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可透露 作者: 曾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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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可透露 作者: 曾鹏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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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火了,真是没敢想。3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特。在我没把进“北青”当回事的时候,沈突然告诉我,“北青”那年终于有了人事自主权,可能有留京指标,她可以帮我争取一下。我还是没在意,还继续参加了国际广播电台的考试,还通过了复试。 

        三月的一天,沈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第二天就算有再重要的事情都放下,去参加体检———我当时真是又惊又喜,根本没想到的好事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地掉在了我头上。那年“北青”就留了两个应届生:我和时政部的同事小袁。 

        同学们知道了,都很惊讶,以为我花了很多钱,也有人说我跟报社领导肯定有亲戚关系。胡扯,我那时毕业连房租都是借的,哪儿有钱干那事。老三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单位,毕业前才跟一个研究所签了,去搞宣传,单位在香山,去天安门都说是进城。后来碰到他,他抱怨说做得不开心,想跳槽却又担心违约金。 

        大概在2002年,老三忍受不了,终于交了违约金跳槽到了一家行业杂志社;用他的话说,一个总编,一个主任,就他是干活的。嫌累,又想跳,却又没有合适的。 

        到了2004年,我们单位筹办《法制晚报》,要招人;我告诉了老三,他交了简历,还让我帮他找了里面负责招人的熟人,一起见了个面。他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跳槽,还说多年前他放弃实习“北青”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这次绝对不会再失去机会了;熟人对他印象很好,说去做中层没有问题———这点不否认,老三绝对不是个没水平的人。其间熟人问他现在一个月挣多少钱,他说5000左右;老三反问,如果去了法晚,能挣多少;熟人没明确说,也没法明确,报纸还没创办,怎么说得准,她只说应该能挣到你现在这个数。 

        谈笑甚欢。 
        然后我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5月法晚创刊时,我以为老三已经在那里工作了。到了去年底,法晚发行不断上升,给《北京晚报》开始构成威胁。这时候我还在想,老三现在该做得很开心了吧。于是我就给他打电话,人家说他根本就没跳,还在那杂志社耗着呢! 

        我实在没想到,问他为什么。他说,既然挣的都差不多,何必再跳呢?我登时明了,老三就是这么个人,很多时候他的判断仅仅来自外界简单的信息,比如沈说的不能发稿子,比如熟人说应该能挣到现在这个数,然后就做了决定;他太担心放弃,可是不放弃哪儿会有收获;他也不考虑自己,因为他拿不准自己有没有变不可能为可能的力量。所以到现在,老三还在那杂志社里呆着,照样又累又不开心。 

        所以说人的性格决定他的选择和未来,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前些日子老三给我打电话,说他失恋了。一问,他喜欢上一女孩,人家年龄比他小,个子比他高,家庭条件比他好;结果他跟那女孩表白的时候,人家还没回答他就说你要不同意也没什么,咱们就做普通朋友吧;女孩看了他一会儿,说那就做普通朋友吧;结果老三就开始痛苦,开始跟我絮叨老九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做事怎么老失败啊…… 

        他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我冲他怒不可遏地骂:你丫活该! 
        明日之星 
        唱到后来,估计是她求胜心切,忽然就扭了起来,不仅身体在动,那只没拿麦克风的手也在从上到下做波浪状。 
        2004年12月15日,各媒体都报了这样一条消息———《倒卖英语四级考试答案,全国惟一女性犯罪团体被判刑》,看得人唏嘘不已。4年的青春就要在那个地方度过,不知道师妹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1997年9月,我开始了在川外最后一年的大学生活。 
        开学后没几天就碰上新生入校。按惯例,接待新生的工作由各系部大四、大三的学生负责。那天去迎新站,看场子的是三狼小孔。她一见我就说:“居然有人跟我同名同姓。” 

        拿来新生花名册一看,真是,是97级一新生,也叫小孔。再看那女生的来源,居然是我老爹他们航天基地所在的地方,顿时觉得有些亲切。不过当时新生来得太多,看花了眼,没顾上去看那个师妹什么样子。 

        新生入校后,就是一年一度的“明日之星”歌手大赛,专门为新生设立,目的不外乎发现文艺新苗。学生会的朋友让我滥竽充一下数,帮他们做比赛初选的评委。报名的一共70多人,筛出大部分,留下20个参加比赛。 

        那天晚上高潮不多,大概进行到第60个左右,忽然听见台上的人自报家门:“我叫小孔,来自……”抬头一看,一圆脸姑娘,个子很高,不属于小鸟依人的柔弱类型,健康茁壮,大概1.65米左右。现在已经想不起她那天唱的是什么歌了,惟一能确定那是一首情歌,有点俗的情歌。她的声音还不错,但磁带效果一般,底下虽然坐了一堆人,但大家都没什么反应。 

        唱到后来,估计是她求胜心切,忽然就扭了起来,不仅身体在动,那只没拿麦克风的手也在从上到下做波浪状———我等“评委”当时尚在大学混饭吃,尚不适应这种社会化的动作,有点愕然,旁边看热闹的家伙们却开始哈哈地鼓掌。最后给她的分数也不高,勉强进了前20名,可以参加决赛。 

        下来后我找了个机会叫住她———发现原来她还化了点妆,尤其眼线画得黑又亮,宛如熊猫———她见我就说:“我今天唱得很不好。”我故作深沉地说:“是,效果不怎么好,我看能不能努一下力,让你进前20名。” 

        小姑娘一听很担心:“要不要我再唱一次?”我说:“不用了,不过给你个建议,进了决赛一定不要唱这种歌曲,因为到场的评委都是院长、书记这样的老同志,他们心里的学生就是纯洁的白纸。” 

        说完我就走了,继续评委的干活,故意没告诉她我是谁叫什么名字,嘿嘿,反正她也会从别人那里打听出来。果然,第二次再见她,已经在满脸欢笑地叫我“曾师兄”了。 

        后来决赛她果然改了参赛曲目,唱的是许茹云的《如果云知道》,虽然也是首情歌,但总归曲调舒缓不闹心,而且她的嗓音颇适合这样比较飘的东西,还没唱完底下就是一片掌声,得分虽然不是第一,但也进入前十,戴上了“明日之星”的头衔。 

        后来她加入了学生会,成了里面的文娱骨干,当初的柴火妞已经迅速地被川外熏陶成漂亮的女大学生。 
        半年后的第二学期,川外“文艺界”的另一台重头戏“校园十大歌手比赛”开始,这次师妹已经颇知道该如何扬长避短了。她跟另外一个美女合唱了一首当时极红的《相约’98》,她唱那英部分,那个美女唱王菲部分,靠,震了,全场掌声雷动,顺利摘下“十大”称号。“明日之星”迅速成熟,再没了以前的生涩。 

        我毕业一年后,离开重庆来到北京。新千年到来前,我曾回过一次家,顺道去了学校。结果在校园里溜达时正好碰见师妹,叫了她一声,她“呀”地笑着过来跟我拥抱了一下———这时的她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还是利索的短发,红润的圆脸,衣着比两年前时髦多了。小姑娘成绩不错,顺利过了专业四级,正准备六级。 

        1999年的偶遇后,就再没跟师妹有什么联系。她应该是2001年毕业的,我连她去哪里工作都不知道。 
        2004年6月中旬,我去河南采访镇平高考舞弊案。川外的师弟在网上看到我的报道,跟我提起这么一件事:今年3月,重庆警方破获了一起“倒卖国家英语四级考试答案”的案子,案犯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搞到真正的试题答案,卖给全国各地的考生,获利20万元。主犯是西南农业大学的一位老师,同时还有几位川外的研究生牵涉其中。 

        之前一直未见有关方面披露这起案子,我一度想要不要去重庆采访一下,后来又因为涉及到母校有点犹豫。就在犹豫间,师弟在QQ 上问我:“认识小孔吗?”我说认识,怎么了。他说:“倒卖四级答案的主谋就是她。” 
        一句话让我惊讶到极点。师弟见我不信,发给我一个链接———原来这时CCTV《今日说法》栏目已经曝光了这起案子,链接那边就是整个节目。看了节目,我才知道她2001年毕业后去了西农教书,但是从2002年就开始倒卖四级答案,直到案发;她被判了4年,另外拖着几个帮她做答案的同学、川外在读研究生被开除。节目中的她,穿着看守所的衣服,神情委顿,样子没变,但已没了神采。 

        这个节目看得我很吃惊,因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第一步的,也不知道现在的她是怎么样的想法———我认识的不过是多年前那个青涩的小姑娘,所有印象不过基于她成长之前的一面之缘,无法说清之后发生了什么变化。 

        如果真有什么要说的,我想也不是珍惜、警醒这样的说白,我只希望她能尽快结束牢狱生活,重新回到人间,过属于自己的日子———因为她已经为自己的幼稚和贪婪付出了代价;在翻过这一页后,她仍然是她,一个小师妹。 

        职场如江湖 
        起跑时跑在前面的未必就是最后撞线的,道理谁都懂,真要去实践又害怕付不起学费。 
        周二部门开会时,沈忽然说起六个部门新人中,总编只同意留下两个的事情———前段时间只是听她说还要争取,没想到最后还是成了事实———那六个新人坐在对面,表情各异。当时我还想,不知道最后揭晓分配名单的时候,这些表情又会有什么变化。 

        没想到摊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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