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 by 章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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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 by 章惜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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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撑多久呢,这样的日子。
陈辞是急性胃炎,低烧不退,加上本身体质就很不健康,校医开出证明建议校方免去陈辞的军训义务。电信学院也很配合的同意了。但是这次陈别不能因为照顾生病的哥哥而免去军训,毕竟军训是大学生的必修课。
陈别在当天晚上来到陈辞的病房。他没有敲门直接进来的,陈辞看见是陈别微微地吃了一惊。但随即转向平静了。
陈别在并不算大的病房里走了走,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拿起床边柜子上的一次性纸杯,倒上暖壶里的热水,小心端到窗边,吹了吹,慢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陈辞静静坐在那,低着头,仍然是刘海遮住眼睛。
沉默。
陈别先开口了:〃这是我第一次送哥哥来医院啊。〃语气和神态还是那种不屑。
〃。。。。。。〃
〃也是第一次主动来病房探望哥哥。〃
〃。。。。。。〃
〃为什么不管是哪里医院的病房都让人觉得恶心啊。〃说着陈别作三分投篮状把还有大半杯水的纸杯扔向门边的垃圾桶。拿久了他早觉得烫手了。但是没有扔准,水溅了一地。
〃妈的。〃陈别的心情变差了。
陈辞淡淡开口道:〃明天一早我回家住。〃
〃随便你。别忘了回来给我洗衣服。〃说完,陈别就走了。
其实是医生强行要求留院观察的,陈辞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在医院住一夜。
他知道陈别讨厌医院,因为爸爸和妈妈的离开。因此即使在这之前陈别从来没有把自己送到医院过,也不认为是陈别的错,陈别不来医院没有错。
是自己不对,从头到尾。
自己也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可偏偏经常被送到这里。
这种日子,还能撑多久。
※※※f※※r※※e※※e※※※
第二天一早陈辞回到家,疲惫得只想睡觉。可是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长途号码,陈辞疑惑地接起:〃喂,你好。〃
〃是我。〃一个略带沧桑的中年妇女的声音。
陈辞的心漏跳了一拍。慌张的感觉,〃妈妈。。。。。。〃
女人听出了陈辞的声音,些微地不悦,声音也冷冷的,〃陈别在吗?〃
陈辞习惯了妈妈对他的态度,恭敬地回答:〃他在学校军训,您要他的手机号吗?〃
〃不用了。他该上大一了吧?〃她不常往家里打电话,和陈别的联系只是局限于银行账户上的汇款。
〃是,在市里的A大。电信学院通信工程专业。〃陈辞想说自己也在A大,但是她知道妈妈不会关心。
〃恩,我要他专心把大学念完,然后我会想办法让他来美国这边深造。你看着他点,别让他任性乱来。〃女人走的时候陈别才13岁,正好是叛逆的年纪。所以她才觉得陈别很任性。她不会忘记自己临走之前陈别离家出走了三天三夜,最后陈辞给她打电话说找到陈别了,她才安心地上飞机。
〃是,这件事要告诉他吗?〃
〃不用了,连我打电话的事也不要说了。〃
〃知道了。〃
〃还有,别叫我妈妈。我听着并不舒服。〃
〃。。。。。。对不起。。。。。。〃
〃好了我挂了。〃
妈妈说完就挂了。连让陈辞说声再见的时间都没留。
放下电话,陈辞觉得胸口很疼。以为不会再疼了,以为已经把什么事习惯了,可是为什么还会感到疼痛?
因为陈别终究是要离开他了。美国太远了,她不太相信自己还能像高考超常发挥那样再考到美国的大学去读研。其实总是要分开的,早晚而已。
那么到时候这样的日子,也必然撑不下去了吧。
。。。。。。。。。。。。。。。。。。。。。。。。。。。

5 人生理想
周六下午学校让军训的新生放半天假,以免体力消耗过度。陈别让陈辞给他送换洗的衣服来。
可是陈辞到陈别寝室的时候,陈别不在。留在寝室里有个躺在床上看漫画的同学告诉他,〃陈别去忙迎新晚会了,院里的文化部让他作晚会的主持人。〃
于是陈辞把刚带来的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挂在陈别的衣厨里,然后把脏的叠好装进纸袋准备拿回去。
张铁男偶然抬头,看着一个男生娴妻良母一样的行为,关键是这个男生极漂亮,身材纤细,神态安静,又不觉得女气,让他为一个理工科院校能出这么一个人而感到甚是差异:〃你是他什么人啊?〃
陈辞没有跟陌生人说话的习惯。对于张铁男的突然发问,一时有点木木的。顿了一下,才说:〃我是他家人。〃
〃家人?啊啊,明白明白~〃张铁男是上海人,思想开放的很,这时候他已然把陈辞的〃家人〃理解成〃老婆〃之类的含义了。不过他也不八婆,不至于再细细打听什么,只是暗想难怪陈别没事失眠又抽烟的,多半为了这个家人吧。不禁觉得有趣。
但是陈辞并没察觉什么,他也根本没有在意那个陌生的同学在感叹什么。因此自顾自的收拾好陈别的脏衣服,跟 张铁男淡淡说了句〃打扰了〃就离开了。
对于从头到尾陈辞的表现,张铁男有点无语。。。。。。
从宿舍到回家的车站,要穿过校园的一部分教学区。
下午两点多的阳光很耀眼。陈辞有点头晕,无奈先走进最近的一栋教学楼里避一避。 
进去之后,凑巧打下课铃声,一些学生零零散散地走出教室,走进厕所,或者接电话。一派悠然自得的大学生活。 
陈辞走到那间教室门口,看见门边墙上的课程表写的是大二的辅修课,时间是从一点半到5点。高等数学。 
数学。。。。。。陈辞的神情忽然之间变得既温柔又悲伤。 
他提着纸袋走进这个能容纳三四百人的阶梯教室,坐在最后一排的最左边,远远看见站在讲台上的老教授表情严肃地解答周围几个学生的提问。偶尔还能听见他气急的声音:〃怎么这个还不懂!我上节课就讲了几遍!〃 
直到上课零再度响起,提问的学生回到座位上坐好,老教授清了清嗓子,说咱们继续上课。 
陈辞没有带纸笔,单手支着下巴听讲。他没有打算听明白,只是单纯地想听听数学课而已。 
快要下课的时候,陈辞前面的同学已经倒下了大面。陈辞还是单手支着下巴听老人滔滔不绝,看老人神采飞扬。 
陈辞已经被老教授吸引了,听的同时也在最大程度地运转思维思考老教授的证明过程。高考之后就没有听过数学课了,对于接受新知识思维多少有点迟钝。 
老人是纯粹的学者,有点骄傲有点倔强,在数学的领域里自以为是的坚定,同时又不断卑微地探索。〃是神奇的数学让人变成这样的。〃爸爸常常这样感叹。尤其是他讲到滔滔不绝又神采飞扬的时候。 
爸爸,陈辞数学的启蒙老师。。。。。。 
老教授突然在黑板上出了一道题目,打算点同学上讲台上做。 下面的学生顿时慌张了。睡觉的人也清醒了,但是看到黑板的题目之后更迷茫。大家都把头低下去,生怕不小心和老师对上眼神然后被叫到台上去。 
陈辞却仍然单手支着下巴,完全陷如对那道题目的思考中去了。 
老教授很早就注意到陈辞了。一开始只是因为陈辞听课的姿势看起来很散漫,可是后来很多人都不在听讲的时候陈辞还在听,让老教授觉得欣慰的同时,也好奇这个学生到底听懂多少。 
于是他说:〃最后一排靠边的同学,你做。〃 
大多数人长抒了一口气,陈辞有点意外。 
但是并不是做不上来,思路已经有了,只是没有纸和笔,那么只好在黑板上演算了。 
有人在认真的思考陈辞的思路,有人不屑,有人只在单纯地等待下课。陈辞在各种各样的目光中写满了大半个黑板。一旁的老教授看着整个过程,时而点头,时而皱眉。 
陈辞推导出了答案,长长抒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老教授:〃做好了。〃 
〃恩。。。。。。你前几周的课来听了么?〃老教授的表情有点不满。下面有同学窃笑的声音。 
〃没有。。。。。。〃陈辞说了事实,并不打算多作解释。 
〃难怪!〃老教授的依然不满。他拿过陈辞手里的半截粉笔,划掉了几行推倒过程,说这个直接用上节课的**公式,然后又圈了几行,说这里的书写格式太幼稚了,然后又在过程里做了许多修改。陈辞写的大半个黑板已经被圈圈划划的面目全非了。 
但是到结论的时候,老教授停下笔,感慨到:〃虽然推倒过程比较混乱,但是基本思路是对的,结论也是对的。勉强算不错了。以后不许再逃课了知道吗?〃嘴上这么批评,其实心里很满意了。 
〃是。〃陈辞没想过解释自己只是路过听课。他有点沮丧,因为想起爸爸总强调的,数学不是只追求一个结果,还要在过程里做到完美无缺。 
可是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说,能有人做出教授出的题目就很奇迹了。 
下课的时候陈辞顺着人群走出教学楼,迎上夕阳余辉。听见鸽子飞过的声音,陈辞抬头,还是那群灰色的鸽子。 
※※※f※※r※※e※※e※※※
另一边陈别忙迎新晚会忙的很烦。
他是主持,因为军训的时候表现比较出色,在彼此陌生的环境里很快成为耀眼人物了。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陈别一直很自信这一点。院里迎新晚会的传统从来是各个环节一半大一新生一半大二学生,陈别经导员亲自推荐成为大一新生里的核心。从主持到晚会编排策划,甚至经费预算,都经陈别之手,进而转交给大二的文艺部部长审核,再由部长交给院团委书记。
文艺部长在陈别看来没什么能力,也够懒。他对待陈别递交的工作计划只是做形式上的审核,然后基本上直接呈给团委书记了。陈别几乎承担了晚会的大部分工作。
团委书记高超,是A大本校的学生,研究生在读,兼做本科生这边的团委书记,主管团委学生会工作。这人秉承了为官的传统作风,对于陈别做出的工作计划总是能挑出一些边边角角的毛病,然后返回来让陈别重做。更让陈别难以忍受的是,高超总是习惯于摆出他高高在上的架子,例如给正在午睡的陈别打电话把他叫来办公室只是为了一句主持的串词,息灯之后往陈别寝室打电话嘱咐两句开会的时间。陈别要疯了。
不止于此。
和陈别一起合作主持的另一个大一学生是计算机专业的一个女生。叫陆希因,家境不错,长相不错,性格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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