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止天晴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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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止天晴 上-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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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晴则是一敛衣袖,弯身向两人示意,随手解开腰间系住外衫的宽大织带,灵巧地一甩,织带便似天之矫龙在空中随着乐音翻腾变化,半晌,笛声忽地一转,拔高九霄,如水行云舞动的织带更是卷起层层带浪犹如万顷碧波,重重叠叠,煞是好看。 
一曲渐终,笛声渐低,圈叠的织带也凝缓了几分,最终高掷一拋,在空中划了个美丽的弧,再缓缓落于初晴高举的手尖,罩住了初晴整个人,隔着这层轻纱,初晴凝立不动的身形更有种如梦似幻的美感。 
「啪啪啪啪」厚重的掌声响彻厅堂,祁世昌不吝给予他欣悦的赞赏,祁沧骥的眼中也掠过一丝赞叹的神情。 
微笑着拿下覆顶的轻纱织带,初晴的脸色却有着一抹不显眼的苍白,身形甫动就踉跄了一步,祁沧骥眼明手快地上前扶住了她。 
「怎么啦」祁世昌也关心地问着「该不是醉了吧?还是身子不舒适」 
微微地点头谢过祁沧骥,初晴缓步走向几案提笔。 
『谢九爷关心,初晴今日起晚了,尚未进餐,这酒的确令初晴有些醉了』歉然地向九爷福了福,身子却倚着几案,衣袖掩饰下的双手正牢牢地捉着桌子边缘稳着,天知道她现在头昏脑胀的只想躺下。 
「啊,这倒是老夫之错,还叫你舞了一曲,该罚该罚」摇着头,祁世昌自己罚了杯酒「看样子,这回酒是论不下去了,呵…沧骥,你运气不错,可是缓判了出局」 
「还没比,九叔您心倒是先偏了」笑答着,祁沧骥的眼光却在初晴越发苍白的脸上巡了回「论酒之约,沧骥改天再向初晴姑娘好好讨教」 
『祁公子客气了,初晴歉疚,今日让九爷及公子扫兴了』 
「哪的话儿,你今天的舞可又令老夫开了眼界,呵…人美,酒醇,舞又妙,何来扫兴」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要初晴别挂心,祁世昌向祁沧骥招着手「沧骥,我们也该让初晴休息了,改日再来叨扰吧」 
恭送着九王爷与祁沧骥离开,初晴挥退了银儿和持笛的姑娘,步履微晃地行向内室,甫揭帘就被一双健臂小心翼翼地拥住。 
似乎早已知道来人是谁,初晴显得毫不吃惊,反而任他一把抱起自己走入,甚至安心地闭上了眼休息。 
看着水色的衫子隐隐约约渲染出的红痕,抱着初晴的黑衣人不禁皱起了两道浓眉,眼中尽是担忧与怜惜… 
在你身旁,却总只能这般无奈地看着你,你的眼,总望着我触碰不到的远方… 
这样让心发疼的日子,究竟还要多久,何时,才会是你飘荡的尽头,才会回首伫足,如镜的眼才会印射出我的身影… 
惹尘(三) 
「什么!头儿你话居然没问上半句?啧啧,这可奇了,初晴姑娘可真神通广大,能叫咱们的头儿无功而返!」随着祁沧骥走往府衙的路上,钩子吴仁在一旁称奇嚷道。 
「谁规定非用问的不可?」慢条斯理地回着吴仁的话,祁沧骥漫不经心地瞧着街旁热闹的摊贩叫卖。 
「喔?听头儿的话,莫非是有了线索?」精神一振,吴仁赶紧追问着,他就知道只要他们的头儿出马,天下就真没什么难事。 
「我可没说有线索喔」仍是不急不缓地答着,祁沧骥的嘴角却扬起了抹轻笑,还没到府衙前他可得好好把握机会让自己开心一下,免的等会儿见了两位金把的,好心情就全没了。 
「头儿…你这是寻我开心嘛,害我白高兴了一下,快腿涵那儿又是照例碰了个钉,那家伙简直不是个人,像鬼一样无影无踪的,我还以为头儿这边有消息了,结果两端都撞了壁」埋怨着,一会儿高昂的情绪又跌回了谷底,吴仁闷闷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我也没说没线索啊」回过头露齿向吴仁笑了笑,祁沧骥眼中满是捉挟的意味,姜太公钓鱼,也只有这位急躁性子的伙伴每每总是愿者上钩。 
「头儿…」哀嚎着,吴仁可苦足了一张脸,不知为何自己对极了祁沧骥的胃口,他总爱三不五时地在自己面前挖坑,而自己每次也都很乖乖听话地往里跳,总等到被整的七晕八素后才知道自己又自愿跳了坑,天哪,他是招谁惹谁了。 
「头儿,你就行行好,别吊钩子胃口了,有话就一次说完吧,别还没见着两位镀金的,老钩子我就皱了张苦瓜脸」 
「怎么,你对那两位感冒不成?」有趣地眨了眨眼,半年来祁沧骥与府衙两位金把只是闻名不曾见面,然而俩人的所作所为他倒听了颇多,多到令他皱眉。 
「谁不是?头儿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两位简直是牛头马面的化身」翻了翻白眼,想起曾见过他们整治下嫌犯的惨状…呕…吴仁连忙拍了拍胸脯。 
「只要是人,恐怕谁也不愿和他俩朝上面,如果哪天犯在他们手里,头儿你也不用费心救了,我一定自己先行了断,免的被吓死」吴仁哆嗦地直摆手,彷佛已经落到了对方手里。 
「嗤,你这张嘴,真不留德」好笑地摇了摇头,祁沧骥心底却又无奈地想叹气,偏这次陈茂梁的案子两方都接了手,陈茂梁身为朝中四品大臣,自是交由刑部,而九爷点头由他们来查,府衙那方却是由陈茂梁家属陈状纸登堂告的,这回势必得合作办案了。 
府衙的两位金把中一位是以大鹰爪力闻名的陆尧,一位则是江南剑术名家曾家第二代的主人曾南雄,俩人一般的功高盖世,也是同般的阴鹜无情,姑且不论查案手段的正当性与否,他们那〃宁可错杀〃的做法最让祁沧骥无法认同。 
虽然临渊堂拥有钦赐谕令,可以调动皇城守将衙役,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可以恣意下令,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系统,彼此总是以互不相扰为原则,尤其是府衙的两位金把级捕头,更得格外留心尊重,免得一不小心就变成两方的不合。 
「头儿,到啦」一句万分不情愿的语声将祁沧骥出神的思绪拉回,抬头望去,府衙已近在丈内,敛起心神,祁沧骥的嘴角扬着亲切的笑容。 
啧啧,有好戏看了…心底偷笑着,吴仁可不若刚才那般惧怕的神情,说着玩的嘛,反正祁沧骥也不会把他的装孬当真,倒是看见祁沧骥挂上这无害的笑容,他可乐的准备看好戏。 
* * * * * 
肃手让座,两位捕头不吝于展现他们的金把风范,但那两双转来转去的眼珠子可没如他们表现出来的这么客气,不甚安分地直往祁沧骥身上打量。 
「久仰了,祁大将军,大将军能亲临本府,实在是本府的荣幸」一名四十开外,留着抹八字胡的劲装汉子抱拳一揖,他,正是以剑闻名的曾南雄。 
据称至今少有人能在他一百零八式快剑下全身而退的,很不幸的,残雪却是其中之一,这也是曾南雄最难以咽下的一口气,因为那次接触,他连他是黑是白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就让他跑了,气的他誓将这位让他面上无光的杀手除之而后快。 
「哪里,哪里,沧骥早已卸除军职,怎担的起曾把头这么称呼,曾把头若是愿意,直呼沧骥之名就可,沧骥可是久闻两位金把威名,末学晚进正想向两位请益呢」满脸诚心求教的神情,祁沧骥也回以一揖。 
「哈,好说,好说,直呼名讳我们可担不起,说到底,你可是七王爷的爱子,咱们总不能坏了规矩,我们两个老的还是以世子称呼你吧,免得被人说我们不识大体,失了分寸」另一名光头老人阴恻恻地轻笑着,口说失礼,神韵却是极端无礼。 
「陆把头这般抬爱,沧骥若再推诿就实在不对了,只是个称呼罢了,沧骥就腆颜受领了」彷佛看不出陆尧笑的暧昧,祁沧骥仍是一脸善意地笑着,却是不着痕迹的定了彼此的身分名位。 
「吴兄,来认识认识两位办案神捕,以后得多多亲近亲近,请他们教教我们这些后生呢」尔雅地介绍着身旁落座的吴仁,那个兄字却令两位金把捕头眉头皱了皱。 
世子以兄弟相称之人,他们又该称什么?一个不好,不是失了礼就是平白又将自己矮了一辈,这位祁世子是故意出难题不成?可是看看他一脸温和的笑容又不像…该是年轻人的无心吧。 
「不敢,世子言重了,这位吴…兄弟我们是早见过的,只是大家都忙着为国除奸,少了联系,以后是要多亲近,嗯,亲近」打着哈哈,曾南雄边打着太极边移转着话题「世子今日前来可是为了陈大人被狙一案」 
「谁说不是,唉」皱着眉叹了口大气,祁沧骥脸上的笑容可马上变成了愁容「九爷交代下来了,要我尽速察明,堂堂四品官员居然会在京里遭刺,还是在离府衙不到二里的地方被宰的一个不剩,这要是传了出去,圣上的威颜岂不有失?」 
闻言,曾南雄的脸色又是一变,还不及思索应对之言,身旁阴冷的声音已响起。 
「世子是责怪咱们府衙护人不周?就不知那叫残雪的杀胚为何至今仍这般逍遥」言下之意,陆尧是指临渊堂也失了职,这担子他们也得多少担着点。 
「陆老言重了」急忙向陆尧使着眼色,曾南雄虽觉得眼前的这位靖远将军不似他表现出来的温吞软弱,言谈却又察觉不出他的确实用意,还是先留点退路免得日后难做人。 
「老汉两人都只是一介武夫,若有粗鄙言语污了世子的清听,还请世子多原谅,多包涵」谦词赔着罪,曾南雄又是低头一揖。 
「那儿的话,我就是这点不好,话总是说的太急,难怪陆把头不高兴了」脸上露出抹仓皇的神色,祁沧骥不经意似地绞着双手手指「我是担心辜负九爷的期望,所以特来向两位把头请教的」 
「请教倒不敢,世子直接吩咐吧」紧绷的神色稍霁,陆尧瞄了眼祁沧骥翻绞的手指,心里暗哼了声…分明是初出道的雏儿,给点颜色就慌成那样,看样子他那点声名八成都是其它临渊堂好手为了讨好他这七王爷之子送上的功劳。 
「唉呀,陆把头实在太客气了」轻撢了撢袖,祁沧骥看了眼一脸漠然的吴仁。 
「一事不烦二主,我只是想请两位缓口气慢个手,让我那儿先着手这案子一段时日,只因两位把头的威名如日中天,就怕会打草惊蛇吓走了那凶手,到时我可难向九爷交差了」 
不待两人开口,祁沧骥起身礼数十足地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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