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2: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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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2:诉衷情-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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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浮起泪花,忍不住长啸了几声。

待心情稍微平静后,小夭才发现自己穿着宽松的白色纱衣,站在一枚打开的大贝壳上,身周是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海浪击打在贝壳上,溅起了无数朵白色的浪花。

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被相柳放在一枚贝壳中沉睡,小夭不禁微笑,岂不是很像一粒藏在贝壳中的珍珠?

小夭把手拢在嘴边,大声叫:“相柳、相柳,你在哪里?我醒来了。”

一直白玉金冠雕落下,相柳却不在。

小夭摸了摸白雕的背:“毛球,你的主人呢?”

毛球扇扇翅膀,对着天空叫了一声,好似在催促小夭上它的背。

小夭喜悦地问:“相柳让你带我去见他?”

毛球摇摇头。

小夭迟疑地问:“相柳让你送我回去吗?”

毛球点了点头。

不知道相柳是有事,还是刻意回避,反正他现在不想见她。小夭怔怔地站着,重获光明的喜悦如同退潮时的潮汐一般,哗哗地消失了。

毛球啄小夭的手,催促小夭。

小夭爬到了白雕的背上,白雕立即腾空而起,向着中原飞去。

小夭俯瞰着苍茫大海,看着一切如箭般向后飞掠,消失在她身后,心中滋味很是复杂。

第二日早上,白雕落在轵邑城外。小夭知道不少人认识相柳的坐骑,它只能送她到这里。

不知为何,小夭觉得无限心酸,猛地紧紧抱住了毛球的脖子,毛球不耐烦地动了动,却没有真正反抗,歪着头,郁闷地忍受着。

小夭的头埋在毛球的脖子上,眼泪一颗颗滚落,悄无声息而来,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毛球的羽毛上。

毛球实在忍无可忍了,急促地鸣叫了一声。

小夭抬起头,眼角已无丝毫泪痕,她从毛球背上跳下,拍打了毛球的背一下:“回你主人身边去吧!”

毛球快走了几步,腾空而起。小夭仰着头,一直目送着再也看不到它。

————

小夭进了轵邑城,看大街上熙来攮往,比以前更热闹繁华,放下心来。

她雇了辆马车,坐在车内,听到车外的人语声,只觉亲切可爱。

马车到了小祝融府,小夭从马车里跃下,守门的两个小奴已是新面孔,并不认识她,管他们的小管家却还是老面孔,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小夭,小夭笑道:“不认识我了吗?帮我先把车钱付了,然后赶紧去告诉馨悦,就说我来了。”

小管事姐姐巴巴地说:“王姬?”

“是啊!”

小管事立即打发人去付车钱,自己一转身,用了灵力,一溜烟就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馨悦狂奔了出来,冲到小夭面前:“小夭,真的是你吗?”

小夭在她面前转了个圈:“你看我像是别人变换的吗?”

馨悦激动地抱住了她:“谢天谢地!”

小夭问:“我哥哥可好?”

馨悦道:“别的都还好,唯一挂虑的就是你。”

小夭说:“本该先去神农山看哥哥,可我听说璟病得很重,想先去青丘看看璟,你能陪我一块儿去吗?”

馨悦拽着她就往里走:“你来找我算是找对了,璟哥哥不在青丘,他就在这里。”

小夭忙说:“你现在就带我去看他。”

馨悦一边带她往木樨园走,一边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璟哥哥会在梅花谷?”

小夭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那个人把梅花都变作梅花镖射向我,然后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了。”

馨悦想起小夭当时的伤,仍旧觉得不寒而栗,她疼惜地拍拍小夭的手:“那些伤害你的人已经全被你哥哥处理了,他们不会再伤害你。”

小夭沉默不语。

到了木樨园,馨悦去敲门。

静夜打开门,看到小夭,霎时愣住,呆呆地问:“王姬?”

“是我!”

静夜猛地抓住小夭,用力把她往屋里拽,一边拽,一边已经泪滚滚而下。

馨悦诧异地斥道:“静夜,你怎么对王姬如此无礼?”

小夭一边被拽着走,一边回头对馨悦说:“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给颛顼递个消息,就说我回来了。”

馨悦也想到,小夭突然归来,她的确要处理一堆事情,她道:“那好,你先在璟这里呆着,若有事,打发人来叫我。”

“好!反正我不会和你客气的!”

馨悦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也许因为神族的寿命长,连亲人间都常常几十年、上百年才见一次面,所以即使几十年没有见小夭,也不觉得生疏。

静夜似乎怕小夭又消失不见,一直紧紧地抓着小夭。

她带小夭来到一片木樨林中,林中单盖了一座大木屋,整个屋子都用的是玉山桃木,走进桃木屋,屋内还种满了各种灵气浓郁的奇花异草,组成了一个精妙的阵法,把灵气往阵眼汇聚。阵眼处,放着一张用上等归墟水晶雕刻而成的晶榻,璟正静静地躺在榻上。

小夭走到塌旁坐下,细细看璟,他身体枯瘦,脸色苍白。

静夜说:“前前后后已经有数位大医师来看过公子,都说哀伤过度,心神骤散,五内俱伤,自绝生机。”

小夭拿起了璟的手腕,为他把脉。

静夜哽咽道:“为了给公子续命,太夫人已经想尽一切办法,都请求了俊帝陛下允许公子进入圣地归墟的水眼养病,可公子一离开木樨园反而会病情恶化,在充盈的灵气都没有用。王姬,求求您,救救公子吧!”

静夜跪倒在小夭面前,碰碰磕头。

小夭纳闷地说:“的确如医师所说,璟是自己在求死。发生了什么事?他竟然伤心到不愿活下去?”

静夜满是怨气地看着小夭:“王姬竟然不明白?”

“我要明白什么?”

“颛顼王子说他们去救王姬时,看到公子抱着王姬。当时王姬气息已绝,整个阵势化作火海。公子天生灵目,精通阵法,又没有受伤,不可能走不出阵势,可是他却抱着王姬在等死。”静夜哭着说:“公子宁可被烈火烧死,也不愿离开已死的你。王姬难道不明白公子的心吗?他是不管生死都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啊!“

小夭附身凝视着璟,喃喃自语:“你真为了我竟伤心到自绝生机?”

小夭觉得匪夷所思,心上的硬壳却彻底碎裂了,那一丝斩了几次都没有斩断的牵念,到这一刻终于织成了网。

胡珍端了药进来:“该吃药了。”

静夜扶起璟,在璟的胸口垫好帕子,给璟喂药。药汁入了口,却没有入喉,全部流了出来,滴滴答答地顺着下巴落在帕子上。

静夜怕小夭觉得腌臜,赶紧用帕子把璟的唇角下巴擦干净,解释道:“以前十勺药还能喂进去两三勺,这一年来连一勺都喂不进去了,胡珍说如果再这样下去,公子……”静夜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小夭把药碗拿过来:“你们出去吧,我来给他喂药。”

静夜迟疑地看着小夭,小夭说“如果我不行,再叫你进来,好吗?”

胡珍拽拽静夜的袖子,静夜随着胡珍离开了。

小夭舀了一勺药,喂给璟,和刚才静夜喂时一样,全流了出来。

小夭抚着璟的脸,叹了口气,对璟说:“怎么办呢?上次你伤得虽然严重,可你自己还有求生意志,不管吞咽多么艰难,都尽力配合,这次却拒绝吃药。”

小夭放下了药碗,抱住璟的脖子,轻轻地在他的眼睛上吻了下,又轻轻地在他的鼻尖吻了下,再轻轻地含住了璟的唇。她咬着他的唇,含糊地嘟囔:“还记得吗?在这个园子里,我跟着你学琴。每一次,你都不好意思,明明很想亲我,却总是尽力忍着,还刻意地避开我。其实我都能感觉到,可我就喜欢逗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你自己和自己较劲,可你一旦亲了,就从小白兔变成了大灰狼,不管我怎么躲都躲不掉,我就从大灰狼变成了小白兔……”

小夭咯咯地笑:“现在你可真是小白兔了,由着我欺负。”

小夭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药,吻着璟,把药汁一点点渡进他的嘴里。璟的意识还未苏醒,可就如藤缠树,一旦遇见就会攀援缠绕,他的身体本能地开始了纠缠,下意识地吮吸着,想要那蜜一般的甜美,一口药汁全都缓缓地滑入了璟的咽喉。

就这样,一边吻着,一边喝着酒,直到把一碗药全部喝光。

璟面色依旧苍白,小夭却双颊酡红,她伏在璟的肩头,低声说“醒来好吗?我喜欢你做大灰狼。”

静夜在外面等了很久,终究是不放心,敲了敲门:“王姬?”

小夭道:“进来。”

静夜和胡珍走进屋子,看到璟平静地躺在榻上,药碗已经空了。

静夜看药碗旁的帕子,好像只漏了两三勺的药汁,静夜说道:“王姬,您把药倒掉了吗?”

“没有啊,我全喂璟喝了。”

静夜不相信地举起帕子:“只漏了这一点?”

小夭点头:“你漏了一勺,我漏了一勺,总共漏了两勺药,别的都喝了。”

静夜呆呆地看着小夭,胡珍轻推了她一下,喜道:“只要能吃药,公子就有救了。”

静夜如梦初醒,激动地说:“你赶紧再去熬一碗药,让公子再喝一碗。”

小夭和胡珍都笑了,静夜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傻话。

小夭对胡珍说:“你的药方开得不错,四个时辰后,再送一碗来。”

静夜忙道:“王姬,您究竟是如何给公子喂的药?您教教我吧!”如果小夭是一般人,静夜还敢留她照顾公子,可小夭是王姬,不管静夜心里再想,也不敢让小夭来伺候公子进药。

小夭的脸色有点发红,厚着脸皮说“我的喂药方法是秘技,不能传授。”

静夜满脸失望,却又听小夭说道:“我会留在这里照顾璟,等他醒来再离开,所以你学不会也没关系。”

静夜喜得又要跪下磕头,小夭赶紧扶起了她:“给我熬点软软的肉糜蔬菜粥,我饿了。”

“好。”静夜急匆匆地想去忙,又突然站住,回头看小夭。

小夭说:“从现在起,把你家公子交给我,他的事不用你再管。”

静夜响亮地应道:“是!”

等静夜把肉糜蔬菜粥送来,小夭自己喝了大半碗,喂璟喝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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