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开了我的手,捧起我被泪水模糊的脸:“不,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的是我们竟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是上天的作弄——是命运的乖舛。”
我的喉咙被苦楚梗塞,再说不出话,我只能抱紧他——竭尽全力抱紧他——
那一刻,我们无语——紧紧相拥——在阳光绚烂的午后。
这件事情之后,云把我宠溺到无以复加。
虽然感觉还不错啦,不过,他有没有觉得有时候手段强硬了些?
我皱紧眉头,在一颗药丸送到我面前时移开了嘴巴。
“风响……”拿着药丸的云柔柔地哄我,“乖,只要再吃一粒。”
我没有乖乖听话,反而把头离得更远。
“云,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不用再吃药了。”
并不是我讨厌吃药,而要是你已经病好了,还在被迫吃下苦涩难忍的药——你愿意吗?况且我已经听话吃了十天了!
今天我说什么都不要再吃了!我看他是喂我吃药喂上瘾了。
“风响,乖嘛!再吃一粒,一粒就好。人家不是常说有病吃药,没病强身吗?来,就这一粒。”
他把药送到我的嘴边时,我又把头扭向另一边。
“最后一粒这句话你五天前就说了!”
“风响?”跟我争执半天之后,他开始无奈,“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生病的样子了,当时你那病恹恹的样子真的吓坏我了!”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已经听你的话吃了整整十天的药了。”我辩驳。
“那,今天再吃一粒又何妨?”他一脸期待地把手中的黑色药丸递到我的面前。
我撇开头:“哼!”
我说不吃就不吃!
“风响?”他的声音倏地低沉下来,顿时让我提高警惕——这个声音有危险的味道。
“你真的不吃?”他挑高了一边的眉,问我。
“不吃!”我盯着站在我面前的他,语气坚定。
他突然笑了:“好,不吃就不吃——我们都不吃!”
他坐到我的面前,把我端来的放在桌上的早膳挪开。
“啊,这跟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我跳了起来。
“对我而言就是一码事!”他晃悠悠地举着手中的药丸,笑得狡黠。
“唔!”我进退维谷。
——来连云阁之前我已经向天起誓绝不吃药了的——
“我们耗吧,风响。可能的话,我可以跟你耗二十多天喔!”
“——我吃我吃我吃我吃——”我愤恨地瞪他。
他就是逮着了我心疼他绝食的样子。
“把药给我!”我在他面前伸长手。
“不要。”
“又怎么了?”我无奈。
“来。”他拍拍他的大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让我坐上去。
“我不要!”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唉!”他叹息,“这么丰盛的饭菜注定是要被丢掉的喽!”
“啊——”我抓狂了。
“来嘛,风响!”他笑容可掬,冲我展开双臂。
我瞪他,用目光发泄心中的愤怒,脚步沉重,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他走去。
“嘿嘿!”他笑得邪恶,把走到他面前的我抱到他的腿上。
“来来来,风响,先喝口水。”他把水杯举到我的嘴边,“再吃药。”
他的话语轻松,所做的动作却是那么的体微入慎,让本就不是真心气他的我,心里甜滋滋——又有些酸。
我祈求,我们的这份幸福可以永远。
“皇上,再过一个多月就会到江南来避暑。”
“啊!”我拿着的菜刀差点切上我的手。
“怎么了,风响?”站在我身旁的茗苓担忧地问。
“没事。”我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只是差点切到手。”
虽然我跟茗苓不能成为情侣,不过,我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
“小心一些嘛,要是真切中手了,会很痛的。”
“嗯,我知道了。”我点头,接受她的关心。
“对了,茗苓。你刚刚说,皇上一个月后会到江南来避暑?”
就是这句话让我分心的。
“对啊,皇上每年都会来的。到时,整个青崖山庄可热闹了!”茗苓一脸期待的神色。
我没有茗苓的期待,反而是感到满腔的郁闷:“那么,皇上还有什么时候会来?”
“这个……就说不准了……不过,一年顶多来江南一两次。”
“一两次?”我拧眉。今年上半年他都来了两次了。
等等,当时——青崖山庄的人都说那是贵客——难不成他们不知道这位贵客就是当今皇上?!
“茗苓?”我满心疑惑地问她,“你有见过皇上吗?”
茗苓笑笑:“以前在皇宫时因为只是个在杂货房干活的婢女,当然不曾见过皇上了。不过,到了青崖山庄后,我有见过哦!”
茗苓的眼睛突然变得闪亮:“当时我正要去淑水阁时,就遇上了来青崖山庄避暑的皇上——只是一眼、虽然只是一眼,我当时就呆掉了——哇,皇上他好俊秀、好好看!”
有吗?我在心中回忆,想到的只是那天那个男人冷睇着我时,那严峻的面容。
一想起那威严寒冷的目光我就全身打颤,我摇摇头,把这个不好的回忆抛开。
“那——前几次来青崖山庄的那位贵客——你有见到过吗?”
“这个……”我的问题让茗苓陷入深思,“没有哎。好像,山庄里很少有人见过他——他总是很神秘的来,又很神秘的离开——他每次来时,青崖山庄好多地方都被限制、不允许不相干的人进入——”
听到这儿,我已经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他虽然贵为天子,却不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
尽管现在这种年代豢养娈童的人并不鲜见,可,如果他这位万民之首为了得到心中所爱所做的一切卑鄙手段被世人知道——他皇帝的颜面何存,他又如何取信于臣民。
更何况他坐的位置可是有很多人觊觎、梦寐以求的。
为了保住皇位,也为了得到心中所爱——他用了这种办法……
——掩人耳目。
频繁的来青崖山庄当然会引人注意,于是他用了另一个身份——来见心中所思念的人。
可是,皇上偶尔一两次来江南这富饶美丽的地方游玩避暑——别人就不会妄加猜测了。
当然,每隔不久把云接去皇宫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叙续师兄弟的感情嘛!
这个男人,真是个狡猾、强势、冷静、残忍的人——
我苦笑——我恰好相反。
当我端着一整个餐盘的饭菜接近连云阁时,看到陈管家正由连云阁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我后,示意我走到他的面前。
“这是给主子吃的吗?”我一来到他面前,他便望着我端着的餐盘时里的饭菜问道。
“是的。”我点头回答。
“不少嘛。”
我的心咯噔了下。
当然不少了,这是我要跟云一块吃的。
“主子比较挑食,所以我准备多点,才有可能让他多少吃点。”
我的心跳紊乱,战战兢兢地回答他。
“这样啊。”陈管家接受了我的回答,“还是你有办法。”
“刚刚我去看了主子,看到他气色不错,正坐在屋外看书呢——要是把这事告诉皇上……他应该会放心了吧……”
陈管家话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听不到。我全神贯注去听才能稍微听见。
“好了,进去吧。好好侍候主子。”
“是。”
得到我的回答后,陈管家离开了。
我没有马上走进连云阁,而是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那个男人……他很担心云……是真的很爱、很爱云……
屋后就是一个颇大的深湖,里头的鱼儿时不时跳出水面。
看到这副场景,云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乡下人出身的我早就按捺不住了。
湖水很深,要捞鱼肯定不容易。但,如果是钓鱼呢?
我一脸兴奋,云就算没兴趣也会答应跟我一块钓鱼。
云一答应,我立即到青崖山庄的仓库里拿来了两杆鱼杆。
鱼饵找起来并不费劲,只要在湖岸上挖一些蚯蚓就可以了。
当我把一条条挪动的蚯蚓装在一个烂碗里时,云一脸恶心。
我一见,玩性大发,举着一条蚯蚓对他说:“云,你知道吗?在西南一带的蛮夷人有吃蚯蚓的习惯哦。”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果然,云一听罢,整张脸都青了:“风响,你如果想让我以后真的都不能吃下东西,你可以继续说下去。”
我咋舌,不再逗他。
“我不懂……”云再也受不了,捂住嘴移开了视线,“风响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地抓住这些看起来——恶心得紧的虫子……”
他这会儿连话都说不下去,一副快吐的样子。
“哪有啊,它们软软地、黏黏地,很好玩的。”我把碗里已经挤成一团的蚯蚓握在手里,把玩着。
瞥了我一眼的他一看到,脸蓦地变得惨白:“风响,你马上给我把它们丢掉,把手洗干净!”
“不要,待会儿还要用它们当饵钓鱼呢!”我拒绝。
“不钓鱼了!”
“那更不行了!”我瞪他,“你已经答应我了,你忘了!”
“……”他皱紧眉毛望着湖面。
嘻嘻!我在心底偷笑。
虽然云有时是挺强硬的啦,不过,对于他答应过我的事情,他都会说到做到。
我放下手中的蚯蚓,站了起来。
“好了,现在开始装饵钓鱼。”
看云厌恶蚯蚓的样子,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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