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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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描淡写-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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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天的火光,女人的尖叫,少年的呻吟,肌肤摩擦的快感,手指狠狠地蹂躏在一片柔嫩的脊背上,反反复复的挣扎,细细密密地啃噬,明明白白的欲望。他听到耳边有一个模糊的声音断断续续在叫一个记忆深处古早的名字。
  “小明小明”不断地不断地,像咒语一样地重复着。
  然后他发现自己在飞速地下坠,在一片虚空的隧道里,堕向无尽的黑暗。
  最后,眼前是易建明一闪而过的笑脸和那个冰凉的吻。
  接着惊醒过来,心脏的搏动几乎超过身体可以承受的范围。
  他把身体靠在浴室的墙上,叹口气,拿起莲蓬头对着每寸皮肤冲洗,贴近下半身,无法抑制的冲动在热流中慢慢抬头,呼吸急促起来。 
  蔺今颓然地开始抚慰自己,云蒸雾绕的空间里,他开始放肆地呻吟。拿着莲蓬头轻轻地游移到胸前,过于滚烫的热水击打在微挺的|乳尖上,带来瘙痒的快感,然后是小腹,肚脐,微勃起的下身,他抓住它,转过身对着冰凉的瓷砖摩擦直到She精,在释放的瞬间,他模糊地听到到自己似乎叫了一个名字,也许是“小明”或者是“易建明”。
  酒是乱性的,不得不说,他觉得自己身体里潜伏着一股巨大而丰盛的欲望,却因着长期以来谨小慎微的克制而沉眠,但是,就在昨天到刚才,被一杯小小的波兰伏特加,释放了。
  蔺今痪倒在高潮所带来的慵懒余韵里,等到神智清醒过来,他终于意识到,一直以来,不得不承认的,已经遗忘以久的,自己是个GAY的,事实。
  也许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邂逅一个和酒相关的人,他的出现搅散了蔺今一贯的冷漠和自制。
  他不由地开始想念。
  那个易建明,现在又在哪,做什么呢?
  
  其实易建明现在离蔺今很近,也许就在楼上,也许就在隔壁,他四仰八叉地躺倒在酒店的某个房间里,叼着一根烟,却遍寻不找打火机,也许是被女人拿走了,他一向讨厌抽烟的女人,即使是天仙也一样,讨厌亲吻满嘴满烟味的女人,混杂着香烟和香水的气息令人作呕,但是昨晚,就在这张酒店的大床上,他刚和一个拥有这样味道的女人难解难分地做了一整夜的爱,做得大汗淋漓极尽虚脱,恨不能就此死在她的身体里。醒来后,却是虚空。
  女人出手阔绰大方,而且火辣热情,但是,看的出,她已经不再年轻了,而且很寂寞,急需要一场Xing爱来抚慰自己。
  怎么碰上这女人然后一拍即合的,忘了,易建明只记得,她抽的烟是三五。
  在茶几上摸到了一盒火柴,擦亮点燃烟。忽然之间,想到了蔺今,用火柴点烟的老式男人,还有上次见面时那个恶魔附身式惊世骇俗的吻,他灼然有神的眼睛。
  狠狠地抽一口喷出大团烟雾,雾霭中,想象他的脸,清瘦的,高高的颧骨,饱满的额,不安分的额发,线条有力的下巴,紧抿的暗色嘴唇。一个比自己大,比自己成熟,比自己更加虚伪的男人。
  他告诉蔺今自己是兼职酒保正业牛郎云云。
  其实全是假话,实际上他不过是个昼伏夜出偶尔纵欲的家伙而已。易建明真正的身份,就连他自己的都不想面对。
  那么蔺今所说他是个演员的笑话,当然自己也不会相信。
  这个世界上,但凡自以为是个美人,就想恃美行凶;但凡自以为是个能人,难免恃才傲物,可惜到处都充满了假扮的美人和乔装的能人,而真正此类对世界有侵略性的家伙们,只是想做个平凡人,太太平平。安安稳稳。于是,各款各式的谎言,应运而生。
  比如美人易建明,又比如能人蔺今。
  
  2月29号,早上八点。
  在清晨的酒店房间里,蔺今和易建明,或许只是隔着几堵墙,或许只是隔着几层楼,在他们彼此不知道的时候,同时想起对方。
  
  楼下,这个城市节奏激越的一天已经拉开帷幕。
  酒店大门口的门僮在冬日的寒风中鼻头虽已被冻得通红,却依然非常敬业地帮刚刚停稳的加长型林肯打开车门,一个架着墨镜,身着黑色风衣,高个的长发男人走下车来,他戴着一个白狐围脖,白色手套,黑白分明,高贵而优雅,十分显眼。
  男人缓缓走到服务台,摘下墨镜,露出一张雅致而温和的脸,他拿出护照对前台小姐用一口标准的美语说:
  “I booked a room here for tonight;and this is my passport。”;
  他按照要求填写住客登记表,然后在headwaiter的带领下去往房间入住。
  前台女孩不禁以几抹欣赏赞许的目光注视他离去。
  是美籍华人么?这位林先生。
  男人的登记卡上,Name这一栏,
  赫然用流畅的英文写着————
  Jarry Lin。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好寂寞,还是没有什么人气的样子,动力开始不足,希望各位看官可以帮忙宣传下。
另外,新人物登场,大家猜猜他是谁呢? 
                  Jarry Lin
  日子依然缓缓流过,光阴不徐不急一寸寸溜走,往后的半个月里蔺今没有再看到易建明,易建明也没有再遇到蔺今。
  所谓邂逅的缘分,还真是,有期限的。
  他们继续扮演着,昼伏夜出的酒保,和疯狂拍戏的明星。
  偶尔午夜梦回,可能会想起对方,但也不过是想想而已。
  
  蔺今的卧室窗外是一个巨大的主题公园,这几天都在放焰火,每晚收工回家的时候已近午夜,烟火晚会刚刚开场,他站在窗前长久地驻足凝视,看它们被礼炮打上天空,宛如一大片璀璨的星雨,然后就落了,就像是花满天的感觉,仰头时灿烂,低头时凄清。
  他想起小时候和谁一起在院子里玩仙女棒,火光染红了彼此的脸,稚气十足的笑靥,这是记忆中最快乐的时辰。
  
  《甜言蜜语》即将杀青,电影也随之慢慢要转入后期制作工作。
  何况坐在城市最高建筑的顶层旋转餐厅,靠窗的位子上。他很喜欢这里,因为处于最高点最接近天空的地方,低头俯瞰,城市里所有的汽车人群树木都变成了蝼蚁,
  他喜欢坐在这里与合作者谈工作,喝咖啡,也许是因为离楼下的喧嚣太远,所以气氛很宁静。
  这次能请到新晋的年轻配乐师来给电影做后期音乐,能得到他的首肯,老实说,还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的。
  何况觉得自己是个标准的完美主义者。他坚持十年如一日的自编自导,不管观众媒体的反馈是好评如潮还是毁誉参半,他坚持用最合适的演员,最优秀的摄影师,最大胆的剪辑师,和最天才的配乐师。正如他在生活中,坚持十年如一日的穿卡其色的外套,白色袜子,黑色皮鞋。
  就像上一任女友Mary所说“你简直是个追求完美到变态的疯子,所以我想你还是搂着你的胶片Zuo爱去吧!”
  
  那么,应承着自己的完美情结,这一次的配乐一定要是Perfect。相信这个人不会令自己失望。
  “请问?是何导演么。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突如其来的低沉男声打断了何况的沉思。
  他抬头,看到一个长发的高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着。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书卷气十足,这种气质又和他身上的,因为长发和风衣打扮的冷酷气息,非常和谐地交融在一起。他很年轻,可能只有27、8岁。有一双微笑的月牙眼,清俊的五官让何况觉得有些面熟。
  “你好,请坐吧,我就是何况。”何况礼貌地伸出手来。
  “我是Jarry Lin,随意称呼我Jarry就好了。”男人伸出左手和何况相握,力道十足,温热的的掌心相合,十秒。
  “你是左撇子?天才啊,我没想到大师看起来如此年轻。”何况不由地说。
  “不要叫大师了,把我都叫老了,叫Jarry就OK。”Jarry再次微笑。
  随后他们交换了名片。
  
  接下来的时间里何况就电影的剧本故事,拍摄手法,各项细节向Jarry详细地解释开来。Jarry一直很认真地听着,没有插嘴,偶尔拿出记事本写下些什么。
  当何况说完,Jarry赞许地点点头,虽然隔着一层镜片,但是他那毫不掩饰直接且认真的眼神,让何况有些不好意思,有种想脸红的怪异错觉。
  服务生过来端上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我听说这里的印度咖啡是最好的,来自印度洋,晾在海边自然风干的咖啡豆,不知道喝起来是不是真有大海的味道。何导不介意也请我一杯吧?”Jarry优雅地拿起马克杯,热气上升濡湿了他的下巴。
  “Of course,如果一杯咖啡可以换来你优秀的配乐,我每天请你喝都没有问题。”何况笑言。
  “好吧,君子一言,我这就记在账上了,我的工作充其量只是最后的锦上添花而已,我倒是非常好奇这部剧的灵魂焦点,蔺今先生的表演。”Jarry正色道。
  “蔺今当然是个演技很成熟的演员,但是他也有他所要跨越的障碍和瓶颈,在这部戏里。”何况喝了一口咖啡,思考一会儿作答。
  “在美国,他的电影也很有影响力,大家都叫他Easten Chaplin,我很想知道,蔺先生在银幕下是什么样子?和电影里一样幽默么?”Jarry继续问到。
  “他是个很特别的人,没有谁在银幕上和银幕下会是同一张脸。他不太好相处,但是,是个好人。”何况斟酌了很久回答,他突然想起,蔺今在酒醉时回答自己的话——
  那样的人,做演员是天才,要靠近,很,危,险。
  “哈哈,看来何导很是偏爱这员大将啊。”Jarry前仰后合地笑起来,他的长发轻轻抖动,有几丝滑到脸上,看起来有几分魅惑的味道。
  接着两个人言归正传,Jarry就何况的要求,提出自己的配乐思路和想法,以及选用旋律插曲的主要基调等等问题。
  时间在愉快的交谈中飞速流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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