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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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蓝-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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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耳尖地听到那三个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问道:“莫太傅是谁?” 

幻觉消失了,面前只有那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李琛脸一红,推开他,大叫:“滚出去!” 

白月被推了个趔趄,难以置信地瞪着那个翻脸如翻书的家伙,也叫了起来:“小爷才懒得理你!要不是看你……” 

“快滚!”一个花瓶丢了过来,白月气得七窍生烟,头脑一热便扑了上去,把李琛扑倒在地厮打起来。 

娇生惯养的皇子哪是他的对手,几下就被他压制住,动弹不得。 

白月正要凶性大发教训他一顿,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 

“你们,玩够了没有?” 



—————————— 

TO月之朝颜大人:上次回大人的帖,顺手打上一句“小白吗?”后来想想有歧意于是改成“小月吗?”,黑线,还是有歧意,偶原本的意思是“白月吗?” 

泪,如果大人不幸看到那个没改之前的,千万千万不要扁偶,手误啊~~ 



第09章 



九、 

李沧澜靠在门柱上,抄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地上的两个人愣了一下,同时抬起头来,又同时黑了脸。 

“啊,六王爷!”上面那个先回过神来,爬起来咧嘴一笑,李沧澜也不理他,径自走到李琛面前,伸手扶他起来,替他整了整衣服,柔声问:“琛儿,伤着了么?” 

李琛咬住下唇,不敢抬眼,轻轻摇了摇头,任那人将他扶坐在椅子上,手指紧扣在扶手上,关节发白。 

恨他,更恨自己,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坐拥这万里江山?! 

从以前就是这样,在那人的威严与冷酷下惶恐不安、手脚冰凉,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逃开,然后,如茫在背般地感受那人的不屑与轻视。 

他是不该生在帝王家的!他软弱,他无能,他胆怯,他天真幼稚,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君王的气势,没有缜密的头脑与人斗智,也没有强悍的体魄与人斗勇,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居然会被立为皇储,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至极! 

在这深宫之中,就像把一只蜗牛原本不坚硬的壳敲碎再投入荆棘丛中一样,无论怎么躲藏都是死路一条。 

虽有四皇叔时时关怀,却终久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的孤单和无助,身在宫外的人又怎么能体会得到? 

直到莫太傅的出现,那么温柔和善,又是那么聪明勇敢,无微不至地保护他照顾他,却不一味地惯着他,而是慢慢引导他,教他怎么去做一个合格的君主。 

可惜好梦不长,他还没有学会坚强,最后的浮木已被毫不留情地夺走,留他一个人在浊流中载浮载沉。 

眼睛里再度盈满温热的液体,李琛努力瞪着眼,不让泪水落下。 

他太弱了不是吗?所有本该属于他的东西,陆陆续续地被掠夺,这双手,太弱了,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留不住。 

他恨李沧澜,却也知道,面前这个人,从未把他放在眼里过。 

“琛儿,不舒服么?” 

李琛闭上眼,泪,终于落下,什么都没有了,也便什么都在乎了,颤声道:“为何不干脆杀了我?” 

那个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如春日午后的和风,却足以让他的心结上层层寒冰—— 

“杀了你,他会伤心。” 

“我想见他……”泪盈盈的眼睛抬起来与他对视,李琛头一次对着这个强势的男人说出自己的要求,“让我见他一面……只要一面……” 

白月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看见他的眼泪,胸口没来由地一阵胀痛,碍于王爷在此,实在不敢造次。 

室内一阵沉默,呼吸声清晰可闻,良久,李沧澜微抿的薄唇吐出两个字:“休想。” 

断了李琛最后一分希望。 

见了又如何?属于他的,谁敢抢?谁又抢得了? 

“咳……王……王爷,”白月不忍心见他一脸伤痛,往前迈了一步,大着胆子道,“那个,琛儿怪可怜的,您就让他……” 

李沧澜转过身来,没温度的眼神让白月吞了后半句,缩着脖子退后。 

祸从口出,送上门的靶子,不收拾还真对不起他这点胆色了,李沧澜唤来侍卫,道:“擅闯禁地,以下犯上,拖出去杖责三十。” 



再说王府这边,莫憬玄睡了八分饱之后再不敢恋床,生怕那人回来闹腾。唤了小双来帮他洗澡更衣,弄清爽了之后忍着一身困乏,强打精神坐在桌前,咬着点心发呆。 

雪已停了,几个家丁在扫甬路上的积雪,树下很快堆起了座座小山,想起小时候和师兄弟堆雪人的欢乐时光,唇边不知不觉带了一弯笑意。 

师父他老人家,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到这个,莫憬玄的嘴角垮了下来,前些天没仔细考虑过的问题无比清晰地浮出水面。 

师父还会再认他这个徒儿么?师兄们还会唤他一声师弟么?一个被诛杀的逆臣,师父会怎么想呢?或者说,如果师父知道他蝉蜕后窝在王府苟且偷生,该是什么反应呢? 

无疑会把他列为师门之耻(虽然现在可能已经是了),气过头了可能还会派大师兄来清理门户。 

越想脸越沉,这些还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让他无名火起的是:他莫憬玄,难道要像老鼠一样在王府里窝一辈子么?! 

丢下碗筷,背着手踱到书房,准备为将来好好打算一下。 

既然命已经保住了,不防再看得长远些,他既不愿像个宠物般被豢养下去,也不甘心靠着一张脸和身体讨个衣食无忧,况且,现下那人虽腻得紧不肯放手,总有热情减退的一天,到那时,他要走,应该会容易得多。 

胸口忽然有些酸涩,莫憬玄甩甩头,丢开莫名的伤感,拿起丢在桌上的笔,定睛一看那张宣纸,忍不住笑了。 

平整的纸张上潦草地画了个小人儿,长发及腰,五官与他有些神似,只是双眼紧闭,显见是正在睡觉。 

下笔的人,除了李沧澜还会有谁?想不到那么稳重霸气的人,也有这般可爱之处,莫憬玄一下子心情大好,所有忧虑暂丢到脑后,提起笔给小人儿加上两撇扫把眉,一撮山羊胡,手里再提一把菜刀。 

弄得面目全非,正自得其乐,主人推门进来了,莫憬玄被抓了个现行,笑意还来不及敛去,双颊已飞上淡红。 

李沧澜倾身在他脸上轻吻一下,抓过他手中的笔,在纸上龙飞凤舞题了三个大字:莫憬玄。 

“喂!”莫憬玄仰脸抗议,却不小心蹭过他的唇,脸一热,转头躲过,却被他捏住下巴抬起脸来,那人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害羞么?来不及了罢!” 

果然可恶至极,莫憬玄盯着桌上的砚台,开始想把这东西扣在他脸上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青松院 

房里传来一阵阵呼痛声,老太医给白月敷了药便捂着耳朵告退了,可怜那个臀上没什么肉的少年,一头冷汗地趴在床上,动一动便是钻心地疼。 

一只白细的手拭去他额上的汗,白月抬头,对上李琛红肿的眼,苦笑了一下,奄奄一息道:“皇宫果然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李琛怔了一怔,低声道:“你……受苦了。” 

白月见他一脸自责,顿时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安慰道:“也……没什么啦,反正我命也贱,挨打挨惯了,死不了的……” 

李琛摇摇头,道:“何谓贵贱?全在人一念之间,当权者喜欢,便是一棵杂草也能捧上了天,若他不喜欢,任你皇亲国戚,一样贱如尘埃。” 

“哦……”白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想了想,道,“管他喜欢不喜欢呢,反正在我心里,你……我心里是……”说了一半,面红耳赤再也接不下去,只好把脸埋在枕上,暗骂自己没出息。 

身旁那人拉过被子盖住他,道:“我不会再哭了。” 

听出他声音里的决心,白月扭过脸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为别人哭得希里哗啦,为我哭就不行么?”小气! 

李琛愣了一下,随即咬住唇低低地笑了。 

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两个容貌相同的少年,头抵着头,轻声絮语,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子落在两人身上,虽清寡淡薄,却渐渐暖了那颗孤单无助的心。 



第10章 



十、 

白月臀上的伤养好了,差不多在半个月以后。 

半个月来他一直留在青松院,除了依旧守备森严不能踏出院门一步外,倒也风平浪静,那个阴晴不定的六王爷没来找他们的麻烦,倒有一个儒雅和善的四王爷,时不时来探望一下,只是每次来去匆匆,总也说不上几句话,还老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李琛,几次欲言又止,吊得白月心里发毛。 

“今年的雪特别多。”白月丢下铲子,退了两步观赏自己的作品——一只大雪人。 

半个月来断断续续地雪好像就没停过,难得今天见了月亮,惨白惨白地挂在天上,像某人的脸一样。 

李琛端了两蛊牛|乳过来,脸色较从前红润了些,递了一蛊过来:“喏,给你。” 

白月一挑眉,道:“琛儿乖,哥哥不喝这玩意儿。” 

唉唉,看不出这小皇子都十四了,还没断奶呐,不过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虽比他大两岁,却因为长期营养失调而导致发育不良,身板和对方差不了多少。 

好在这些天来好吃好喝好睡眠,饭后还有异域贡上的鲜果助兴,白月只觉自个儿又拔高增壮了不少。 

李琛咬住下唇,大眼睛里盛满恼色,把杯子直接递到他唇边,意思再明白不过: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白月脸红了一下,忙接过去咕咚咕咚一灌到底,顺手把空杯扣在雪人头上,难为情地笑了。 

李琛看见他笑,心里也觉得愉悦舒畅,喝完自己那份,也把杯子扣在雪人上。 

“咳……那个,”白月见他嘴角微微上挑,魂都要飞了,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说,“四王爷好像很喜欢你。” 

李琛点点头,道:“四皇叔心软,见我被别的皇子欺负,总是想方设法护着我。” 

白月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道:“既然护着你,又怎么会任那六王爷把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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