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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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府-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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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青没好气地数落鸿锐:“你既然这么为难,那我看你还是别娶沈家小姐了。”别糟蹋了人家那么好的女孩子。墨玉青决定自己以后也不再帮鸿锐挑姑娘了。
“就是啊,你爹也这么说。”鸿锐把头埋进墨玉青的发间,撒娇似的蹭蹭。
墨玉青又被鸿锐的话吓了一跳,在黑暗中使劲眨眼,“我爹也这么说?你把这种事都告诉我爹啦?”虽说鸿锐从小怕庆王爷不怕自己的爹,可是也没亲到会跟爹这么交心的地步吧。
“不是,是你爹猜出来的。”鸿锐把脑袋枕到墨玉青肩上,小狗似的老实。“你爹跟我父亲说了,我父亲来问我,我一想,可不就是这样么。……你爹还说,我心里是因为有别人了,所以才不想跟她成亲的!……所以我父亲就说没想好就别定亲,免得将来后悔,弄得大家都麻烦。……”
墨玉青在心里埋怨自己的爹,这不是多管闲事么。
“青儿,你知道我心里头的人是谁吗?”鸿锐玩着墨玉青胸前的盘扣,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似的。“我想了好久才知道的。”
墨玉青不耐烦地扒开鸿锐的手,这个朝三暮四的家伙,什么时候学的这么花心了。居然想个人也要想好久,那他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个人啊。
真觉得自己此刻跟鸿锐睡在一个床上都是丢人。
“我知道,知道,你心里头那人,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先骂两句替沈家小姐出口恶气吧。以前还以为鸿锐重情,不会负心。可你看,原来他也不是个好东西,专会惹人伤心。真象爹说的,不愧是袁家血脉,祖传的寡情薄幸。
“青儿!”鸿锐满腔怪怨使劲在墨玉青胸口上揉了一把,“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音里似乎有老大的不满,搡得墨玉青肋骨都痛。
墨玉青才不管他又发什么骚,不耐烦的搬开鸿锐压在自己身上的大腿和手臂。“去去去,你爱想谁想谁,我不听你说了,我要睡觉!”翻个身背对着鸿锐闭上眼睡觉。
鸿锐的话堵在舌头尖上出不了口,郁闷得不行。听着青儿渐渐舒缓的呼吸,简直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上,天还没亮,众人就起来收拾东西整装上路。
春寒未去,万木萧萧,山路上被碎石覆盖,车马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
中午时分走到一处破庙,众人停下脚步,休息用餐。
这里离郡府渠州城地界已经不远了,有随从开始从车上卸下号旗展开。准备赶路时亮明身份。
亮明身份有两个好处,一是光明正大,二是也会安全得多,通常山匪路霸预见兵部官旗都是不敢拦的,可以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之前为了赶路,免得那些一心攀爬的地方官吏纠缠,这一行人都身着便装偃旗息鼓地走来。此刻到了地界,也到了亮明身份的时候。
大家正忙碌着,忽然有人大叫起来,“响马!有响马!”
呼啸声传来,震落树梢的败叶,听在耳中,格外的尖利。几十个彪形大汉,骑着包了蹄的快马将破庙层层包围。强弓硬弩对准了院里众人,凶神恶煞一样咧开嘴狞笑。
鸿锐一行不过二十几人,除了打前站的和外出公干的,此刻身边只有十几个人。
众人来不及去解树上的马,匆忙间拔出兵器将鸿锐和墨玉青团团护住。
鸿锐挺直腰板,高声斥责,“大胆山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截官家车队。如此嚣张,简直是目无王法。”
为首的莽汉闻言哈哈大笑,“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嘿嘿!听口气,你就是那个什么庆王的独子吧?好啊,老子等的就是你,你爹不是最喜欢剿匪么?老子今天就剿了你给兄弟们祭坟。……”
“等等!”墨玉青跨前半步,挡住鸿锐。“各位好汉,可否给我师傅余独行一个面子,借一步说话?”
“余独行?!”为首的莽汉面上有些抽搐。
乱花飞叶迷人眼,
踏雪寻梅入梦来。
红尘一剑判官令,
关山万里余独行。
这首诗在江湖中广为流传,日久天长,连余独行的本名都不再有人记得。然而,江湖怪人余独行的名头又有哪个绿林中人不知道?!那可是个行为乖张杀人如麻的魔头,躲还来不及,怎么敢去招惹?
莽汉扭头去看旁边的二当家。旁边那人凑过去,二人耳语了几句。莽汉脸上一阵扭曲,有些如坐针毡的样子。再回转身来,已经没了刚才的硬气。“好,大爷就给余独行一个面子,放过你个小娃娃。其他人,一个不留,给我杀!”莽汉大手一挥,乱箭齐发。
墨玉青根本未等他说完,早拉住鸿锐飞身而起。半路一个鹞子翻身,腰间用力,把鸿锐推上树梢,自己人剑合一,头下脚上,使一个燕子三抄水,直朝匪首袭去。
第二十章
“我本来想这趟差咱们俩在一起,同去同回,不仅省心也能壮行色。可是目前这情势你也看见了。这些贪官污吏,胆大包天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不仅是抗旨不尊,已经到了敢谋杀朝廷命官的地步。
“看来父亲说的没错,但凡敢贪能贪的官员都是又贪婪又精明,而且往往是一窝贪,一党贪,连着一条心和你对着干。咱们若是不出重手狠狠打下来一两个出头鸟,这些人根本不可能乖乖的任我们整治,顺顺利利的束手就擒。
“刘总兵是我们的人,本来有他手里的兵用着,我们有八成的把握,不怕对方不服管。但是现在他死了,兵权旁落,我们人少势薄。对方就敢明目张胆的违令。
“我虽然派了人回去报信,但恐怕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得靠我们自己想办法。
“我思前想后,前夜他们既然敢来,又是有备而来。想必是有恃无恐,已经布置好了对策等着我们。看来我们不动用兵力解决是不行了,
“我先去稳住他们,就说路上受了惊,身体不好,先休息几天等后面的公文到了再说。青儿,你的任务就是一定要在小翟他们过来之前把安阳大营的五千兵带过来。有兵丁在手,我们就不怕他们了。否则,不仅我们被动,就连小翟他们也会有危险。……
墨玉青一路打马飞奔,一路想着鸿锐的话。
几十个劫匪都成了自己剑下的冤魂,本不足惧。但让人担忧的是,这群劫匪来得太过凑巧。而且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既不象劫财,也不象寻仇。上来就要杀人,而且指名道姓,分明是筹划好了的。鸿锐说得对,他们很可能是被人雇佣的杀手。
墨玉青想着,狠狠给了胯下骏马两鞭子。心急如焚啊!
虽说鸿锐说他能应付,周旋上几天没有问题。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此刻不比平时,就算是鸿锐再有谋略,对方如果知道了自己是去搬兵的,来个狗急跳墙,那鸿锐的安危还能有什么保证呢。再说后面还有翟小公子他们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封疆大吏本就难以管束,对方若是铁了心要违令,那他们就都是案板上的肉。
自己此刻多耽误一刻,鸿锐他们就多一刻危险。所以,一刻都不能耽误,要快!快点,再快点!
安阳大营在渠州城的正北面百里开外的地方。那里有常备的五千兵马,由于历史上的一些原因,平日并不归州府调度。
这里多年没有战事,这支军队白养在这里不说,平日跟州府也时常有些矛盾。渠州城并非战略要塞,其实也用不到这么多驻兵把守。
这次改制之后,这支散兵将直接归入东北守军旗下,由兵部统一调度。
鸿锐的想法,是让墨玉青拿出兵部的公文,使安阳大营先归入兵部的调拨计划。再利用他们与州府的不合,让他们得以名正言顺地出兵协助,确保州府释兵权计划能够实施。
……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天黑之前,墨玉青和两个随从终于来到了安阳大营。
通报进去,驻兵首领熊鼎荣带着众人迎了出来。
隔着老远就大声说道:“不知墨小将军今日光临,末将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说话已经走到跟前,虚晃晃倒身要拜。
熊鼎荣虽然一把年纪,在这里又是地头蛇。但墨玉青是武状元出身,又是京官,论品级比他要高出半级,按规矩自然要拜。
墨玉青在京里的时候见过此人一面,知道他有些来历。此刻赶紧抢上前去托住手臂,免了礼数。嘴里随意客套了几句,急着要进去。
正门打开。众人一路进了西花厅,也顾不上换衣服喝茶。赶紧拿出了文书交给熊鼎荣,讲明来意,要熊鼎荣速速准备兵马,尽快启程。
熊鼎荣仔仔细细把公文看了又看,抚摸着胡须,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
“墨小将军不必着急,老夫自有安排。你只管下去用餐,好好休息,其它一切全包在老夫身上。”
墨玉青不放心,想再说些什么,旁边熊鼎荣的二儿子副将熊锦华踱了过来。“墨小将军可能有所不知,家父近些年虽然一直在这偏僻之地为国戍边,但对于朝中大事却也都略知一二。兵部庆王爷的将令,尤其是一刻都不会耽误的。”话里分明是责怪墨玉青的不信任。
墨玉青赶紧抱拳拱手,“熊将军言重了,玉青不过是有些担心自己年轻,怕办事不力,恐有辱圣命,所以还想请熊将军出马,为玉青坐镇……”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熊鼎荣听了墨玉青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
熊锦华也笑,“墨小将军就把心放宽好了,州府那些人虽然表面看起来上连着天下扯着地,号称背景有多深,其实还不是一群小雀,只会在那里咋呼。等他们一见了鹰,你看吧,没有不散的。”
此话出口,墨玉青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面上也露出了笑容。
然而心里一动,想起鸿锐的嘱咐。“官场中的是是非非、枝枝蔓蔓不是能说的清、辩的明的。别看都一样穿着官服,剥了这张皮里面的瓤子可没人说得清。每人做官的目的都不相同,什么样的人都有。若是平时,我们也不会启用这样的人,只是这次我们实在被动,棋错一招,就要满盘皆输了。所以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多加小心!嗯,墨玉青低头想想,有了主意,抬起头,好似随口问道:“我前些时候听说总兵刘大人这几天要到贵部来练兵。不知道来了没有呢?”
“刘镇涛?”熊鼎荣的脸色微微的一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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