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小红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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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小红伶-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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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永远忘不了自己听见下人们暗地里长舌碎嘴时所说的  「少当家真可怜,根本就是被苏老爷买下来的。」
  「听说过去少当家的老家,也是首屈一指的书香门第啊,里面不知出过几位举人、进士,可惜前朝遭人诬陷被贬下台,才会落魄到今日这种地步。竟要卖子当人家的入赘女婿,才能温饱。」
  「嘘……这种话可别乱说,小心传到了外头去……」
  「拜托,外头的人说得才难听呢!他们都说像苏家小姐那种野猴,谁敢入赘?连苏家老爷都管不动的女霸王,谁入赘谁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大家都同情少当家的处境呢,都说他未来一定会被妻子给吃得死死的。」
  「总之,咱家小姐前辈子不知烧了多少好香,才能换得少当家这样好的人当夫君呢。」
  还记得偷听到这番话的那天,宝坊没有听完,便一个人冲回屋子里哭泣去了。
  生来就好命、坐拥一切的她,不曾受过这般天大的耻辱。
  暗地里不知不觉被人怜悯、被人同情、被人当成笑话,只为了他们眼中的自己不配成为于子蛟的妻子,顽劣得需要靠金钱来收买一个丈夫。
  她苏宝坊就算没有夫君也可以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指责她,好象她是什么罪魁祸首,害得于子蛟永生不幸的妖孽呢。
  打从那时起,她就决定采取和于子蛟势不两立的态度,爱碎嘴的人就让他们去说个痛快,她要抬起头、挺着胸,大大方方地过日子,于子蛟想娶她可以,但他娶不到什么贤妻良母,只有这个「原原本本」的她。
  「是为了救鸟儿吧?」
  「啊?」思绪一瞬间被拉回来的宝坊,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给唤醒了。
  于子蛟弯下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宛如抱着婴儿般地说:「妳身上到处沾满了羽毛,不必猜也知道,妳是为了放回那些小鸟才爬树的。」
  他以下巴示意,告诉宝坊,即使她想隐瞒也没用。
  「下次再有这种事发生,妳犯不着自己爬树,我会找瘦小一点的伙计来帮忙,身为苏家的大小姐妳」
  宝坊打断他话尾,接下去说:「就不能文文静静一点?你想说这个吧?我耳朵听都听烂了,不能换句新鲜台词吗?没有文采的笨饺子。」
  「……」
  他沉默着,可是靠在他怀中的宝坊,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从他胸口逸出来的叹息,沉沉地、闷闷地。
  她不禁仰头偷觑了下他的脸。
  生气了?还是对她的叛逆厌烦了,或者更多的是因她所生的无奈憎恨?
  宝坊悄悄地咬住自己的唇,忍着眼眶里那股热热的气息,她才无所谓呢,不管在于子蛟眼里,她是个怎么样的泼猴,多么惹人讨厌地蛮横不讲理,是个无法管教的小霸王,她都无所谓!
  咚……突然,下腹处抽了一下,她不禁扣住抱着她的手臂。
  察觉她脸色的异样,子蛟停下脚步说:「怎么了?宝坊。」
  「不知道……肚子……怪怪的。」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好象从自己的两腿间,有什么东西要渗出来一样,一下下的抽着。
  「在外头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他蹙起眉。「我不是千交代、万叮咛,外头东西不能随便吃吗?尤其是林野里的果子,很多都有毒的。」
  宝坊拚命地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快点抱我回房去……」
  这下子连子蛟的脸色也无法保持平稳了,他健步如飞地抱着她住屋子里直奔,嘴硬的宝坊会舍弃自尊,用快哭出来的语气说话,这真是太不寻常了,他开始自责竟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
  该不是跌下来时,摔到了内脏?要是有个万一该死,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粗心大意。
  「张大夫呢!到了没有?」少见的,他以全屋里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吼着。
  呜呜啜泣起来的宝坊!已经制止不住腿间滴下来的液体,她不断地小声地问着子蛟,她会不会死?从肚子里流出来的是她的肠子?还是……
  「别哭,宝儿,妳不会有事的。」终于能将她放在床上的子蛟,一看之下全身吓出冷汗,但他还是竭力安抚着躺在床上的宝坊说。
  「真……真的吗……」她难得的揪着他的手腕不放,宛如抓住救生浮木的溺水之人说。「我……不会死吧……子蛟……怎么办?它流个不停……」
  是啊。宝坊自己没注意到,但她裙子上已经沾了不少血,就连刚刚抱着她的自己的衣袖上也有。到底是怎么回事?宝坊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流血?难道真是因为摔下来的关系?
  子蛟坐在床畔,企图减轻她的不安,不愿让她看见自己身上的血,抱着她,拍抚着她的后背说:「别怕,我就在这边,妳会没事的,让大夫看一下马上就会好起来,不需担心。」
  「嗯……子蛟……我相信你。」说是这么说,她整个人却埋在他怀中,因为极度的不安而哭泣着。
  口中不断说着安抚的话语,子蛟心中也是焦急得如锅中蚂蚁,好不容易终于盼到了大夫,可是才一见到躺在床上宝坊的样子,大夫便将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请了出去,只剩下宝坊的贴身丫发。
  原本子蛟坚持要留下来,可是张大夫却神秘兮兮地一笑说:「未来姑爷的心情老夫很清楚,不过这桩事你在场不方便,你就在外头等等吧。」
  好不容易,盼到大夫打开房门走出来,都已过了一个时辰,眼看天色已暗。
  「张大夫怎么样?宝小姐没事吧!」子蛟冲着他问道。
  「呵呵呵,少当家无须担心,小姐流血的事以后还会有的,这只是头一回而已。说来这也是喜事一桩,没有流这么一次血就糟糕了。」年事已高的名大夫,捻捻胡须笑吟吟地说。
  「张大夫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姐是初潮来了而已。」
  「初……」领悟到那代表什么,子蛟苍白的面孔浮现些许的红晕。
  「打从今儿个起,小姐就是真真正正的女人家,能生养孩子了,我也已经跟小姐说明了一切,现在她已经不惊慌,只是非常害躁,还窝在被窝里头不肯动呢。月事的这段期间呢,尽量不要到处乱跑,我开一点补药,等小姐月事结束的时候煮给她喝,清清秽物,就不会每回痛得要命了。」
  「是。」
  子蛟点头,顺便吩咐宝坊的贴身丫发跟着张大夫去领药,并送大夫离去,也不忘派人去通知老爷与夫人这件事。
  「宝儿,是我子蛟,我要进去喽。」最后当众人都离去后,他才捧着一碗大夫交代要煮给她喝的红姜汤,敲敲门说。
  「……」
  无视房内没有半点回音,子蛟仍然把门推开。「我进来了。宝儿。」
  床上的帷帐内,可以很明白地看到一陀用棉被裹住、宛如茧蛹般的不明物体,
  子蛟想也知道,宝儿不可能会乖乖地面对自己,于是先把姜汤搁放在桌上,自己走向床铺。
  「我还一直认定妳全身上下找不到一根名为「害羞」的骨头,想不到还真的有呢,宝坊。怎么了?为了这点事就羞于见人,一点都不像是妳的作风。还是说初潮来了,终于妳也知道改邪归正,从今尔后愿意乖乖学作大家闺秀了?」
  中了他的激将法,霍地掀开棉被,露出胀得通红的小脸,火冒三丈的苏宝坊大叫着:「滚开、滚开,此时此刻,全天下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
  子蛟睨着她,面带微笑地说:「被自己的未来夫君知道自已长大成|人,是这么需要害躁的事吗?但我却很庆幸,妳终于也成为「女人」了,小宝儿。」
  「你、你……不要脸……这种事不要一直挂在嘴上。」她噙泪的脸蛋上满是羞愤与恨不能挖个洞钻下去的耻辱。
  从未曾见过她如此可爱表情的子蛟,霎时笑开了。
  「有什么好笑的!」
  「没,只是觉得宝儿好生可爱罢了。」
  她张大嘴巴,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着,却吐不出半句话,平时的牙尖嘴利消失无踪,脑筋慌乱而不知该怎么挽回颓势。
  见她难得失态,反而勾起他更想作弄她的心,于是子蛟靠得更近说:「对了,为祝贺妳的成长,有样东西要送妳。」
  「我……才不要。」嘴巴上是这么说,但她一听到「送礼」两字,黑黝黝的大眼睛就不由得一亮。
  子蛟挑起了她的下巴。「这是不能退的礼,妳非收下不可。」
  「啊!」
  然后便趁着她还没有机会开口拒绝前,他低下头以自己的双唇轻柔地封住了她的双唇,红蔷色的唇带着处子的清香与柔软,他细细地品尝着这初次的滋味,子蛟从容不迫地夺走了她双唇的清白,将她领入成|人世界的门扉。
  记忆犹新的吻,子蛟永远不会忘记它,以及那之后她羞涩而惊讶的表情,气嘟嘟鼓起的双颊和现在一样,都染着淡淡的霞彩,引人遐思。
  也就是那一回,宝坊知道了什么叫「作茧自缚」。
  捧着热茶,他吹吹气,优雅地将茶送到唇边。
  「好了,你茶也喝了,后台也看了,没事就可以快滚了。」宝坊双手插腰,极度不悦地瞪着这个厚脸皮的无耻之徒。
  可是子蛟不动如山地稳居在座椅上,他再次环视着这充当后台的狭小空间,里面好几双好奇的眼睛也看着他和宝坊。看得出来这戏班似乎非常小,除了宝坊和方才在台上的两人外,台下也只有两、三名成员,就再也见不到其它人了。
  这样的小小戏班子,有什么原因能吸引宝坊为了它而离家出走?
  「宝儿,对我们的救命恩人这么说话,未免有些失礼吧?」阿金小声地在宝坊耳边说着。
  「没关系,这种人要是不用这种态度对待他,他就会打蛇随棍上,越来越放肆,最后把咱们吃得死死的。」她忿忿地瞪着于子蛟说。
  「听宝姑娘这口吻,妳和他很熟?」「小不点」锦锦最是好奇,也最不怕死,他大胆地问道。
  「谁和他……」企图强辩的宝坊那不擅长说谎的脸上,早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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