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志骄阳(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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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骄阳(第二部)-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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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n一直是主流的好学生,只不过,之前的时间和精力全给了阿卡。阿卡走后,他变得功利,那个过程是逐渐的,等我察觉时,他眼里只剩野心勃勃。他不再去酒吧,也不提阿卡,唯一坚持的是练舞。那年,len作为学生代表致词,很帅,全校师生为他鼓掌,学校首席赞助商的女儿坐在第一排,金发闪闪发亮。不久,校园里议论纷纷,说len只要肯弃舞从商,名利地位指日可待,我觉得松口气;又很矛盾的抗拒,如果len放弃跳舞,那对我而言,纯真年代就真的结束。直到那天…… 



那天放学,我想抄近路,走进巷子,发现len被一伙人渣堵着,拳脚相向,有个家伙猛踹len的膝关节,我当时就炸了,冲进人群,卯准了那个像头儿的混蛋就打,那些人渣被我轰傻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毕竟寡不敌众,我和len很快落了下风,我俩背靠着背挨揍,我被逼到绝境,理智全没了,拿出书包侧袋里的水果刀,有人冲过来,趁乱抢了刀,拳头落在身上,我睁不开眼,混乱中,听见len大声叫我小心,然后一声惨呼,他倒在我身上,血迹流过大腿。” 



我抽了口冷气,臧关陌说到这儿,停下来狠狠叹着气,闭了会儿眼睛。 



“我背他,一路飞奔去医院,血滴在地上。伤口很深,医生皱着眉头给len缝针,说伤到脚筋,今后再也不能跳舞。Len一声不吭,脸色死白,我背他回家,在门口给他跪下,他说别傻了,关你什么事。我跪着不动,我说我去学跳舞,我来完成你的梦想,我带着你高飞。Len笑了,只是那时候,我没发现他笑得很勉强。 



那天之后,我一心一意学跳舞,这是个好东西,跃动的时候,海阔天空,我常觉得自己背着三个人的份,展翅飞翔。我进步神速,教练都佩服我,或许如阿卡所说,我骨子里有父亲留下的天才,尽管我不稀罕,但它始终在。而len,却和那位富商女儿越走越近,我去问他跳舞的心得,他低着头,给我榨果汁,眼神游移,对那话题甚至有些痛恨,那一刻,我倏然发现,眼前的人早已不是昔日的len,舞蹈和我成了他的包袱。 



Len订婚那天,我带着大礼去恭贺,街口,遇见那伙挑了len脚筋的人渣,我横下心,捏着拳头揍上去,焦焦你知道么,我一对四,虽然狼狈,也没让他们好过,哈,他们踹我的腰,我死命挣扎,我说你们要敢废了我,就等死,我连len的仇一并报了。那伙人一听,轻蔑大笑,说你这黄种傻小子,还不知道那是len自导的戏吧。 



“什么?”我惊跳起来。 



臧关陌苦笑,“那伙人渣看我愣了,笑着说出真相。一切是Len的设计,让我看见他被围殴,本打算作出膝关节重伤的假象,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放弃舞蹈,没想到的是,混战中,刀居然真的挑破他的脚筋。多可笑。我来到婚宴,鼻青脸肿,满堂宾客对我指指点点,len迎上来,担心又尴尬,我把贺礼给他,说,以今天为界,十字架我再也不背了。别,且绝。” 



话说到此,臧关陌如释重负的长嘘口气,“这就是全部了,一段日子后,我收到阿卡的音信,说他在这儿,我闲着没事,就来了。阿卡曾问我,爱不爱他,我说不爱,是真的不爱。但他几乎让我再不相信爱。” 



我的心猛地抽疼,紧紧拉住臧关陌的手,或许很难表述,但我真的理解他和len之间矛盾的关联。 



那个人,曾经带他看到最珍贵的友爱,即使人心变了,岁月总是还在。即使没能相爱,但谁说那段日子不比相爱更美好。 



那么,……那么,我扎下去的那刀,是否比能想象的更伤害? 



臧关陌看看我,“发什么呆?想什么呢?” 



我还是有些茫,愣愣地冲他说,“哥,再叫份pizza吧。” 



他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你饿死鬼投胎的。” 



“听了你的故事,我就觉得有胃口。” 



“殴打你啊,什么故事,你说得轻巧,亲身经历,血泪史!” 



“赶明儿给你说我的。” 



“不要听。” 



“别介啊,我也有血又泪啊,德克萨斯头回下蛋时,我……” 



“闭嘴。” 



“……哥。” 



“让你闭嘴。” 



“再说一句,就一句。” 



“就一句?” 



“就一句。” 



“说。” 



“嘿嘿,那什么,咱爷爷有多少钱啊?” 



“…………” 







**** 



手上戴着合适的闪晃晃银戒指,日子本该美好的很,次日睁眼,却不得不面对小康退出后的残局。 



Sexy来上班,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 



这两天之内,我们拨了无数通小康和小复的手机,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也试着按履历表上的电话打去闾丘家,那头传来苍老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一听来意,“嘭”地挂断。不死心,按图索骥,找到地址,幽雅的路段上,小洋房空空如也,邻居满脸迷茫,闾丘家啊?昨天连夜搬了,匆匆忙忙的。 



眼前是沉默的铁门,我们不得不相信,小康和小复是彻彻底底的,选择了消失。 



公司里议论纷纷,什么难听的都有,中心思想都一样,揭穿了小康和sexy的暧昧。林磔起初特愤怒,堵在走道口骂咧,把前台小姐的祖宗八代连同男朋友的祖宗八代都问候周到,可听多了绘声绘色的描述,不禁气短,回头悄悄问我们,“哎,你们说这是不是真的?头儿平时对小康……好像是有点儿那……” 



靳蠡瞟他,“你很闲啊,都什么时候了,顾着我们的前途要紧,管那过去的废事干嘛。” 



“哼,”林磔瞪他一眼,摔上门。 



谁的心情都不好,我叹气。 







SexY出现的时候,依然西装笔挺,潇洒得很,就是脸色差,躺在棺材里不用化妆。 



当时我们在练舞房,从落地镜里看见他走进来。 



“头儿!”我们蜂拥着围住他,“情况怎么样?” 



“很糟。”他平静地逡视着我们四个,关上音响,沉稳的动作宣示破釜沉舟的前兆。 



我们这才知道,闾丘兄弟俩的父亲是复员军干部,以前很有些地位,小康进文艺界,他本来就不支持,这回出事,老爷子大为震怒,动用人脉力量,给公司施加了巨大的压力。 



公司怵了,不乐意为羽翼未满的小组合担待,决定把我们冷藏,等风头过了,静观其变,什么演唱会,当然是取消,想都不用想。 



“靠,”臧关陌狠狠跺地板,“公司也太弱了吧,把我们几个当什么,糟踏也没这么不讲良心的。” 



靳蠡冷笑,“娱乐公司,要的就是利益,你还指望他们有良心。” 



SEXY看着我们,我总觉得他今天笃定得有些诡异,带着豁出去的狠劲。 



“小子们,”他说,“我就问你们一句,只靠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撑起演唱会?” 



我们一呆。 



“头儿,你什么意思?”林磔小心地问。 



“没意思我不会问这话,你们就回答我。有没有力量?” 



四人互相对视,靠自己的力量,撑起演唱会,只属于我们自己的演唱会…… 



“能。”四张嘴巴一起发一个声儿,有点儿浪费。 



SEXY眼睛一闪,笑了起来,我们缠着他问究竟,才知道他跟公司翻了脸,堵上自己的资历,抗下了这场演唱会。演唱会结束的时候,也就是SEXY辞职走人的时候,他用前途为我们换了这个舞台。 



“头儿……”林磔抖着声音,“你何必……”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何必为了我们四个不知能不能出息的小子,陪上那么多年的辛苦。 



“不完全是为你们,”SEXY慢慢地说,眼光停在远处,“我是为小康。小康曾对我说,他希望能在舞台上,看海啸席卷。我以前什么都要,就是不要小康,现在什么都有,却发现除了小康都无所谓。我要替他把这个梦做完。所以,”他突然冲我们深深的鞠躬,“是我拜托你们。” 



“头儿,”我走过去,抱住他。 







我和臧关陌不想被公司逮着软肋,搬离了原先的宿舍,另租一套小房子。 



离演唱会的时间已然不多,失去了公司的支持,筹划显得异常艰难。 



剧务方面的问题不大,SEXY多年来的资历和人脉,在此时异常宝贵,我从未见这个男人如此辛苦奔波,自小康出事后,他的脸色始终是病态的枯白,可眼睛里有光芒,尖锐激烈。 



资金是个大问题,财务明细表一旦赤裸裸的摊在桌上,那金额吓得我抱着椅子都坐不住。这是一次不成功则成仁的搏命演出,舞台效果追求极致华丽。 



极致华丽哪里来,全靠炒票堆出来。 



数字很惊竦,我抖着手指数了半天,也没能数清楚究竟多少个零,都成对眼儿了。 



SEXY即使拿出全福家当不够,站在窗前揉眉心。 



“头儿,”臧关陌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支票,填着吓死人的数字,走过去塞到SEXY手里,“够不够?不够我再想办法。” 



“什么!!!!”我跟蚱蜢似的,一跳老高。 



大伙儿惊恐莫名地瞪我。 



“……啊哈,啊哈。”我心虚地擦汗。 



SEXY说收回去,钱的事你们小孩子别管。 



臧关陌抱着胳膊,“谁们小孩子,你也说了,这是靠我们的力量撑起来的演唱会,我凭什么管不着。怎么,你家小康能有梦想,就不兴别人梦想梦想了。” 



SEXY看着他,慢慢笑起来,接过支票,慎重的插进支票夹。 



靳蠡站在一旁看着,抿抿嘴,喝了一大口水。 











困难接踵而来,没过几天,行政部的小白脸阴阳怪气地嚷嚷,“哎,我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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