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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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月-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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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要让别人那样触摸你?!要让别人那样吻你?!”
我扭动著挣扎,却被他死死压在上面。
“怎麽?又不是没被人压过,何必反应这麽强烈,你还想为他守节不成?” 他开始撕扯我的裤子。
是啊,又不是没被人压过。
我本想运力将他推开。突然间心懒意灰不想再抵抗。何况这也算是我欠他的。
“既然你要我这副身体,我就给你好了。也算是我那一次欠你的。”我放松身体心平气和地说道。
探向我腿间的双手猛然止住。不只手,压在我身上的所有动作都一下子停止,变得静寂无声。
突然我的身子被提到地上,还未站稳,就觉胸口已挨了重重的一掌,我毫无预警地被生生震落在墙角处。“砰”地一声里我的头一时分不清是何时何地。
耳畔听得一声:“尹悦,我宁可当初被你一剑刺死,也胜过现在。”



等我睁开眼时,已不见了人影。
胸口气血翻涌,两眼直发花。身上衣物也已所剩无几。想著自己这样子有些不堪入目,我试著挪动,一用力便觉吼间一甜,血滴到腹部让久已暴露在外的皮肤一阵温热。
我努力调好焦距向下望去,却发现胸口一片殷红。用手触摸,原来是先前被啃咬成这般血肉模糊的。
我静静地伏在冰冷的墙角,一动也不动。
嘴角却还挂著一丝不知何谓的笑意。
这样算是曲终了吧?应该是了!




我浑浑噩噩地不知在墙角躺了多久。意识清醒时,远处有隐约的鸡鸣传来。高亢的鸣声在静寂的夜空里让人精神一凛。
难怪古人说“闻鸡起舞”啊。果然有些道理。
我挣扎著爬起来,胸口嘴角的血都早已凝干。打了桶水将自己身上的血迹细细擦净。水是冷水,不过擦在我同样冰凉的身上已没了任何感觉。
大幅度的动作已让我痛得胸口没了感觉。穿好衣服我躺在床上急促地喘气。
这一掌虽未使出十成力道,却也有个六七成。我可以感觉出自己的胸腔骨骼已然受损。
不顾胸腔肋骨断裂处的抽痛,我鼻子里逸出声声嗤笑。
聿华,你为何不干脆一掌打死我?



我觉得我是被吵醒的。
“悦,你怎麽了?是不是病了?”冰凉的手心贴近我的额头。
“额头好烫!我去叫御医来。”说著他站起身。
拉住他的袖子,缓缓睁开眼来。
我对他说:“子衿,抱我。”
焦急中他没听清:“你说什麽?”
我向他微微笑道:“我说要你抱我。”
眼前人表情呆滞,一脸焦虑已顿时僵在脸上。
“悦,你在胡说什麽,你知不知道你病了?”
我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压下:“我没病。我只是想要你抱我,你不答应吗?”
我的唇缓缓凑近他脖颈处摩娑。
耳边的呼吸已渐渐急促。我的唇移至白皙的耳垂。
头被子衿双手捧著:“悦,你真的愿意?”
“愿意。”话音落下子衿的身体已覆了上来。
绵长的深吻中,我似乎听到胸腔骨骼碎裂的声音。心中却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畅快之感。
感觉刚换上的里衣又被解开。
吻至胸膛忽然停住。
“这是什麽?”身上之人的声音微微发颤,“悦,你告诉我 ,这些伤痕是怎麽回事?”
我不答。手却在解他的衣襟。
“告诉我呀,你身上这些伤是谁干的?”
我的手在他背上轻抚,唇舔吮上那白玉般的胸膛。声音轻柔又诱惑:
“子衿,不要管那麽多,现在你只要紧紧抱住我就行。”



我极尽挑逗。身上之人终究还是没能抗拒得了我这样的引诱。
吻在我伤口处小心落下。我感觉自己像一头伤痕累累的野兽。而子衿正在用他那温热的灵舌舔吮著我的伤口。
好温柔啊!温柔得连进入那一刻的痛楚也不甚明了。或许也是我早已痛得麻木。
身子被子衿紧拥著,随著他的节奏一起晃动。
这一刻,我胸口发窒,喉间有一股温热渐至涌上。
可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叫嚣著兴奋,将我整个人带至一种毁灭的快感里沈沦……




身上无处不在的痛楚昭告著我还活著。
Zuo爱时因快感晕过去的人多不胜数,但如我这般做到吐血的人实在不多。
我刚一动,靠在床边的子衿就抬起头来,双目有些发红。见我醒了即拍手,门外走进两人身著官服提著药囊,大概是御医馆的。
一人走到我床前把脉,随後问我:“公子现在感觉如何?胸腔处裂痛吗?”
我摇头:“子衿,叫他们都下去吧。”
之後闭上眼把手缩了回去。
“殿下,脉象比昨夜平稳些了。老臣这就去御药房抓药。不过续骨之前,公子不宜起身活动,以免断骨挪位。”
两名御医出去後,子衿木木地望著我,不一会儿,眼中涌出泪来。
他抱著我的头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温热的水滴烫在我的面颊上。
“你这是要我亲手杀死你吗?悦!!”
我脑中的思维神经早已被身心的疼痛压得麻木坏死。
“你竟这麽残忍!明明受了这麽重的掌伤,竟然……竟然还要让我那样做,你可知你那一口鲜血喷出时我……我好恨啦!!”
身上的男人滚烫的泪水滑进我眼眶、唇角。溢出丝丝咸味。



“为什麽?你告诉我为什麽?”他牢牢圈住我的视线,语声哽咽得厉害。
事到如今,我自己脑中也有些不明白了,当时做出那种应该可以算是近乎自杀的行为究竟有何动机?突然为自己昨天的冲动行为後悔起来。虽然我没有纯粹的自杀动机,说不上有心愿不遂的惋惜,可也想不到人命硬起来真的可以这麽硬?!
现在这种结果实在不是我想看到的。很像一个自杀未遂之人醒来後要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心痛泪水与揪心的责问。
看到他泪如雨下,我有些惶恐。
“是谁?”子衿猛地抬起头来,眼中的灼灼恨意让我越加不安。
“是不是聿华?”
对於他的玲珑剔透,我不想做否认或者肯定。头扭到一边闭上眼睛。却听到牙齿咯咯地磕碰声:
“他竟然下这麽重的手!难道他想一掌把你打死吗!”
我的嘴角贴著枕头微微动了一下,若真把我打死了倒也干净。
“那胸上的咬痕也是他做的对不对?”
“……”
“砰”的一声,离床不远的一张桌子大概已在子衿掌风下裂成几块。
“那个禽兽!!我要杀了他!!”
我心里瞬间浮上个念头,莫不是子衿以为聿华对我施暴未遂便重下毒手?呵呵,有些好笑,不过根据逻辑推断起来这种状况又确实很难让人不朝这方面想。掌伤还好解释,那胸上的齿痕总不能说是我自己咬的吧?
我轻轻叹息。
你想要我却终是没有。想杀我却又不下杀手。
聿华啊聿华,为何你总要半途而废?



“悦,你答应我,不要再这样吓我了好不好?”刚才开金裂石的手臂此时已化作绕指柔环上我的肩头。飘忽微颤的声音一若我当初的乞求,“你忍心要我日日活在煎熬痛苦中?”这句话让我久已麻木的心弦一触动。
唇又低下细吻:“悦,忘记聿华!不要再想他了!忘记以前的一切,快快乐乐地做我一个人的悦好吗?”
温柔低沈的语声仿佛在催眠我的意识。是啊,该忘了。我还孜孜不倦地想求什麽呢?
“子衿,我没事了。”我笑著伸手抚了抚他泪痕满面的脸庞。
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如果我曾是池中想融入深海的小小水滴一颗,那现在池已干涸,
而我除了随之魂消魄散又能奈何?
如果我曾是早天里潜出妄想偷窥那向往已久的炙热光芒的月影一抹,那现在风雨凄迷愁云固锁,
而我却早已迷失其间失却了自我。



就让我魂飞魄散心神俱灭好了!



在子衿的强烈要求下,我不得不暂时停了书院专心在府里养伤。一连半月谨遵医嘱不做让身体大幅度活动的动作。偶尔下床走走子衿也是紧紧搀著一步不离。
我笑称我比大熊猫还珍贵了。子衿问我大熊猫是什麽猫?我说大熊猫样子笨眼圈大却是我以前生活的国度里的国宝。
子衿搂住我深情地说我就是他最最宝贵的至宝。



“我爱你。”他一遍遍地说著。
我笑了笑没出声。却回以他一吻。



什麽也不用想,日子过得很快。什麽也不用做,伤好得更快。一月不到,我胸口的断骨已愈合了不少,除了还不能过多的用力,其它已无大碍。
这一月里,风平浪静。发生的唯一一件大事就是成国皇长子的大婚。
整个婚礼过程隆重之极。花车绕皇城主街一圈。城中百姓都翘首瞻望,希望能有幸窥到皇子妃丽容之一麟半角。一时间整座皇城兴奋沸腾。
倾城之姿莫过於此!



那日,我悄悄站在屋顶远远眺望。
除了国主大婚,这应该可以算作是成国最为轰动盛大的婚礼吧。
因为它有个人美如玉国色天香的新娘!
我看著花车帷幔里的隐约人影。车外的欢呼喧闹豔羡似乎都与那个美丽的人毫不相干。
她静静地坐在她一个人的世界里。
那刻,我伫立屋顶,用心体会车中人的心情。单手抚胸仿佛是在亲身品尝……或许说我多少也曾亲身品尝。



“祝你幸福!”忘掉该忘掉的,重新开始吧。我对著远处陷入人潮喧嚣中的车中之人轻声说。
其实我很清楚,
这句话我也应该对自己说。



“悦,刚才京城府尹徐东庭替他儿子请假,说有点感冒。”子衿进门就说。
我摇头:“那个府尹公子啊,三天两头的请假生病,到了书院也有事没事跑到采薇那间和那些学琴的女孩儿搭讪。”
“呵呵,有其父必有其子嘛。那徐东庭家里妻妾十多个,最近听说又娶了一个,想必他儿子也承禀了自己老子那套吧。”他笑著走过来抱著我边吻边说。



我只得停下手中正写著的授课计划,仰头接受他的亲吻。自受伤以来,子衿似乎已成惊弓之鸟,不敢过多地亲近我。有时我也会主动和他亲密 ,他却总事先避开,连吻也只是浅尝即止不敢深入。知他忍得甚为辛苦,我对他说:“子衿,我的伤已没事了。”
他却搂著我柔情蜜意地说:“悦,你养好身体最为要紧,我们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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