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缘 上 by 烟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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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缘 上 by 烟雨江南-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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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蔚一怔,红了脸:“胡说,两个男人拜什么堂?” 
“我说过,你是我的王妃,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我本该光明正大地给你这个名份,可是,我又私心地想让你只属于我一人所有,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知道你,我很自私也很懦弱,,只能用这种方式向天地神佛宣告你是我的人。云蔚,我们就在此时此地成亲拜堂吧。” 
“你又象个小孩子一样了,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何必看重形式呢?” 
“可我就是想再要一个形式啊,有了它,我会更心安,只有拜了天地,你才真真正正地成了我的人。” 
“好吧,听你的。”傅云蔚无奈地裂了裂嘴。这个呆子总在疑神疑鬼,连自己也被感染了,虽然自己不会离开他,但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如今也只能请求老天和诸神佛保佑,给一个长长久久了,不知不觉间,现在自己已离不开他,若有事情发生,也不会云淡风轻地随它去,还是会哭,会闹,会争,会痛的。想不到自己居然是个多情人,这一生大概永远也无法放下一切,求一个自在吧。 
朱枫点了一个香炉,供在案上,与傅云蔚齐齐跪倒,虔诚叩拜,一拜天地,二拜神佛,夫妻对拜,深深拜过了,抬头相视一笑。朱枫喜不自胜,拉了刚与他拜过天地的人:“娘子,该喝交杯酒了。” 
本以为会遭到气恼地嗔怪,但出人意料地,傅云蔚只是低了头,红着脸任他牵到桌旁坐下,垂着眼睛看桌脚的木花纹,完全是个娇羞的新娘子模样。 
朱枫心花怒放,他的云蔚无论怎样都那么让人心动,是千变万化,谁也无法捉摸的天上云,美丽而遥不可及,可是他却把他捉在了手里。笑盈盈斟了两杯酒,一杯递到爱人手里,两臂交缠,一同饮下。真的幸福到了极点,夜光杯映着烛火,璀灿到了极点,可是,我为什么还隐隐地心酸呢,难道是太幸福了,以至于会想要落泪吗?傅云蔚口角含笑,红晕满腮,但斜飞的凤目却漾起了水光,同样璀灿晶莹,美丽夺目。 
“现在,该入洞房了。”朱枫依然笑不拢嘴,试问当今天下,此时此刻,还有谁比他更幸福、更幸运? 
接下来的每天里,除了必要的应酬,朱枫只伴在自己的“新娘子”身边,读书弹琴,下棋猜枚,嬉笑打闹,无事时就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或于脆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地相拥而卧,静静享受在一起的乐趣。 
转眼又到了元宵佳节,一大早,朱枫就兴奋地宣称要给娘子一个惊喜,傅云蔚淡淡笑着,满足而欣慰,他不要什么惊喜,只要每天都能象这样平静和乐,此生足矣。 
到了晚上,整个京城热闹非凡,各色花灯与月光交相辉映,焰火纷飞,如同下了星雨。灯市热闹处,早就王公贵族之家搭了看棚,方便看那花灯焰火。一队队的杂耍、戏子和舞灯的队伍从这些看棚前经过,讨个封赏,大家图个吉利、热闹。端王府的看棚中,朱枫揽着傅云蔚,令人熄了台侧的花灯,只就着月光,看那下面的灯火人流。 
“云蔚,我给你的惊喜马上就到了罗。”怀里的人撩开了面纱,点点如星的焰火映得俏脸忽明忽暗,凤目中的光彩比下了天边的明月,灯如海,人如潮,不过,最美最耀眼的花灯却在端王府的看棚中,在他朱枫怀里。 
一队舞龙灯的少年踏着鼓点过来了,火红的衣衫,跳跃的舞步,伴着雷鸣般的呐喊,动人心魄。傅云蔚的笑意更浓,最后,少年们站定了,拿出了炮仗,要放焰火了,朱枫搂紧了他:“云蔚,你仔细看。” 
五彩焰火腾空而起,爆炸开来,在空中形成了绚丽巨大的图案文字,“云蔚,我爱你,永远爱你”少年们放过了一轮又一轮爱你的花火,傅云蔚蓦地眼眶酸痛,只觉呼吸困难,说不出话。 
“云蔚,你爱我吗?”是错觉吗?他觉得揽着他的臂膀在微微地抖,是他在抖,还是自己在抖? 
“云蔚,你爱我吗?”没有回答,朱枫不死心地又问,很贪心是吧,不仅要形式上的拜堂,还要他亲口的承诺,因为对方从来没有一句回应他爱意的话。 
“嗯,我爱你。”象被催眠般,傅云蔚轻轻说出这一句从来没有对人说过的话,在与裴震情最浓时,也未想过会说的话,在这个男人的攻势下那么自然地说出来了。说出了口,没有羞涩,没有犹疑,平静而自然。朱枫终于如释重负地开怀一笑,吻上他的耳垂,轻轻一吮:“你看最后一组。” 
最后一轮焰火是:“心心相印,白头偕老。” 
“如今我什么都不求,只要能与你白头偕老,要我做什么都愿意。”朱枫在傅云蔚耳边絮絮念,看着他缓缓眨动星眸,转过晕红的脸,四片唇相碰,随即胶着在一起。 


第十九章 


皇宫书房内,明太宗朱棣将周宣等人的折子放到桌上,眉头深锁,这几个折子是弹劾端王朱枫的,说他沉于美色,不理政事,身为亲王理应以身作则云云。但奇怪的是,这几个月并未见朱枫出入花街柳巷,也未闯下什么风流祸,每日按时上朝,散朝后立即回府,与以前相比判若两人,说他由花花王爷变成柳下惠也不为过,非但绝迹花丛,对女人甚至连正眼也不瞧。既然如此,那么就是专宠一人了,但这与周宣等朝臣有什么关系,惹得他们要上奏,莫明其妙,难道是他们之间争风吃醋?一向端正严肃的朱棣深为不耐,这个从来都让人很是放心的十九弟竟惹这种麻烦。而他一直是想扶持十九弟成为一个肱股之臣的。 
自登基以来,朱棣一直在削蕃,或解除各地亲王的兵权,或是干脆废为庶人,但他并未打算将朱姓王族全部剪除,也想培植几个忠心于已,为已效命的势力,朱枫是当然的人选,他聪明能干,却不狂妄使气,处事圆融,又有不可低估的强硬,最重要的是,朱枫没有野心,也不具备其他亲王拥兵自重的实力,况且,朱枫因自幼丧母,自小便常住燕王府,与太子朱高炽一起受教,长兄如父,朱棣几把十九弟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而朱枫也一如他期望的那样对他忠心可嘉,无论如何都是站在他这一边,当年建文帝削蕃,朱枫被调回京,在靖难之役时也立了不少功劳。对这个弟弟,他一向信任有加,沉于美色虽无大碍,但过份了却得叫他注意,以免不必要的麻烦。正思想间,朱枫已来到书房,听候训问。看到活泼跳脱的幼弟,朱棣一向冷硬的脸上浮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笑意,令他坐下叙话。 
“皇兄叫我何事?”朱枫笑容满面,掩不住的愉快。早上离家时,傅云蔚亲手打点他的穿戴,但又冷冷地威胁他,若是身上再有女人的脂粉味就有他好看的。真是冤枉,那脂粉味是他在太后房中请安时沾上的,现在的他看任何女人都觉得俗艳不堪,怎么会去亲近呢?不过这也说明傅云蔚还是很在乎他嘛,而且他大概不知道他早上说话的样子已与一个吃醋的妻子一般无二吧,朱枫越想越乐,窃喜不已。 
“有人上奏说你沉于美色,荒废政务,更有言传说你专宠一个美人,居然为她洗脚梳头,身为王爷,成何体统。”朱棣严简意赅地说明,耷拉下的眼皮却射出针刺一般的光芒,看这个湎于玩乐的弟弟如何解释。 
“这是诬蔑,皇兄应该知道,我可是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勤勉端严,至于专宠之事,更是无稽之谈,那些上奏之人未免太无聊,就算我宠幸某人,也是我府中闺阁之事,无需他人妄议,而且现今之人专爱造谣生事,诽谤他人,皇兄怎能相信?不过,也请皇兄放心,对于这些事,我自有分寸。”朱枫神色如常地微笑解释,心底却暗忖,是谁多嘴将此等事传到府外,同时背上也起了一层冷汗,皇兄手眼通天,自已也应小心为上。 
“嗯,这样就好,你行事洒脱顾然没什么不对,但切莫忘了自己身份。” 
“是,我记下了。”朱枫低头听训。朱棣挥手令他退出,心底已在怀疑对朱枫委以重任是否妥当,必竟事关皇家名声,常引他人物议却是不妥。 
回到府中,朱枫杀一儆百,将几个有名的长舌侍女杖责五十官卖,斥退三名姬妾,休回娘家,又严令不得对外提及府内之事,违者治罪,众人战战兢兢听令,不知哪里做错了,惹王爷震怒。处理完后,朱枫却没有因此减去不安,经此一事,原先的自信满满有了一丝动摇,他真的能永远保有那颗稀世明珠吗?因为太在乎,所以更怕失去,不管怎样,他绝不允许有人妨碍他们的幸福。 
第二天,朱枫所托的宫中太监传出消息,上折子的是李成显,周宣,宋湛等人。李宋二人均系姻亲,为受冷落的李秀仪,宋莲清出头情有可原,但这个新贵周宣为何也会掺一脚。周宣原为殿前侍卫,现掌锦衣卫,权焰熏天,是新贵中的佼佼者,他原与裴震关系密切,但裴震入狱也与他大有干系。现今他又参与弹劾自己,这两件事莫非有关连。听过属官的报告,朱枫遂起身往宝云轩,欲找傅云蔚问个明白。 
“云蔚,你可识得周宣。”亲呢一番后,朱枫起身为瘫在榻上、犹自喘息的傅云蔚整衣理容,为他掩上衣襟后犹恋恋不舍地在锁骨处留连。一面漫不经心地开口询问。 
“我认识。”傅云蔚懒懒倚着枕头,星眸半掩,唇边是淡淡的笑意,猫儿一般蜷在朱枫身边,手在男人腿上有意无意地摩蹭。正是双十年华,少年的青涩已经褪去,呈现在朱枫面前的属于男人的风情和妩媚,独特的妖异魅惑异于其他男女,犹如一朵怒放的鲜花,娇艳欲滴,引人垂涎,吸引无数蜂蝶。朱枫的大手又情不自禁探过去,抚上眼前诱人的腰臀,隔着布料体验那种弹性与柔嫩。 
“他是由师兄介绍认识的,那时我还没有还俗,他对我有企图,我师兄入狱就是他联合一批朝臣弄的,难道是他找你麻烦了。” 
“有几个人在皇兄面前讲我坏话,其中就有周宣,看来是他挑弄李成显宋湛这些蠢货上奏的了,不过这次他好象搞错了,我不是你师兄,这种方法对我不管用。” 
“又是因为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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