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杜鹃 白杜鹃 作者:桂恒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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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杜鹃 白杜鹃 作者:桂恒彬-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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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部峰峦重叠的九山十八寨,于3月1日拂晓悄悄进入豫南雄武胜关东侧的三里畈。突然阴云密布,呼啸的西北风夹杂着雨雪迎面而来,红军做好出击准备。
    当晚,一个浑身披满雪花的铁路工人被地下党负责人带进军部。“同志,我要找领导,有重要情况报告!”
    “我就是旷继勋,有话请讲!”
    “军长同志,我是李家集车站党组织派来的。就刚刚不大一会儿,信阳车站传话来说,下午有一趟兵车从那里向南开,经过我们车站。”
    旷继勋神情一动。“车上有多少敌人?”
    “没有说。”
    旷继勋和余笃三、徐向前商量,决定打!
    红三十三团团长周维炯见军长。
    “维炯,立即率领三十三团占领李家集东站。尽量不要打枪。严格控制车站人员。等兵车来了,将它搞掉,明白吗?”
    “明白!”周维炯干净利索地回答。
    红三十三团由铁路工人带领,冒雪向李家集车站跑步前进。李家集是个小站,位于武胜关以南,没有敌人防守。
    大雪帮助了红三十三团,没费多少力气,周维炯就占领了车站。
    “工人弟兄们,我们是红军,是自己的队伍!我就是商南起义的周维炯,今天来这里,是要消灭南下‘围剿’江西苏区的白军!只有推翻了蒋介石和一切反动军阀,工人农民才能过上好日子。请大家配合我们!”他对站内的工人们说。
    “原来是炯爷,”武胜关高商南并不远,工人们都知道周维炯的大名,“叫俺们做啥,你说话就是了!”工人们十分踊跃地说。
    周维炯走后,旷继勋又派军部随营军校政委刘杞带领特务队三十多人前去支援。刘杞湖北人,铁路工人出身。1923年在武汉参加“二·七”大罢工。旷继勋给他们任务是:赶在敌兵车到来之前,将车站南段的铁轨卸掉!
    车站调度室里,周维炯一直等待从信阳车站传来发车通知。下午3时,电话铃声响起来:
    “喂喂,是李家集车站吗?”
    “是的,是的。”
    “我是信阳车站调度室。兵车现在发出,7点钟到你们那里,做好接车准备!”
    “明白!”
    刘粑动员车站工人和特务队一起,将车站南面的一段铁轨拆除。
    周维炯命令全团在车站内埋伏停当,做好战斗准备。
    大雪一直下个不停。晚7点左右,黑色长蛇似的兵车大声吼叫着,驶进李家集车站。
    “打!”周维炯说。
    埋伏在铁轨两侧的红军官兵一齐开火,机枪、步枪子弹密集地向车箱飞去。兵车司机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忙停下来。
    “同志们,冲!”周维炯大喊。
    冲锋号响。红三十三团指战员一个冲锋,将兵车一节节包围,敲开车门,登上车厢。
    “不许动,举起手来!”
    “我们是红军,缴枪不杀!”
    中间车厢里,一个少将伤的敌军官刚要反抗,被眼疾手快的红军战士一枪击毙。
    “你们被包围了,快下车投降!”
    “红军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白军官兵自动排成队,从车厢里走下来。将重武器放在站台上。
    十几分钟后,战斗已经结束。周维炯把一名中校军官叫到面前问:“你们是哪一部分?”
    “报告长官,我们是新编第十二师的!”
    “刚才打死的少将是谁?”
    “我们旅长侯镇华!”
    这是个两团制的旅,正向江西中央苏区开拔,没想到半途做了俘虏。
    周维炯对此战果还不满足,他又在车站以侯镇华的名义打电话给敌武汉“绥靖”公署,说路遇红军。要求派兵增援,下午,果然有一列敌兵增援,一个手枪营全部被我俘虏。全团干部战士都说副师长会“钓鱼”。
    西出平汉路第一仗,红三十三团就缴枪两千多支,还有几车皮军用物资。动员群众上千人,一个小时才搬完。
    数日之后,红四军再次袭击武胜关南柳林车站,将敌新编第十二师的一个营消灭,两个团击溃。
    两战两捷,红四军飘然东去。
    红四军出击平汉线“飘忽战略”行动,打得敌人手忙脚乱,惊恐万状。国民党郑州“绥靖”公署主任刘峙、武汉“绥靖”公署主任何成浚害怕受到蒋介石的斥责,急令赵观涛第六师十八旅、张印相三十一师九十一旅、张钫二十路军六十旅开赴豫南信阳、罗山一线,由北沿平汉路向南推进。两路敌人,以武胜关为汇合点,寻找红四军“决战”。
    在张印相三十一师的背后,岳维峻三十四师也出孝感,由平汉路东侧向北推进,参与“围剿”红四军。
    曾中生、旷继勋密切注视着敌人的动静。3月4日,其他敌人还没动,岳维峻部就率领师部、两个旅部带三个团由孝感北进,经花园镇进占小河溪,8日进抵大悟山以北、广水以东、九里关以南的双桥镇。
    双桥镇四面是山,氵员水由北向南流经镇东。岳维峻到达此地之后,将部队在该镇四周构筑环形防御,不再前进,岳是老牌军阀,早年追随冯玉祥,曾任河南省督办和国民二军军长。现在冯玉祥为蒋介石所败,他不得不在南京政府屋檐下讨生活,此次出兵“围剿”红军,他并不想讨一个“头功”,却也不想因“行动迟缓”被何成浚等人抓了“辫子”。
    由于广水、信阳之敌迟迟没有出动,岳维峻所部的位置,就孤立和突出起来。
    红四军正在武胜关东的三里城秘密待机。军部特务队迅速将情报告知旷继勋。
    “这个岳维峻可恶!别人都没动弹,他来得倒快。就打他!”旷继勋说。
    当夜,部队冒着细雨,分道向双桥镇急进。
    次日凌晨5时,各部按计划到达攻击出发位置,对敌人形成包围。旷继勋、余笃三带军指挥所进至双桥镇东北一座高地上。徐向前用望远镜观察镇内敌情,但见灯火乱晃,炊烟袅袅,原来敌人尚未发现已陷入红军重围。
    “军长,攻击时间到了!”他看了看表说。
    “开始!”旷继勋下了命令。
    两发红色信号弹划破夜空,高高升起,在镇北和镇东完成攻击准备的红三十团、三十一团立即向镇内发起攻击。红王十团团长王树声、政委戴克敏跟随突击营行动。
    在机枪火力掩护下,红军官兵迅速扑向镇北敌两座山头阵地。
    敌阵地上一片混乱。敌营长急令全营进入阵地,用密集火力向山下射击。冲在前头的红军战士,一个个倒在地下,后面的也被打趴下去。王树声、戴克敏在山下看着,悲愤填膺。
    “树声,你带部队从正面吸引敌人,我带一个连队从左翼爬上去!”戴克敏说。
    “好吧!”王树声说,回头叫,“突击队跟我上!”被打趴在地下的红军战士又爬起来,跟着团长往上冲,将敌人的火力吸引过来。戴克敏趁机带一个连,悄悄地从左侧摸上山去,突然出现在敌人背后。
    “同志们,杀敌人哪!”戴克敏大喊一声,跃进敌战壕,和白军士兵拼起了大刀,钢铁相触,铿锵有声。战士们随后纷纷杀进敌阵地,与其肉搏。王树声一见此情,也拔出大刀,率突击队杀上山来,投入战斗。一直顽强抵抗的敌人被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所震慑,“哇哇”地怪叫着,丢下枪支,从掩体里逃出去。镇北两座山头为我所占领。
    镇子里,又矮又胖的岳维峻早被惊醒,听到镇北枪声密集,亲带特务连赶来。劈头遇上敌营长同败兵一起向镇子里跑,他抬手就是一枪,毙了一个跑在前头的白军士兵,大骂:
    “妈拉×的,都给我回去,把山头夺回来!谁临阵脱逃,一律军法从事!”
    敌营长无法,只好带着败兵掉头杀回。岳维峻生怕他们顶不住红军的攻势,又令镇西的部队火速向镇北增援,在镇外构筑第二道防御阵地。他还组织了一个团的冲锋队,向红三十团发起一次次反扑,要将丢失的山头阵地夺回。
    红三十团前进受阻,被迫在北门外的高地上,与反扑之敌展开激战。敌我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
    岳维峻向镇北调兵遣将之时,倪志亮率红三十一团经过苦战,也在镇东突破敌阵地,消灭敌一个前哨连,打进镇内。岳维峻闻报大惊失色,又从镇北分兵一部去镇东“堵口子”。战斗进行到这时,其防御体系已不攻自乱。
    天亮起来,敌我的视野都更加开阔了。听说红军来打双桥镇,苏区人民自动赶来参战,镇子四周的山头上,红旗飘飞,杀声鼎沸,人民群众为红军呐喊助威。红军勇士们士气高涨,奋起杀敌,机关枪、步枪一齐向蜂拥而来的敌人开火,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敌人的反扑被打下去了。敌兵又冲上来……岳维峻心中害怕,频频发电给广水和信阳的两路敌人,要他们速来增援,又发电报给武汉的何成浚,要后者派飞机来轰炸红军。
    上午9时,何成浚果然派来了两架飞机,对镇北、镇东我军攻占的山头俯冲轰炸。
    岳维峻大为高兴,命令:“炮兵营,向‘共匪’阵地开炮!”
    一发发炮弹落在红三十团和三十一团的阵地上,弹片横飞,浓烟滚滚。我军官兵伤亡大增。
    红十师师长蔡申熙见情势危急,冒着敌机轰炸,跑步上了红三十团阵地。
    “机枪,打敌人的飞机!”他被浓烟呛得喘不过气来,大声叫道。
    机枪手从半塌的堑壕里爬起,竖起机枪,向敌飞机射出一串串子弹。敌机不知是害怕被击中,还是炸弹已经投完,转了一个圈,便飞走了。
    岳维峻以为时机已到,下令以两个整团的兵力,向镇北我军占领的山头发起大规模反扑。敌我双方,在山上山下展开了更激烈的抵进厮杀。
    “王树声,你的预备队呢?”蔡申熙问。敌人正嚎叫着往上冲,红三十团突击营伤亡不小,一线阵地上兵力单薄。
    王树声被他提醒,命令二营跑步上来增援。
    二营上来了,战士们没有进战壕,便挺起刺刀,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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