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传之 破城 (第一部 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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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传之 破城 (第一部 第二部)-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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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袖,你们依然没有明白这些呀,…… 
可子蹊对我的心意,这又叫我用什么样的心情来承受?…… 

周大人,别来无恙。 
我的前面有一个人拦住了我,我一看,居然是现在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而且我们身处的地方是苏袖的府外。 

竟然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问他。 

这次陆大人走,我没有跟去,在京中都盘旋几日,才想到京郊来踏青,谁想到就看见大人您了。 

是文璐廷,他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说话也比平时多了几分刻薄。 

哦,那我就不打扰了。 
才想从他身边过去,可他拦住了我,并且抓住了我的右手。真看不出来,他外表一个文弱书生,手上的功夫不弱。 

周离,我看错了你。 
他的话说的咬牙切齿的。说完就甩开了我的手。 
幸好他抓的是我的右手,不然,我又得想法子来应付子蹊。 
“应付”?我被自己想的词楞住了,为什么我一直想的都是怎么来应付他,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真心待他。 

你说你看错了我,可你何曾认识过我,我们仅仅一面之缘,你对我又了解有多深?还有,我毕竟是你的长辈,你怎能直呼我的名字,连你的父亲尚且不敢在我的面前这样做,你又有什么资格? 

他的脸色一明一暗的,看不出什么样的心情。 

走吧,在这里说话让你的同伴看见了你也不好交代。 
毕竟像我这样‘结交权宦’的人依然是他们眼中的‘无耻之徒’,文潞廷的同伴肯定是京师中很有名的仕子文人,让他们看见了我们在这里也不好。 
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经软了下来,刚才对他的确有些过分。 

文公子,你在这里呀,我们刚才到处找你呢。 
一群人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这是谁呀,文公子的朋友吗?在下张初阳。 
一个蓝衫仕子挡在我的面前。 

我看了文潞廷一眼。 

这是左督御史张慈张大人的公子。 
他给我介绍这些人。并解释他突然感觉这里风景很好就走到这里来了,没有想到在这边看见我这从湖那边过来,所以就和我说了一会话。因为这些人都是京城里各个官员的公子,谁都知道这是谁的府邸,不说清楚,他们一定会猜疑的。 

潞廷,我先告辞。 
不欲和他们在这里讨论一些风月之事,子蹊的事情我还要再想一想,况且,户部的公文和各省的军饷怎么也比他们重要。 

等等,文兄,还没有介绍这位公子呢。 
张初阳比其他人多了一份隐约的霸道。 

他是我的朋友,初阳。 

仅是‘朋友’吗? 
左督御史位高权重,朝廷一品大员,监察百官,张慈在朝堂上也嚣张的很,不过他写的‘私藏糕饼,有辱斯文’这样的千古文章到真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我原来认为他是一个道学圣人呢。 
可这样一个变色龙一样的人,他的儿子为什么如此的幼稚,单这样一句话就刺耳的很。 

初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潞廷的声音陡然很严厉。 

呵呵,文公子不要惊慌,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很想认识一下您的这位朋友。 

我看看文潞廷又看看初阳,眼前的情势为何突然变的很奇怪?他们不是好友吗,可又好象不像。 

文潞廷毫不示弱,护我在他的身后。 

文公子不要这样不识好歹。张初阳说完一甩袖子走了。他身边有一个着青衫之人走到了文潞廷身前。 

潞廷,何苦得罪他呢。现在文相已经开罪于周相,虽然同为内阁学士,可我们都知道周离碰不得的。这次的事情周离在郑王面前说了御史很多好话,张家正是得势,你这又是何苦? 

文潞廷轻蔑的哼了一声。 
张初阳有断袖之癖,谁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我这个朋友文弱书生一个,不知深浅的,文征兄,这方面你不用劝我。 

唉,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便说些什么了,一切保重。过几天你就走了,只是苦了这的这个朋友了。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张家的势力你不是不知道,他怎么跑的掉呢?要是想找他,谁敢拦,谁敢护着他,到时候还不一样? 

劳文征兄挂心。 

我到前面的凉亭等你,你好好想想吧。他们恐怕也没有走。 

好。 

文征一拱手就走了。 

就我们两个人,反而无话可说的尴尬。 

我,我要走了。我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我送你回去。张初阳他们已经盯上你了。 

你好象忘了我是谁吧。 
看他紧张的样子我反而感觉有些好笑。 

你说你是谁你以为他们会相信吗?到时候伤害已经造成了,再说什么,再做什么还有什么意义吗?这些都是名门公子在城里横行霸道惯了,他们的玩劣你根本无法想象。走吧,你今天肯定没有带侍卫。 

潞廷,…… 

什么? 

你说看错我了,那你看错我什么了? 
我感觉这样的问题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是我自己笨,你本也不是世俗中规定的那中人,你出现在这里肯定有原因的。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打量他,他的眼睛透出了一种难言的清明,这些都是我没有注意到的。 

那个张大人的儿子很有意思,我第一次见他。 
我看着他,多谢你。 

也许我不应该救你的,那这次张慈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阳文征都说了你是碰不得的,家父就是现例。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叫我怎么说呢? 

天不早了,走吧。他拉住了我。 

你不怕张初阳他们吗? 

过几天我就走了,他们找不到我,至于你,我相信他们就算找到了你到时候也不敢动手。还有张御史如果因为这样的事情嫉恨在心,而到周相的面前叙说我的不是,或者说我父亲的不是,周相也不会理会的。 

我轻笑,那是,…… 
也许是熟悉了许多,文潞廷对我也不像原来那样的生硬。我们毕竟同龄,原先说什么他是我的世侄那样的话其实是玩笑的成分居多。 

手上的伤好些了吗? 

怕我耽搁给你的字?其实这些天好了很多,也勉强可以握笔了。要不,一会到我府上,我给你写一幅,就算是答谢如何? 

不用了,等你好了吧,我要的是极品。 

我突然拉住了他,潞廷,问你一件事可否坦诚相告? 

他看着我,除了新州的事情别的,只要你问我就说。 

他先我一步堵住了我的话,我惟有自失一笑。 

陆大人可得周相如此爱重,当真是他的福气。 

是吗,如果得你的维护才真的是他的福气。 

我不是小人。 

希望如此。 

今天是我的生辰。 

啊?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和朋友喝酒畅谈的,可今年不行了。 

我静静的听着。 

原来我以为他们是我的朋友,可现在我才发现,其实大家的关系是如此的薄弱。父亲一生平坦,虽然不是平步青云可一直也尊荣有加。也许他有了不该有的野心,现在这样的情景到有些报应的意味。 
因为周离你的一句话,郑王就下了诏书,褒奖父亲的折子上的好,那简直是把他推到了百官之前。朝廷的上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墙头草,这样的情势谁看不出来。 

你怪我? 

也不是,你毕竟也不是有意要害人,只是父亲道行不够而已。 
郑王对你还真是,…… 
不说这些了。 

子蹊,唉,我该怎么办呢?他的话让我多了一重的罪恶感,我现在真的很像祸国殃民的天子幸臣。因为我别有用心的一句话,几乎可以毁灭一个宰相,这样的情况我可以承受吗? 

你怎么了,表情这样的悲哀。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单纯的多了。 

我原先可以自视清高,因为我的手很干净,可以跳出名利,可现在我有一种搅乱红尘的感觉,我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牵扯到一些我最不想沾染的东西,这样的我还可以临风而立,笑看人间吗? 

你本也不是这样的人。对了,你,可以陪我喝杯酒吗?也许我会在酒后告诉你一些什么的? 

你不会。不过,我可以陪你喝一杯,但是你要请客。 

好。永离。 

听他慢慢吟我的名字,有一些难言的柔情。也许,文潞廷和我原先想的不一样。 

我今年二十一了,比你大一岁。所以我不喜欢你用那种类似玩世不恭的口吻叫我世侄。 

那我称呼你潞廷兄可好? 

随你。 

那我们去哪里? 

先回城再说。 

看见凉亭那边张初阳他们在看着我们,我冲他们笑了笑,张初阳则端起手中的酒杯冲我遥遥一举。 

你做什么?文潞廷挡在我的身前。 

没什么,我多想像他们那样生活,无忧无虑的。 

你,……,走吧。 

好。 


京城的夏夜清凉宜人,不燥热。我们坐在了谪仙楼临街的一个位子上,从这里可以看着楼下繁华的街道,也可以看见远处低矮的民居。如果天好一些的话还可以看见大郑宫。这酒楼也是老店了,它几乎陪伴了郑的全部生命。 

客官,想要些什么? 
店小二等我们点菜。 

潞廷看着我。 
我笑着说,客随主便,你请客。 

用点江南春如何,那可是久富盛名的极品佳酿。 
小二推荐道。 

如何。潞廷问。 

我不喜欢那样的酒,过于的绵软喝了感觉不清爽,来点状元红,最好是永嘉产的。 

这位爷的眼光真好,永嘉的状元红堪称极品,不过小店收藏的不能称为极品,仅仅是上品而已。最好的状元红不在小店中。 

从来都是小二说自家店中的酒是最好的,你这样说不怕掌柜的吗? 
我问他。 

如果小的欺客,那掌柜的要责罚的。 

好,不愧你百年老店的金漆招牌。潞廷赞了一句。 

这是瞒不了客人的,全京城知道只有周离大人府上才有最好的状元红,要说别处有,那是掩耳盗铃。 

潞廷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赶忙说,我只喝这酒,可却不会品,只要是状元红什么都行。潞廷你不要赖帐,要是想喝好酒改日我请你,可今天你一定要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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