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大叔面色慎重地道：“你这个朋友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啥？”我和卫苏同时愣了。
“什么意思？”我拉着他手臂追问。
他慢吞吞地说：“意思就是，你这个朋友本来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就算存在的话也应该是灵体的形式而不是现在这副凡人的样子。”
我瞪瞪卫苏美人，活活的一个大活人！我刚刚还摸过抱过，温香软玉，虾米灵体凡体的。
卫苏也满面不解之色，问说：“那我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
香樟大叔咋舌：“我也不明白你这是个什么状况，不过阎王老子那儿的生死簿上想来也没有你的名字。你这辈子想做啥就做啥吧，指定没什么能危害你的事情。”
卫苏哭笑不得，“这怎么听着像是让我有一天过一天，过了今儿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儿个的意思？再说我这还得着绝症呢，不定哪天就下去跟牛头马面喝茶聊天了。”
“啥啥？绝症？”大叔眼睛瞪得像铜铃。“手伸出来我看看。”
卫苏依言把右手递过去。
大叔捉住他手腕切了会儿脉，眨眨眼道：“胡说八道，谁说你得绝症来着？”
卫苏囧：“所有大夫都这么说来着。”
大叔撇嘴，“别听他们放屁，没有的事儿，你好着呢。”
卫苏汗，“可是，那我时常会昏倒，而且总感觉全身乏力，却又是怎么一回事？”
香樟大叔锁着眉头思索，“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那应该是你还不能控制自己体内的能量的关系。你应该是拥有很强大的力量，但是这个凡人的身体约束着这些能力没有办法释放出来，所以你应该从小就有很强的不适感。”
卫苏点点头：“我确实从小体弱多病。”
“呸呸呸，什么都说是生病，凡人真麻烦。”大叔摇摇头道：“我这么给你解释吧，后羿射日的故事你们都听过吧？”
我和卫苏不约而同点点头，一副小学生听讲的神态。
“那，虽然那是个神话故事，但是它说明了天地人三界会有一个平衡，如果哪天这个平衡被打破了，那么就会有一股力量出来拯救世界。这股力量如果是由一个凡人来承载的话，那么他就是所谓的救世主了。但是平时这个世界大多数时间是正常的平衡的，那股力量也就一直潜伏在天地之间，在各种不同的形式间转换。”大叔摇头晃脑。
“但是？”我和卫苏美人听得一头雾水，大叔你可不可以不要为了显摆自己有学问就弄这么一个玄之又玄的例子来讲课啊。
“如今你家小朋友身上就有这么一股不可测的力量存在，但是他显然不会运用。”大叔摊摊手。
我好想咬死他，当年吓唬我不准出门，说我一出门就有烂桃花会被道士捉去的时候丫可没这么故弄玄虚啊！这一定是看卫苏美人长得漂亮，想要在他面前臭现。
“赶紧用通俗点儿的语言描述一下他这辈子。”我咬着牙说。
“咳，就是说：你家小朋友本来是不该出生的，如果不小心生下来了那么必定妨碍双亲，就算不妨碍双亲也应该变异的厉害，可如今他一切安好、温文漂亮。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大叔一口气说完还耸耸肩。
我和卫苏一块儿摇摇头，“不明白。”
大叔一副他就算了你怎么也朽木不可雕的神情看我。“因为他有异能，而他身上的这种异能一般都该是以灵体方式存在，如果一旦附到了凡人身上，那必定是乱世末日，而这个凡人就是类似救世主这样的存在。那现在显然不是，未来很长的时间里也不会混乱，所以在世界末日之前你这个小朋友是不会出事儿的。”又拍拍卫苏肩膀，“你就情等着拯救世界吧，在那之前可以尽情花天酒地。”
卫苏一副傻掉了的表情看看他又看看我，用眼神跟我传达：你这哥儿们说胡话呢吧，这也忒不靠谱了口胡。
还没等我说话，香樟大叔就又开口道：“医院说你绝症，什么毛病？”
卫苏答：“血癌，说我的造血系统异常。”
“废话，何止血液，你怕哪儿都跟平常人不一样。”大叔上下打量打量他，“他们没把你切成片做研究还真不错。”
卫苏抖三抖，“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大叔再摊摊手：“我也不知道，你的将来我看不到，我只能看到这世界上发生的事儿。”
卫苏（＝口＝）：“我不会是过两天就要穿越吧。”
大叔郑重点点头：“哎，这没准儿。”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囧到飞起。
卫苏试探着问道：“这就是说我不会死了？”
大叔点点头：“嗯。”
卫苏哭丧着脸：“可我也不能三天两头没事儿就晕倒吧，不带这样儿对救世主的。”
大叔笑哈哈：“来把手伸过来。”
卫苏乖乖把两只手都递过去。
大叔色迷迷地捉住人家的手问：“关于你目前能使用的异能——就是能看见鬼，你是想留着呢，还是想不要？”
卫苏想了想，又瞧瞧我，犹犹疑疑地道：“精灵的话看看就算了，鬼魂么实在有些恐怖，看了这么多年我也够了。”
大叔呵呵笑：“你是嫌人家不美形罢，其实鬼魂里也有漂亮的。”
卫美人被他戳穿心事，脸上红一红道：“再漂亮没事儿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睁眼看见他们在天花板上飘也是受不了的。”
大叔哈哈哈：“好那我帮你封起来，以后如果没有什么外界的刺激或是你强烈的意志你都不会再看见他们了。”说着闭上双目握住他的手。
我使劲盯着他们两个瞧——只见卫苏的周身散发出一道白气，一下子就散了。
大叔睁开眼道：“有没有神清气朗通体舒爽的感觉？”
卫苏小美人把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一样：“您就是活神仙，看不见湖面上飘着的那些绿油油的水鬼心情真是——开朗啊！”
我倒，就他这点儿定力原先还走遍世界那，这到哪儿看见鬼不得哭一鼻子啊。
大叔挥挥手，“走吧走吧，别担心了，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去。权当你捡了条小命，以后好好过吧。”
卫苏美人点点头，又担心地问道：“那，我的父母家人？”
大叔皱着眉头：“按说这话我不该说，不过既然你问了——我是倾向于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不过这事儿追究起来也没意思，你该怎么孝顺还怎么孝顺就是了。”
卫苏眼里闪过一丝黯然，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我悄悄把大叔拉到一边：“你开头还说他应该变异的厉害，那是怎么回事儿？”
大叔咳嗽两声，也压低声音说：“就是说一般人类的躯体容不下这样儿的能量，所以多半会长的奇形怪状什么的，你这小朋友显然没受影响，命还真好的。”
我看看卫苏，在脑海里想像一下他变成八爪鱼的样子，抖了一抖。
大叔低头看了看鱼篓，对我们说：“一上午就钓到3条鲤鱼，要不你们拿走回去煮汤喝？”
卫苏立马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您太客气了，还是您留着自己吃吧。”
大叔哈哈笑：“看你吓的，这些鱼是在这个鱼池里长大的，没喝过西湖的水，你不用害怕。”
我看着卫苏美人一副快要吐出来的表情不由怒视大叔：“你这恶趣味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自己又不吃鱼，偏偏还爱把人家钓上来扎一下嘴。”
大叔笑眯眯，“我这是教它们人生哲理，贪嘴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他们要是学乖了，以后就能多活些年头。”
9 当美人遇到美人
我和卫苏小美人拉拉扯扯地一路沿着苏堤走回去。
他如今看不到周遭那些形形色色的鬼魂了，激动得什么似的，连太阳晒也不怕了，路两旁冲上来吃豆腐的精怪们也不惧了，非说好久没好好逛过西湖，硬拉着我陪他走走。
我无奈只得顶着个大太阳陪他溜达。这一溜达不要紧，就溜达到鄢家的地头上去了，好死不死还正碰上那条火龙鄢爅出来晒太阳——嗯，晒太阳？没听说他也有这爱好啊！
我定睛仔细打量打量湖里那条船，没错啊，这么嚣张的事情也只有他才干的出来——粉红色的莲花瓣上红衣红发的美人，也只有他当得起国色天香这四个字。
卫苏在我旁边流着口水羡慕道：“那个红衣美人是谁？真正逍遥自在。”
我惊：“哟，这你都能看见啦？香樟大叔果然厉害。我还以为你只能看见些花妖树精什么的，没想到龙你也看得到。”
他也惊：“什么？那美人是龙？”
我鄙视他，“龙有什么了不起，看你花痴的那样。再说了，这条龙跟你也算沾亲带故。”
“啊？啥？”卫苏美人彻底傻了。
我偷笑：“你才刚刚出门前还差点吃了人家弟弟亲手烤的鱼，这么快就不记得啦？”
“啊，随风是他弟弟？”卫苏瞪圆了眼睛。
“对呀，那是条小银龙，这美人从小把他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长到500岁，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竟然舍得把他送到个凡人家里去受苦。”我撇撇嘴。
卫苏美人扶额，“今年我的运道大约特别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买彩票。”他喃喃自语。
我掩口笑，“要不要过去搭讪一下美人啊？”
卫苏摇头，“远观就好，远观就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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