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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丫头你也知晓这养蚕？”
苏牧锦微笑的回答道：“不是，以前我们家隔壁的张婶就是有养这东西，经常去他们家帮忙，所以多少也知道一些。”然后便蹲在那些结了茧的稻草前，状似不经意间的诧异道：“这个颜色怎么有些泛黄呢？不是要白大的才能卖个好价钱么？”
“哎！是啊，可是今年干旱，桑树叶也极少，再加上这些蚕都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只只皱皱小小的，到了结茧时结出来的茧就成了这样！”纤娘一脸的忧愁，想着这些蚕茧恐怕是很难交得出手了罢！可是又能怎样，今年太少的人养蚕了，自己家又签了契约的，哎，纤娘是不住的叹起了气来。
苏牧锦一听，这症状倒有点像那个空头病，这个病就是很容易在天气晴热的时候患上，尤其是像在这古代一些农家自己饲养的条件也不好，所以极有可能是这病。
“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呀？以前我家隔壁那张婶就经常在说，养蚕的环境一定要好，通风透气，而且桑叶也要避免一些药物的污染呢！”苏牧锦煞有其事的凭空编出来一个隔壁邻居，好吧，她也不想骗人，只是要不这么说的话，那她还要如何靠着蚕挣钱呢，任谁都不会相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懂这些东西。
有的时候，第三方的言语比当事人还更具说服力，反正已经住外婆家了，纤娘也不可能再去自己以前的家打探，除非脑抽了才会做这种事，所以苏牧锦是一点不担心被揭穿。
“这蚕是不是在早期的时候，明明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却吃桑叶的量在减退，而且逐渐发育得很缓慢，而且同一批蚕仔是休眠起不齐的？”苏牧锦又慢慢的分析道。
纤娘有丝激动，“对，对，好像就是这样的，那段时间，还死了不少的幼蚕呢！锦丫头你怎么这么清楚？不会也是你说的那什么张婶说的吧？”
“对呀！我经常去帮忙，那张婶就老是教我这些，如何栽桑，如何养蚕之类的，所以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因为她们家就是专门养这东西的，所以张婶家的茧涌每次结都是好白好大的，可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们全家都搬走了，不过那个时候，牧锦已经是把他们的养蚕技术都记在了心里啦！”苏牧锦的撒谎功还是一如既往的面不红，心不慌。
“难道这养蚕也需要什么特别的养法？”纤娘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栽桑和养蚕需要什么技术，再一看自己面前这些又小成色也不好的茧，兴许真的是吧，孩子总是不会说谎的，便也信了苏牧锦的话。
苏牧锦点点头，说道：“是的，万事都有一个规律与技巧的，所以今儿个牧锦来这里也是有事儿想和纤姨说说，不知道纤姨愿不愿意罢。”说完，还特地看了看四周，盯着王娇顿了顿，也不再说话。
纤娘也是一个人精，一听这话，再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一本正经，怎么都不像个孩子的样子，有些许错愕，不过很快便也反应了过来，应该是不想让其他人听到吧。
于是对着一直盯着她们说话的女儿道：“娇儿，你去和春儿妹妹学学刺绣去，别一天到晚像个男孩子一样，到时出嫁了到了婆家还不会女红就丢人了。”
王娇听了，赶忙的摇头道：“娘，你一天到晚都念叨让我学那东西，可是我真的不会，也不喜欢，你怎么就非得逼着我学那个！”
“女孩子必须得会那个，不然你以后就别想再出门了！”纤娘极为凶悍的说道。
“不，我不学……”
一边的春儿其实也知道纤娘故意叫王娇出去，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和牧锦姐说，所以便赶紧的拉住了王娇的手说道：“姐姐，走吧，春儿教你一种最简单的新绣法，保证你一学就会啦！”春儿边说边拉王娇走了出堂屋的门，往她的房间里面去了。
纤娘瞅着自己女儿已经进了自己房间，便带着疑惑的问道：“锦丫头有啥事，说吧。”
“纤姨家的困境，昨天我也听了，有一些了解了，只是不知道现如今找到法子没有呢？”苏牧锦缓缓的问道。
“唉，收不到蚕茧啊，颜色不好，不知道年底的时候那个徐家会不会收购，现在家里的钱全部都拿去收购茧去了，万一到时不行，可如何办才好！”
不提还好，一提，纤娘的脸色立马挂上了愁容，眼前的蚕茧是自己家养的，成色都如此的不好，昨儿自己相公又去隔壁的村子收购蚕茧，那成色简直比自己家的还要糟糕，不仅如此，因为养这东西的人极少，所以去收购的时候价格也不便宜，好多不能交得出手的次品，自家相公也收购了回来，但是数量还远远的不够。
苏牧锦想的是，现在秋蚕期已经过了，地区差异的不同，有的地方一年能养上个四五季，于是便问道：“那纤姨在这里住这么久了，一般你每年会养几批蚕呢？”
纤娘想了想，“一年大概就有那么四次吧！”不过这又有什么关联呢，现下的这一批已经是今年最后的一批了，再过去这天气就更冷了，蚕都快冻死了，肯定也不会成功的了。
“那还可以，看来这里的温度适宜养蚕。”能养上四季蚕的地方，对于苏牧锦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金窝窝啊，于是心底里真正的开始有了想要大干一票的想法。
“为什么会这么讲呢？”纤娘很奇怪，其他地方应该也都一样的吧，就算适合养这东西，也没有人愿意养啊！
苏牧锦笑了笑道：“我们可以自己承包土地栽桑养蚕呀！”
第二十三章 商议养蚕
屋内有片刻的安静，对于苏牧锦所说的这话，纤娘明显的被吓了一跳，因为这在她看来就是异想天开的想法。
“别开玩笑了，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得起来的。”纤娘脸上仿佛写满了不字，想想就是遥不可及，哪能痴人做梦呢，现在能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他们家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像纤娘有这反应，也是在苏牧锦的预料范围之内，顿时便笑了笑道：“难道纤姨您不想要解决现在的问题吗？您何不赌一把呢？”
“这谈何容易？这可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没有大量的银两和技术，想了也是白想，锦丫头你的想法是不错的，可是，这并不是实际。”纤娘实在是无法想像这种栽桑养蚕的法子能挣钱，不然人人都去做这个了，哪儿还会像现在人人最不愿养的就是这个蚕了。
“纤姨，我明白你的顾虑，技术方面你不用担心，这不还有一段时间就彻底的冷了下来，我们何不趁这段时间再养一批蚕出来呢？”苏牧锦知道想要说服纤娘，肯定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也是需要让他们看到效果才行。
纤娘一听，脸上带着一点不相信苏牧锦说这话的笑意，道：“小牧锦呀，你还小，不懂这养蚕的规律，你那专职养蚕的张婶难道没有告诉过你，现下已经是过了这个时节了，像现在这温度，基本都不能把蚕养活了呀。”
“这个问题她是有说过，但是咱们可以专门制作一个比较密封的养蚕的房间，把温度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那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苏牧锦想起了以前自己家族里面冬天不也照样养蚕，只是需要把温度跳到适宜蚕的生长环境就行，像现在这天气，只要用热气把养蚕的地方空气温度给烘高一些，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养个蚕还这么麻烦，温度也是天气原因，怎么会控制得了呢，锦丫头就知道说笑。”纤娘还是不信苏牧锦说的话，还感觉是越来越离谱了，“而且，就算你说的什么控制了温度，但是桑叶也早就枯了，你让蚕吃什么来经过一系列的蜕变期？”
苏牧锦既然敢在纤娘面前说可以养蚕，手中自然有一些把握了，想起方才走过的那田地里面种的许多莴笋，于是便说：“牧锦见过我那张婶如何控制房间温度，所以这个问题就不用担心了，至于纤姨所说的要桑叶，其实养蚕不一定只是靠桑叶才能生长的。”
“锦丫头今儿个还真的和你纤姨较真儿了起来，纤姨养了那么多年的蚕了，就没有听说过蚕还会吃其他的东西，那你说说，这蚕除了吃桑叶，还能吃啥？难不成还能吃米饭？”纤娘感觉有点恼闷，被耍着好玩的感觉，不自觉的语气便重了一点。
苏牧锦并没有因为纤娘的语气而生气，知道她这样说换了谁都会不高兴的，尤其对象还是一个还未长大成｜人的姑娘家。
其实今儿个主要的目的就是先给纤娘打一个预防针，然后再慢慢的深入他们，让他们有个缓冲的过程而已，没希望她能立即的答应做这些，毕竟这也是大事来着。
“牧锦想问一下，那门口那块田地里面种的莴笋菜是纤姨自己家的么？”
纤娘虽然不知道苏牧锦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是还是点了点头道：“是啊，家门前附近的几块地里都是我的，可是这莴笋和养蚕有什么关系？”
苏牧锦嗯了一声，随即便慢慢的说道：“蚕生来不一定是非要吃桑叶的，以前张婶就和我说过，他们家研究这蚕已经有好几十年了，像一些蒲公英叶、榆树叶、生菜叶、莴苣叶等等都是可以吃的。”
脑海中慢慢回想以前自己家族那些养蚕者所说的一些基本知识，顿了一顿又道：“但是蚕最爱吃的还是桑叶，因为蚕以桑叶为食的时间最长，一代一代地繁殖在桑树上，逐渐形成了除了桑叶外，还爱吃其它果树的叶子的，但它们最习惯于吃桑叶的特性，也就变成了遗传性！”
其实苏牧锦还想和纤娘这么说的，蚕是靠它的嗅觉和味觉器官来辨别桑叶气味的，如果破坏了这些嗅觉和味觉器官，它就无法辨认桑叶的气味，这样随便吃些其他植物的叶子它也能生存的，只是像这些用现代话而说的代名词，想来纤娘也听不懂，说不定还会觉得是自己在胡诌。
听着这些，纤娘也不免想起了以前，自己女儿调皮的时候，就把那莴笋叶子拿去喂了蚕，还以为那蚕不吃，结果令人大吃一惊，还真的吃了，只是后来怕出什么病变，就不敢再乱给叶子给蚕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