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续+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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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撞+续+番外-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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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我会有一天要走?又像前几次那样逃开?” 
“哼。”他轻笑,“你终於肯承认自己原来是在逃。” 
“经过这许多事情以後,我想不承认都难。”我轻轻环抱住他肩膀,在他耳边说,“我总以为面对你时,我陈硕可以一直很坦荡,很无所畏惧,可是後来渐渐发现,这很难。有时候我会像个疯子,有时候我会懦弱得比个女人还不如,这样的我又何尝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突然吮吻我颈侧:“你说这些让我不安,因为你从来不说这些。” 
“你的感觉还是一样的精准,什麽都瞒不过你。”我放开他凝视著他墨黑的眼睛,“我实在不适合香港,这里的空气、这里的人……这里的纷扰。可这一回,我不是为了逃避,你知道。” 



“我早就料到谁都留不住你的,从你来找我的那天起我就清楚,你始终不属於一个地方、一个人──发生那麽多事情,你也不适合长留。” 
我打断他:“你别误会我,我不是……” 
他也打断我:“我不会误会你,也不想与你有什麽误会,我们之间应该不存在误会了!我知道香港不足以留住你,只是这次,你不会再不跟我说一声就走,这样的结果已经让我觉得──” 
“耀扬,你需要我的承诺?”我按住他的肩,冷静地看著他。 
“我不需要。”他的声音不大,但像是压抑著什麽。 
我也固执起来:“你需要的,我也需要!” 



他郑重而严肃地看著我:“我还能给你什麽?你还要什麽?陈硕,我不想划个圆把你圈起来,你要走,我不会不给你自由,可我不想你就此消失在我的视线外,明白吗?” 
“我只不过不想待在香港,并没有说要退出你的生活从此消失。” 
他沈著道:“如果那是你要的自由,我阻止不了你。” 
我狠狠推开他:“你他妈的什麽意思!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要离开香港,不是要离开你!” 
“我相信你,陈硕。”他突然笑了,掌心重重拍我的胸口一下,“我一直相信你,你最好也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他转身到另一边去开车门:“其实在这儿的确也是麻烦不断,否则我怎麽会让你一个人走。” 



我拉他的车门也坐上去:“来法国给我做专职司机。” 
“那要看我心情了。” 
“爱来不来,不强求。”我笑,“我把巴黎西郊那房子买下来了。” 
“我没意见,你花钱,我却又多个度假的地方。”他打方向盘漫不经心地说。 
“去你的。”转头看著他,“下星期我就走。” 
“嗯,我一会儿再去找你。”突然又玩笑似地说,“要不要我跟你隐居?” 
“我们在一块儿,再怎麽隐也是白搭!” 
“哪帮人在捣蛋呢?”他哼笑。 
“呵,我的敌人不少,这你知道。” 



他刹住车:“不是我的,是我们的,如果没有我,你哪里来的敌人?” 
“认识你之後,有时候我会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谁。” 
“男人和男人并无区别,只需要一些勇气罢了。你无须知道自己爱男人爱女人,现在,你是我郑耀扬的情人,其他并不重要。” 
“你这自大狂,不送医院症治一下是不行了。”我揉乱他的黑发。 
“好,你送我去,我不会反抗。” 


69 



我想这一次离开宙风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下次来香港,也不过只是一个观光客,而不再是人群中拼杀的其中一人。 
後一周,当我收拾办公室的文件时,乔安娜走进来。跟我有些日子了,已能察觉一二,她面色镇定地说:“看来我又要另觅其主。” 
“相信我,你能应付得来。” 
“但愿吧。”她苦笑,“你为什麽总是匆匆来又匆匆去?” 
“你像在作诗。如果我能向你解释清楚整件事,我也不会离开了。” 



“可见人人都有难言之隐。”她的表情有些失落,“人人都爱你,人人都留不住你。” 
“你也爱我?不不,你不爱我,即使你开玩笑似地说过。” 
她噗一声笑出来:“原来你还记得,呵呵,我是不敢,不是不想。”说著便往外走,突然又回头说:“董事长离婚了,昨天。” 
“怎麽,消息传得这麽快?” 
“不。只是我一向比较灵通。”她遗憾地摇摇头,“可靠的感情还剩多少,现实往往叫人感到绝望。” 
“你这年纪不适合说这话,起码再过二十年才有资格。” 
她点头微笑:“多谢忠告。” 



与郑耀扬已有一种默契,在这样复杂的外部环境下长期混战,总有一天会出更大的乱子,我这麽做最主要也是让他不要太为难,他为我作的让步已经够多,我也希望用一种新的方式来开始我与他的关系。他是了解我的,所以并无异议,即使前方充满不确定,但终究有东西在维系著,这东西足以让双方产生坚定的信念。 



那天晚上我去了风运酒廊,一杯“冰魄”下肚略觉舒爽。波地看见我,有些惊讶,於是走上来靠在吧台边与我攀谈:“听说你又要离开宙风?” 
“我的来去有这麽多人关注吗?” 
“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多。” 
他这话挺耐人寻味,我笑答:“或许吧,大概也没多少人想我留在宙风。从一开始,我就是个来砸场的。” 
“陈硕,别人说你拽,我一直没觉得,现在知道了,你是天生这副德性。” 
“多谢夸奖。说我太直接也好太狂妄也好,都不重要。只是如今有一些人恨极我,让我在这儿没法停下。” 



波地神经质地笑起来:“老大拼了命罩著你,怕什麽?” 
“什麽意思?”我看著他的侧脸。 
“你以为我看不懂?” 
我轻挑眉:“看懂了又怎样?你觉得我和郑耀扬罪无可恕?” 
“不不。但不可否认,你们两个都是危险人物。” 
“呵。”我叹笑,“那今天这酒廊的安全是不保了,我约了郑耀扬来。” 
“老弟,手下留情。”他笑著向阿明嚷,“再来三杯,我请。” 
“我还需要保持清醒。”对波地笑道,又朝对面扬一扬手,他来了。 



郑耀扬的神情有些倦怠,颓然的样子看来挺特别的:“威士忌。” 
“你怎麽了?”我转身看著他。 
“被一帮马来西亚人给轰的,原先的价就是谈不下来,打了三小时口水战。” 
“没想到你这麽会说。”我淡笑著把酒推到他面前,“解解渴。银盾的货顺利出去了吗?” 
他点一下头:“中途倒没出什麽纰漏,估计明天可以到越南。”冯鹏飞倒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波地亲自在吧台後给我调了一杯酒:“陈硕,特制‘血玛’,尝尝。” 



“别给他喝多,一会儿还要开车。”郑耀扬这时居然抢过酒护起短来。 
我不得不笑起来:“你搞什麽鬼?” 
他趁势向我靠过来,把嘴唇放到我耳边:“明天下午就要走了,今晚,你怎麽陪我?” 
我不知道波地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但我是一句不漏地听到了,脸刷一下红了,这种经历真是太久不遇,很有点尴尬。 
看我避开脸装正经,他笑了:“我有说错什麽吗?” 



抬头看波地,他正东奔西窜,装作没看这边。於是我讲了句:“过会儿去我那儿。” 
“呃?” 
“有必要重复一次吗?” 
他的表情挺玩味:“今天的太阳方向对吗?我想想,有几天没回丽月宫了──” 
我说:“五天。” 
“下个月,我来法国待一段时间。” 



“宙风的兄弟不会有意见?” 
“他们是最怕我一直盯在後头严阵以待,说实话,我已经几年没有过假期了。” 
“这次是为我还是为自己?” 
“都有。”他伸手触摸我後颈上的尾发,被我笑著扬手挡开。 
“到法国,我们比一场。” 
“比什麽?” 
“游泳。” 
他笃定地指指我:“那你输定了。” 
我探过去握住他的手:“不,是你输。” 
郑耀扬一愣,随即淡笑著饮下那杯“血玛”。 







70 








每个细胞张狂地索取著那些看不见却能清晰感知的激热,深沈压抑的呻吟,近似发泄的探索,湿热的温存、疯狂的交缠、饥渴的唇舌交战……不知是他诱惑了我,还是我诱惑了他,汗水浸染彼此强魄的肉体,当他冲进来时,那种疼痛与快感交织的刺激,几乎立即令我沈沦欲海──他的发、我的手指,他的吻,我的胸口,他的眼神,我腰间的爱抚,爆发时的嘶吼…… 







前一夜的激|情还残留在我的身体里、记忆里。但此刻我已踏上法国的土地,不再是驱逐和留落,心中郁气消散。曾经亲历过的那些灰色事件,如今若可以一一淡却,又未尝不是好事。 
但一个人真想要漂白,并不是那麽容易的,所以我选择在这一处与世无争之地安身。也许我的个性真的不适合长期窝在这一小方净土,但对目前来说,还是可取的。我对“宁静”一词的新鲜感也许是一年或是三年,谁知道呢,我只想稍作一些调适,使所有与我交恶的人暂时忽略我,因为我也想暂时忽略他们,彼此这麽虎视眈眈地盯著,也太无转圜之地,难免心生厌倦。 







我不知道郑耀扬如何看待我的这次“隐世”,我想他也不过是凭著我们之间的那份特殊的默契,才放任我的行动。我们不要对方的自由,各自还是各自的样子,只是有些东西变了,变得令人牵挂和压抑,也许更好,也许变坏,但对自我确认的恐惧远远大过对未来的恐惧,如果再遇更多的冲击和打压,也许我们面对的方式又会不同,有些事情一旦变质,就很难再修正,所以从一开始我们还维持著起码的尺度,但到最後还是失败了。 







在对郑耀扬产生不应有的欲望之後,大部分事情都脱轨,连著他也在自己的天平上失衡。在过危险期後,换来的这种平静并非坏事,但没有人可以真正宣布了解自己,我们对彼此的那种毫无道理的信服其实可以在一瞬间毁了对方,但我们还是踏出了这重要的一步。 







在周围小镇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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