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看流水远(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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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看流水远(穿)-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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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乾脆的故弄玄虚。在水气中的思年无奈,要宰要杀还嫌牺牲品不乾净吗?不是普通的变态耶…而且,还得在各怪异行为之上再加偷窥一项呢…
“这位,呃,公子?思年目前不大方便行礼,希望公子别要见怪。”还待在泉水中的思年向着其中一道墙冷静的道。
从墙后慢步转身出来的,是一袭白衣,思年看着还是想笑。
这位白衣年纪看上去…实在真的不适合穿白衣了。思年很想跟他说。
十来岁还姑且可说是清秀,廿岁让能勉强地优雅,三十岁…不是年龄歧视,而是当到了三十,还得天真飘逸,思年觉得有些可悲。虽然这位人兄应该还没有到而立之年,但在不短的年月中还没有学会内敛,就有些不幸了。说是家中的规矩…不过就是人所留下来的羁绊,而且思年很是觉得这没有边际的白许是李家某位患上色弱的祖先的后遗症。
“在下是逸竹林的当家,李兆宁。”
“凌山王府的王思年在此见过李爷。”站起来低头示意,只剩下半身留在水中,滴水的裸体在水气中如精灵漂亮,“不知可否让思年先整理一下,再与李爷详谈?”
“夜泉对身体甚是有益,公子就多待一会,我们就这样谈一下,不必多礼。”
“……”可不可以掩胸尖叫有色狼啊?思年叹气,“李爷如此说,思年就潜越了。”
在没有感情的目光注视下,思年悠闲的挑了水中一隅,坐在泉里与在地上的李兆宁默然对视。
出乎意料之外,这李兆宁比他想像中冷静自持,不过也对,等了三年才抓思年上门,该不会是急躁的主儿。只是这刻的相对无言又是为了什么?虽然在逸竹林那人造的空灵中,时间像是被停留下来,但这样没意义的虚耗光阴还是缩短一点好。
“李爷这次让思年进林负荆请罪,思年感激。可惜我只是庸才一名,势孤力弱,无法弥补丢失玄玉之罪。”把话挑明了来说,被热气蒸得有些头昏的候审囚犯先发话。
“…”像石像般伫立的李兆宁没有动摇,“你,不悔恨?”
“对什么而言?”思年不特别喜欢打谜般的对话,但无可否认,自己对此熟练非常,大约是自己唯一的长处吧。
“对这一切,你没有悔恨吗?”
“表白我的感觉,就可以补偿了?”如果可以,还满划算的。
“玄玉不是凭你就可以补偿的事物。”
“那我何必多言,陡惹人笑话。”
“…还真的斤斤计较。”
“思年本就是出生商人之家,让李爷见笑了。”
“不,王修懿本不从商。”
“家父后来的确努力买卖,王家也算上是商贾了。”
“那一年,王修懿装作偶遇的结识姐姐,那时他也许就是打下作买卖的主意。用自己去买下姐姐的情意。”
思年听着,觉得李兆宁的声音表情,平静得让人心生畏惧。
“那时我跟着姐姐,说是护着她一起闯江湖,其实不过是年少无知的小不点,当时,我觉得那家伙是好人。”
“李爷想说,家父是为了玄玉而接近我娘的?”
“玄玉为我家家传之物,一直藏于逸竹林中的祖庙中,只在每代承传时才取出进行仪式。”李兆宁的声音平板无情,“直到姐姐遇上王修懿。那人的师傅曾在关外游历经年,所以知道不少传闻逸事,姓王的大约就是从他师傅口中知道了玄玉。”
老兄你得长话短说,我快被这温泉烫熟了,总之就是王老父对不起你姐姐思年娘亲吧?“玄玉有什么特别让贵府供奉在祖庙中?”
无视思年的问题,兆宁自说自话,“…我姐当时性格豪迈爽朗,听到王修懿要玄玉来拯救人命,二话不说就要去祖庙中偷,还是我死命拉住她,然后一起双双去求先父通融。”
“那年的李爷多大?”
“当时我十二岁,”即是十六年前的事了,“先父当然不允,姐姐缠了好些时候,又发生了一些事,最后才好不容易得到先父同意,但以一年为期,必需交还。”
“然后最后思年的爹娘没有遵守这期限,所以才算到思头上来了。”有些漠然,“为什么不直接找家父算账,因为思年尚幼好欺负吗?”
“…因为玄玉是李家之物,只有李家血裔才能使用。”
“…当年家父不但从我娘身上拿到玄玉,还让她去‘使用’了…”
“是。”
“…他要救的是谁?”
“是他自己…虽然现实上是他的一个妾侍和与她所出的长子。”李兆宁倒也不累,还站得笔直,“那女子是当朝镇国将军的小妹,因王修懿而被贼人所伤,与长子危在旦夕,药石不灵。如果救不活这女子,王修懿就得以死谢罪。”
“…玄玉如何救人?”思年想到了什么。



26…思年的玄玉'补'
“你原已知道,可是?”李兆宁的声音还是没有起伏。
思年若有所思的望着白衣人,“我还没有那么无所不知。”
“打算深藏不露吗?”兆宁脸上终于扬起一抹色彩,嘲讽的味道。“玄玉,什么救人…不过是害人罢了。”
思年发现李氏三兄弟不是不相像的,脸庞轮廓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突显的无情,还有浅棕色的眼睛,“救人还是害人,取决于持有者的意念,玄玉本无罪。”
“难得你仍可欣然面对。”
“不过是因为思年略为迟钝。当年十二岁的李爷也不是全然无知,仍然由得我娘所为,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其危急之处。”依思年一直看来所得,这儿的人根本就没有孩童期吧,一个个都聪明狡黠得像精灵似的。
“当时,我也被王修懿所骗。”回归没有表情的脸孔,“他当时…在我眼中,是名谦谦君子。”
思年努力回想自己那名父亲,却不得要领,印象太薄弱了。“当时是他要求我娘去救人的?”
“玄玉出自我族先祖…以你的聪慧,大约已经明白我们不是中原人。奎族是我们李家被外放前的宗族,族中有七神器,玄玉是其中之一。传说玄玉可对病患起死回生,再重的伤病都可治愈,唯独要靠施术者半命交换。”
…要踏入玄幻境界吗…叹气,“当天的娘也知这条件?”
“是。”
“知道仍然取玄玉施术吗?”
“当时姐姐已经被王修懿迷得无法自己,才会作下这等荒谬的行为。而我当年年纪太少,根本就不知道玄玉背后的条件。”
“荒谬与否,只有由当事人才能决定的。如果娘觉得值得,就不荒谬了。”
“不过是王修懿那骗子的花言巧语所致。”
“…不对,要是真的如你所言,玄玉曾救两人,思年大哥和他的娘。如每个都要以半命去换,思年的娘是如何捱过去的?”
“……”李兆宁突然轻轻拍手,立时有几位白衣人快步走出,“你也该自泉中上来了,让他们侍候你吧。”
思年翻白眼,这位大哥终于觉得把他煮得够熟了吗?他在温泉中都热得没有感觉了,只见那几个白衣人手脚俐落的捞了他上来,然后把他当成扮装娃娃似的抹干净,再拿出繁琐的佩件更衣装饰…呜,以后一定要把自己吃得壮壮胖胖的,没有人可以把他丢来弄去!
还在忿忿不平的思年被带到一间不知是庙还是殿的房子,房子中心有一个圆形巨池。…不会再带他来浸吧?思年咬着唇,皮肤都已经皱成一团了,不能再浸了啦…
细看池的两旁,李兆宁已经在一边坐下,另一边也坐了李子鸿,在房子四边也各有一队人在守着。
思年为了不再受水浸之苦,只好先开口,“现在的我,可以为两位换来什么?玄玉?还是我娘李意悠?”
一直低头坐着的李子鸿闻言看向思年,“思年果然耳聪目明,不愧是王家的子孙。”
…王家子孙?他明明已经知道…不,不会的…思年瞪着李子鸿。
兆宁咳了一声,“自从姐姐出走,我就在父命之下接管李家。”
思年心乱,花了好些心神才能从新留心姓李的在说什么。
“一年之期过后,姐姐没有如约交还玄玉,她只是向我家的使者交代‘罪孽已成,我当一力承担’。当时我也觉得玄玉在与不在,对李家也没太大关系。”
李子鸿一脸残酷的笑意,白森森的,好不可怕,“过了十多年才抓你回来,是因为这会是大姐的意思,不能让你这妖孽活下去!”
思年猛地瞪着李子鸿,“我是谁?!”
“王思年。”子鸿像是知道他会有此一问,答得飞快,“这是你自认的,不是吗?”
李兆宁平白的声音在说,“当年,姐姐施术之时,已经怀有身孕。以未成形之子,换来两人的性命。”
思年突然觉得很冷。z
子鸿还在笑,但比哭更难看,“如此逆天施术,姐姐也得赔上三魄和一生的内疚。后来再次怀孕,思年出生以后,姐姐对思年宠爱无比。”
“…然后娘染病辞世,思年就舍半命施术。”
“是。但玄玉平常只能救回未断气之人,思年是失败了。”兆宁的声音,平淡得讨厌。
“……玄玉还有其他“不平常”的用途?”y
“古书上载,捕获幽冥中的怨灵,养之以精血,三年为期,可施逆天反地,取回地府中的魂魄。”
“……思年着意救回你们姐姐,你们竟然阻挠?”z
“姐姐不是染病辞世,”兆宁盯着思年双眼,只见对方眼中略露疯狂之态,和当天的孩子,有几分相似,“思年只能是她的孩儿,不会少,但也不能再多。”
思年忍住想吐的感觉,“你在说什么?”
兆宁看着他,“思年爱上了自己的娘亲。”
不适感充斥胸腔,有一点明白了。十一岁,是一些早熟男孩的性成熟期…这副身躯曾犯下了怎么样的罪行?
另一边的李子鸿还是笑得狰狞,“姐姐知道王思年是个如何偏执的孩子。当初她牺牲了怀中块肉去换取别人的生命就已经令她内疚不已,所以当她发现思年偏颇的心思,更是大受打击。”
“娘亲是…自尽的…”z
兆宁垂下双眼,“思年一直被蒙在鼓里,当他发现时,姐姐她已经返魂乏术。但他仍是自王修懿身上取到姐姐留下的玄玉。”
思年把目光投向虚空,“一年之后到娘亲坟前,发现玄玉无法救回娘亲,思年疯了。就用一直在他身上的玄玉招来冤魂,希望可以使用古术让娘亲重返阳世。我,就是那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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