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你说的，把草灯……把草灯……”后面的话薰没有说出口，她在原地踌躇了一阵，“我不能像你那样……冬至还是个孩子，不能……”
“我看你根本就把他当成一条狗，当成工具。”
“不是的！！！”薰大吼，“不是的！冬至他像我的孩子一样……我会动用到他，还不是因为你们那样的……你们那样的咄咄逼人……”她有点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哼，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话。”律的声音尖刻，刺痛着薰的耳膜。
“南律！你不要太得意忘形！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决不可能一辈子都骑在我们头上！”
薰跑了出去。
“老师，您怎么啦？”冬至惊讶地看着薰，她的脸上居然有了泪痕。
“没有事的……冬，冬至……”薰看着冬至，欲言又止。
老师肯定是有事了……但是是谁，能让老师哭呢？枫老师？不可能，枫老师宠薰老师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让她哭。冬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怯生生地替薰将眼泪擦去。
“冬至——”小小的动作引爆了薰内心的痛苦，她用力将冬至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泪如雨下。
“老师……”冬至惊恐地收紧了身体。从来没见过老师这样子……以前在法国，老师是家里的常客，一向都是笑容可掬，非常和蔼。后来老师到了日本，父母就托她来照管到日本上学的自己，虽然有时候很严厉，但是这么悲伤，这么哀痛的老师……从来没见过。
许久，薰放开他，拿出纸巾擦着眼泪，“对不起，冬至……老师吓到你了吧？”
“没有……”冬至摇摇头，“如果哭一哭老师会好受一点的话，冬至不介意继续让老师抱着。”
“冬至……”薰看着冬至，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刚一转身，泪水又扑簌簌掉了下来。
那么懂事的……那么懂事的孩子，怎么能够让他……怎么忍心让他去和restless和loveless战斗呢？怎么可以把他当成工具，当成狗一样使唤？可是，可是……好不甘心……渚和律……
冬至呆呆地看着老师擦着眼泪走远。
也许……老师平时一直都在遮掩吧？老师的心里，一定有很多不好受的事情吧？刚才抱着自己哭，也许是老师最真实的一面也说不定呢。
老师有很多秘密……很多很多。自己却只知道很小一部分……自己，对于老师，到底是什么？
冬至忽然也好想叹口气。
立夏家，黄晕的灯光从卧室的窗子里透出来，散发着慵懒的暧昧。
“……会痛吗？”小猫咪小心翼翼的声音。
“没关系……”草灯用一贯温柔的口气安慰道，“立夏怕吗？”
“怎么可能怕……”不太高兴的声音，然后手轻轻攀上草灯的脖子。
细细软软的手指摩挲着草灯的脖子，不由得让草灯倒吸一口凉气，小家伙啊，总是在不经意地诱惑自己。
“唔……”
“很、很痛啊？！”声音紧张起来，“我是不是太使劲了？”
“不，没事的……继续。”草灯看着小猫通红的脸，笑着鼓励。
“那……我轻一点。///”
“没关系，只要是立夏弄的，就不会痛。”
数分钟后。
“呼！”立夏松了口气，觉得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速度好象太快了……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是不是弄痛他了？看着草灯，立夏脸红红的，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谢谢你，立夏。”草灯靠在床头，看着立夏通红的脸，忍不住亲一个。
“不要啦……我去洗澡！”立夏下了床，飞也似的冲进浴室。不一会儿就传出哗啦的水声。
“之前不是洗过了吗？”草灯走到浴室门口，微微笑着问。
“罗嗦……血弄了一身，不洗怎么行……///”浴室里传出高门大嗓的咆哮。
“立夏不会痛吗？”草灯压低嗓子神秘地问。
“我……痛什么？！”浴室里的声音略带不解。
“心疼啊。”草灯笑着。
“谁心疼你啊！！！”明白又被草灯耍了，声音蓦地提高了八度。
“我喜欢你，立夏。”草灯靠着门说着，听着里面陡然没有了声响，然后传出更大的水声。
草灯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帮自己给脖子上的伤换个药都会害羞成这个样子，立夏真是可爱啊。
周末的时候，立夏和草灯去逛街。路过一家饰品店，立夏忽然被橱窗里的一件饰品吸引了。
“怎么了，立夏……？”草灯看见立夏站在那里不走了，探头过去。
橱窗里摆着一枚很漂亮的胸针。是蓝色蝴蝶的样式，晶莹剔透，闪着幽蓝色的美丽光华。
“咱们去把它买下吧。”看得出来立夏很喜欢那胸针，草灯微笑着走向店里。
“可是……”抬头看看那家店，立夏犹豫地嘀咕，“那是女孩子用品的专卖店啊……”
“只要立夏喜欢就行，不用管别的。”草灯揉揉立夏的头发。
立夏的猫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结过帐，草灯没有将胸针装进袋子里，而是将它别在立夏的胸前，“立夏这样戴着也很好看呢。”
“别戴着啊……男孩子戴这种东西，像什么样子……”立夏慌忙要把胸针取下来。
“就戴着啊。既然买了不是要戴吗？而且真的很好看，很适合立夏。”草灯微笑道。
蓝蝴蝶……就是我。所以立夏，我要让我自己永远地在你身上，永远和你连着，永远不要分开。
“那就……好吧。”立夏红着脸点点头。
“弥生同学！这里的项链很漂亮的哦！我以前经常来……”一个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
立夏看向走进店的一对男女，不由得吃惊地叫了出来：“唯子？弥生？”
第十二话
“啊？！是……是立夏同学！！！”
看见立夏的唯子既吃惊又兴奋，一眼又看到了草灯，“草灯先生！你也在啊！”
“唯子，弥生，你们好啊。”草灯优雅地点头。
“啊呀，是你们。”弥生倒是不知道该摆什么脸。情敌啊……又出现了…………｜｜｜
“好久不见啦！立夏这一年去哪里了？我们好想你的呢！”唯子激动地拉着立夏的手，问长问短。
“我也很想你们。”立夏微笑道，“这样正好，我们找个地方聊天吧。”
“这附近有一家咖啡馆是新开的，去那里吧。”弥生说。
“怎么样，草灯？”立夏扭过头。
“立夏愿意的话。”草灯依然是万年不变的温柔笑脸。
“那，快走吧快走吧！”唯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枫老师……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吗……非要跑到这儿来？”冬至很不习惯坐在咖啡店里聊天。
“不行……如果被薰听见就不好了。”枫喝了口咖啡。
冬至百无聊赖地乱看，忽然目光死死地盯着窗外面。那是立夏吗？啊，是立夏！他过来了，向这家咖啡店过来了！身边除了那架战斗机，还有两个人……不认识，应该不是班上的同学……那个粉头发的女人是谁呀？！怎么拽着立夏的胳膊不放……好讨厌……好讨厌……
“冬至，喂喂，冬至！你听我说话呢吗？！”看见冬至一直在走神，枫不高兴地提高了声音。
“啊，是！对不起……我，刚才看见了熟人……老师，您刚才说什么？”冬至慌忙转过头，但是眼角的余光依然在瞟着不断走近的立夏等人。
枫一听他的话差点气死，自己刚才说了那么一堆，他居然什么都没听见？！
“咳，我再说一遍……”枫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说道，“关于薰老师着重培养你的事情……”
咖啡馆的门开开了，立夏等四个人走进了咖啡馆。冬至当场吓呆，连忙把头埋低，生怕被立夏他们看见。
“冬至……？”看见冬至把头低到桌子上，枫气得快不行了。这什么态度……居然敢睡着了！
“冬至！给我起来！”枫怒吼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咖啡馆。
“冬至……？”立夏吃了一惊，冬至也在吗？他和草灯一起看向枫那边。
冬至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忽然灵机一动，将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然后抬起头来，粗声粗气地说：“老师，现在不是冬至，现在还是秋天呢。您继续说，我听着呢……”
枫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但是依旧警告说：“不可以再走神了。”然后开始说事。
“好象是弄错了……那个人不是上原。”立夏看着他们，拉着草灯走向里面的座位。唯子和弥生跟在他身边唧唧喳喳，立夏的注意力被分散了。草灯却依旧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那边。
感觉到他们好象不再注意自己了，冬至松了一口气。
“你干吗叹气啊？这个培训计划你不满意吗？”枫问道。
“……不，很满意。”冬至慌忙说。
“那就行了……以后每个周末都来找我培训。”
“是的，枫老师。”
“还有……培训你的事情，不可以和薰说。”
“是。”
“如果薰问起来你周末在干什么？”
“我也要有独立的空间。”冬至正色道。
“很好……不枉我多年的栽培。”枫面带喜色，“我们回去吧。”
“是。”冬至跟在他后面，心里嘀咕：喜欢薰老师就要直说啊，扭扭捏捏的……从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开始喜欢薰老师了吧……从来都不说，只会在暗地里帮忙，充无名英雄，真是的……
冬至站起来的时候，散发出了微弱的战斗机气息，让正处于警惕状态的草灯蓦地警觉起来。
草灯的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正在和枫走出门的男孩子。亚麻色头发，绿色的眼睛……不是上原冬至还能是谁？！果然是他……这家伙时时刻刻象幽灵一样地，真是好讨厌。
自己是在心里下过保证的吧，视线所及范围之内，有立夏就不要有冬至。草灯握紧了拳头，如果冬至敢回头看立夏一眼，他绝对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好在冬至也不是木头，他感觉到身后突然射来两道杀气腾腾的目光，顿时浑身上下冷汗迭出。这种杀气，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是立夏的那个战斗机。好可怕啊……感觉像要吃了自己一样。冬至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