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醉笑风云(第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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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醉笑风云(第三部)-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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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穹隐凤偏著头,阖起双眼,纤长的睫毛上还粘著两滴晶莹的汗珠,很是隐忍地咬住嘴唇的模样有些脆弱,却格外得动人心弦。
  那麽迷人的样子,我只觉得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兴奋著战栗著。
  挺动腰身,把他侵犯得更深更彻底,那种有些野蛮得,甚至亵渎般的快感,简直让人的神经都要被火热感烧断。
  我低头舔咬著他的耳垂,穹隐凤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幽蓝色的凤眼罩上了一层水雾,说不清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却让我的心瞬间悸动了一下。
  这种时候,这样肌肤相亲的时候,真的会觉得离彼此很近很近,近到无法分割。





  (五十六)

  接下来的日子我基本就是粘著穹隐凤四处乱转。他酷爱骑射之术,这荒凉的大漠上,驯马和射箭这两项技术都被视为男人的见证,他在这两方面的天赋和造诣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却恰恰相反,除了吃东西,我最热衷的事情就是睡觉。练成了至尊极乐之後,练不练功早就没什麽干系,我成天根本没有什麽正经事需要做,顿时就觉得睡觉仿佛是人生第一大美事一般。
  可是穹隐凤要带人出去狩猎的时候,我又不由自主地担心他万一发生什麽事情,於是只能巴巴地跟著,困了的话,就在马背上假寐一段路程。
  穹隐凤总是很鄙视我,说我懒得跟猪相比都有过之无不及。
  我就很厚颜无耻地用自己已经一把年纪了这种无比的苍白的理由来遮掩。
  他就会越发嗤之以鼻,说我也就三十多岁而已。
  话说到这种时候,我就会觉得反正已经厚脸皮到了极点,那麽再龌龊些也没什麽关系,干脆就蹭到他的马上,靠在他的背上继续睡觉。
  其实很多时候,也只是心理上觉得苍老了些,毕竟这些年,经历过的那些事情,真的恍若隔世。但是我也才三十多岁而已,我跟他,还有凛熙重楼,我们还有一辈子。
  每次想到一辈子这个词,心里都会觉得甜蜜得发麻,即使睡觉的时候也仿佛会因为开心而笑得醒过来。
  他不仅控马的技术出神入化,箭术也准确得让人惊羡。
  在这漠北的沙漠上,其实说是狩猎,也只是射雕,鹰和秃鹫而已。
  但是这些飞禽无一不是天空中的佼佼者,无论是力量和智慧都不下於虎豹。尤其是那些西域一路飞过来的大雕,更是凶残无比,经常有猎手被它们啄瞎了眼睛,甚至是凄惨地丧命。
  其实我是真的想不通跟这些扁毛牲口有什麽好较劲的,可是漠北的这帮家夥提到射雕都是一个热血沸腾。
  其实相比起亲自去骑射,我更喜欢在一旁看著穹隐凤。
  玄黑劲装,深邃英气的俊美面容,手臂修长有力,深褐色的劲弓拉成满月状,搭箭在弦,幽蓝色的凤眼在刺目的阳光下那麽专注认真,仰起的脖颈勾勒出优雅的线条。
  一直到弓弦轻弹,羽箭流星般划过天际,长弓微微垂下,湛蓝的凤眼里闪过从容的神色。
  每一丝神情,每一丝动作,都充满了一种野兽般的自信和飞扬。
  我喜欢这样的他。耀眼得像是九天流光里走出来的火红的凤凰。
  当然,偶尔,也会发生一些插曲。
  那日,他刚刚瞄准,然後把羽箭射出,只听弓弦嗡的一声,接著就是天上的巨雕一声凄厉的尖叫,近乎是从天空之上直直地砸向了穹隐凤。
  我之前并没有注意羽箭的走向,於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那巨雕是被激怒了冲向了穹隐凤,一时间也忘了他并不是弱不禁风的人,猛地一弹指,直直在巨雕的头上射出了一个血洞,接著就是重心不稳,扑腾一声死在了地上。
  穹隐凤神情颇为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弯腰捡起死雕,慢条斯理地抖了抖,我这才目瞪口呆地看到巨雕的脖颈处已经准准地被他的羽箭射穿。
  “指力蛮强的嘛。”穹隐凤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说。
  “咳咳。”我尴尬地咳了两下。
  “我知道你武功厉害。”他的凤目里闪过一丝戏谑,身形猛地凌空,却是坐到了我这匹马的背後,很是轻柔地把我的双手放在他的弓箭上,接著握著我的手,把弓拉成满月状,性感低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但是骑射之术,有著很不同的感觉……我教你,你试试看?”
  我被他的声音电得浑身发软,哪里说得出什麽。只是点了点头。
  他邪气地低声笑了笑,抬起弓,直直指著蔚蓝的苍穹。
  “放箭吧。”
  他的手,握著我的手,一起放开。
  嗡的一声响,羽箭流星般划过天际,漫无目的地冲上苍穹,似乎是在霸道地射向天空中那轮刺目的灿阳。
  那瞬间,说不清是什麽感觉,只听得到他的呼吸声,规律而绵长。





  (五十七)

  那日狩猎过後,穹隐凤并没有跟手下一起回到无极堂里,而是留下了一顶帐篷和几坛酒,和我一起牵著马在沙漠上漫步著。
  夜色如漆膜,冷月的光芒孤寂地洒了下来,映得整片无际的沙漠都凄凄凉凉,马蹄踩在松软的沙上,发出簌簌的声音。
  夜晚的漠北,冷风如利刃,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忍不住轻轻握住他的手掌。
  有些冰凉却光滑的修长手指,似乎挑逗似的描画著我的掌纹,穹隐凤转过头,幽蓝色的凤眼在夜色中越发邪肆:“我没事。”
  我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却没有放开他的手。
  穹隐凤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麽,只是拿过马背上驮著的酒坛,拍开上面的泥封,提著坛子就仰头喝了起来。
  醇厚浓郁的酒香随风飘散在大漠上,远方飘渺沧桑的歌声也隐隐地传来,风声呼啸,沙尘翻滚,可是那歌声却不消不弥,固执地伴随著风沙,缓慢地变著调子。
  不知为何,忽然就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漠北真的太大了,空旷得甚至让人无所适从。
  天地之间,两个人紧握的双手,都显得那麽渺小无助。
  “隐凤,跟我回去吧。”我喃喃地开口,狂暴的风卷起黄沙,眼前一片迷茫:“我不想把你留在这里。”
  “好多年了,我也习惯了。”他又喝下一口酒,望著此时显得越发遥不可及的苍穹:“你总是喜欢说回去,可是我有时候想到中原,想到江南,会觉得有些难堪……那里,早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漠北,反而还亲切些。”
  我恍然之间意识到,如今中原不可一世惟我独尊的极乐宫,就坐落在当年耀日门的地界上。那里不仅是他曾经用心维护的地方,也是他穹家经营了数代的产业,如今却如飞灰一般烟消云散,所遗留的尘埃都是那麽的狼狈。
  若是他跟我回去,面对著那龙飞凤舞的,取代了当初耀日门的黑木招牌的极乐宫三个大字,到底应该是如何表情呢。
  “最起码,跟我回去……治病……你的那些旧疾,当今天下只有凛熙能根治,治好了,我才能放心……”我抱住他的肩膀,低声说。
  “我知道你不放心。”穹隐凤的表情淡淡的,波澜不惊:“我会跟你回去治的,这些日子,只是在处理一些无极堂里的事情,等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就动身。”
  “是了……这样,这样才好……”我有些茫然地应道,看著那视野里狂暴飞舞的黄沙。
  “以前不就是说过麽,天上地下,我都随你去……只要你愿意……小墨,只要你愿意……”他忽然放下酒坛,弯下腰咳嗽起来,墨黑色发丝在肩上轻轻颤抖著。
  我咬紧嘴唇,弯下身子想抱住他,两个人却不知是怎的,重心竟然都是一个不稳,就抱在一起摔到了沙子上。
  
  我刚想爬起来,却被他用手臂挡住。
  幽蓝色的凤眼里流光溢彩,说不出到底是在想什麽,只是说不出的醉人。
  “躺会吧。”他低声说。
  “嗯?”我扬了扬眉毛,看著他有些疲倦地阖起眼帘,嘴角却微微轻翘:“你醉了?”
  “没有。”他干脆地否认,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放松似的伸展开双臂,寒风刮过我们的衣袍,两个人皆是玄黑色的衣袂飞扬而起,纠缠在了一起。
  我不再多说,静静地躺下去。
  他答应我跟我回去,我却不知为何,心底并没有想象中那麽喜悦。说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只是觉得心里憋屈得厉害。
  也不知道这样沈默著躺了多久,在我近乎要陷入深眠的那刹那,却忽然听到穹隐凤梦呓般的开口说道:“就这样吧……什麽都不要了……什麽都不要好了。”
  有些无法连贯的两句话,却瞬间让我眼眶有些发湿。
  又怎麽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这麽多年,一直以来,他都过得很辛苦,很辛苦。可是隐凤,我不会让你再失望的,再也不会了。





  (五十八)

  穹隐凤办事自然是很有效率的,也没多花几天,就把无极堂的大大小小事物都大致处理了下。无极堂的属下们似乎长久以来,都很是依赖信任他,一听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都不由有些慌乱。
  穹隐凤倒是有条不紊,几道大方面的指令下得明明白白,各方面的暂时负责人员也都定了下来,基本上也没什麽多余的可以操心了,过两天,我们就能出发回去江南了。
  能尽快回去,我自然是开心的。
  那种感觉,依稀像是努力了很久,终於能把心仪的人光明正大地娶回去的感觉。满心都是幸福到了极点的酥麻感。
  我成天也不嫌肉麻地一味粘著他,他办事的时候我就趴在一边静静地等他,从来都不觉得难熬,那样看著他,已经好像很满足了。
  虽然偶尔还是会觉得有一丝心神不宁,可是又找不到确切原因。要说担心,也就只是担心他的身体了吧,不过他马上就要跟我回去了,只要见到凛熙,估计就什麽毛病都能没事了。
  以後的日子,终於可以长长久久。
  临走前,我很是欢快地收拾东西,穹隐凤很是闲适地坐在窗前,有些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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