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尘埃外(上部)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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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尘埃外(上部) 上-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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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应该是直系亲属了! 

  他双手背后,闲闲的望着我微笑! 

  看那笑容就颇不顺眼,不觉瞪他一眼,多事! 

  那人,笑意更深了! 

  周应昌伸手一指那年轻人,介绍说:“犬子周允乾,算来长贤侄四岁,就叫表兄吧。如今为御前二品侍郎,关于科考若有什么难通之事,尽可以找他!” 

  周允乾么?莫非就是路上听说过的那16岁中状元,20岁成为诗文院二品大学士,因喜梅花,被称为三国三大公子之一梅花公子的周允乾?听说此人近几年来名噪一时,崭露峥嵘,无人能出其左右! 

  今日,当真是见识了! 

  我站起来施礼,口叫了一声,表兄! 

  那人笑得眼睛都迷成了一条缝,怎么看,怎么象只狐狸!“殊儿表弟别客气,以后,可要多亲多近哦!” 

  说着,还往跟前凑了凑。心里不待见他,低眉望着茶杯,不望他! 

  “贤侄,这、这诗,整齐有度,遣词有序,音律起伏恰到好处,你、你竟是如何作的?”想来,那周应昌竟是个书痴,完全忽视我与周允乾的眉来眼去,只顾看那张宣纸。 

  “小时候偶遇一游方和尚,有幸与他守了几年,便学了这诗词文章。”我不紧不慢的向这父子俩解惑。 

  见他们齐齐望来的渴望目光,心内受用。我又接着说:“此为七言绝句,每句七字,共四句,内含格律,且讲究平仄有度,顾,读之能抑扬顿挫!” 

  反正,自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那照悟老和尚,所幸就把这些难以说通之事,全推于和尚身上便是! 

  但愿,佛不怪我! 

  语毕,拿起笔来,应这春景,又随意的写了两首简单易懂的七言绝句,一首为贺知章的《咏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另一首为杜甫 的《绝句》: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陵万里船。 

  因实在难以解释这东吴为何地,故因地致宜,把东吴二字改为东陵! 

  两诗摆于桌上,喜得那周应昌爱不释手,叹道:“殊儿也应知道,我朝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堂,都喜歌乐诗文,但体裁极乱,各派横生,互难融汇绩通,致使纠纷不断。” 

  这称谓么,已经从贤侄改为殊儿了,看来,关系到是越走越近了。我低头暗咳! 

  周应昌所提这些事情到是略有耳闻,这几日沿途坐船走过,那年轻船家,便把各地小曲,千曲百调的唱了个淋漓尽致,亦让我听得淋漓尽致!从而,对这洛国丰富多彩的民风民歌着实的惊讶了一番! 

  且听周应昌接着说:“因此事,我朝已研究尽百年,总不得法,如今见此诗,才知何为真正的诗了!既能规定格律,且又能使诗意自然发挥,想来,用此法一统各路诗派应是可行的!哈哈……我朝诗文有望了!” 

  见他如此,不禁低声笑了——原来无论是怎样的人,终是有自己的弱点的,只这三首诗,便把个响誉朝野的周应昌大人惊喜若狂,若我把那诗词歌赋全搬出来,还不知道会激动成什么样子呢? 

  不经意间,发现那狐狸周允乾正看着我的脸,惊艳万分的样子。我赶紧收紧了肉脸,心中鄙夷——没见过丑人笑么,竟如此大惊小怪,比我家明儿还没见识! 

  5局内茫然两不知 

  不知不觉间,竟被那周氏父子缠着聊了整整一天,从古体诗到近体诗,从七言绝句到七言律诗,从午饭说到晚餐,从太阳初升到夕阳西落,说的我口干舌燥,肥光光的额头直冒清汗。 

  直到入夜时分,那明儿打着灯笼寻过来,那兴奋过度的周应昌才算放了手。 

  临迈出门口,那周应昌追在后面喊道:“殊儿,以后,就叫舅舅吧!” 

  我弓身称是。 

  出得门来,偷偷吁了一口气,抬袖拭了拭额头,携了明儿往住处走去,走到梅苑门口,回头一看,竟见那周允乾不急不燥的跟在后面,不觉挑眉问他何事? 

  那人笑吟吟的说道:“殊儿切莫误会,愚兄么,也住在这梅苑。” 

  怪不得呢,想来那六角亭中的文房四宝,便是他的了!只是,如此轻易的便把我给卖了,真是让人不甘! 

  我点了点头,淡然抬手施礼,进了自己的房间。 

  梳洗之后,披了衣服,坐于灯下看书! 

  这洛国的书么,在思想上并不丰富饱满,但内含的风土人趣闻到更充实些,且更纪实。从而不难看出,这洛国朝庭,到是很重视民风的。 

  从别一方面揣度,那晏老爹可能非资深文化人,离得朝堂又远,不太懂什么安邦定国,所以,只给儿子配置了皆为民风的书,只是,那私熟先生,也见识如此浅薄么? 

  到也问过那明儿,却问不清楚,毕竟那孩子识得的字更有限了。 

  还好,我这性格并不钻牛角尖,即来之则安之,放开心情慢慢享受这些书就好! 

  翻得一页,上曰: 

  “某农夫得一子,貌美如花。送于当地县令,县令大喜,赏农夫肥沃土地十顷,农夫富。 

  后,农夫次子又初长成,且胜长子。又献于县令,求更珍贵之物!县令收次子,还长子。且曰:此子,貌美之躯为我换得诸多好处!故为我最珍贵之物也! 

  农夫无奈,领长子回家。因其被千夫骑乘,早非完璧,便再无人问津而终老家中!被当地人沦为笑柄!” 

  读毕,不觉按头轻笑:这民风虽然落后,竟能懂得用美人计,只可惜生生的毁了两个美人! 

  转念又一想:这洛国到蛮开放的,不仅盛行男风,而且百姓可随意调侃官员,言论自由如此,真是难得、难得了! 

  正笑着,有人轻轻敲窗,抬眸望了,竟是那狐狸周允乾! 

  想来是刚刚沐浴过,那人长发披肩,长衫未系,浑身散发着脉脉梅花香味,媚得,竟真象个修成精的狐狸。 

  低咳一声,站起身来,请他入内! 

  那狐狸精轻飘进房里,眯眼问道:“书里有什么好笑的事,竟让殊儿笑得若早前儿这院子里的梅花似的?” 

  忽略他语中的戏嘻,把书递到他面前,道:“一则可笑的故事罢了!” 

  那狐狸看了一眼书名,拧眉说:“殊儿,竟喜欢读这样的书么?” 

  “无关喜欢,只是,我手里只有这种书。表兄看来,晏殊应该看什么样的书?”我抬了眼睛问道。 

  他惊讶的瞠目看了我半天,才问道:“那这许多年,你,你竟都是看这些书度过的么?”我不置可否——到是这许多天,我确实是看这些书度过的! 

  他忽然伸出手来,拉住我便往外走。我只得随手拿了那披风披于肩上,与他出去。 

  这种习惯是在前世养成的,那时候有孝喘沉疴,一不小心就会发作,所以自我保护的意识很强烈。到了这世,虽无孝喘困忧,毕竟差点因伤寒丧命,所以,更珍惜这条捡来的命了。 

  只一晃神,便被他带到一道门前,举手推了,一股宣纸书香之气立即浓浓的扑鼻而来,眼睛不觉一亮,快步走了进去,惊喜的看到——竟是,竟是满屋的书! 

  不再管那狐狸,径直的扑了上去,抽出一本开始翻看。 

  这,这便是这个世界上,还被收为藏书的思想著作么? 

  虽比那民风在措辞语句上更雕琢了些,阐述更清晰了些,但大致上,还是没有脱离最原始的思想范畴,而且皆以诗文形式表达。 

  于是,再抽出一本。还是诗文。 

  于是,我再抽、再抽…… 

  直到被那早已遗忘的狐狸伸手制止。 

  他问:“怎么,这些书,都不喜欢吗?还是有什么问题?” 

  我严肃的问他:“表兄,舅舅乃朝中一品大员,这些收藏的书,应该是洛国精髓了吧?”看他点头,再问:“那陵、策两个国家的书籍,想来也列括其中了?”那狐狸又点头。 

  我不觉摸了摸鼻子,把书一一放回原处,讪讪道:“好书,好书!” 

  心里却沉吟起来! 

  总体看来,这洛国么,以文治国,崇尚文化,而忽略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方针,在武力上,简直简直瘸腿的很!而且这文,也过于单一,简单的讲,便是以诗文为根本,总体治国方针也是以这发扬诗文为根本目的,并且这种思想颇具垄断意味,因为,竟再没有找到其它能与之抗衡的不同理论的书。 

  也难怪那应称之为舅舅的周应昌,一见我诗词,便会惊喜若狂致此呢。 

  唉,让我颇为疑惑的是,如此单纯治国理念和如此薄弱的国防力量,难道,竟从未受到过那二国的侵犯么? 

  而且,这,这与我接触的那些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千年思想,无论是境界还是意义深远上,都简直是云泥之别。 

  望了一眼那紧盯住我的狐狸,手指敲着桌子,脑海里开始措辞—— 

  这要我如何说呢,难道要我告诉他,你们的诗文根本不能治国么? 

  或者,要我告诉他,他们这个世界,需要的是重新开辟鸿蒙么? 

  更或者,让我拍着胸说:扔了那些支派横生的杂乱诗文,让我来告诉你们什么才叫立国之本、什么才叫诗词歌赋? 

  咳!好象、好象,我这个前古汉语大学教授,也没那个本事,或者,也没那个义务吧!而且,相比之下,我更置力于实现那结草为庐,与村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对这些伟大事业,着实不感兴趣,而且,我这些观念相对这混沌世界来讲,也太过新潮,冒然激进,实在与这自然发展之规律,极不相附,所以,还是,还是留给那些后来者慢慢去探索吧! 

  更何况,从另一角度来考虑,这极度接近自然之风的诗文,也自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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