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第二十七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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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七辑)-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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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它们。苏唯唯闭着眼,脸上挂着不自然的微笑,身体变得柔软而缠绵。季节感
到呼吸急迫,血脉鼓胀,耳边响起隆隆的水声,强烈而节奏分明,进进出出,进进
出出,就是他小时候见过的那种杠杆式活塞汲水井汲着水的声音。同时,在这令人
晕眩的声音中,一朵鲜花正在怒放,不断地舒展。舒展着的厚实的花瓣红艳欲滴。
垂露晶莹。
    苏唯唯的裙子很长很大,而且此刻他浑身酥麻,手不听使唤,一时之间竟然撩
不开。苏唯唯口齿含混,象梦呓般地问,“你在干嘛?”季节没有回答,只顾往里
闯。
    手,一只巨大无朋的手,在纠缠的布幂之间冲突。啊!我的天!只差一步,只
差一步了!
    终于,它碰到了双腿之间那块最温暖、最柔软的地方。苏唯唯娇弱地呻吟一声,
身体颤抖,然后如梦初醒,开始惊慌地挣扎。但季节的两条胳膊是如此地强有力,
她的抵挡非但起不了一点作用,反而催快了季节的动作。于是,她就哭了。而她一
哭,季节就停了下来。这是一种无比恐惧和绝望的哭泣,让季节惊慌。当然,必须
说明的是,季节的惊慌并非出于恐惧,而完全由于对苏唯唯怜惜的缘故,他爱她,
她的哭泣扯动着他的心,把他的欲望扯得粉碎。季节在苏唯唯的哽咽中手足无措,
他叹息着,抬头望天。天空灰白一片,月亮以奔跑的速度走完了小半个天空,一头
扎进树丛里。空气越发清凉了,散淡的雾飘浮着。季节轻轻拍着她颤动的肩膀,说:
“唯唯,别哭了。”就是这时候,那个穿云裂帛的吼声突然响起,把季节吓了一哆
嗦,也把苏唯唯的哭声给吓停了。
    这就是全过程。而这一过程,后来在苏唯唯嘴里被改得面目全非。根据她的说
法,在她哭了以后,季节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停顿,更没有标志放弃的叹息。看天空,
季节那句无力的安慰也变成了恶狠狠的威胁,变成了“不许哭!”,如果没有那个
人及时的吼叫,她早就沦陷在季节手里了,那她就只好去死了。
    后来季节认识到,这一过程本身就潜在着模糊不清因而容易被篡改的可能,他
怎么争辩都没用。所以,下一次,季节才吃一堑长一智,他挟制着苏唯唯,从从容
容地把她剥了个精光,端好了架式,然后问:“你看我可以做成么?”
    那是在二年级的国庆节,他们去了镇江,住在焦山渡口的一家私营旅馆里。
    苏唯唯呀了一声,说:“这里可以看见长江!还有焦山!”她推开窗,凉爽宜
人的江风吹进房间来,粉色的窗帘立刻鼓起,象一面猎猎作响的旗帜。苏唯唯亭亭
地立在窗前,长发飞扬。季节轻轻地掩上门,走过去,从她身后环抱她。苏唯唯的
丝质裙衫在风中紧贴着她的身躯,使她曲线毕露。季节低下头,擦着她的脖子,云
鬓,又往前找她的唇。苏唯唯的皮肤如缎子般凉爽而光滑,散发着淡淡的体香,令
季节心猿意马。她稍稍侧回脸,蹭着季节,柔柔他说:“你看,多美。”
    季节嗯了一声,却不抬头。
    苏唯唯把他的头掀起来,说:“你看啊。”
    季节猛地把她拦腰抱起,说:“再美也美不过你。”
    苏唯唯尖尖地叫了一声,嘻笑着跌落在床垫上。
    季节扑盖上去。
    苏唯唯竖起白皙修长的手指,挡在季节的嘴唇上,说:“门还没关呢。”
    季节说:“早关好了。”又往上逼。
    苏唯唯说:“慢。”
    季节急火火地,说:“还有什么?”
    苏唯唯说:“咱们出来前,你答应我什么了,还记得吗?”
    季节说:“嗯,记着呢。”
    苏唯唯说:“再说一遍。”
    季节说:“不准发脾气。”
    “还有?”
    “回去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再不准吊儿郎当,拿它当中药喝。”
    “还有?”
    季节说:“和你住在一起。”
    苏唯唯笑着拧了一下季节的鼻子,说:“呸!谁要和你住在一起。”
    季节说:“你一个人睡不害怕吗?这可是长江边,水鬼夜里会出来游荡,专拖
你这种绝色的年轻女子,先奸后杀。”
    苏唯唯捶着季节,责道:“你又说粗话,还故意吓我,我不理你了。”说完侧
过脸去。
    季节抓耳挠腮,迟缓了好一会,拖长了音调,无奈他说:“不准动坏脑筋,不
准胡搅蛮缠。”
    苏唯唯仰起来,飞快地吻了一下季节,说:“跟个孩子一样。”
    实际上,季节怎可能不胡搅蛮缠?整个晚上,他一直在死缠烂打地磨,弄得苏
唯唯笑一阵哭一阵,最后竟然不知不觉地软化了。可是,就在季节好不容易把她脱
得赤条条,又终于已经触到她时,苏唯唯突然一挺身,把季节掀翻下来,卟通一声
摔下床去。季节差点没哭出来,说:“又怎么啦?”
    苏唯唯痛苦地摇着头,说:“不行,我害怕。”
    季节重又飞快地爬上床,抱着苏唯唯,安慰:“怕什么?不是服过药了吗?”
    苏唯唯轻轻推开他,背过身去,说:“我不是怕这个。”
    “那你怕什么?”
    苏唯唯转回头,眼睛里泪花闪闪,说:“我看到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季节惊惶失色,四下张望,问:“在哪里?”
    苏唯唯说:“在天花板上,是我爸爸。”
    季节哎地一声长叹,松开苏唯唯,茫然注视天花板。片刻之后,他开始剧烈地
喘息,狠狠地揪自己的头发,泪流满面。
    苏唯唯说:“我说不要睡在一起的……”
    季节一弓身,头往墙上撞。
    苏唯唯抱住他,哭了出来:“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不要逼我……你不如先
杀了我。”
    季节窝在苏唯唯怀里,痛哭失声,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和她的胸口。
    苏唯唯按着他的伤口,哭:“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季节抱紧了她,颤抖起来。
    苏唯唯说:“原谅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替我想想……我怎么做人?怎么去
面对爸爸妈妈?我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我不能辜负他们,我必须按照他们的意志
活着,为了不让他们伤心,我不能有任何非份之想。
    我爸爸为了调回上海去,可以说费尽了心机,却始终没能如愿。所以我上了学
之后,他们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了我身上,终于我考上了大学,并且弄了个上海
委培,你想他们有多开心……每次假期里回去,茶余饭后的,爸爸总跟我说,将来
等我毕业成家以后,他和妈妈就可以回上海了,帮我做做家务。带带孩子……你说
我怎么办?我可以跟你去蜜融,可以跟你去任何地方,可是,他们怎么办?我不能
这么自私,因为我一个人而毁了全家……
    你一直在问我,爱不爱你?你不知道吗?多少次了,想好了坚决和你分手,可
哪一次又办到了呢?
    很多时候我是真后悔,当初如果不接受你,又哪来这无穷无尽的烦恼?可是,
哎……”
    半夜,季节突然挺身扑向苏唯唯,压住她的四肢,从从容容地扯下苏唯唯的内
裤,扒开她的两条腿,强行直顶过来。苏唯唯大惊失色,绝望地哭起来。季节恶狠
狠他说:“你看我能做成么?”然后松开她,一骨碌下来。
    苏唯唯用手往下掏了一下,举到眼前看,然后疯了似地捶打他,伤心地哽咽着:
“你伤害我了,我出血了。”
    这第二次,季节却一直未敢在争辩时用来举证过,以免苏唯唯歇斯底里。

                                   10

    平心静气地仔细想想,唯唯的理由从来都是无可辩驳的。我真是头猪!
    唯唯,你在哪里?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几百倍、几千倍地
对你好,我要痛改前非,再不借着兴趣的幌子朝三暮四,我要安下心来好好学习,
就算学习是一堆臭狗屎,我也一定捏着鼻子把它吞下去,绝不皱一皱眉!我要做三
好生,考研究生!我再不敢惹是生非让你担心,我要让我们的爱情纯洁起来,从此
再也不胡思乱想那些肮脏的事情,我要和你结婚,把你的贞操留到最后一刻!我要
给你占座位,陪你没完没了地逛商场,为你打饭,给你洗饭盆,你不爱吃的东西我
也坚决不吃!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随意冲我发火,我绝不生气!总之,你怎么高
兴我怎么变,我不要我自己了!
    可是,为什么总也丢不开那个念头呢?每次狂性大发,所有的理念都跑哪里去
了?进进出出,进进出出,为何有这样的诱惑力?别人也和我一样受过这样的煎熬
么?唯唯呢?她就一点不想?做了又怎么样呢?就不容于父母、不容于学校,不容
于社会了?王八蛋!
    如果我爱你,我就不应该X你;如果我X了你,那就证明我不爱你了么?事实上
我是那么爱你,同样也是那么想X你。怎么得了?怎么得了!
    “呕——”哄笑声。
    “我讲完了,下来该谁讲了?”
    “小八,该小八讲了。”
    “讲就讲。”
    “呕——”哄笑。
    黑暗中,季节小心地动。
    “我讲一个苍蝇的故事。嗯哼——从前,有两只苍蝇,一大一小,是好朋友,
就象老大和老二一样。”
    “你妈的。”
    “哈哈!咱们就叫它们老大和老二吧。有一大,它们又碰面了。老二说,哎呀,
老大,最近上哪儿混去啦?弄得这般挺胸凸肚脑肥肠满的,远看着,我还以为一只
小猪飞过来了呢。老大得意地谦虚着,说,嗨,凑合。老二说,还是你行,我早说
过,咱们这帮兄弟里边就数你行。老大说,马马虎虎马马虎虎,运气好而已。老二
上下比划着,说,这还算马马虎虎,还让不让穷人活?你瞧瞧兄弟我,瘦得前胸贴
后背,远看着还以为一张照片呢。老大居高临下地垂眼打量着老二,说,嗯,是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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