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部若樱 落红 by 绫部若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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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部若樱 落红 by 绫部若樱-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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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程请颀相思坐了下来,将鬓旁散落的发丝捋了捋,挑眉问道:“小兄弟好记忆,十年的事还记得如此清晰。”颀相思摇头,心道十年于我只是一瞬,如何记不清呢,面上却道:“当日钱公子解围,后又听闻你猜的灯谜,加深了记忆罢了。”还有你曾说我的坏话,本是要忘了,今儿也一并记起了。程前看着桌上那一两银子,觉得可笑,“颀少爷,你这银子……”颀相思起身告辞:“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用他来牵出故识的记忆罢了。”说着也不容挽留,带着玉隐走了。 

  身后的钱程,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颀相思在路上边走边觉得不对劲,看着身旁的玉隐,再看了几眼,并没什么不妥,只道是自己太多心了。 

  玉隐看着颀相思,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看他在人群中穿梭,竟是背影都是留恋。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 

  (请看为是两个男人) 

  第十七章:情蛊 

  休息了七日的颀相思每天都是起个大早,去城里转悠,看个花鸟鱼虫,中午在秋千上午睡,下午接着逛街,晚上逛个夜市,一天一天过。 

  夏末的时节总是阴晴不定,前一时还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后一时却已经狂风大作,阴云密布,总是打的人措手不及。风沙袭过,哗啦啦的大雨倾盆而下。而正在街上转悠的颀相思除了上身,其余地方均是泥水给打了透彻。既然已经湿了,索性不紧不慢的接着走,玉隐在旁边一声不吱的撑着伞。主仆二人一如既往的与沉默为伴。 

  颀相思收敛了心神,找了个茶摊,示意玉隐在他旁边坐了下去。雨水顺着帐篷的顶倾流而下,打在地上的水坑里,溅起水花,水花再落下。远处的行人走的越来越急,慢慢的路上没了什么人。 

  颀相思双手捧着热腾腾装满茶水的杯子,吹着水上漂浮的茶叶,抬起头,看着玉隐,意料之内的对方也正看着自己,对方发现失礼,却也没立即转移视线,只是垂了眼眸。相思暗自好笑,和玉隐在一起有什么问题看来都没办法解决了,两个人都不愿说话又如何是好?无奈道:“玉隐,那日,你怎么了?”玉隐不答,相思继续道:“你最近很反常啊,刚刚的伞撑得很稳,可是我觉得你的手在抖,为何要勉强自己?发生了什么事?”玉隐突然跪下,声音朗朗的:“玉隐该死,请殿下责罚!”颀相思不知这是哪出,忙上前要扶起他,问道:“到底怎么了?为何不能告诉我?有事就说出来。”玉隐抬头,躲过了伸过来的双手,一瞬不瞬的盯着颀相思,语气淡然道:“恕玉隐以后不能为殿下效命了。”相思有些着急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平时也是这般急人的?说来说去到不了重点的,语气不觉得重了:“快说!” 

  此时雨中急急掠过两个身影,定睛看去,是玉灵和玉箫,今儿三玉竟然在这小馆子聚齐了,这种场面倒是好久都不见了呢,眼前景象看起来更诡异了,那两人浑身雨水,什么事急得平日素爱洁净的玉灵也如此狼狈呢?三人齐齐跪于颀相思身前。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掏出一锭银子交给茶摊老板,打发了那老两口,转头对着跪着的三人说道:“什么事一定要在这里说么?”玉箫平日沉稳持重,这句话便冲着他问的。“殿下,属下要带玉隐离开。” 

  “继续。” 

  玉箫抬起头,“今后由玉箫全权包揽玉隐的职责,属下定会竭尽全力护殿下周全。”相思皱眉,难道他们是打定了主意不说到底发生何事?只见三人齐齐起身,竟是要留下颀相思先走。 

  颀相思气道:“做事欺上瞒下,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主子!”玉箫也并不退让,坚定了语气:“玉隐犯了宫归,今日玉箫要带他回玉阳宫受戒。”颀相思一步跨到玉隐身前,伸出双臂摆出护卫的姿势道:“不说清楚,谁也不能带玉隐走。”看到他们好像急着要将玉隐带走,颀相思有些着急了。 

  “殿下……”玉隐声音不比往常那般有底气。颀相思不管剩下那二玉,拽着玉隐冲入了雨中,玉隐给他打伞,被他给拨开,两人就这么淋着雨一路走着。“打伞?遮住我也遮不住你!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不能对我说几句真心话?不说便算了。”玉隐也是酸了鼻子,殿下一定是为他担心了。可是今日已是大限,他活不过去了。若是不能让玉箫带着自己离开,搞不好会让主人蒙羞难堪,所以才要编出自己犯了宫规的谎话欺瞒他,他这样护着自己,只能让自己更无地自容。 

  颀相思心中有气,不觉加快了脚程,将后面的玉隐落了几米的距离。雨水打的他浑身冷飕飕的,可是刚刚耍了性子,只能干挨浇着了。 

  听了刚刚颀相思那番话,又见前方他被雨水浇透,全身衣料妥妥的贴在身上,包裹出那消瘦的曲线,玉隐心中情动,暗道不好,尽管全部理智的压抑着,可是身体已经慢慢的不受控制的竟是想着颀相思移动过去,开口急道:“殿下,危险!”颀相思苦笑道,“你在这,我能有什么危险?”这句话犹如火上添油,只见玉隐灵敏的一个瞬步轻身扑了过来,颀相思此时并没有任何防备,岂料玉隐突然发难,猛然被人给扑倒,脑侧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口中呼痛:“啊!”此刻玉隐像疯了一样,满眼血红,平日清冷的面容遍布痛苦。正待玉隐全身都压在了刚刚费力转过身的颀相思身上,突然被人一个手刀劈晕了。原来是随后赶到的玉箫玉灵。 

  颀相思揉着剧痛的后脑,绕开了玉灵伸过来的手,挣扎着起身,发带已松,头发也散乱了,用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尽量压抑着怒气道:“再瞒着我,你们二人可以滚了。” 

  回到府上,听着玉箫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颀相思再也控制不住摔了桌上的茶杯茶碗,抽出在床头水墨画旁挂着的佩剑,挥手指向玉箫,怒极反笑:“他是不是你的亲弟弟?恩?我的清白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玉箫知道这次七殿下是真的生气了,从他三岁起就没见他生气到破坏东西或者作出威胁之举。可是他的职责不允许任何人作出伤害主子的举动,他只能无奈道:“玉阳宫上下都是为了保护殿下,玉隐所为会伤了殿下,更是死不足惜!” 

  颀相思被气的只想上去踹他两脚,还有那个玉隐,自己都要死了,愣是什么都不说,主仆这一场,都是表象么!剑势一转,指向玉灵:“给我治!”说完扔了剑,夺门而去,来不及撑伞,急急走到玉隐的房间,看着被五花大绑扔在了床上的玉隐,心里一阵难受。是我害了你!若不是与太子这牵牵连连的,也不至于害他中了玄国特有的温香情蛊,这次太子终于找到了他的七寸,不知是该叹还是该怨,今日玉隐救不回来,我颀相思就要全力对付你! 

  玉箫玉隐跟了进来,玉灵有些遗憾道:“温香情蛊,清心寡欲之人中了无碍,痴情之人中了若在七日之内不与心爱之人身体交合,便要被情蛊穿肠烂肺生生折磨死。玉隐中蛊已过七日,若在情蛊破坏所有脏器之前没有蛊笛将其引出,玉灵也回天乏术。”可是这温香情蛊乃是玄国皇室的密宝,蛊笛更是可以控制蛊虫蛊王的法器,寻常人哪里有啊? 

  颀相思坐在被捆成了粽子的玉隐身旁,喃喃低语:“玉隐,你可记得十年之前你我初识,我设计让你现身,你不顾自身安危救了假装跳崖的我;我说要你受伤,你不问缘由就挺身硬受了劫持我的匪徒一刀,毫不迟疑;太子毒害我,你代我受了那三生三世的剧毒,虽然玉灵能解,却让你受了三日万蚁噬心的折磨,内力大损;还有,那次你中了我的花非花,我明明可以为你解毒的,可是却让你受了两日麻痛的折磨。对这样一个倒霉仇家又多的主子,何苦要这么上心啊。”玉隐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艰难的睁开眼睛,朦胧中竟然看到颀相思泪流满面望着自己的双眼,眼中盛满痛苦,玉隐理智有了瞬间的一丝清明,艰难的张口道:“殿……”颀相思抬手描摹着玉隐的眉形,平日清澈的眼睛如今却充满了骇人的血丝,刚毅却不失柔和的脸庞,真的没救了么?“玉隐,跟了我这么久,确切的说已经十三年了,难道连我在意什么都不知道么?那你真是个不称职的护卫!我只是一个麻烦,一个拖累,要靠你们这么多人的保护,才能活命,但是我其实一点都不怕死,可是我怕我身边的人受伤,你懂么,看着你痛苦,我心里也不好受,为何你没能保护好自己,中了蛊也罢了,为何不积极一些告诉我,让我帮你解了这蛊毒,偏要等到事情无可挽回呢?为何不信我?连自己主子都不信,你不是称职的侍卫,你应该早早离开的,去找个你能信任的主人。”玉隐张了张嘴想要辩解,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此时的情动又让他情蛊之苦发作,仍是竭尽全力的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只希望能记住眼前之人,若是最后一眼见到的是他,死也瞑目了。 

  温香情蛊,痴情之人中的蛊,玉隐你这样一个清心寡欲之人,为何竟然也动了凡念,难道是我造的孽么?我可以救你么? 

  颀相思手慢慢滑到玉隐失了血色的薄唇上,慢慢俯身,印上了自己的一吻,只见刚刚还是面目痛苦的玉隐渐渐停止了挣扎,整个人像脱了丝的木偶一样,软弱下去。趁着这一空挡,颀相思左手伸向发髻,抽出一只银针,迅速的朝着玉隐头顶的百会|穴刺了进去。玉隐只是抖了一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颀相思起身看着玉隐,只要有希望,就要救他!对玉灵说:“我在他心无杂念之时刺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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