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情缘系列 河之殇 重归巴比伦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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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情缘系列 河之殇 重归巴比伦篇-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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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因为那出人意料的释梦结果,更是因为他居然敢当著狂王的面说出口!哪怕事先得到了赦令──这也是绝无仅有、惊世骇俗的行径!
对於周遭的反映,房廷本人置若罔闻……径自说著“天使”、“铜铁圈”和“神授君权”的含义,不过已经再没有人关心这些了──
“伯提沙撒──疯了麽?他不想活了麽?!”
“难道他不知道那些话是禁忌吗?蠢东西──”
“我看他根本就是浪得虚名!释什麽梦,分明就是在诅咒陛下!”
殿堂之上哄声一片,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此时唯一看上去还算镇定的,却是释梦的对象、巴比伦之王──尼布甲尼撒。
端坐於王座之上,也没有气急败坏……男人只是静静地注视著座前,同他视线纠葛在一道的房廷……
哪有一个臣子,会在朝廷之上预言……自己的君王会疯狂?
那麽笃定地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恐怕只有他才做得出了。
只不过,就算他是自己最宠爱的人,也不代表自己能够原谅──这种僭越与亵渎!
“伯提沙撒……这就是你释梦的最後结果吗?”
愠怒的声音,沈沈响起,惹得四下立时一片死寂。
等了一会儿,房廷没有吱声──男人把这当作了默认的表现。
“你……真是让我失望。”
他攒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冰冷笑容,这麽接道……显而易见的疑窦与不信服──教房廷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般,“突突”刺痛起来!
迟开的朝会,很快早早地散去。
第二次的释梦,就这样不了了之。
除了今次的事件如飓风般传遍整个宫廷外,似乎一切如旧。可是只有房廷知道,些许微妙的改变正在悄然发生。
狂王,一夜都没有回寝宫。
房廷守候在宫门前,直到听闻淑吉图来报,他去了久旷的後宫……忽然浑身僵硬,呆立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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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到了厌弃自己的时候了。
他与他之间,根本早该这样结束的──不是吗?
一想到这里,房廷忽然又有些如释重负。
夜半惆怅几许……心碎的同时,房廷却不知道,此时的狂王虽然枕著嫔妃的玉臂,心中却挂念的,却还是他这个“忤逆者”。
浓浓阴霾萦绕彼此心头,就在这个三月尾稍的夜晚里……
整个冬宫都失眠了。
次日清晨,朝会之前,一宿都未睡好的尼布甲尼撒匆匆赶回了寝宫。
发觉房廷不在宫室,便问守夜的侍卫他去了哪里。
“伯提沙撒大人昨夜就搬回朝圣者之家居住了,据说这是陛下您的意思,所以我等也未敢阻拦……”
“混帐!我什麽时候允许他离开冬宫──立刻把他给我找回来!”乍一听闻房廷又不经自己允许擅自出宫,男人怒道,唬得侍卫惶恐地急忙应道,正欲去寻人,男人忽然再度叫住他──
“等等!”
“陛下?”
“算了……爱去哪里就随他去吧,不用管他!”明明不甘心,可男人还是这麽咬牙切齿地说。
结果侍卫刚退下,他便发狂般扯掉了软榻上铺叠整齐的毯子,打翻了案几上的黄金灯和琉璃盏,仪态尽失──偷看到这一幕的淑吉图们,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而此时,距离春祭还有三天。
另一边。
完全沈浸在即将与狂王完婚的喜悦中,这几天依迪丝兴奋得睡不著觉──就在刚才,她还收到了以自己未来丈夫的名义送来的无数珍奇──
虎精的项链,拧成松花的黄金耳饰,黑玉髓、绿松石点缀的沈重腰带……精美绝伦。最教女孩爱不释手的,是一只小小的,刚好能由她戴上的黄金玫瑰三重冠──三重相叠的金玫瑰,每一朵的花瓣浇铸得栩栩如生,花心缀著宝石,熠熠闪亮。
“公主戴上这只金冠真是美极了!春祭那天戴上它再合适不过了!”依迪丝的哺育女官见状这样夸赞道,说得女孩两颊泛红,她佯装嗔怒,实则开心不已。
“这两天米底的使者也会进驻王城,陛下(米底王阿斯提阿格斯)虽然不会亲临,但是他会派人祝贺您与巴比伦王的婚姻……”
依迪丝对这个消息没有什麽兴趣,她打断了哺育女官,问:“你知道谁是这次主婚的司仪吗?”
女官想了想,回道:“听淑吉图们讲,应该是伯提沙撒大人……”
“太好了!”听到这话女孩高兴地把双手合握,照她想来这次的婚姻真是完美地无可挑剔──俊美霸气的新郎,亲睦的司仪……最初嫁到巴比伦来她还心中惶惶,如今眼前一片豁然,似乎无需再操什麽心了。
“奶妈,我要出去一下!”女孩说完这话又想去找房廷,结果还没跑到宫门口,便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中──
撞得好疼……
女孩捂著鼻子,仰起小脸,当看到来人的长相……心脏一下子便鼓噪起来!
是她的未婚夫──尼布甲尼撒!




第六十六章




“啊……那个……我……”虽说再过三天自己就会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了,可是依迪丝毕竟还是第二次如此之近地挨著他。忽如其来的相遇,教她手足无措,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满脸通红地仰望了一阵狂王,女孩怔愣了半天,猛然间发觉周遭异常安静──回头一看,服侍自己的哺育女官和女侍们都不知何时悄悄退下,空旷的宫室中独留他们二人……意识到这点,依迪丝更加害羞,她低下头,绞著自己纤细的指头。
看到女孩局促不安的模样,难得的新鲜感跃然心尖。男人暂时把不悦的心思丢至一旁,问:
“喜欢那些礼物吗?”
“喜欢!”依迪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诚实地说──声音又清澈又响亮,博得男人微微一笑。
他伸手撩起她的乌亮头发,女孩顺从地依势昂起头,小鹿般的大眼,秀气的脸孔……虽然稚嫩,不过想来再过两年就能出落成一个出色的美人儿了。但,不知为何,对著这样的依迪丝,男人却没有一点身为准新郎的喜悦……
女孩很可爱,哪怕她是作为政治婚姻的筹码来到巴比伦的──也比她那个木偶似的姐姐(赛美拉丝)要强得多……只是,自己似乎无法在心中腾出多余的地方供这第二任正妃进驻。
念及此,狂王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个男子的身影──
如果,“伯提沙撒”是一位女性的话,自己或许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迎娶他做自己的妃子了……
只可惜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荒唐,男人自嘲地撇了撇嘴,把思绪拉回到现实。却看到依迪丝用一脸惶惑的表情望著自己,这模样教他不禁将其与房廷的影像重叠在了一道!
心念一动,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紧紧地拥住了女孩细小的身躯!
绵软的,轻盈的,女性的……
比起那具平板的男性身体抱著要舒服得多!可为什麽,就是不满足呢?!
依迪丝被狂王莽撞的举动吓得惊呼,可是很快又安静下来,她就像小鸟一般柔顺地偎进男人的胸膛,任他抱起自己放到露台的石阶上,瞧男人还是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便回应般圈起男人的颈项,把螓首埋在他的颈侧。
这种撒娇的姿态,房廷是绝对不会在自己面前表现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自己还是对著这样无趣的男子深深著迷。
时间越久,狂王越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就这样,他心不在焉地拥著怀中的女孩──
心乱如麻。
行经冬宫的左翼,原本无意偷窥……可是,当瞥见那即将成为爱侣的一对相拥在一起,房廷还是止不住腹内翻腾。
悄悄地隐於柱後,可未站定,背後就有人按上他的肩膀,房廷一惊,回过头──看到沙利薛正蹙眉凝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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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没有遮住的半边面孔此时看上去有些忧郁,可这副模样并无损於他的美貌。
“你在躲什麽?”
他这麽问道。
房廷无言以对,难堪地想要就地逃走,却被沙利薛扼住了手腕──
“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你……”
美男子轻轻地说,是难得一见的婉转口气,听得房廷心头一颤──回望他,但见对方眼中流转著某种复杂的情愫,是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
“我……”搭在肩膀上的手掌用上了力道,可才说了一个字节,沙利薛又闭上了嘴,只是低头默默地看著房廷……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教房廷联想起那个在帕苏司的雪夜里,他曾经……
不可抑制地面上一红!房廷使劲挣开他,夺路而逃──沙利薛并没有追上去,只是望著他跑动的背影,寂寞的情绪无声无息地漫过胸臆。
看得有些出神,可是作为军人时刻保持的警觉却教沙利薛在下一刻猛然惊醒!
“什麽人?!”感到似乎有人在偷看自己,他急急回身,却什麽都没有发现──空旷的宫室里只有悠悠的回声,和房廷离去时,石板的“窾窾”叩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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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薛抚著自己脸上的那枚伤疤,心怀疑窦。
三日後。
四月伊始。
转眼间两河的泛滥到了第二个月,美索不达米亚的春天──终於降临了。
而每年的这个时候,巴比伦都要举行“春祭”大典。仪式和狂欢将要持续整整十一个日天与黑夜,再加上今年的祭典又时逢狂王与米底公主安美依迪丝的婚礼,所以相较十月份的农祭规模更加盛况空前!
今天是春祭的第一天。
普洛采西大道上人头攒动,山岳台前的神妓载歌载舞,整座“神之门”皆沈浸在盛典来临前的喜悦中……而就在南面的冬宫中,一股暗流正涌。
今天便是依迪丝的大婚之日,女孩沐浴过後褪去了米底的服饰,按迦勒底人的装束形制将长长的头发精心编好,抹上香油,然後戴上金色的玫瑰三重冠。缀有各色宝石的金流苏紧紧缠著纤腰,通透的丝织薄纱将她少女的胴体突现得愈加玲珑有致。
“伯提沙撒大人──我这个样子好看麽?”
依迪丝笑盈盈地对著房廷娇声道,在他面前轻盈地转了一圈,炫耀著巴比伦王妃的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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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廷笑了一记,没有吱声。
他心情复杂地低头望著女孩,正胡思乱想著,便听到宫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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