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木by 康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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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木by 康楚-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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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跟男人鬼混,又不愿放弃跟女人的婚姻,哪有这麽便宜的事?〃聂闻达冷哼了一声。 

〃不然你要我怎麽办!难不成跟家里说我喜欢男人,要找个男人过一辈子?〃 

〃为什麽不能跟男人过一辈子?你以自己的天性为耻吗?〃 

〃难不成你就引以为荣了?那你为什麽不向你爸坦白,你喜欢男人!〃 

气氛突然冷到冰点,聂闻达与罗跃奇互相看著对方,一时间没了声音。 

好半天,聂闻达才缓缓地吁了一口气,说:〃我现在不向我爸坦白,是因为他的身体不好。如果哪天有个男人能让我觉得非他不可,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我要跟那个男人过一辈子。何况,就算我没有遇上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去找个女人结婚的。〃 

〃你疯了。〃 聂闻达的想法罗跃奇实在不敢苟同。他就算玩得再疯,也从没想过要脱轨而出去找个男人过一辈子。这个跟性向无关,而是压力的问题。成为其他人眼中的异类,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我只是不想勉强自己。〃聂闻达比较坦然。 

〃如果碰不上让你死心踏地的男人,你就独身一辈子?〃 

〃当然。〃 

聂闻达以前从不说长相厮守这种话题,如今突然蹦出这麽一句,罗跃奇不由疑心渐起。〃你现在遇上这个人了?〃 

一瞬间,聂闻达的脑子里闪过吕钊的脸,让他不由觉得,於是连连摇头。 

罗跃奇走到聂闻达面前,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聂闻达被他盯著浑身不自在,於是问:〃看什麽?〃 

罗跃奇突然伸手捏住聂闻达的下巴,将他的头扭向一边,於是他脖子上的几道红痕立刻从衣领下暴露出来。很明显,那些伤痕出自某人的指甲。 

〃玩得这麽猛?谁弄的?〃 

〃你管得太多了。〃拍开罗跃奇的手,聂闻达飞快地拉好了自己的衣领。 

〃说起来。。。。。。你最近好像都没回家住。〃罗跃奇的疑心更重了。 

〃你去过我家了?〃 

〃嗯。前天去了,你不在。你不会真的找到梦中情人了吧?〃 

聂闻达一人在外独居,罗跃奇有时玩得太晚不方便回家就会在他家借住,所以聂闻达给了他一把钥匙。本来聂闻达玩到夜不归宿不是什麽稀奇事,可刚刚才听到他的真实想法,罗跃奇自然会有些联想。 

〃我这几天住在吕钊家里,他之前受了些惊吓,我陪陪他。〃 

〃吕钊?那个砸坏你车的小朋友?〃聂闻达的回答让罗跃奇大跌眼镜。 

〃他已经十七了,不小了。〃聂闻达纠正罗跃奇。 

〃你们。。。。。。〃 

〃昨晚不是他。〃聂闻达再次纠正。 

〃你到底在搞什麽?〃罗跃奇没有错过聂闻达眼底闪动的光芒,那是猎人见到猎物时蠢蠢欲动的眼神。〃吕钊对你来说太小了,而且他也不喜欢男人。拿来说笑可以,动真格的可不好!〃 

〃谁说他不喜欢男人?〃聂闻达笑了。 

〃他喜欢男人吗?〃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麽解决自己的麻烦吧,我这里你就别操心了。〃说完,聂闻达按下内线电话,吩咐秘书给自己送资料。间接宣布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 





第六章 

吕钊起晚了,因为今早没有听到聂闻达的手机铃声。 

说来真是丢脸,自从聂闻达住在他家之後,他每晚都睡得很沈,早上直到听到聂闻达用手机定的闹锺铃声才能醒过来。而今天,聂闻达的手机居然没有响! 

火烧眉毛似的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吕钊才发现不是聂闻达的手机没响,而是他的手机根本不在这里。不该在此时出现在他家的纪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取代了平时坐在那里的聂闻达。 

〃你醒啦!〃纪饶看见吕钊,立刻高兴的站起来。 

吕钊不自在地笑了笑,突然想起自己即没梳头也没洗脸,连衣服都没穿好,顿时惊得逃回了房间。他一直都希望纪饶无论何时看到的都是他最好的一面,可今天他却这麽邋遢地出现在他面前,真是衰到家了。 

〃怎麽了?〃不明所以的纪饶追到了吕钊的房门外。 

〃没什麽!你等等,我就出来!〃手忙脚乱地穿戴整齐,吕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镜子,只好凭感觉用手指耙了耙头发,然後拿衣袖狠狠地擦了擦脸。 

门外的纪饶等得不耐烦了,一边使劲地敲门,一边高喊吕钊的名字。就在他豁出去准备撞门的时候,吕钊终於低头走了出来。 

一把捉住吕钊的双臂,纪饶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什麽事?〃吕钊一头雾水。他只是进去整理一下,纪饶却搞得像碰上了人口失踪。 

〃你。。。。。。〃 

〃什麽?〃吕钊瞪大眼睛看著表情奇怪的纪饶。 

〃那个聂闻达。。。。。。〃 

不知道纪饶为什麽会提起聂闻达,吕钊的脸〃刷〃得一下涨得通红。只要一想起聂闻达是为了什麽事住到他家来的,他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见到吕钊如此反应,纪饶也跟著满脸通红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他对你。。。。。。〃 

〃什麽?〃 

〃他是不是想对你干坏事呀?!〃纪饶鼓起勇气,一阵大吼。 

〃什麽。。。。。。坏事?〃吕钊彻底糊涂了。 

〃他。。。。。。他昨天。。。。。。〃 

不知道纪饶到底要说什麽,吕钊疑惑地问:〃他昨天怎麽了?〃 

〃我看见他亲你了!〃 

〃什麽?〃纪饶的话就像突然投来的重镑炸弹,吕钊觉得自己被炸傻了,僵硬地站在原地,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听到了什麽。 

〃你欠了他的钱,他是不是想借机会欺负你呀?我看新闻,好多这种变态。。。。。。〃纪饶又开始自说自话。 

〃你说什麽?〃吕钊上打断了他混乱的说话,问:〃聂闻达做什麽了?〃 

〃他亲了你!他帮你擦药的时候你睡著了,我看见他亲你了!〃即使纪饶未经人事,也多少知道些皮毛。男人之间的亲吻会牵涉到何种赤裸的企图?光是用想的都让他觉得无比羞耻。 

相较於纪饶的激动,吕钊倒显得毫无波澜,只是呆呆地站著,然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纪饶说的事他完全没有半点印象,只是那句〃好多变态〃,就像尖刀一样钻进他的脑子,扎痛了他的神经。 

他也偷亲过纪饶,他也是变态。。。。。。 

〃吕钊?〃纪饶以为吕钊吓傻了,於是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吕钊猛地回过神来,拼命挣开纪饶的束缚,就像不小心踩到滚烫的炉碴。 

〃你会不会看错了。〃吕钊的话里没有疑问,倒像是一种偏袒。只是他分不清是在袒护聂闻达还是在袒护他自己。 

迟钝的纪饶没有瞧出其中的端倪,只是一个劲儿地肯定自己所见非虚。 

一阵腿软之後,吕钊重重地跌坐在地板上,整个人像掉进冰窖里,瑟瑟发抖。 

〃吕钊!〃 

纪饶担心极了,连忙跪在吕钊身边,想扶他起来,却被他僵硬地挡开。吕钊蜷缩著,如同遇袭的蜗牛。 

〃都是我不好!如果你不帮我背黑锅也就不会欠聂闻达的钱了。他对你肯定没安好心。要怎麽办?他一定会害你的!〃纪饶急了,眼眶红红的,一脸悔恨。 

吕钊把头埋在膝间,神情恍惚地看著纪饶的一举一动,像个接近腐朽的老人。 

〃没事的。等我把钱还上了,就没事了。〃吕钊安慰纪饶。 

〃对啊!〃纪饶突然跳起来,恍然大悟道:〃欠他钱的是我!我这就去告诉他,只要我把债还清,他就没理由再打你的主意了!〃 

说是风就是雨,纪饶不等吕钊反应过来就向门口飞奔而去。 

〃纪饶!〃这个傻瓜!吕钊生平第一次对纪饶的迟钝感到愤怒。他欠聂闻达的早就不是一万两万了,他要拿来什麽来还? 

纪饶快要气疯了,埋著头使劲往前冲。吕钊和他从小玩到大,他从来都是以保护者自居,如今被保护的那个却要为了他这个保护者承受如此莫大的侮辱,这要他如何忍得下去! 

聂闻达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一肚子坏水。纪饶好恨自己昨天没有冲过去给他两拳,让他再也不敢随便欺负的吕钊。可他为什麽没有冲过去?纪饶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发抖,然後什麽也没有做。 

车是他砸的,钱是他欠下的,吕钊是被他给害了。说来说去,罪魁祸就是他纪饶。吕钊会被欺负,归根结底就是为了他纪饶。他纪饶就是个没有用的窝囊废! 

〃纪饶!〃 

吕钊一阵狂跑,终於追上了双眼发红的纪饶。顾不得街上人来人往,吕钊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再向前一步。 

〃别拦我,我要去跟他说清楚!〃 

〃你先别急!你确定没有看错吗?〃一定是弄错了,聂闻达虽然不太像好人,可看上去完全正常,怎麽可能是那种人?吕钊觉得纪饶一定是弄错了,也许聂闻达只是帮他拍拍脸上的蚊子,根本不是在亲他。聂闻达怎麽会看上他?一个只知道向他借钱的笨蛋。 

〃我没看错,他就是在亲你!〃 

纪饶嗓门大,吼一句半条街的人都能听见。吕钊难堪得恨不得拔腿就跑,气道:〃你小声点!〃 

没见过吕钊如此又急又怒的样子,纪饶有点愣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没发现吗?〃 

〃什麽?〃吕钊不明白。 

纪饶的嘴唇蠕动了几下,而後声若蚊蝇地来了一句:〃聂闻达看你的眼神一直都不对劲,你向来敏感的,怎麽都没发现?〃 

〃你想说什麽?〃 

〃他最近一直住在你家吧?昨晚他说今天还会去你那儿。〃 

〃。。。。。。〃纪饶意有所指的几句话,听得吕钊心头一阵抽搐,一时间却又找不出话来应对。 

〃你被他胁迫了?〃纪饶突然恍然大悟,〃他用钱的事来威胁你了?你不会因为还不上债,就、就。。。。。。〃 

〃你在胡说什麽!〃吕钊彻底恼了,纪饶居然会做出这种猜想,真当他是个变态了?!他根本。。。。。。等等,根本什麽?吕钊傻了,他发现自己无法为是否〃变态〃这件事提出任何反驳。他喜欢纪饶,而且还亲过他,甚至幻想过更进一步的事。不管聂闻达是不是变态,他都已经是个变态了。吕钊的心有些发凉,寒得他忍不住全身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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