他,警告:「你敢放真儿和她爹回去,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樊禛祥凝睇他拧眉一脸懊恼,「别气,我不会让你的宝贝真儿被带走。」
「嗯。」段玉垂首喝闷茶,等着那禽兽男人被带来厅上。
片刻后,一身酒臭的中年汉子踏入厅内,放眼瞧瞧有钱人的厅堂布置得气派,不禁「啧啧……」两声,脑子开始盘算要敲诈对方多少银子,来赔偿他失去女儿的损失。
视线一瞟,汉子凸瞪着眼,指着那毁容的家伙就骂:「死小子,就是你拐走我的女儿,操你娘的,当初你还揍老子……」
「啵!」段玉扬手就将杯中茶水泼到中年汉子脸上,啐道:「闭上你的狗嘴!敢再口出秽言,我保证会让你爬着滚出这里!」
中年汉子伸手抹了抹脸上茶水,一副不可置信地叫:「你……你这家伙拐走我的女儿还敢凶老子……」
「凶你又怎地?」段玉挑眉,「叩!」的将杯子重重放下,眼里冒着两簇火焰,瞪着中年汉子,再警告一遍:「搞清楚这是哪里?不是你能放肆、撒野的地方!」
中年汉子立刻住嘴,浑沌不清的脑子似有印象昨夜被人敲昏……眼前不得不顾忌此地是有钱人的宅院,手下的仆佣肯定不少,主人只须一道命令下来,他恐有性命之虞。
樊禛祥随机应变,待厅上的火药味稍减,才出声说道:「先生请坐,关于令嫒的事,咱们静下心来谈。」
「还是这位爷懂得待客之道,快把我女儿交出来就没事。」
中年汉子一屁股在对面坐下,得理不饶人的气焰稍收敛了些,但一想到女儿被人拐走,心下又冒出火花,咬牙切齿地骂:「我那死丫头真好拐,她在这儿吃香喝辣,老子的日子却是过得苦哈哈。
「我一手把女儿拉拔到这年纪都可以让她嫁人了,却被那不知打哪儿来的死小子拐走,如今,你们非要给我一个交代不可!」
段玉哼了哼,直接问重点:「你是要钱?」
「当然,不然我还能指望女儿有人要么?」
段玉别过脸庞,受够了看汉子那副贪婪的嘴脸。
樊禛祥笑道:「令嫒是没人要。」
「明白就好,我那傻女被人玩弄了,姑娘家的清白早就毁在你们手上,我瞧她现在跟着你们过好日子,能住这大宅子,吃好穿好用好,啧啧……老子也不勉强一定要带回去。只要你们有诚意,肯给点意思意思表示,我那死丫头就送你们这些大爷了。」
瞧瞧——他多大方啊,既干脆又不啰嗦。
「请两位爷斟酌、斟酌。」
「这事能这样办最好,不过……」樊禛祥顿了会儿,直接让对方的妄想破灭,「我想你应该明白令嫒没人肯要的原因,这话若是当着大家的面说白了,你肯定会吃上官司。」
「喝,」中年汉子心下一惊,倒抽了几口气,问:「你胡诌什么!」
「我没胡诌。」樊禛祥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香茗,视线落在中年汉子身上,瞧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难看。
「你对令嫒做了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早就准备要告到官府,可惜这事就坏在令嫒说不清楚家住在哪,否则怎会拖延到今日,既然你都自动送上门来……」
樊禛祥搁下茶杯,「碰!」地捶桌怒喝:「来人,快去报官府来抓这名汉子治罪!」
门外的人高喊:「爷,沈四一早就去官府击鼓鸣冤,等会儿官差就会来抓人了。」
吓!他中了圈套!
中年汉子吓得魂飞天外,什么敲上一笔竹杠、带傻女回去的事不敢再想,脑子只剩下官差要来抓他坐牢,原来死丫头早就泄漏老子干的好事……
大厅里登时「乒乒乓乓」,中年汉子起身绊倒了脚边椅子,他惊慌失措地爬起,当下心虚不已的夺门而出。
段玉好生错愣,指着门外问:「他……见鬼了?」
樊禛祥笑了笑,道:「从今以后,他不敢再来骚扰。」
他仅是运用心理战术便将汉子吓走,「报官是假,沈四仍在布庄,真儿和两名丫鬟也在布庄。」
「这样啊。」段玉睨了他一眼,嗔道:「你早上怎没对我说清楚?」害他急得要命,就怕真儿被那禽兽男人带走。
樊禛祥解释:「我若同你说了,今日这场戏演起来还像么?」人儿的坏脾气说来就来,翻脸比翻书快,若事先知情他搞了鬼,哪会气急败坏到又泼水又威胁对方的程度。
须臾,仆佣进来禀告:「爷,那醉汉逃出去了,我们听您的吩咐,假装阻拦一下,做做样子,便让他跑了。」
「呵,让他跑了就算了。你们以后多注意宅院外的动静,若非熟识的人上门,就别随便放人进来。另外,派人去布庄接真儿和丫鬟们回来。」
「是。」仆佣立刻领命而去。
此刻大厅上只剩他和男人,段玉亲昵地倚靠在男人肩头喟叹:「禛祥,你真好。」
「当然。」樊禛祥亲了亲他的额际,伸出双臂拥着他,以人格保证:「我会对你和真儿好一辈子,明白吗?」
「嗯。」段玉点点头,贴触在男人颈窝的唇漾起一抹笑,手悄悄地放至胸口,衣襟内珍藏男人给的情意,紧紧地将两人系在一起,他会放在身上一辈子。
如果他们俩仍有下辈子,他依然愿意和男人在一起……长长久久。
大厅上,不再言语的两人互相依偎,满怀幸福的滋味让大厅外路过的仆佣瞧见,那脸上皆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尾声
三年后——
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段玉抱着三个月大的奶娃儿,坐在庭院的凉亭内逗弄着他笑。
孩子姓樊,名继业,是由陆三少和云儿所生的孩子。由于这孩子过继给樊禛祥传承香火,樊、陆两家人的往来逐渐频繁。
「段公子,爷在厅上招待亲家呢,陆老奶奶过来瞧曾孙,您要不要抱孩子过去?还是由我来抱?」青衣问道,同时搁下茶点,等着段公子的决定。
「哥哥抱娃娃,我要绣蝴蝶给娃娃。」樊真儿傻里傻气地说。抬起头来,满脸笑意盎然。
「他们又来干什么……哼。」段玉啐了声,虽嫌烦,但比起以往对陆家人的态度则软化了不少。
他渐渐接受陆家人来串门子,斩不断的一份血缘关系,因怀抱的孩儿而搭起一座桥梁。
孩子虽姓樊,但是在血缘上对于两家人的称呼不变,只是由舅舅和大伯一同养育。
由于红袖嫁给府里的长工,孩子也生了一个,于是顺理成章地成为奶娘,至于青衣尚未传出喜讯,便负责伺候樊真儿的生活起居。
樊真儿在段玉的耳濡目染之下,学会了刺绣的工艺,她依然天真烂漫,虽傻,却很乖巧。
「老奶奶要看娃娃,哥哥生气,娃娃会哭。」她说出哥哥会好凶。
青衣掩面偷笑,瞧段公子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一阵青一阵白。
「你……」他咬咬牙,有点坏心地想:孩子姓樊,就是他和男人的孩子,那陆家老女人算哪根葱?
名为孩子的祖奶奶,实际上却隔着好几条大街外,她老人家得喘着气,放低姿态来看孩子,呵呵……
不爽的情绪渐渐被一份私心恶质所取代,段玉愈想愈乐,有那么一点点得到报复的快感。
「哼哼,我抱孩子去给那老女人瞧瞧,孩子被我养得白白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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