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君心似我心 作者:词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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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君心似我心 作者:词牌名-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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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煞人喜欢,又是生来柔弱,也无人为难他,顶多让他做些端茶倒水的简单活计。他虽有些委屈却也不敢抱怨。一来二去楼子里的人大多忘了他的生涩笨拙,只觉得他惹人怜爱,便尽量护着他,但既然身在临风楼,终究有破身的一日。十二岁时有位客人看中他欲以百金买他初夜,那位客人在临风楼的相好知道了又嫉又恨,便怂恿他出逃,谁晓得刚逃过几条街就被搜查逃犯的巡捕撞个正着。 三 “——那夜领人搜查的便是宁哥。”江煦云自说自话,不由得口角带笑眼中含情,季永延瞧着他一副痴情神色又好气又好笑,“本来我瞧见他冷冰冰的模样便吓死了,心想这次完了。谁知他对我好得紧,问清楚我是逃出来的二话没说就带我回临风楼赎了身,还千方百计找到我家想送我回去,可惜爹娘都不在了只剩哥嫂,仍是穷得揭不开锅,便是回去了仍只是被卖掉的命……” 季永延有些意外,那个眼神冰冷寡情的男子竟有如此好心么?真真是想不到的事。 “我本想去他家来着……”煦云说到此处不禁飞红了脸低下头去,“既然宁哥为我赎了身,我便是……不过他还有两位兄弟一位嫂子,房子也不宽敞,实在腾不出地方,因此让我仍在楼里住着,只让妈妈莫难为我,他也不时来看我过得可好。若是我喜欢上什么人,也随我选……”煦云的脸已红成樱桃也似,声音也越发细弱,“其实宁哥不晓得,既有了他,我哪会再喜欢上什么人呢……” “这么说来,我倒是无立锥之地了呢……”季永延喃喃道。江煦云并没听清,用一双波光涟滟的大眼好奇地望向他。 “那么刚才又是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会吵至如此不可收拾地步?”季永延低声问道,声音温柔深沉,直能引得人如痴如醉。 “吵?”江煦云瞪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连连摇头,“我与宁哥好端端的又怎会吵架呢?他只是……因为……因为我……”说到这里,煦云面露迟疑之色,把后半句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因为什么?”季永延看着他又要满脸飞红的神情,心下料想少不得是些羞煞人的事体,忍不住偏要直勾勾地瞧着他笑得促狭,说起话来却酸得呛死人:“算了……不说也罢。你们鸳鸯比翼的,跟我有什么相干。” “王爷怎么这么说……什么鸳鸯的……”煦云脸上直发烧,埋下头喃喃说着,倒不曾想到王爷也能如此谈笑风生百无禁忌,瞥了一眼季永延温良恭谦让的笑容轮廓分明的脸庞,越发羞怯得紧:“近日出了起大案,闹得四九城人心惶惶不得安宁,宁哥他们好容易千难万苦地抓住了犯人,几位捕头大哥一高兴就拉着宁哥去对面酒楼庆祝……结果宁哥难得开心就喝过了头,那几位大哥晓得他跟我……就把他送到我这儿来歇息。” 说到这儿,煦云低头不语,只顾绞拧着衣袖。季永延瞧他小猫儿也似温顺可人模样不由得调笑道:“只是歇息?” 煦云连细白匀净的颈子都红了,斯斯艾艾地道:“当然……宁哥醉得好厉害,还吐了我一身呢,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给他脱了脏衣扶到床上躺好……”他讷讷半晌,才红着脸续道:“我正换被他弄脏的衣裳,谁知这光景宁哥就醒了……他看见我这样,便以为……以为自己做了……做了……” 他又开始绞起衣袖来,季永延微微扬眉,似是心下有些不快,江煦云一抬首却又只见他一脸的云淡风清:“然后怎样?” “然后我自然是跟宁哥好一番解释,可宁哥怎么都觉得此处再不能久留,匆匆地穿好衣裳就要走。平时他忙得分身乏术,好容易才见上一面,而且前些日子听说他家里正催他相亲成家,所以……所以我想,今儿个无论如何也要留住他……可宁哥说什么也不肯,只说他从不需要人对他感恩戴德。我一时转不过念头来争了几句,宁哥就气冲冲地往外走,我想去拦,结果他不小心推了我一把……他自小习武气力也大……可我瞧得出来他看见我往后跌时就后悔了,真的,他的眼神……他也想来扶我的,谁知那时候王爷正好进来就……” 季永延听到这儿,纵是他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忍不住微微红了脸,忙用手掩住咳嗽一声。江煦云并未注意他那些小动作,继续道:“现在想来,都是我的不是,宁哥一定气得很,一定以为我把他当作那些寻欢客一样……”说着眼中又有水光潋艳,低头不语。 看着江煦云羞涩委屈的模样,季永延也不作声,由着他哽咽一阵,温声问道:“既然你宁哥对你这么细心体贴,为何方才他眼瞧着你在我怀中却似乎没什么大反应,只是拂袖而去呢?” 江煦云侧着脸想了想——样子煞是可爱——随又摇头:“我不晓得……也许宁哥看妈妈也跟了来,料想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他又是官身在此甚为不便——” “原来如此。”季永延看他搜肠刮肚寻思理由的样子心中暗笑不止,脸上却一本正经:“只是难为你了。” 越来越有意思了呢,这一遭。季永延笑得眯起了眼。 壶中酒渐少,煦云脸上的倦意却愈浓,季永延知情识趣地起身告辞,不忘嘱咐他好好歇息莫太过伤神。煦云原少待客经验,今儿个闹了一宿也着实累得不行,便不再挽留,径自送季永延出门。守卫们早候得急了,见主子出来忙忙地给他披上大麾吩咐备车。正欲上车时季永延忽又想到一事,忙将煦云唤到一边轻声问道:“你的心意可曾对你宁哥说分明?” 煦云颊泛红晕回道:“不曾提起……” 季永延暗里松了口气:“那最好不过……我是说,你宁哥现在一定认为你对他好都是为了报恩,若真要他心甘情愿接受,便万万急不得,慢慢处着让他明白你的好,再跟他表白也不迟。” 江煦云眨眨大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声应着,又笑得一派天真:“王爷,你真是好人。” 好人?季永延愣住,随即淡淡一笑,一摞长衫下摆上了车。护卫一色高头大马跟随浩浩荡荡地往王府行去。 四 回到王府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季永延早已惯于花间行走,通宵只是家常便饭,并不觉十分倦怠。同往素一样简单用过白粥小菜,本打算在书房里补眠,忽想起几日前与十五皇叔相约出城狩猎,只好起身更衣命人备车赶到宝亲王府。宝亲王季明远此时正搂着新娶的侧室大梦其太平盛世,却被半途扰醒颇是不快,梳洗后见了素来疼爱的侄儿也是好一通埋怨。季永延又好气又好笑,微言大义地安慰几句,总算拿一顿上八珍堵住了他这位顽童心性的十五皇叔。 两人罗嗦半晌,把手下人折腾奔忙无数遍才定了谱,出发时已临近中午。好容易到城西郊外,季永延已经快被十五叔烦得恨不能拨马回府抱着枕头痛睡,偏偏十五王爷看沿途天高云淡居然雅兴大发,高声咏道:“我觉秋兴逸,谁云秋兴悲?山将——山将……” 季永延似笑非笑地接道:“山将落日去,水与晴空宜。” “对对对。“季明远丝毫不觉尴尬,笑嘻嘻地道:“我久疏诗词,这些闲情逸兴的都拿捏不住分寸了。” 诗词还有拿捏分寸的?季永延失笑,实在好奇这位皇叔当初怎么没被宗学里的师傅打烂手心。 到围场时那里的看守早已备下野味午宴。季永延瞧着皇叔对一碗红烧兔腿赞不绝口的样子就好笑,心想今日一定要让宝亲王好好开开眼。 饭后歇息一阵,季明远已迫不急待直嚷着要季永延陪他狩猎。两人各带了一队人马在围场内的林子外沿转了一圈,季永延便将手下分成三路,命他们从林子的东南西三个角上同时逼近将猎物向西北角崖壁边赶去。季明远听了季永延的安排原有些不快,后来想想这次打猎怎样也不能与皇室一年度的东林海狩猎相比,可以用一整周安插陷阱,等猎物上钩,只好垂头丧气地跟在季永延身后兴致索然。 两人赶到时已有数只小兽一匹母鹿被守卫们围在了崖壁边不大的一片空地上。季永延打量下情势,笑着将背上一柄漆了不知多少遍黑得发亮的弯弓递于季明远,季明远赌气接过随手一拉,弓身尚未拉满,箭自然射不得多远。不过箭去破风之声倒也惊动了一干野兽,有几只便开始仓皇逃窜,只落得被守卫射毙。那只母鹿倒一动不动,大约早吓得呆了,只直愣愣地看着手中拿弓的季明远,那双琥珀也似的眼让他心中一阵发虚。 “皇叔,我来可好?”永延瞧这一人一鹿对峙得怪异,强忍笑意在旁问道。季明远这才猛醒自己失态,不由得脸一红,咬牙切齿道:“不必。”说罢屏息凝神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孩对准母鹿便要射,那鹿这时方明白过来向后缓缓退去,将后蹄抵在石壁之上。 “我叫你退!”季明远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是捺不住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邪火,怒吼一声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周围人不及喝彩,却见那母鹿重重一蹬身后石壁借力直扑过来。季永延大喝一声“皇叔小心!”猛地一鞭抽在季明远座骑臀上,那马惊得人立而起跳至一旁,母鹿已趁机蹿出重围狂奔而去,护卫们大眼瞪小眼。 季明远好容易控住座骑,又羞又气,永延策马至他身旁闲闲笑道:“好戏才刚开锣,皇叔这般心急做什么。” “好戏?主菜都跑了你还有心思说笑。”季明远闷闷地放松缰绳,马也垂了头走得无精打采。永延却仍是一张雷打不动的温良笑容凑过来:“皇叔,你倒想想,永延几时让你失望过?” 季明远一愣,转头想问,永延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只摇摇头就把他的话堵个正着。他心里寻思来寻思去也没个结果,再转头想问时发觉永延和他那队护卫人马都没了踪影,自怨自艾一下也就安下心来带自己的侍卫去捕些山鸡野兔。可林子里被刚才大张旗鼓地喧闹一番野兽们早就躲得隐蔽,守卫们拼了老命也赶不出几只,季明远收获无几,心里那点暗火腾地窜起,调转马头便往营地返,一面嚷着要打道回府。 才到大营围栏外,永延早换了素日华服候在门口,见他回来便躬身一礼盈盈笑道:“皇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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