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一曲(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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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一曲(女尊)-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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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夏幸灾乐祸,“自作孽,不可活!”

凛冬仰天长叹,“为什么我说假话的时候,大家都信,好不容易真话一回,大家都不信了。”

早上没起来吃饭,长歌是真饿了,三两下就吃完了两碗饭,只觉得腹中沉沉的有些不舒服,恐怕是吃得太急了。放下碗来,四处走走消消食。

院子里的花坛,因为没有人打理,已经杂草丛生。

长歌蹲了下去,信手拔起草来,日当正午,不多时,额头上已经细细的出了汗。

“将军居然还有闲心干这些事!”

长歌抬头,是逢单抱着鞭子站在屋檐下。她抹了一把汗,笑,“随便活动活动。”

逢单走了过来,看了看院子里占去一半的花坛,“是公子喜欢的?”

长歌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是我喜欢的。”

逢单侧头望着她。

长歌笑笑,“有点奇怪是不是,一般都是男人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可是我的确喜欢,从小就很喜欢,四处搜集了种子花苗,回来就丢给长蓝,他很用心,再难侍候的东西到他手里,都能开出花来。”

“嗯,公子很聪明。”

心里有些零乱的碎片,层层堆叠在心里,不经意间,就会刺痛她心里最柔弱的地方。长歌抬头望向已近荒芜的花坛,“他哪里聪明,他只是比较容易专注。”

“小姐,我们出发吧。”孟秋在身后问道。

长歌双腿一夹,马儿便扬蹄跑了一起来。她的头发,在空气中划过优美的弧度,是在青山绿水间,极动人的风景。

长歌一直纵马向前,甚至没有回头望上一眼。

凛冬驱马跟在身侧,嘴角带着笑意,眼里,是明明白白的骄傲。

这个,便是她们誓死追随的人。永远,不会证她们失望。

看惯了江南秀丽之色的人,见到这大漠黄沙,必定是要大大的赞叹一番。不同于那些精致婉转,这里的美,充满了苍凉和豪迈的色彩。沙山优美逶迤,是黄沙铺就的壮阔波澜。

绛夏拍了拍腰间的水袋,双眉紧锁,“将军,我们要怎么在这里找到铁甲军?”

孟秋也是愁容满面,“霜芜当初也没安排好,就这样把铁甲军扔到这里来自生自灭了,这下可好,别人是找不好,我们也找不到了。”

只有凛冬“啧啧”赞叹了两声,“果然是大漠沙如雪啊,沙如雪!”

逢单平静的牵着骆驼,朝着长歌走了几步,“将军,我们已经在这大漠上走了一天一夜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长歌收回极目远眺的视线,赞许的看了逢单一眼,“果然还是逢单深知我心!”

什么嘛!凛冬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她也知道的好不好!

取出箫来,放到嘴边,眼神里平日的温柔尽去,平添了几许肃杀之气。

“等一等!”绛夏脸色大变,从身上撕下几块布条来就往耳朵里塞,“将军,不带您这样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开始下杀手了。”

其余几人也赶紧塞好了耳朵,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运功调息。

开玩笑,将军的箫声是很悦耳动听,但是在某些时候,还是不要听为好!

纤长的指尖在碧绿色的箫上灵活地翻飞,变幻出一个一个悠远绵长的音符,苍凉悲远,浑厚悠长。

几步远处,黄沙开始慢慢旋转,再然后,凝聚成柱。

箫声渐渐变得凌厉,沙柱旋转着旋转着,竟冲向了天空。

逢单的脸色开始变白,因为那箫声,开始在耳边清晰响起。

正在血气翻滚间,一只手掌贴到了背上,平和温暖的气流缓缓注入,行走全身,舒畅无比。

他闭着眼睛,嘴角却有了微微笑意。

箫声继续响着,那沙柱已经升到了半空中,旋转一阵后,随着一声长啸,在空中散落,远远看去,犹如黄|色的烟花绽开,大大的一朵。在空中持续了很久,才慢慢掉落下来。

沙落于地,箫声即止。

几人睁开眼睛,绛夏擦擦额头上的汗,喘了一口气,不满,“将军,就说你偏心吧!”

长歌收回碧玉箫,没有说话。

逢单却转身立刻扶住了她,声音里带着微微颤抖,“将军!”

听到这声音有异,其余几人连忙围了过来。

一抹嫣红缓缓溢出,长歌吐了出来,血印在沙里,很快消失不见。

凛冬皱着眉,“聚沙成塔,又输了内力给逢单,将军,你感觉怎么样?”

长歌没有说话,憋着一口气,推开几人,盘腿坐在地上,闭了眼睛。

信号已经发了出去,那群家伙,应该很快会来了吧!

恍如隔世

人们都说,沙漠是生命的荒洲,而甘南道下的沙漠,是连生机都彻底绝灭的地方。

白日里灼热的高温已经过去,夜间,是冷至刻骨的冰寒。

风卷起黄沙,疯狂的咆哮着,似要将一切吞噬。

而在风暴的中央,却安静的坐着五个人,那神态,真的很平静,仿佛是在自家的佛堂打座。

风呼啸了一夜,直至晨光淡淡,才拖着脚步离去。

突然,长歌睁开了眼睛,那一刹那,眸间的璀璨仿似漫天绽开的光华,徐徐流转,她嘴角微弯,“来了!”

沙漠的尽头,与天相连之处,升起了一团乌云,以极浓极重的笔墨勾勒。

长歌站起身来,其余四人在身后一字排开,看着那乌云以雷霆万钧之势奔驰过来,渐渐的近了,能清晰的看到,那是一群身着黑衣的军士。

没有千里良驹,没有锃亮铠甲,他们奔跑于无声,迅捷如隐了利爪的豹子。

可是只有站在他们对面的人才知道,那一双双眼睛里隐藏着冲天的灼热和沸腾的激|情,将沿途所有风暴,一一踏平。

“将军!”三万大军跪了下去,如墨黑色的火焰燃烧在这茫茫黄沙之中。

只这一声简单的称呼,简单到近至虚无,却似乎凝结了经年累积的期盼和渴望,守护和忠诚,带着撼动人心的豪迈。

长歌静静的凝视着,骄傲而淡定。

“将军,欢迎回来!”跪在最前面的女子,一双眼睛,灿烂如朝华。

“阿箫,我回来了。”长歌的笑容,带着明媚的神采。

是,这就是她的铁甲军,完完全全属于她孟长歌的铁甲军。

世人皆知她有孟家军里一军师三猛将,知道她扬名天下的碧玉箫。却不知道,统领铁甲军的女子,姓碧,名玉箫,才真正是她最锋利的武器。

被唤作阿箫的女子抬起头来,笑容里有纯朴到透明的快乐,“将军,我们活下来了。”

长歌的笑容渐渐浓烈,“是,所以这片大漠,是属于我们的了。”

“将军,接下去是不是要去铜辽?”绛夏问道,毕竟边关的战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现在铁甲军已经归队,只须将军到达铜辽,重新编制朝廷的军队,要想再掌握主动权,是早晚的事。

长歌托着腮帮子,笑得惬意,“不必了。”

几人都不再发问,看将军的神情,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了,她们又何苦多问多找没趣。但是接下来长歌的一句话,却叫她们僵了很久,半天不能回神。

长歌说,“先找个舒服点地方吃饱了喝足再说,现在的铜辽,没吃的没喝的,去了干嘛!”

长歌真的睡了,睡在万军守护之中,烈日灼灼之下,呼吸均匀。

“将军,真的就这样睡了?”绛夏愣愣不能言。

逢单将披风搭在长歌身上,细心的盖好,警告的瞪了绛夏一眼,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凛冬几乎是整个人粘在阿箫身上,第一千二百次问了同样一个问题,“阿箫妹妹,能不能告诉一下,将军为啥给你取了碧玉箫这个名字?”

指指长歌腰间的玉箫,“不是跟那死物同名吗?”

阿箫于第一千二百次的回答,“你问将军。”

凛冬泄气,“将军要说早说了,每次都充耳不闻当没听到。”

阿箫于是很友好的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凛冬你还不睡吗?你不睡我睡了。”二话不说躺下来,不多时已经步入与长歌同样深度睡眠的行列。

凛冬指着她,手指都在颤抖,“你居然也睡了?”

“不睡难道还陪你聊天么?”逢单走过来,踢了她一脚,“不睡就走开点,别吵着人睡了。”

“哎,逢单!”凛冬一看见他,立刻双眼发亮,“你担心我睡不着特意来陪我解闷的么?”

逢单面无表情的蹲下去,扯扯被她压在脚下包袱,“让开,我拿过去给将军当枕头。”

凛冬脸上的笑容当即垮了下去,控诉,“逢单,你偏心。”

“我就偏心,怎么了?”他问她,神情自然无比。

凛冬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绛夏在旁边狂笑,“哈哈,冬狐狸,难道你也有哑口无言被人问住的一天。”

“扑!”一团沙迎面砸来,绛夏闪身躲开,只是衣服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洒了一身的沙。逢单看看长歌那边,轻舒了一口气,“叫你小声点。”

凛冬这时候终于也可以幸灾乐祸了,“绛夏,叫你懂事点,将军昨天以内力摧动音杀之气,累着了,这时是该好好休息。”

孟秋躺在地上,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却泄露了嘴角的笑意。

大家都在一起,誓死追随的小姐,祸福与共的姐妹,还有个,对小姐偏心的男子,一切都已经圆满了。

夜晚降临,正是该睡觉的时候,长歌却醒了,精神抖擞。

“将军?”这次问话的却是逢单,神情认真,他知道,将军是要有什么安排了。

孟秋极古怪的看了逢单一眼,又飞快的调转了视线。

她伴随小姐多年,能够从小姐的神态语气里判断她想做什么,基本上有一半可以猜对。可是逢单,却几乎是小姐还没开始表什么态,便似乎能预料到她想做的事一样。

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逢单之前一直协助逢双处理将军府和宫中护卫公子的事,并不是长年待在小姐身边,居然,能对小姐如此了解,实在是,实在是……她又看了逢单两眼;心中有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

该不会是?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孟秋,怎么了?”长歌正要说什么,一看见她的神情,有些诧异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孟秋连连摆手,却一副乐得合不拢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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