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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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宏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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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定主意后,宏倒觉不似起初那般痛楚,再有澍青温存呵护,缓缓而动,后来竟觉 
            苦楚中另有一番滋味。 



            “做什么这样呆住?”澍青边问,边一手执酒壶,一手把盏,又为二人满上酒。 



            司徒宏将杯中酒一饮而进,答道:“无其他的,只是心里喜欢。对了,这把宝刀是 
            司徒家传世之物,早就想赠予哥哥,也算信物。”宏说着将云刀从身上取出,递给 
            澍青。 



            澍青接过,是那日自己用来疗伤的短刀,他抚摸着刀鞘手柄上面璞玉浑金,抬头道: 
            “贤弟这样待我,我领意就是。我身上也有一把刀回赠你,绝对是宝物,只可惜不是 
            亲人留给我的心爱之物。”澍青言语间带出阑珊之态。 



            “青龙宝剑可是哥哥双亲所给?” 



            “也不是,我这些个好东西都是打来的。”澍青说着一笑。 



            “这刀我不要,我必等哥哥有心爱之物才接受。”宏将短刀还了澍青。 



            澍青接下,二人相视而笑,都不言语,却是心有灵犀,无限柔情环绕其间。这样默 
            默吃酒直到夜色暗淡,空中片片雪花如絮静静飘然而至,四处可见白皑皑银装素裹。 



            此时司徒宏站起身,整理了衣衫,又搓搓手,似自言自语道:“真冷。” 



            澍青也随之站起,从背后一把抱著宏,耳语:“别动,我给你暖暖。”说着,二人 
            都静静地站着,澍青温热之躯贴紧宏,片刻,宏便觉一股热气在体内升腾,他知道, 
            青哥正将内力施与他,虽说是做那习练的正事,但宏却不禁又意乱情迷起来,那热 
            气直往下涌,只听澍青又道:“意守丹田,别乱了心思。”宏听着觉心暖胜过身暖。 



            不过是一柱香的功夫,宏被澍青静静拥住,他微闭双目,希望就这样一生一世。澍 
            青放开了宏,笑问:“可暖和了? 



            宏回过身,目视澍青,正色道:“哥哥,我们起个誓吧!” 



            “桃园结义?”澍青笑问。 



            司徒宏却不笑,又说:“这世间男子可三妻六妾,数个烟花名媛,红颜知己,钟爱 
            的女子却必须守身如玉,从一而终。你我既然均为男子,又真心要好,都视对方为 
            心爱之人,便不可有那背叛之举,自今以后,无论身心该讲个忠贞二字。” 



            澍青见这少年面带坚毅,字字玑珠,矗于雪中,如松柏玉立,气度逼人。澍青轻轻 
            点头。 



            宏从地上拾起酒盏,一只递与澍青,一只自己持在手中。澍青将宏赠的短刀取出, 
            在小臂上用力划过,顿时鲜血涌出,一滴滴落入二人杯盏中,血晕迅速散开,渐渐 
            融与酒内,宏也依此行事,然后两人来到悬崖之上,并肩而立,面对滚滚乾坤,双 
            膝跪倒,依次誓言,之后同将杯中血酒引领而尽。 



            茫茫雪夜,只见秀水涯上一片银色苍茫。 



            十四、谎言 




            司徒夫妇走进自家院门,只见爱子宏正教授一班小儿武艺,那受伤的年轻人忙着为 
            新修的北房粉刷廊子。 



            澍青与宏见司徒夫妇回来,自是高兴,特别是宏,见父亲气色红润,知道那月毒必 
            定解了。澍青与司徒海行礼问候,司徒海再次谢过他所赠的破毒心法,又问他的伤 
            势,一番寒喧,不在话下。 



            午饭过后,司徒宏轻扣父母房门,进了屋,见母亲撕下一片片棉絮往已经裁剪好的 
            布料上粘贴。冯氏道天冷了,怕宏那件贴身小袄太旧,也不暖和,赶一件新的让宏 
            儿穿上。 



            司徒宏此时更觉有些话难以出口,不过还是说道:“爹,娘,我想与你们商量,我 
            要离开柳家村。” 



            司徒夫妇听他这样说全都怔在那里,半晌司徒海问:“离开?你要去哪里?” 



            “我想与青哥到外面闯荡闯荡。” 



            司徒海似是气得笑了出来,只道两个字:“不行。” 



            “为何不行?”司徒宏早料到父亲不能爽快同意,也不焦急,平静发问。 



            “毋需理由。快去做些正事,休再纠缠。” 



            宏仍站在那里,道:“孩儿主意已定,只请爹娘不必担心,到外面我自会有分寸。” 




            “放肆!”司徒海吼道:“这等大事,你怎能自作主张?父母之命不可违,连个放 
            牛的小童都知道,你竟不懂?” 



            宏双膝跪地,却望着父母,说道:“宏自幼蒙爹娘教诲,让我识文断字,又教我武 
            功剑法,必是希望我能有所作为。孩儿如今也是七尺男儿,却连府谷城也未去过, 
            更不知外面是何种风光,碌碌无为,只怕是愧对爹娘的教导。”宏说着略停片刻, 
            又道:“父母在不远游,宏儿知道我若离开,必定让爹娘伤心,但我时刻都将爹娘 
            记挂在心上,等孩儿出去一两年,有了落脚之地,定将爹娘接去同享天伦。” 



            屋内异常寂静,半晌,冯淑秀悠悠说道:“我们不让你出去,并非如你所想是要将 
            你困在家中,为我们养老,我们是不放心你。你从未出过远门,江湖险恶,怕你遇 
            到不测。另外若你与熟知底细的正派之人同行,我们还放心,但这郝青,我们信不 
            过他。” 



            “你们怕青哥不是正人君子?” 



            司徒海轻叹一声,答道:“别的不知,此人所给的驱毒心经里就有诈。江湖上根本 
            无人听说过可解月毒的心经,更不要说什么心经早已人人皆知,全是一派谎言。” 




            司徒宏大惊,忙问:“那爹这毒可解?” 



            “我们一路直奔鲁峰,因你爹已快气血耗尽,便马上习练心法。待我们十日之后出 
            来,遇到几个故人,方知这里有诈,再向人打听这郝青,竟无一人知晓。” 



            待冯氏讲完,司徒海又道:“心法练过,虽觉得月毒已除,却不知日后怎样,他能 
            诓骗我们其中必定有鬼,又想他说冷处不可练热处不可练,要那不冷不热处才好, 
            分明是把我们支开,所以我与你娘急急赶回来,生怕你有意外。” 



            司徒宏越听直觉背上飕飕凉气。 



            司徒海又道:“我们路过府谷城时向人打听,就在郝青被你发现伤于秀水涯那几日, 
            官府的追兵正找一个草寇,此人带一般众人劫持关押要犯的囚车,他的手下全部弃 
            他而逃,他如瓮中之瘪,捉他本来易如反掌,无奈此人武功高强,让他逃了。” 



            司徒海看看仍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爱子,无奈道:“起来吧,去回房歇息。” 



            宏依然跪着,回答父亲:“孩儿知道他是被官府追杀才到这里,也知道他是绿林中 
            人,但我还是钦佩他的武功与为人,当初他恐自己的五味之毒伤到我,百般小心, 
            又拒绝爹为他疗伤,怕爹因此毒火攻心,无论如何不该是要加害我们。有些事他未 
            能据实相告,必是有他的苦衷……” 



            “你也不必废话,待此人走了我们再理论。”司徒海打断宏。 



            “我这个月初十,也就是后天与他一起离开。” 



            “休讲疯话!!” 



            “孩儿主意已定。” 



            “休想!!” 



            “若爹执意不允,就莫怪孩儿不孝,与爹娘不辞而别。” 



            司徒海直气得面红耳赤,突然出双手在宏背后就是一击,然后手掌护住印迟|穴,手 
            间加大力道。只见司徒宏虽依然腰身挺直跪在那里,却瞬间面色惨白,双唇微颤, 
            额角渗出细汗。 



            “阿海……”冯氏惊呼,却未能制止丈夫。 



            “你到是改不改主意?”司徒海恨恨地问道。 



            此时宏已是痛得呼吸急促,牙关紧咬,额间成豆大汗珠往下滴落。宏轻声回答父亲: 
            “不可改,我与青哥已起过誓,生死与共,肝胆相照,永无反悔。” 



            “狂妄自大!交友不慎,恐会害你终生!”司徒海痛骂。 



            自父亲挟制|穴道传来的剧痛令司徒宏再也把持不住,他俯下身去,双手称地:“… 
            …孩儿心明眼亮……可以分清敌友……” 



            冯淑秀奔到这父子身边,一个花回掌将丈夫推出,责怪道:“你怎能这样没轻没重!” 
            说着忙又扶起儿子。 



            司徒宏慢慢起身,面色和悦地对母亲轻声说:“还望娘体谅宏儿……” 



            冯氏无奈,早已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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