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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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锅- 第5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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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了,这倒好,连个对象都没谱,今儿说一个、明儿找一个,后天再换一个,好几个女人来看过你,把妈的眼都看花了,何况你呀?你让妈怎么相信你?当了两天警察你还把自个当成孙悟空了是不是?还挡上子弹了……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又不是没吃没喝逼着你闹革命去了,你说你搞得这事吓不吓人……”

简凡听得刚刚平静的心里又是烦躁之极,干脆捂上了被子,不听唠叨了。

只不过在唠叨中、在关切中、在温情中,比在什么地方都恢复得快,两周后,简凡好说歹说把爸妈打发回了乌龙,带着还未痊愈的伤,怀着一种迫不及待心情,归队了,这一次步子迈得很坚定,心情,比步伐更坚定,因为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做:结案!

第90章 苦乐喜忧怨

忙忙碌碌的重案队在简凡回来的时候打破了宁静,进大门的功夫门卫又是问候又是寒暄,回到队里更不得了,刚进门不知道谁喊了句,简凡回来了,其他组一干年青呼拉拉就围将上来,簇拥着简凡问东问西,眼里闪着喜悦,肯定是先出院的郭元、肖成钢或者陈十全已经说过了,重案队倒不乏亲历过枪战的队员,不过像小漳河围捕这么惊险的倒还真没有,对于劫后余生的队友,亲切有之、崇敬有之、关切更有之。

让简凡微微诧异的是没有看到一位想看到的人,一行人簇拥着进了大办公室看得简凡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子,冷冷清清的办公桌上细细的一层灰,肯定是若干天没有来过人了,一问郭元,回一队了;一问肖成钢,放长假的;再一问仨老同志,这干队友们七嘴八舌说了句,好长时间没见着。心里一急再问陆队长,这倒是在,告辞着热情的队友,直奔二楼陆队的办公室。

二楼东头一敲门一应声进来,胖胖的陆队长一看门口站着吊着绷带,脸上贴了块的简凡,乐了,招着手:“来来……正念叨你呢就回来了,什么时候出的院?”

“昨天。”简凡道。

“恢复得怎么样?坐坐……”陆坚定说着,亲自倒了杯水放到了沙发边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简凡,也是一脸喜色。

“还可以。”简凡胡乱应了声,心里有事,话还未出口,陆坚定唠叨着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有自觉性了,没通知你归队就主动来上班了,几句话客气兼热情浑然不似以往处处命令的口吻,说着把一摞资料直递给简凡:“看看……提提意见,队里的支队办共同搞的。”

“什么?”简凡一怔,翻着拉杆文件夹,还以为是案情通报,不过一看眉头皱上了,先进事迹报告和几份演讲稿,一下子兴趣全消了,摇摇头道:“陆队,您看我像这块料么?写个检查都过不了您这关,何况这么高深的东西。”

“咂,怪话就这么多?五一省厅要有个英模事迹报告会,咱们市局、咱们支队推举的就张杰一个人,你是张杰的哥们,也是他最亲近的人,咱们重案队准备让你代表队里作这个英模报告,这是草稿,你准备一下,这些天别上班了,回家熟悉熟悉稿子。”陆坚定要赶鸭子上架了,命令式的口吻。

“啊?这……我……”简凡霎时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大嘴合也不拢,要说和队友们胡诌扯淡那是脱口就来,这英模报告会可是参加过,要是对着全市的警察代表讲一篇声情并茂先进事迹,那还不如拿着枪再去抓一回齐树民呢,可偏偏觉得这事好像也推脱不得,斜瞪着眼翻着资料,有说辞了,一拍那本资料:“陆队,行倒是行,你这稿子不行。”

“稿子不行?胡说,咱们支队长改了好几次,市局办杨秘书润过色。”

“真不行,他们不了解实情。”

“哪儿不行了?”

警队里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对不含糊,说着说着队长和队员争辩上了,简凡看样纯粹就是不想担这事随便一翻指摘着:“您听这句啊……银色的警徽、藏青的警服,诠释着我们全部的忠诚,这有语病啊,警徽、警服和忠诚有什么关系?风马牛不相及嘛;……还有这一句,“在生活上艰苦朴素,一家人挤在一个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常常顾不上回家,生活的重担落在妻子一个人身上’,警察能活到这份上么,谁信呀?就有人相信,警察真要是活到这份上,咱们自己怎么好意思说呀,那不自自己打自己脸不是?”

简凡随意一点就挑出了若干问题,语病、立意以及行文皆不通,一听把沾沾自喜的陆坚定听愣了,直觉得这几句介于有理和强词夺理之间的话,还真一下子挑不出毛病来。刚要插话的功夫简凡又是嘎嘎笑了,一笑抽动了脸上的伤哎哟了一声,跟着怪声怪调念着:“您再听听:啊!我们从晨曦中走来,身上背着昨天的故事,脚下迈着坚实的步伐……这句像警察吗?简直是有案底的逃犯说的;再听这句,啊,我们一路风雨带着欢笑,一路歌声伴着豪迈。这出外勤去了还是逛歌城去了?那有这么演讲的?……还有更生猛的:啊,闪光的金盾,我把青春和热血献给了挚爱的警察事业,我们要用正义和正气,把和谐社会的凯歌奏响,把共产党人的信念夯实。这就是我们…………………新时代人民警察的光荣……拜托陆队,你让我这么个一屁股处分的人站台上念这玩意,你不觉得滑稽呀?好歹您得找个是党员的搞这个吧?再说了,一点都不务实,写这么肉麻,非把党员们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嘭”地一声重响,简凡立时闭嘴了,弱弱地看着队长,陆坚定的脸气得有点歪了,拍着桌子指着简凡教训上了:“你小子不是添堵就是来找抽来了,好好的演讲稿到了你嘴里就变味了,不想去就说不想去的话。”

“噢,那我不去了啊。”简凡就驴下坡,赶紧接了句。

“不行,由不得你。”陆坚定一听斥了句。

“陆队,其实我是为您着想啊,就我这口才还需要这演讲稿吗?再说就有演讲万一说着说着漏嘴了,那你回头别找我麻烦啊。”简凡不动声色地威胁了一句。这话一听陆坚定上心了,思忖着一伸手把稿了拿回来了,喃喃自语着:“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这个事,我再想想,别真给我捅个娄子那洋相就出大了。”

一说这话,简凡暗笑了,像这等空话套话虚话还真不是自己擅长的项目,何况现在干这个也没那心思,正要开口,不料陆坚定收拾起东西来挥着手要赶人了,八成不待见简凡这号刺头,直挥手道:“去去去,不见你吧,我有点想;见了你吧,又让我烦;回休息吧,伤好利索了再来。等通知。”

“陆队,那我们那案子呢?可还没结案呢啊?我就为这事回来了。”简凡没动。

“什么案子?”

“晋原分局那案子呀?”

“你还想着那事呀?”

陆坚定此时一愣抬头看着简凡,挂了彩吊着胳膊,左脸颊捂着一大块,此时才觉得这小警倒有一股韧劲,颇为可爱,笑着道:“你觉得这案子现在还能办吗?”

“有什么不能办的?”简凡愣了。

“呵呵……哈哈……我告诉你啊,简凡,现在银行诈骗案、去年连到现在的文物走私案、刚刚抓获的齐树民一案,再加上水域金岸小区李威上缴的六十七件古玩,一大部分有案底,都是省厅接手着,李威溜了、王为民脱逃了、齐树民现在要犯、齐援民现在洗钱案……这几个案子都处在高度保密状态下,别说办案结案,就是提审这几个要犯现在都没门,人都没法提审,你怎么办案?”陆坚定几句说得简凡瞠目结舌,愣着眼没音了。

“啊?又要半途而废呀?”半晌简凡才弱弱地感慨了句,一咬牙一下决心起身说着:“不行,我找支队长去。这案子办得人郁闷死了,再拖几个月,十五年了。”

说着风风火火奔出了陆队办公室,背后陆坚定鼻子哼哼,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也自言自语地憋了句:

“光你郁闷呀,我还想找支队长呢?”

……

……

笃……笃……笃;咚……咚……咚;嘭……嘭……嘭。

敲门声越来越大,敲了若干次之后简凡心凉了,丫的,支队长根本就不在。

拖着一条伤臂、支着一个伤脸的简凡现在连心也觉得有点受伤了,在医院里住了二十天积聚的热情被归队冷清一下子搞得有点凉了,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了,心里好多天的想法一下子被扼杀地萌芽里了,最郁闷的是感觉到即将云开日出的时候,仿佛又有点浮云敝日搞不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简凡……”有人在一侧喊了句,正低着头走路的简凡一抬头,是支队办的高主任,高主任一看真是简凡,几分讶色和惊喜地问着:“什么的时候归队了?”

“刚才。高主任,咱们支队长呢?”简凡借机问道。

“有什么事?”高主任没正面回答。

“当然有事了。我们那案子怎么又搁下了?我就来问问,这是我和张杰两人接的案子,我们经办人,咱们支队就有传统,除非我们主动退出,除非是上级接手,否则谁接的谁就结案,这案子现在又没人接,为什么又停下了?”简凡有点生气了。

“来来……别嚷嚷……”高主任知道重案队这小伙们都生猛,生怕楼道里同事听到,拉着简凡直进了自己办公室,客气地让着座。盯了简凡,似乎在斟酌话该不该说或者该怎么说,半晌轻轻来了个晴天霹雳:“支队长现在正在市局党委会上做深刻检讨。”

“什么?因为什么?”简凡又被吓了一跳,不过几天功夫,难不成天翻地覆了。

“还不是你们那个抓捕……这节骨眼上你就来添乱了啊,再说你们这事最终省厅还没有定论……知道肖副局长被采取措施了吗?牵连牵涉出来的人一大堆,这事态最终是个什么样还不太明朗……你呀,回家好好呆着啊,等通知归队,再说你这伤,不也得好好养养不是?”高主任谆谆说道,很诚恳,估计出于对这位一线警察剩余的那么点尊敬。

“等等,什么抓捕?小漳河那抓捕,嫌疑人没漏网,咱们还牺牲了一位,还要怎么着?这事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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