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宰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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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宰相  -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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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连城游览了几个出名的景点已是傍晚时分,吃了些点心之后夜就降临了。他们所在的一条河流边上亮起了无数的彩灯,外面包着染了颜色的纸,照在旁边的树上,一棵棵仿佛碧玉和宝石做成的一样,亮丽极了。据说自从皇帝停息战火之后,连城总是这样张灯结彩,仿佛过节一般。单看眼前这条蜿蜒的河流,在星罗密布的五彩斑斓下犹如一潭诱人的陈酒,静静地透出深蓝的幽色,宛如一面珠光宝镜。
  严殊很快有了兴头,沿着河堤一直向前走,想要看看那传说中的繁华。他走得很快,另外三个人不得不快步跟上去。就在严殊到达闹市的时候,只觉得眼前“呼”地一晃,他下意识地注意起来——一个和尚从他眼前鬼鬼祟祟逃开了。
  奇怪,这里有认识我的人吗?为什么看见我就逃走了?等等,刚才那身形……是那个和尚!
  麒真走到他身边见他愣在那里,问:“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前几日在井昌遇到的和尚。”
  “怎么可能?”九方烟显然不相信:“是我亲手把他交给县令的,难不成又让他给逃走了?当时明明有人用二百斤的铁链子拦住了他。”
  麒真没有加入他们的争论,一个腾越便纵出人群,落在了一颗光头的前面。那光头见了他,脚步立刻停了下来,回转身去。
  “果然是你。”麒真的话不重,却比刀子还锋利,手中的扇子像离弦的箭一般直击那人的背部,和尚一下子顿在那里动不了了。这一着引来了不少围观的路人,纷纷在那看热闹。
  和尚见人多起来了,越发觉得丢人现眼,急忙求饶:“少侠饶命!少侠……”
  麒真不紧不慢地踱到他身边,问:“你是怎么出来的?又想做什么好事?”
  “少侠,这不关我的事,是官老爷说我在牢里浪费口粮才把我放出来的。”
  麒真声色俱厉地冷哼一声:“岂有此理!那皇帝养着他这样的官还浪费俸禄呢!”
  这时严殊他们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便挤了进来,见两个人在理论着什么,麒真一副恼怒的样子,严殊便不禁疑惑:“麒英,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麒真没有理会严殊,只压低声音对子言恒说:“子言,给钦差写一封信,叫他办完淆河的事之后再去井昌仔细查实犯人越狱这件事。”
  “是。”子言恒答应着,麒真又说:“时间不能再耽搁了,明天我们就继续赶路,今天大家就早点休息吧。至于这个人……”麒真瞥了旁边的和尚一眼,冷冷地说道:“就把他丢进河里喂鱼吧。”
  和尚一听,连忙哀求:“少侠,您就饶了我吧,大不了我回去坐牢就是了!求求您大人大量放过我这一马!和尚以后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情!”
  “做牛做马?”麒真皱了皱眉头,一脸鄙夷:“你不配做我的牛或者马。子言,把他扔下去。”不等和尚再求饶,子言恒一把拖过他,朝河里就是“扑通”一下,任凭他在河里扑腾得厉害,大喊着救命,拍拍手走了回来:“公子,人已经下去了。”
  “唔。”麒真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看着刚才围观的人七手八脚将那和尚救上来,甚至还有人上前来责备:“我说这位公子,你是什么人哪?就算有权有势,你也不能对一个出家人这样无礼吧?所谓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麒真不由笑笑,对严殊说:“想不到连城的百姓倒还挺仗义的,敢于直言不讳。朝廷要是多一些这样的官员和百姓,那是社稷之福。”
  严殊附和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深有同感,倒是为和尚抱不平的人有些愤慨:“可别以为你们是读书人懂些大道理就在这卖弄,理亏就是理亏,别拿什么江山社稷来唬人,你们又不是皇帝老子!”
  麒真不禁嗤笑:“那你倒问问这和尚,他有没有尽到出家人普度众生的本份?”这句话问得那和尚羞赧地低下头,旁观的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原来是个恶僧,真是错怪这位少侠了。”
  麒真笑着示意自己不介意,并命子言恒将和尚作为证人送到了城主那里等候朝廷发落。之后几个人便在客栈过了一夜,开始上路。

  第五十五章

  这天,一行人继续朝着淆河的方向赶路,来到东升的时候,正遇上守城门官兵设卡,说是皇上有令,搜查通缉要犯,凡外地人士出入都要接受检查,遇到可疑人等一律收押。
  “什么?我们是可疑人物?!”九方烟忍不住大声叫嚣:“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总之上头吩咐了,所有人都要检查,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你……”九方烟忿忿地瞪着官兵,一旁与他齐头并进的麒真却并没有大肆咆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态度劝说着自己的兄弟:“十三,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而已,不用在意。”
  “可是……”九方烟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对劲,压低声音向里边说:“所谓的皇上有旨,分明就是假的。”
  “我也觉得奇怪。既然他们不放行,那我们就原路返回,顺便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子言恒觉得有道理,一边调头,一边猜测道:“莫非有人知道皇上不在宫中?”
  严殊听他们这样讲,心里自然也明白了他们在顾虑什么。如果皇帝不在宫里却还有人在下圣旨,显然就是有犯上作乱之嫌。他于是也想了解清楚:“除了我们几个人,还有别人知道皇上不在宫里吗?”
  麒真不假思索就告诉他:“除了我们之外,我也告诉了西陵,以防京城有变。”
  “那么说,皇上你把军队调遣的权力也给了他?”
  麒真看了看严殊,问:“你在怀疑西陵?”
  “西陵固然可疑,但是他追随九方家这么多年,一直忠心不二,我不觉得他会做出这种事情。”九方烟从后面跟过来,抢在麒真之前驳回了严殊的观点。而麒真因为在这点上和他想的一样,也就没再补充说明。
  既然他们两个都相信西陵将军,那严殊自然也不会那么不识趣地将注意力盯在他身上不放,很快就提出了第二种假设:“那会不会是大臣们看出了皇上不在宫里,想要找回皇上,不得已而为之?”
  “皇上是以寿辰饮酒太多,身体欠安为借口,第二天就出来的,大臣们应该没那么快发现吧?”
  “不,”严殊发表自己的看法:“有这种可能。毕竟我们出来也不是一两天了。而且如果是和内侍关系非常好的人,或许能提前得到消息。除了西陵将军,内侍也多少知道皇上的去向吧?”严殊不知就里地继续问:“有什么和内侍特别谈得来的人吗?”
  “如果一定要说谈得来,右承旨因为经常要直接执行朕的圣旨,所以也经常会和内侍照面。但如果内侍泄密,被朕知道之后就必死无疑。太监最怕死了,怎么可能冒这个险?”
  严殊点点头,又说:“说到右承旨,内侍的嫌疑倒是小了。”
  “怎么说?”
  “皇上不是在之前的早朝暗示过要调查河堤崩塌的事吗?那么右承旨那拨人就最在意皇上的行踪,现在皇上忽然说身体欠安,他们因为做贼心虚,所以特别敏感,就猜想皇上可能是微服私访了。”
  “照相国这么说,那是右承旨自己的责任了?”
  严殊又点点头,表示同意:“因为怕皇上到达淆河之后就马上治罪,所以故意发出这样的旨意。因为官位刚好是承旨,而皇上又几天不上朝,这种时候以皇上的意思为借口,谁也不敢怀疑它的真伪。”
  “这倒有点意思。但是他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皇上,一个快要掉脑袋的人,还会考虑后果吗?在他面前只有垂死挣扎一条路。哪怕是在中途杀掉皇上也在所不惜。”
  “燕起菡!”九方烟忍不住大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咒皇上死!”
  严殊不禁嗤之以鼻,双眼戏谑地注视着九方烟,调侃道:“王爷是不是一天没和某吵架,嘴巴痒了?下官只是说出嫌犯的心理而已,哪里是咒皇上死?”随后又转向麒真说:“如果真是他们,那他们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皇上可要万事小心。虽然之前他们也曾托我向圣上说情,不过微臣没有答应,现在看来,臣也做错了一件事。”
  “哦?”麒真略显惊讶地问:“他们托拖你求情?朕怎么不知道?”
  “臣已经说过,因为没有答应下来,所以臣以为也没有告诉皇上的必要。”
  “那么,相国何错之有呢?”
  “臣错在没有答应他们,而使他们变本加厉想要加害皇上。如果臣的猜测成真,那臣就罪该万死了。”
  他的话虽然在麒真那里过关了,却引起了九方烟的注意。在九方烟的脑中,说麒真会死完全是他的禁区,于是他忽然有种直觉,觉得严殊不是鬼,而是燕起菡!子言恒是不会骗我的,他说过宰相接受了右承旨的财物,答应帮他们求情,可是现在,这个人却否认自己答应过!而更可恶的是,他竟还颠倒黑白,说什么如果答应右承旨就可以使皇上免受迫害!谁知道这件事和他有没有关系呢!或许刚才他所说的所有的话全都是欲盖弥彰,使自己摆脱嫌疑。
  如果不是这样,右承旨怎么会这么快得悉皇上不在皇宫?怎么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发布命令?而且为什么我们出来的头一天就被人跟踪?说自己是鬼,完全是一派胡言!我现在算是清醒了,他之所以说自己是鬼,不过是为了卸除我对他的防备!为了更接近皇兄!他引诱了我,让我为此迷惑,随后又引诱皇兄,让皇兄对我和子言恒心存顾忌。失去了皇兄信任的我们对他就不能再构成威胁,从而更有助于完成他的反叛!燕起菡,还是该叫你严殊呢?总之,你太该死了!你总是能摸清皇上想要什么,你总是抢在我们前面掌控着他而为所欲为。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造就你这样的人?
  “那只是丞相的猜测罢了,就算右承旨猜测皇上不在宫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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