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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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贤-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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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每天都会升起,可是时光不会倒流,如果可以我想我愿意倒回到从前,然後平心静气仔仔细细的再观察一次他。可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不会抹去,永远不会。 

                  MB的耻辱时常还会出现在我的梦中,梦中的我常常被心头揪痛惊醒一身的冷汗,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恐惧著电话铃声,它会让我时常想起那些陌生的男人猥琐的笑声还有他们进入我身体时痛苦的撕扯。 

                  这种痛苦让我久久不能入睡,窗外那轮明月旁没有一丝云,看来第二天又会是一个豔阳高照的日子。 
                  同学们都说我更瘦了,有的女同学甚至跑来问我如何能这麽好的保持身体,当然还有〃白皙〃的皮肤。 
                  我也不知道她们什麽时候开始把用来形容女孩子皮肤的形容词用在我身上的,每每这样,我总会扯起嘴角尽量笑到和从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我笑的太难看,她们通常都会作鸟兽散,我也落得轻闲。 

                  我特意找了一个靠近窗子的座位,因为那里的阳光最充足,每天第二节课以後就会明媚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我会感到心里升起一丝丝的温暖,然後驱走那些阴霾。 

                  自从半年前,就是母亲离开的我一年时间後,当一切都慢慢恢复平静的时候,我却生病了,开始时只是觉得学校餐厅里的饭菜难以下咽,所以吃得越来越少,有时吃进去的东西又会吐出来,脑袋里总是有那段日子的画面出现,後来我根本就不能再画画,几乎是整夜的失眠,经常会有持续几天的低烧,什麽都吃不下,清醒的时候我想我真的是病了,可能积郁太久的东西一下子都纷至沓来,没办法,学校很尽责的通知我的监护人;我住进了母亲从前的医院。 

                  从前那个为我擦药的护士已经调职到了其它的医院,我去了母亲曾经住过的病房,早已物是人非,我站在那间病房的窗前久久不愿离去,遗失在这里的一切一点点又回到我的身上,医生说我得了厌食症还有一些并发症。 

                  学校的老师也是下课後就会来医院为我补课,我知道与其说是帮助我这个病号,还不如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不愿去拆穿那些伪善的面孔,我宁愿相信所有的美好。 

                  一个月後我出院回到了学校,站在顶楼呼吸著清新的空气,温暖的阳光再一次照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张开我瘦弱的双臂,高高的抬起头,阳光下我似乎得到了求赎。 

                  接下来是黑色的七月,许多人正在为报考志愿而焦头烂额的时候,我在努力争取为数不多的法国交换学生的名额,恰好那所学校是所艺术院校,我要离开W城。 

                  对於那个以父亲身份存在的男人虽然已经没有什麽恨意,但是也不会再有什麽期待,我不想再见到他,没有了母亲,我们根本没必要再有任何交集。 

                  我不知道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去了哪里,我甚至为此感到长久的迷惑。 
                  九月初我已经18岁半,毕业典礼我拿到去法国的通知书,那天天气特别的情朗,同学们都纷纷离开校舍,我一个人收拾了所有行囊,然後我把那幢我和母亲住过的房子挂名在中介公司,很幸运第二天经纪人就打电话来告诉我有一个人出高价买了它,我把以前那些欠下的钱加上高中几年的生活费用全部寄还给我曾经的监护人,没有收到他的拒绝,我松一口气,我可以干干净净离开这个城市了。 

                  在法国,我从没有联系过那个带给我伤痛的男人,他也从未曾在我的生活里再出现过,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让我觉得很轻松。 
                  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我也愿意将那些时光尘封,不再去触碰,每逢周末,常会有友好的法国同学约我去打高尔夫,我总是因为有工作要做笑著拒绝。 

                  一直到现在一看到高尔夫球场,我都会想起曾经有一个那麽漂亮而潇洒的高尔夫球手还有那只沾满了鲜血的球杆。 
                  我在法国整整度过了三个年头的学生生涯,我在课余完全忙碌於各个打工地点,幸运的是我很快就能找到工作:书店的店员、家庭老师、快餐店员。。。。。。,但,我从不去酒吧,有几个同学甚至私下里给我介绍去几个有名的同志酒吧,并说只要忍住痛,足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就曾亲眼看过几个同系的学生飞黄腾达的变化。 

                  他们常常讥笑我:〃KEY,别这麽死心眼,长著这麽漂亮的脸蛋和身材,不好好利用,真的是可惜〃 
                  〃KEY,是不是怕痛啊,习惯了就好了,我的那个JACE,技巧真的很好呢,出手又大方,要不要介绍给你哦。〃 
                  〃KEY,我最近运气很好,遇到一个有权势的法国人,他准备为我办移民啊!〃 
                  。。。。。。。。。。。。 
                  每当他们这样〃自豪〃的在我面前夸耀自己的本事,我都会感到反胃,他们就忙做一团为我找来一堆的胃药,然後作鸟兽散,他们早都知道我的毛病。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麽时常会来找上我,我看起来真的就那样象MB吗?我时常照著镜子:米白的皮肤,弯弯的眼睛,黑黑的眉毛,薄薄的嘴。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难道就真的长那麽象同志?後来收到同系或其它系各色皮肤女孩子的情书多起来时,才一点点打消自己这个念头。只是我根本对她们那些画著各种颜色的脸提不起一点兴趣。那个恼人的问题又会时常盘旋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好在有许多零工,可以让我有足够的理由去躲避他她们的骚扰。 

                  时间带著痛苦在我的生命里一点点流失,有段日子我几乎不得不同时做五份工作,才可以维持我的生活。我也没有接受任何女孩子的好意,到毕业的时候,我已经将自己包扎得很好,笑容会时常出现在我的脸上,偶尔甚至还会高兴的和要好的哥们一起出去喝一杯,听著他们污言秽语的谈论著哪个年段的校花,我都会抿著嘴笑起来,他们还会嘲笑我的脸红,其实我只是对那些不感兴趣,三年对於我来讲已经足够了。 

                  做为纪念学生生涯的结束,我去了一次附件法里福小镇,听说那里的餐饮文化很有特色,美食对於我是比较有诱惑力的,我拿出我全部的积蓄,准备好好的奖励一下自己,如果可以我想在这个宁静的小镇租个房子,找个工作,不用赚太多的钱,只要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起来就好了,那样我就会有一个好胃口,心宽体胖嘛,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交到好朋友和我一起分享这些快乐呢,那样我的生活是不是就完整起来了呢。 

                  今天是我最後一天自由生活吧,很快我就要成为资本家剥削的对象,小镇有一个繁华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个喷泉,周围是供人休息的椅子,广场上有成群了鸽子飞起,又会有成群的鸽子落下,啄食著人们抛来的谷物,更有大胆的鸽子会站在人肩头,咕咕的叫个不停,四下里的长椅坐满了人,只好找到角落里刚刚好可以晒到半个太阳的长椅,显然椅子刚刚还是有人的,因为一个外套就留在长椅的一端。 

                  一个男人向我走过来,他戴著一付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看来应该是外套的主人吧,让我感到吃惊的是,他和那个男人长得很相象,一样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最主要是他们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峻,似乎真的没有温度和不可靠近的,可几年前的那个早晨,我分明感受到了那个肩膀的温度。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麽会这麽想,我只觉得有点紧张,他的目光十分犀利,他的手里还握著一把包谷,可能是用来喂鸽子的,还真小气呢,为什麽都喂给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呢,我暗想著,他就这样盯著我走到我身边,我觉得有必要打个招呼吧。 

                  〃嗨,我叫易非〃 
                  〃嗯〃他看样子是要离开。 
                  〃这麽好的阳光,你请我喝啤酒吧?〃和一个陌生人搭讪,我紧张的手心有些汗湿,接过他手中的包谷洒出去,他的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刚刚好。 

                  〃我的钱都用来买谷子了,就是你刚才撒出去的那些。〃他似乎有些讨厌我〃还要喝我的啤酒了吗?〃 
                  〃那我请你吧,〃我不想放弃,他挺直的鼻子,还有讨厌别人接近的模样象极了那个男人,甚至他嘴角轻轻的讥笑都象极了。 
                  他最终还是甩开我走了,我望著他的背影,修长而挺拨,却不象那个男人一样意气风发,可能是因为他还太年轻。 
                  是被我吓走的吗,我什麽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我轻笑著自己,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讥讽,又是一个把我当同志看的男人。我的脸上有什麽标志吗? 

                  我坐在长椅上,他遗忘在长椅上的外套静静的躺在我旁边,我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我们是有缘份的哦。这段时光成了後来我们坐在屋顶不厌的谈资。 

                  为了给这件名牌西服找到主人,没办法我在他的口袋里摸索,想找到能找到他的东西。终於看到了那张还有著香气的高级酒店的名片,是不是有钱人通常都很吝啬啊,尤其是对感情。 

                  想想也是啊,对鸽子都吝啬包谷的人,怎麽会舍得请一个陌生人的啤酒,在这样一个盛行红酒的国度里,啤酒还真颇有物以稀为贵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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