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一言为定 作者: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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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一言为定 作者:西门-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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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是西门,什么事这么急?”
  “你现在在哪儿?”璇璇的声音既兴奋又恐慌。
  “我在苏楠这儿,出了什么事?”
  “你等我,我过去,我现在在街上。”璇璇说完关了机。
  我皱了皱眉对一旁收拾桌子的苏楠说:“苏楠,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苏楠说:“那就对了,你未来的岳父有麻烦,听说要成立调查组。”
  我问:“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苏楠说:“白忠。”
  我又问:“他怎么这么消息灵通?”
  苏楠说:“记者嘛,大概电视台就你不知道了,谁会跟你说这个,就连我三天以前还听说了呢!”
  我瞪着眼问:“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苏楠说:“没得到证实,不是白造恐慌。”
  我知道潘志垒的事情闹大了,于是简明扼要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苏楠气呼呼地说:“这么大的事早应该告诉我。”
  我说:“不是怕你担心吗!”
  苏楠看着我说:“这事影响你和璇璇吗?”
  我想了想说:“不会,何况他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苏楠刚想说什么,璇璇气喘嘘嘘地推门进来。
  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说:“西门,外面传说你到市里把我爸举报了,真的吗?”
  我看她一脸焦急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快,冷冷地说:“你是感到吃惊还是气愤?”
  璇璇着急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真举报也没什么,我怕他报复,让你躲起来避一避风头。”
  我知道误解了璇璇,抱歉地拍了拍她的手,说:“放心吧,他的事和我一点关系没有。”
  璇璇相信我的话,长嘘一口气。
  我皱着眉说:“不过,这件事看起来真的有人栽脏陷害我,他到底什么目的呢?”
  璇璇说:“转移视线吧!”
  苏楠说:“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璇璇疑惑地说:“我爸到底犯了什么错?”
  我说:“他自己清楚。”
  其实,从璇璇的神情能够看出,尽管她不是潘志垒的亲生女儿,但毕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心里一时扭不过弯子,也许旁人根本无法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因为马上会有更大的社会舆论和压力接踵而至。她还年轻,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家庭,她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接受。苏楠拉了璇璇的手,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
  苏楠轻声说:“璇璇,人一辈子什么事情都会遇到,我父亲病逝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再大的磨难不也挺过来了?不管你父亲犯不犯错,受什么样的惩罚,只要不影响你和西门的感情,这对你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吗?”
  《说好一言为定》70(2)
  璇璇不说话,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想安慰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
  我只好开玩笑说:“璇璇,我对你的基本国策是一百年不动摇,甭说你爸是潘志垒,就算你亲爹是潘仁美,我这辈子也认了。”
  《说好一言为定》71
  的确,潘志垒的事电视台的同事们都知道。
  第二天,我在办公室里一出现,他们的眼神就很异常。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实话告诉你们,举报的事不是我干的,别拿我当大义灭亲的英雄。”
  张子笑呵呵地说:“西门,怕什么,这年头英雄难当,我早就想当,可惜没机会。”
  我冷着脸说:“我烦着呢,少来这套,不然我跟你急!”
  张子摆摆手说:“好,好,我不说了,表示慰问行不行?”
  我突然感觉受了侮辱,揪住他的脖领,咬着牙说:“你把我涮起来没完了?我他妈怎么了?”
  小华和我关系挺好,赶忙把我拉开。
  白忠在旁边一直沉默,见我有些恼怒,过来对我说:“西门,你情绪不好可以理解,张子也是跟你开玩笑,何必当真呢?举报不举报都是扯淡的事,咱们还是一个屋的同事。”
  我不明白他的话,不阴不阳地说:“白同事,你的话我没听明白,你是骂我还是夸我呢?我这人迟钝,解释一下。”
  白忠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举报或者不举报,我们都没亲眼看见,咱们哥们的交情和那件事没关系。”
  我说:“既然没看见就别瞎说。”
  张子说:“老兄海量,我真是跟你闹着玩的,我抽自己俩嘴巴还不行吗?”
  我转了脸,笑着说:“抽吧,我数着。”
  白忠压低声音说:“弟兄们赶紧把手头的活儿弄清,咱部里还有点私房钱,晚上出去把它糟了,顺便给西门压压惊。”
  我说:“扯淡,我有什么可惊的,不去!”
  张子说:“就缺你一个,够意思吗?”
  我说:“我把酒戒了。”
  白忠说:“什么时候?”
  我说:“前天。”
  张子说:“为啥?”
  我说:“我怕喝醉了女流氓非礼我!”
  《说好一言为定》72
  5月22号,我收到了zhijia寄来的磁带。
  磁带放在一个漂亮的小木盒子里。打开盒子,里面有股淡淡的香水味道。  她在里面洒香水了。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zhijia说会寄来她的照片,所      以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就从磁带压着的小信封里找到了那张照片。
  照片让我大吃一惊。换句话说是意想不到。这哪里是她的玉照,分明是张动物图片。照片中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嘴巴好像打哈欠一样张开,双眼迷离地看着前方,前爪搭在一只金色麦克风上。一只唱歌的猫。她在耍我还是开玩笑?
  我相信zhijia和我开善意的玩笑,所以,在照片上吻了一下说:“不管你们谁唱,我先听听到底怎么样!”
  我没有录音机。我得去苏楠那儿。她的音响是原装进口的。
  我一见到苏楠,她开口就问潘志垒的事有没有新情况。我苦着脸说,好姐姐,你让我轻松轻松行不行,这些天都快烦死了。
  苏楠说,市里还没有成立他的调查组,看来事情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快浮出水面。
  我说,潘志垒在市里混了这么多年,哪儿那么容易倒,再说表面上他除了不正当男女关系,根本没有别的把柄让人抓着,这事儿还不知道落到哪一步呢。
  苏楠说,你想让他落到哪一步?
  我苦笑着说,好姐姐,你想考验我怎么着,我这人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你还真想让我举报哇?我他妈就是真的举报谁信呀,我又没拿到他的变天帐,这不自投罗网吗?
  苏楠说,我不是怕你受连累吗!
  我大笑说,我一没有和他一块嫖娼,二没有和他共同分赃,就因为和他非亲生女儿谈恋爱,还能扒我一层皮?那也太欺负人了!
  苏楠小声说,别忘了你拿着他一套房子的钥匙,这事儿我刚替你醒过味来,说不准到时候论你个窝赃销赃。”
  我一听,后背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件事我确实没往坏处想,要不是苏楠提醒,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苏楠说,房子的归属和用途,虽然潘志垒想得不错,可到时候司法部门不那么认为,你最好把钥匙还了。
  我说,现在还不晚了吗?璇璇说他今天下午已经动身去了中央党校。我到北京找他?
  苏楠说,去中央党校干什么?
  我说,这不很正常,谁有问题就暂时挪挪窝,这样才有利用司法调查,当然,这道理不是我说的,是白忠今天分析出来的。
  苏楠说,白忠好像消息也很灵通,他听谁说的?
  我挥挥手说,甭管谁,只要让上面盯上,别想有好,迟早的事!
  苏楠说,你把钥匙交给璇璇她妈怎么样?
  我说,她这时候肯收?
  苏楠说,那他们家也不能害你呀!
  我想了想说,也好,我把房子的事和她说明了,放下钥匙就走!
  苏楠说,也别太硬,让人家看着不好,觉得你在这件事上怎么怎么样似的。
  我嘻皮笑脸地说,还是姐姐对我好,关键时刻见真情。对了,光说扫兴的事了,我还有件高兴的事呢,请你听一首歌,完了讲讲感觉。
  我想好好感受一下这首歌,坐着没舍得动。
  我把磁带交给苏楠,然后,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说好一言为定》73
  一泓恬淡而又不失激情的音乐坠到潭水之中。它们宛若天上忽然掉下的雨滴,湿漉漉打在我的睫毛上。我的心为之一动,好像悠悠地飘丢了。那些音符在我的脑际盘旋片刻,传来一个忧伤的声音。
  一直醒到天亮
  想着你的模样
  似乎还温暖的话枕在耳旁
  相见时的匆忙
  离别后的感伤
  似真似幻的生活不知道
  怎样伪装怎样躲藏
  ——这是她的声音?这就是zhijia的声音?
  这声音不是很有个性,却有旁人无法比拟的柔情,她理解了歌词的含义,只有我能够听懂。在我闭着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个静坐在“共沐云河”里的身影。
  那是一个只身来到陌生城市的青年,脸上时常浮现着孩子般天真的笑。他的所有失落,焦燥、苦痛和孤独都让生活赐予过了,只有一份渴望沟通、渴望理解的眼神,在屏幕后面闪光。
  ——zhijia在哪儿?她在他的对面吗?她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和他遥遥相应吗?
  是的。她坐在他的对面,他们不说话,只用手指交流。他们彼此奉献的文字,是两颗心最为坦诚的印证。因此,他曾有一度认为逃离了现实的牢笼,并把一种莫名的情感,放置在了伸手可及却不能的时空之中。
  ——那种时空存在吗?
  它在。它虚幻地吞噬着他的心。他无论怎样睁大眼睛也望不到那层雾霭后面的容颜。她也是一个血肉之躯,但他领略到的远远超越了生命。
  一直醒到天亮
  想着你的模样
  我的世界是否也让你冥想
  虽然习惯了忧伤
  却无法远离恐慌
  悲悲喜喜的生活不知道
  怎样拒绝怎样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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