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知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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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知秋·全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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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叶,我知你不会骑马,你既是这样一个文弱之人,为兄也不会勉强你去学,可是这点常识为兄还是要告诉你的,骑马要骑马背,骑驴要骑驴臀,你这么挪来挪去的恰好骑到了马脖子上,骏马乃性烈之物,你这么骑它,小心哪天它一个性急就会将你掀翻在地……” 
“它敢把我摔下来,小弟正好有机会请大家吃马肉。”有人欺负我,我不敢对他怎样,难道连畜生欺负我,我也要忍气吞声吗? 
“飞叶,你可不要小看这匹马啊,这可是御赐的汗血宝马,已经伴随大哥多年。” 
“原来,被畜生欺负了,该忍气吞声的时候,还得伸伸脖子把气给咽下去……”我听了他的话,总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平民百姓的一条命,还不如皇帝老子身上的一颗虱子。当然,我想皇帝老子大概天天都有人伺候沐浴更衣,身上估计也见不到虱子,就算有了,恐怕也得给赐个“宫廷御虱”的封号吧? 
“飞叶大可不必担心,只要你一日在大哥身边,大哥就护你一日。你一世在大哥身边,大哥就护你一世。岂会教你受畜生之气?” 
“大哥莫要说笑了,那要是生生世世都在大哥身边,几世轮回大哥还能认得出我么?”我头一次发现冷青云其实也是个善感之人。原以为,只有那些风花雪月,伤春悲秋的诗人墨客才钟情于一生一世的海誓山盟,今日竟让我从一个官场里走出来的政客嘴里听来这些,如果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话,倒也是难能可贵。 
“若是真有轮回之说,我们兄弟也要约好谁都不能喝下那叫人忘记前生的孟婆汤。可惜,为兄不信鬼神,这生生世世有没有还是未知,轻易许下几世的誓言又怎能作准啊?”才夸了他两句就立刻露了馅,果真是实话实说,标准的现实主义者。 
“大哥可有追求过女孩?” 
“没有。为兄日夜操劳,哪里有闲心效仿鸳鸯蝴蝶?……” 
 
 
今日觉得身体有些微的不适,头有些疼,身体酸酸软软的,早晨醒来在床上磨蹭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把自己弄的清醒些。冷青云早上临出门前,过来看我,说我面色泛青,怕是昨天穿的衣服太少着了凉。于是我写了个去寒的方子,他便吩咐一名仆妇到“百善堂”抓了些药,帮我熬了黑糊糊的一大碗,我勉强喝下肚便又睡着了。直到下午感觉精神有些好转,才披上衣服,到院子里逛逛。正碰上驿馆中一名仆妇又来送药给我,此妇人三十岁上下,凤眼檀口,风韵尤存,对我十分热心。 
“王大嫂,请问你可有针线?” 
“有啊?公子可是要缝补东西?有什么活计交给奴家做就行了啊!” 
“并无东西要缝补,是做其他用处。” 
“那公子先把药喝了,再跟我来拿吧!” 
“哎——,多谢大嫂。” 
 
 
“阿坚,你去厨房帮我找几根筷子来。” 
“阿卓,你去帮我找几张厚实一点的纸来。” 
“好的,公子等会,很快就来。” 
 
不一会,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放在了我房间的案头。 
阿卓搬来两只凳子,让我坐下,自己也坐在桌子边,看着我拿着小刀又刻又划的。阿卓武功不弱,我亲眼见过他一脚将碗低粗细的树木给拦腰踢断。本来他该随冷青云东奔西跑的办正事去,如今却被指派来跟着我。我凡事又喜欢亲力亲为,他跟在我的身边作用仅相当于一匹“识途老马”。因此这些天他吵着无聊,居然闲到没事蹲在院子里看蚂蚁上树。如今看到有比蚂蚁上树更有复杂度的事情当然不会放过。 
 
“公子东西都找齐了,您要做什么啊?” 
“飞镖。” 
“飞镖?哎——公子想要那东西跟我们哥俩说一声就行了,两天之内就能给您打出几支上好的飞镖来,包准削铁如泥,绝对杀人于无形。要用镖就得用专业铁匠打出来的,一是准头好,二是杀伤力够强,三是镖身做的精致小巧,被偷袭人不宜发现,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要是能在镖身上淬上鹤顶红,或是五毒散那就是见血封喉,要是沫上软筋散,迷魂药什么的,那中镖的家伙就随公子您……”阿卓不光算术好,在武器方面也挺有见地的,我才提了两个字他就连说带比划的罗嗦了一大堆,而且越扯越阴险,说的我只觉背后寒风飕飕。 
“停——”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他道:“我可有说要去杀人?” 
阿卓这才挠了挠头发,说道:“说的也是啊,公子好象也没和人结怨,非要说谁曾经得罪过您,那个姓穆的公子也勉强算是一个了,不过他也只是说了几句不得体面的话,公子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只是给他画了副钟馗像,做了首咒人死的诗,指桑骂槐的骂了他整整三天而已。这样一来也犯不着要他的小命啊?”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我重新坐下来,继续先前做了一半的事情。 
“那公子没有仇人,就是用来防身的了?要是防身那就不如打一把匕首了,揣在腰间,又不占地方,要是有人害您,您想往哪儿戳就往哪儿戳。可是公子您一不得罪人,又是相爷跟前的大红人,身边这么多护卫,谁敢害您啊?” 
“谁敢害我?我现在也看出来了,要是防人哪,第一个就得防你,从来不曾想到你这家伙原来竟是蛇蝎心肠,我原意是想做个飞镖玩玩而已。你却扯了一大堆杀人经,你原来是在宰相跟前做杀手的吗?” 
“哪有啊?我也都是听人家说的,想在公子跟前显摆显摆而已,公子您可千万别多心啊!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公子您怎么样啊?”阿坚吓的连摇头带摆手的,连凳子都有些坐不住,一激动竟站了起来。 
“说笑而已。”我抬起头无辜的看着他:“你做什么这么惊慌?瞧,做好了。” 
“这就是您说的飞镖??”阿坚走上前,看着我手中的东西。 
“是啊,这根针就是镖尖了,后面的纸相当于箭后的翎毛。”我说着将手中的简易飞镖扔了出去,咚的一声那镖便扎在了门上。 
“象个玩意儿,没啥大用处。又扎不死人。”阿坚失望的摇了摇头。 
“本来就个玩意儿,至于是不是扎得死人,那就让我在你身上扎两下试试。”我从门上把飞镖拔了下来,作势往他身上投去。 
“别介啊!公子,这玩意扎不死可也挺疼的。您要是缺个靶子,我给您找个,您可别拿我练啊!” 
“我也用不着你给我找靶子。”感觉肺部仍旧有些出气不顺,我用力咳嗽了两声。 
阿卓担心的说道:“公子,您还是床上歇着去吧。您的脸色很不好啊!” 
这里没有镜子,我每天只能从一面磨的很亮的铜镜里整理自己的仪容,可是那黄铜镜虽好却灿灿的闪着黄光,饶是再红光满面的人照来也是一脸蜡黄,满眼菜色。根本看不出脸色是好是坏。因此我也无从得知自己的气色如何,只是感觉除了有些气闷以外,并无其他不妥。 
于是,我觉得是阿卓太小题大做了,没有理会他那么多,只是径自将姓穆的画像拿出来挂在门后。 
“你要不要一起玩玩?扎中鼻子算正中红心,给满分10分,离鼻子越远分越低。”我边说边用只红批小狼毫在画上作刻度,待我画完回头再看阿卓的时候,发现他张着大嘴,以一种不能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你这是作何表情?有欠端庄。” 
“公子?您没病糊涂吧?”他上前来作势要探我的额头,被我及时闪开。 
“你作什么?”我有些生气,用一只胳膊将他的手挡开。 
“公子啊!咱以后可不敢得罪您啦!原来一直以为您是个宽宏大量,以德抱怨的大善人,谁知道那姓穆的就说了几句难听话,就得天天被您钉在墙上一天戳个十几二十遍的,好惨!”阿卓连唏嘘,带感叹的看着那副画像直摇头。 
“哼——,是怕输给我才罗嗦这么多吧?”我将手中的飞镖轻掷出去,只扎中了嘴巴,不过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寒公子,您这可就小看我阿卓了,咱虽然写诗作文章不如您,可论起这些把戏,您还得管我叫师傅。”他将飞镖拔下来走到我身边站定随手一甩,那飞镖居然飘飘忽忽的就往姓穆的鼻尖上飞去,咚的一声正中靶心。 
“瞎猫撞上死耗子。歪打正着。”我当然不相信,连瞄准都不用居然就轻易射中。 
“那再来。”阿卓十分耐心的连续射了五六次,简直是指到哪里打到哪里。 
“熟能生巧罢了。我若是苦练也定然能作到。”我实在是不服气,21世纪一项著名的体育项目,居然变成这家伙的小儿科。 
于是我把阿卓赶了出去,自己在屋里就卯上了劲,越投越用力,“我投,我投……我再投……我再投……” 
“我就不信这次不中……”用劲全身的力气,我发狠的把飞镖往门后投去。的877a9ba7a9 
“嗖——”的一下镖飞了出去。 
谁知,门哐啷一声开了,那镖正朝来人的脸上飞去,我一看是冷青云,吓的闭上眼睛失声尖叫:“我不是故意的!——” 
“飞叶……你……”前方传来冷青云无奈的声音,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冷青云偏着头,抬起的两指间正夹着那只“镖”。 
“小弟不是成心射大哥的。” 
“那你要往哪里射?”冷青云把镖还给我,径自走进了屋里。 
“门后有个靶子。”我伸出胳膊,指着门后的画像。 
“飞叶,你的手臂上是怎么了?”他吃惊的拉住我的胳膊,将衣袖撩上去。 
我往自己的手臂上看去,前臂外侧居然有巴掌大的一片乌黑的淤血,黑里透着血色,煞是吓人。 
“我也不知道啊!”我既没有被磕着也没有被碰着。 
“怎么可能,能淤血成这样子,定是十分疼痛的,你怎么会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打的?”冷青云显然不相信我的说词。难道他还以为我真的善良到被人欺负还闷在心里不吭气吗? 
“不是啊!今天一天都在院子里,哪里都没有出去。要说打,刚才也就是挡了阿卓的胳膊一下,可是纯属玩乐,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我抚着那片淤血,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时候弄成这样的。 
“是吗?”冷青云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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