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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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性-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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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啊!妈!虽然不是咱妈,但也不是我妈!就一个字,妈!
杨一朽又从地狱回归天堂,冲马净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跑出了房间。马净在后面躺着,愣神儿。
这小孩儿,看人也直着,笑也这么直着,说话好像也挺直的……不过笑起来还真挺漂亮的,要是让哥们儿见了,一准儿羡慕能有这么个漂亮的弟弟吧?
马净撇撇嘴,还是露出了一个笑。爬起来,磁带翻了一面儿,按下播放按钮。
以后,这兄弟俩得一起生活了。好在,两个人谁也没觉得这是一件不好的事儿。起码,目前来看,还没有。

Chapter 4

老杨同志买了一张硬卧火车票,拎着两个箱子背着一个大登山包,充满希望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奔赴深圳。他走的那天,杨一朽要上课,他跟杨一朽都觉得没必要非得送他去火车站不可。但,到了火车开的那个时间,杨一朽坐在课堂里看着老师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怎么也听不进去,脑子里都是他爸坐在车窗边,火车开走的那种场面。
杨一朽爸爸一走,杨一朽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就开始逐渐产生微妙的变化。崔琴琴跟杨一朽说:一朽,一开始我跟你爸都宠着你,因为你刚来,现在你也呆惯了,家里的家务你得帮我做,而且吃穿上也不能再那么讲究了。妈会给你做你这个年龄最适合吃的东西,妈也知道给你买多了,你会容易跟别的学生攀比,妈做这一切都是有苦心的,你别辜负妈。
一朽很认真听了,用力点头。这跟开学时班主任说过的话有些像呢,张老师说,你们这么大的孩子特别容易跟别人攀比,但是咱们这里是学校,是学习文化知识的地方,家里再有钱,也别拿到学校来挥霍,家里有困难的倒是可以跟老师说,老师会尽力帮帮有困难的学生。
很自然而然的,杨一朽那会儿就想到了小学班主任王鑫,好老师可真多啊!杨一朽思念起王老师,再看着新的张老师,感慨万千。
妈能说出跟张老师一样的话,那这种话肯定没错的。杨一朽愿意听妈妈的话,他想让妈妈喜欢他,就像喜欢哥哥那样喜欢他。
杨一朽包了家里的刷碗、扫地擦地、清扫院子、整理自己跟哥哥的房间这些活儿,后来又多了洗衣裳,不但洗自己的,还洗妈跟哥的,连内衣裤跟袜子也要洗。杨一朽觉着有个洗衣机真方便,放上水,撒上洗衣粉,把衣服分颜色放进去,洗了再放大盆里用清水冲干净,就能晾了——这是崔琴琴教的办法。奶奶家是没有洗衣机的,杨一朽从小也经常自己洗衣服,这些活学起来坐起来都挺顺手的。
实际上,杨一朽隐瞒了自己不爱做的一件事情,他不爱洗碗,那种油腻腻的感觉特别讨厌。不过妈说了,她要做饭还要上班,又累又忙,杨一朽不好意思开口说他不喜欢洗碗,于是忍着讨厌的感觉,一直洗了下去。
跟杨一朽不一样,马净在家里是什么都不用干的。妈说,哥上初三呢,正是学习紧张的时候,一朽也觉着要是能让哥静下心来学习,考个好高中,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杨一朽每天这么忙忙碌碌,学校读书,回家做事,也没什么怨言。看着崔琴琴跟马净两个人,永远是笑眯眯的,除非崔琴琴骂他。
是,崔琴琴总爱骂杨一朽,说他“缺心眼”。他们家附近总有条流浪狗来不远处的垃圾堆吃垃圾,杨一朽老实偷偷拿点米饭啊馒头什么的,跑出去喂流浪狗。崔琴琴骂了,杨一朽也还是去喂。于是,崔琴琴后来再骂,就说杨一朽不但缺心眼,还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在崔琴琴的潜移默化之下,慢慢的,马净也油然而生一股优越感,有时候命令杨一朽做点什么,杨一朽就去做。马净挺高兴,这个弟弟确实听话,关键吃穿都不跟他抢,还帮妈干活儿,一点儿不用自己动手,美事儿啊~
可杨一朽年纪小,人也单纯,有时候真有什么让自己不太愉快的事情,他也总能给妈跟哥找出理由来推脱。好比妈今天打牌输钱了,挣钱不容易、好比哥刚才有道题不太明白,折腾半天了心情可能不好……单单,杨一朽没想过自己。
一个学期很快过去了,寒假转眼就到。崔琴琴的工作是给党校管图书馆,本来冬天她没假,但有一群来党校学习的学生喊了好多老师一起去南方旅行,崔琴琴也被叫去了。
那个假期,家里就只有马净跟杨一朽,也就是在那个假期里,杨一朽碰上了他这辈子最要命的事情。
杨一朽家里有录像机,还有VCD机。那几年,正淘汰录像机,流行能读碟片的VCD机,杨一朽爸爸临去深圳给买了个放家里,说是给崔琴琴解闷儿用的。
崔琴琴不在,那东西的使用权就完全归了马净。杨一朽从来不看碟片,他其实老想去租变形金刚看,可他没有身份证,妈也从来不睬杨一朽类似的娱乐请求。妈说你一学生不能看电视。这件事上,杨一朽是有想法的,为什么哥上初三都能看,我上初一不紧张,却不能看?
杨一朽的活动范围通常在屋子里跟自家院子里。冬天,下雪,院子里白白一片,杨一朽穿着大棉鞋,在院子里堆雪人,踩雪,嘎吱嘎吱的特好玩儿。
马净带了仨哥们儿回家,他们四个在看古惑仔。杨一朽知道他们看什么,可古惑仔里老有一些男男女女亲热的镜头,杨一朽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看,好像看了自己就忍不住要脸红,给哥几个同学看笑话。
杨一朽不知道,这天,马净跟那几个哥们儿根本没看古惑仔。他一个哥们儿,偷偷带了一些碟片来,那些碟片放出来都是赤裸的男女,交缠在一起……杨一朽幸好没进屋儿啊,要进去,指不定多尴尬呢,他们家放电视的客厅,屋门儿连个插销也没有,推一下就能进入。
几个初三的男学生,便看片儿边嬉笑着讨论。碟片换了一张又一张,往后,就是两个男的跟一个女的干那事儿。俩男的轮流干那女的也就算了,后来,一个男的又给另一个男的舔那儿,还舔到后面儿去……
其他男生都说这恶心死了,可视线都不离开。马净也不例外,嘴上说恶心,其实看得比谁都认真。
看着看着,一男的说:诶,马净,你看那个日本男孩儿像一朽么?
马净仔细瞧半天,说:我弟比那个漂亮吧?看他那一身排骨,营养不良似的。
几个男孩儿起哄:哟,你看过你弟弟裸体啊?
马净挺得意:废话,我弟弟我不看?跟我睡一屋儿,我看的不老少。
再往后,这话题就没停下。有个男的说,男的还能跟男的干那个呢,真新鲜,以前从来不知道,看着还挺舒服的。另一个挤兑他,你觉着舒服你也找一个试试去啊!那个回了句,我找你你乐意么?另一个说,别,我看你还是找马净他弟吧,要说漂亮,我见过的谁也比不了一朽。
碟片儿看完了,杨一朽也玩儿够了,脸冻得红扑扑的,手刺刺的疼,进屋儿烤着暖气,往窗子外面看自己的杰作。
马净一同学出来上厕所,正好看见一朽跟那儿取暖,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过去捏了捏杨一朽的脸蛋,问:外面可冷了吧?看你给冻的!
杨一朽挺不喜欢这个人的,他叫白玉,人却特黑,头发像非洲人的头发坨起来的,尖嘴猴腮,看了就让人没办法联想他爸妈的模样。
“你们饿么?我给你们做饭吧?”杨一朽其实是自己饿了,反正也得做,多做一点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怎么这么乖啊!我真羡慕马净,有你这么……乖的弟弟。”白玉想说漂亮来着,可他知道男的都讨厌别人说自己漂亮。
“我同学也羡慕我有这么好的哥呢!”
杨一朽抬抬下巴,不是一般的自豪。白玉笑了,说你哥说起你也是这种表情,你们兄弟俩真逗儿,一点儿不像没血缘关系的,特默契。
什么叫默契,杨一朽不太懂,但白玉的几句话,让杨一朽觉着白玉人也挺好的,跟长相不太一样。笑嘻嘻的,杨一朽跟马净说了一声,就进了厨房,倒腾锅碗瓢盆,打算做点儿什么好吃的给哥这几位客人吃。
杨一朽会的菜不多,都是崔琴琴让他学的,也没学太会。就是,拌黄瓜、糖拌西红柿、干煸带鱼、土豆烧牛肉和炝白菜。
就这么点儿东西,五个人围成一桌子也吃得香喷喷。马净他们不知道哪儿弄的啤酒,喝着,聊着,杨一朽也被灌了几杯。
杨一朽没喝过酒,不知道自己沾酒就醉。两杯子,就两个口杯那么多,杨一朽就迷糊了,头重脚轻起来。
虽然迷糊,但也没彻底醉晕过去。杨一朽知道有谁抱起他,把他放到床上,给他脱衣服,然后……
那是打死杨一朽,他也不敢想的事儿!那个人亲他,摸他,把他翻过来,不知道弄了什么凉凉的东西在他屁股上,然后就是一阵刺骨钻心的疼!
这一定是一场噩梦!杨一朽不断被冲撞着,头越来越疼,眼皮越来越重,可还是眯着眼睛,看清了……那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里面的一个,竟然是,哥!
杨一朽哭了,哭得惊天动地,捂住杨一朽嘴的人,就是马净。杨一朽绝望了,这个梦怎么这么长?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怎么那种地方……被他们……那不是解大手的地方么?
这些人来过一轮又来一轮,马净跟白玉换着捂杨一朽的嘴,杨一朽后来哭不动也叫不动了,就像一具尸体,在那些人的动作里瑟瑟抖动,就像秋风中快要凋零的枫叶……
最疼的,就是马净趴在杨一朽身上的时候。杨一朽心疼啊!怎么自己脑子里这么脏,梦见哥对自己做这样的事儿,明天睡醒了,该怎么跟叫出那个“哥”字儿呢?
杨一朽晕过去了。
凌晨四点多,杨一朽醒了,睁开眼,面前就是马净的脸。马净眼睛肿着,眼白里全是红血丝,灯亮着,杨一朽感觉那光线刺激自己眼睛酸疼酸疼的……
“哥啊……”杨一朽叫了一声,想起来。
疼!
“别动……你别动……”马净扶住杨一朽的肩膀,杨一朽又躺回床上。
真疼啊!腰,还有屁股,胳膊也疼……怎么回事儿啊?杨一朽皱着眉头想了半天。
一两分钟后,杨一朽黑白分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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