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春风1-30 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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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春风1-30 完结 -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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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察民情。 
丽妃本是夏侯醇近年来最为宠爱的妃子,最近几个月突然有些冷落起来,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却也没见其它的妃子受到宠爱,心中略安,春季的狩猎依然是带着她去的,夏侯醇待她也还温厚,便想只怕是国事操劳,男女事上稍减些也没什么奇怪。谁知五月里夏侯醇去丰台祭祖竟然没有带她,只是带着两三个重臣去了,心里虽然难受,想想也没被别的嫔妃占了先,总算还留了一点念想,眼睁睁地看夏侯醇的车仗去了,一个人在宫中好不寂寥。 

夏侯醇只带了翰林院两个学士,吏部、礼部的几名官员,将大部分阁臣留在京中,行踪也没向外人透露,身边日夜随侍的,除了近身伏侍的太监侍卫,进进出出的便是宁间非一人。他身边的人有多乖觉,明知这宁间非与皇上之间决非皇帝与臣子那般干净,谁又敢多说一个字出去?夏侯醇到了这里分外觉得自在。这一日饭后无事,夏侯醇突然想起那日在丰台镇初遇宁间非的那间客栈来,兴致一来,便都换了便装,带着宁间非和良方,骑了马真奔丰台镇而去。 
皇庄离丰台不过十来里路,不一会儿便到了。这丰台乃是进京官道上的第一座大镇,客商往来,学子游历,凡进京的,便要经过这里,入得镇来,人烟稠密,买卖兴隆,繁华自与别处不同。 
夏侯醇久居深宫,难得见到民间风物,兴致勃勃,放慢了脚步,缓步而行,一路上且行且止,走到那间客栈之时,却已经是落日西坠了,良方劝道:陛下,略坐一坐就走吧,时辰不早了,再晚些时候,奴才可担不起干系。 
夏侯醇回头笑道:“略看一看就走,你唠叨些什么。” 
看宁间非望着那客栈的招牌出神,一伸手拉了他说:“走吧,进去瞧瞧,只管在这里出什么神。” 
跨进门来,大厅里满满地坐着,只在角落里空着一张桌子,那掌柜地正在一边儿喝骂伙计,另一个伙计在旁劝着,良方吆喝一声道:“掌柜的,看坐哪!” 
他这一声吆喝,掌柜的尚没应声,南窗下一个客人应声回头,便与他三人打个照面,这一照面当真是各怀心事,宁间非便别过了头,夏侯醇微微一笑,良方站在他身后冲这客人摆了摆手,这客人微一颌首,车开了脸。坐在他身边的一名小校官却没能忍住,脱口便是一声“宁。。。宁。。。。”尚未说完便被大郎狠瞪了一眼,硬生生咽下去“公子”二字,却正是陈大郎与春儿主仆二人,旁边一桌上却团团坐了八个大汉,虽穿着便装却个个生得虎背熊腰,一望便知是军中之人。 
原来大郎假期将满,送了老母与妻子回保定,这一日返京,路过丰台心中好一阵怅惘,便想在丰台宿一夜再走,却万没想到在此撞到了夏侯醇与宁间非,当即背过脸去,心口一热,眼见得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心酸得不能自禁,一仰头将手中酒一口喝下。 

那边宁间非三人被老板安排坐下,忙忙地唤伙计过来泡茶,那适才正被痛骂的伙计一步三挨地端了茶过来,夏侯醇坐了下来,目光正好对着大郎,大郎闪避不得,只得点头示意,夏侯醇胸有成竹般地一笑,便在此时只听得宁间非大叫了一声:“小心!” 
夏侯醇一惊,来不及回头,宁间非已经一步蹿了过来,挡在他面前,那伙计从茶盘下抽了雪亮的匕首出来,当胸扎进了宁间非的身子,这一下变生不测,众人都惊得呆了,那伙计一击不成,反手抽出那匕首,宁间非胸前鲜血狂喷而出,身子往后便倒。刺客揉身又要跟进,夏侯醇那容他再得手,手臂一举便抓住了此人手腕,此时陈大郎也飞身扑过来,朝着这伙计后腿弯便是一脚,那人下盘不稳当即摔到,匕首当郎一声落在地上,众军士一拥而上,将此人擒下,捆得粽子也似地丢在地下。 
夏侯醇顾不得其它,转身看宁间非倒在地上,胸口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良方扶着他,一手便去堵那伤口,却见那血流水般从指缝里泻了下来,将一身月白衣衫染得鲜红。夏侯醇急白了脸,一把推开良方,抱住他叫道:“宁间非。。。。。。。。” 
大郎手忙脚乱,怀中掏出伤药来,撕开胸前衣衫,将药粉尽数洒上伤口,那伤药甚是灵验,血流立刻便缓了,他撕下半片衣襟粗略包扎了下,转身吩咐春儿去套车过来,转头低声道:“这药只止得一时血流,需得御医再行救治。” 
夏侯醇点了点头。 
片刻春儿将车赶到,夏侯醇抱了宁间非上车,大郎吩咐春儿带着军士将刺客同店中老板伙计一并带往皇庄,自己同了良方上车,一抖缰绳,飞车而去。 

丰台往皇庄是全是青石铺就的大道,绕是路面平整,宁间非仍是被颠得痛醒过来,只觉得胸口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头被人抱在胸前,抱得死死地,仿佛生怕他会溜走般地抱着,几乎连气也透不过来,忍不住挣扎一下,夏侯醇一惊,低头看宁间非睁着漆黑的眸子看着他,脸色惨白如纸,粗粗包扎过的伤口又沁出血来,握住他冰凉的手,勉强笑道:“痛得厉害吗?你再忍一忍,这就快到了。” 
宁间非嘴唇动了下,声音微弱,夏侯醇附耳去听,但听他说:冷———— 
夏侯醇将他更紧地搂住,脸挨在他冰冷的面颊上,焦急忧心之色溢于言表,外面传来大郎驾车的喝声与鞭声,宁间非迷糊中只觉得声音甚是耳熟,头极慢地转向车门。夏侯醇知他心意,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是陈将军亲自在驾车,你要挺住了。”说到这里狠狠地咬紧了牙关,但觉得怀里的身子越来越冷,呼吸声越来越是微弱,五内如焚,只死死地抱着他,恨不能将身上的热气全度给他才好。 
大郎将车赶得便如要飞起来一般,路两旁的房屋村庄飞快地往后倒去,良方全力拉住车辕才没掉下去,但见大郎脸色铁青,钢牙紧咬,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汗如雨下,背心衣衫已然被汗水打湿,大声地喝打着两匹快马,神情几近疯狂。 
脑海中反复出现的,便是宁间非飞身挡在夏侯醇身前的情景,那情景像是打进心脏里的一根铁钉,只露了一点头在外面,却扎得深深的,凭你怎样想拔出来,也是徙劳。间非的心,真的给了他了,换着是大郎自己,间非会替自己挡这一刀吗?如海恩情竟然是这般了悟,缠绵多时的情愫便止于这春夜古道,从此萧郎是路人了!大郎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要滴出血来了。 




第十六章 

大郎近前坐了,眼光瞥见他胸前伤处,敞着衣襟,露出裹着厚厚的布带的胸膛,心中一痛,问道:“好些了吗?” 
宁间非修眉微蹙,淡淡地道:“就那样吧。恭喜你又再获升迁了。” 
大郎低头不语,间非轻声笑道:“怎么不开心?你不就是想要建功立业?咱们在乡下读书时节,你就说过的啊,今日得偿所愿,反倒不开心了?” 
大郎心中难过,说话便不由自主:“我巴不得和你在乡下读一辈子书才好,功名二字,害人不浅。” 
间非轻轻摇头,转身从枕下掏出一个小布包,伸手递给他,大郎不解何意伸手接过,间非道:“回去看吧,如能遂你平生之志,不枉你我相交一场。” 
大郎摸了摸那布包似是包着一本小册子,间非拿书时震动了伤口,捂住胸前,靠在软枕上轻轻喘息。大郎走上前去道:“怎么了?痛得厉害?给我瞧瞧。” 
说着便去拉他衣衫,间非伸手去挡,正好与大郎的手碰在一起,大郎一把抓住了,眼里就落下泪来,身子侧坐在床沿上,低着头将间非的手贴在面颊上,泪水便糊了一手一脸,哽咽道:“间非,你这么做倒底是为什么?” 
“这是做臣子的本分啊,有人行剌不去护驾,难道眼睁睁看着他被。。。。。。”间非直起身子,替他拭着泪水轻声说道。 
大郎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说这个,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间非,咱们走吧,天下之大,我不信就没有容身之处,咱们逃到塞外去,他还能抓我们回来?” 
间非皱眉道:“大郎,我的苦衷难对你说,你有妻子老母,合家都在这里,这些话莫再提了。你去吧,他立时就要过来的,看见你在这里难免又要疑心。” 
看大郎仍是痴看着他不动,便搬过他的脸轻轻吻了一下:“大郎,你的心我都知道,若还想着将来,此时却需忍耐。” 说着伸手将他一推,重伤之下没有力气,只不过稍推得远一点,到此时什么话都是多余,大郎默然不语,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回到住处,打一布包一看,果然是一本手册,封面写着“西北平略”。翻开来看,内中全是西狄的地形介绍,某处有山某处有水源,何处可设伏,何处可决战,一一配着图形,备尽详细,一并连西狄的民俗风情也写在内,末尾便是整个进攻战术的概要,竟是一本收复西狄的全书,那纸页发黄,显见得有些年月了,字迹苍劲,却不是宁间非的手笔,他看完一本书,天已经大亮了,春儿进来伏侍他梳洗了,主仆两个出来会齐了八名亲兵,上马而去。 

一直到一个多月后,宁间非伤口慢慢愈合,元气稍复,夏侯醇便决定摆驾回京。他着人将宁间非抬上自己的的御辇,一声令下,大队人马起行。 
御辇甚是宽敞,夏侯醇恐他伤口初愈,受不得颠簸,命令车队缓行,走得极慢,宁间非靠在窗边,透过竹帘看外面的风景,黑发衬着雪白的脸庞更增明丽,衣服半敞着,嶙峋的锁骨似乎要戳破薄薄的肌肤,愈发瘦得可怜,搁在膝头的手指白得与身上的衣服竟然分不出,风姿纤丽,夏侯醇情不自禁,伸手搂住了他,宁间非轻呼一声,夏侯醇笑道:“碰痛了你么?我瞧瞧你伤口。” 
说着,伸手解开他衣衫,胸前缠着薄薄一层布带,肌肤莹白如玉,泛着细腻的光泽。夏侯醇这一个多月来强自按捺,此时便有些打熬不住了,轻轻将他搂入怀里,将半披着的衣衫挑下来,宁间非微微一挣,伤口便觉得痛,皱起了眉,夏侯醇低笑一声:“别怕,朕不会弄疼你的。” 
分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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