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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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锁-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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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
“你莫再辩了,既然你要去,我也绑不得你!从此,我们再无瓜葛才好!你记住了!”
“是,小人会尽心服侍皇上的……”
冬季就这样来临了,只是份外的冷,不知道是真的冷了,还是心早就冷了下来,早就冷的失去了生气……
第十二章
这一年的冬季来的异常的早,菊花才开盛了一个多月便败光了,一郁郁的,寒冷的连几日,怕是快要降雪了。
金俊秀进宫的事早在半个月前便被订了,只是这次下主意的,并非是他当家的朴有仟,却是当家的夫人和金俊秀自己,虽说是送给皇上一个小小的家奴,可凭谁都知道,皇上名意上要的是一个小奴过去伺候着,时际上多半是爱上这金俊秀的容貌了,便都不敢怠慢了他,吩咐他打杂的事原没有几件,现在更是都取消了,朴有仟也由过去的冷淡完全的转便为视而不见,就这样,似乎又回到了住在西厢的日子,清闲,只是清闲的无聊,便也是这样的日子,让金俊秀开始觉得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这里,敢许没有他会是一样的生活着的。
准备进宫的日子,圣上似乎很喜欢看人穿蓝颜色,便早早的送来了一套冰蓝色绣着金丝鹤的长袍,华丽而高雅,金俊秀被公主叫到了内室曾过这件衣服,众人便都惊呆了,只有他的脸上仍写着与这样高贵明亮的颜色十分不相衬的忧郁神情。朴有仟少有的经过内室,这次便巧合的在这个时刻散心散到了这里,只从开着的窗户里看见了试衣的他,心底不觉的颤动了几分,可是随后的发语,听的教人不生不冷,只一摆手,突然仅在屋外便厉声吼道:
“难看死了!为什么你穿这样的衣服都会这样的难看!像降底了衣服的品位一样!给我脱下来!”
说实话,这样的衣服配上金俊秀单纯俊美的气质,几乎将他不曾展示的一面完全的烘托了出来,脱去了往日里一味的干净,而是更加的动人,只是为何朴有仟像是见着了这世上最丑陋最低贱的人一样,生生的吐出伤人的话来了呢?金俊秀原本并没有高兴的颜色,如今听了这样的讽刺,更加的难过,只紧紧的攥着衣?。只有这夜桐并不识趣的说了句:
“附马这是什么话?我看小哥儿配这件衣服再合适不过了,皇帝哥哥也真是有心,只见过几次面便留了这样的心,只有附马现在不合意了呢!”
朴有仟也不争辩什么,哼了一声便走到别处去了,心里却恨的牙痒痒,就算他要走了,那也是朴家的人,从出生到死掉,从里到外,皆是朴家的,这一点,任谁都无法改变,如今虽说嫁女儿十分的不妥,但是就算是被送走,也断不能穿上别的男人送来的衣服,这是想太早的与自己脱掉干系么?还是早就赚了自己的本家了?况且,还穿上那样艳丽的颜色,他还担心自己的面色不够雪白,唇牙不够樱红,水眸不够动人么?似乎在朴有仟的心里,金俊秀就算被自己泄欲过一百次一万次,仍然是那个站在橘树下傻傻哭着要少爷的小男孩,姗姗可爱,纯洁的想要把他揉碎了保护起来,在他的眼里,金俊秀从来都是处子,被自己破过身又怎么样,看看后来的无数回,仍然是那样的羞涩而令人兴奋,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一种颜色配的起他的气质—白色,就便是走的时候,也要带着我朴有仟的影子走,忘!你能忘了你少年时代的十二年么?想丢?再怎么纯洁都是被他朴有仟破过了身的人,第一次,始终是被他占有了,这有什么好争的?所以用他的推论观点来看,金俊秀就算跟了皇上,实际上还是属于自己的,占有第一次,不就等于占有了一生了么?
日子很快便来临了,头一日的天就低沉的慌,这日一大早向屋外望去,便是白茫茫的一片压着,这是这年入冬以来北方的第一场雪吧,却选在了这样的日子里,倒也凄凉的让人打了个寒颤。
马车早早的备下了,说是送个奴才献给皇上,可这朴有仟出奇的准备好了自己的行装,非说是今天进宫,可以同行,便要求了两个一齐出发,夜桐自然是聪明的人,不能不知道他的本来用意,只是附马再强硬下去,可到底还是被皇帝要过去的人,量也不能再有什么动作了,难道还能带上了他,不要这若大的家产私奔了不成?看附马目前的态度,仍然比谁都在乎着金俊秀,到底还只是当做一个下人,一个下人,怎么能比的上一大家子人的性命呢?附马呀附马,这便是妾身再依你的最后一次,以后,你的生命里可不可以抹去金俊秀这个名字了呢?
马车停在了宫门外,两个着的并不是一条道,一个进正殿,一个进后宫,朴有仟只是要宫门外叫停了马车,下了车,掀开金俊秀马车的布帘,厉声道:
“你可真的愿意进了这里?进了这里,就再没有回头的路了!”
“是,我明白的,附马爷……”
“你若是如今反悔,我便念在主仆的情谊上,回绝了皇上,这是最后的机会,是最后的!”
“小人不后悔……”
“你!……”
金俊秀放下帘幕,命车夫驱动了前骑,缓缓的向着通往后宫的朱红小门使去,朴有仟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呆呆立在雪地里,也不披上雪袍,眼里说不出的酸楚。
车行到了门前,却突然停了下来,远远的,望见金俊秀下了马车,那是他为他准备的最后一套华服:雪白的缎袍上请雨墨连夜用银线绣上汀园里最为美丽的莲花,襟口嵌着白裘的衣里,绒绒的衬着他的雪肤,金俊秀摘下了头上的白狐帽冠,远远的朝自己轻轻的跪下,迎着吹送的寒风夹着雪片,深深的磕了三个头,已看不清对面人儿的脸,只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婉若冰峰上初绽的雪莲,似乎就要被初冬的飞雪吞没了一般。然后,转了身,亲自去进了那道永远没有出口的宫门。遥遥一步,却不知,已是生死两茫茫,既不见君,莫念莫忘。
大雪肆意的飞舞,一袭白裘,滚滚的眼泪立刻挂在脸上冻成了晶莹的冰珠儿,未成熟的爱情,就像冬天里无助的火种,瞬息即灭,消失在纷飞弥漫的尽头……
金俊秀进了后宫,便被那天的谭公公领着,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的,最后,领进了一间装饰拷究的小屋里。
“俊秀小哥儿,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屋子了,请好生安歇吧,往好要好好的服侍圣上,讨得龙颜大悦了,便也是你的幸福,明白么?”
说完了话,谭公公便转身离去了,只留下一对双胞胎的宫女供俊秀使唤,这样,算是小主么?男宠?还是被囚的可怜人?金俊秀脱下罩在身外的白狐雪裘,向屋望去,却隐隐的看见对面的一间房门口,一双熟悉的眼睛忧郁的望自己这边,是他,金在中。
……
“金贤弟,到底,还是进来……”
“金公子……”
“不用怕的,只要皇上一直对你保持兴趣,便会有永远的恩宠……”
说话间奉上一杯暖茶,就像六年前,自己冻死街头,也是他,给了自己一顿美味的晚餐,从此,他成了他的恩人,如今,在这样的季节这样凄凉的处境下,亦是他,真诚的给自己奉上一杯暖茶。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却难得的遇见了旧知,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金公子,为何进宫来了?”
“因为缘份吧,也许,总之被圣上看中的人,便要学会一心一意,一颗心,圣上只能分给你一点,也许一点也分不到,可是,还是要一颗心拴在圣上的身上,明白么?”
“嗯……”
一颗心,自己的一颗心早就在懵懂的时候,给了少爷,死心塌地,以为就这样,一辈子也不会改变,可是最后,还是要选择放弃了呢,一颗心,到底值多少?还是分文没有?
“金公子,生活在这里,幸福么?”
“有些事,还是自己体会吧……”
“那么,会恨俊秀?”
“恨么?如今在中的一颗心都在圣上的身上,倒没有时间再去憎恨什么了……”
“金公子,你变了的……”
“变了么?也许,因为他吧,我却也变了吧……”
门外仍旧白雪纷飞,罩着天与地,只是不再是那个想念的天地,离开了那里,少爷,会想起自己分毫么?……
……
冬天的雪夜来的份外的早,下午,便有人传令,说今晚,圣上亲点了金俊秀去寝宫服侍,来人走出了房门,却隐隐的看见对面的金在中,虚着门帘,方才,一定是听见了吧,只是感觉,现在金在中不再是过去气宇轩昂的商贾名流了,浑身上下透着淡淡的哀愁,原来,深宫中,真的可以令一个人改变,变的不再幸福。
金俊秀仍旧来时的衣裳,到了时间,便被引进了寝宫,那里自己曾被逼迫着来过一次,留下的满是恐怖的回忆,也是因为那件事,不得不选择保全了少爷,离开一直生养的朴家,从此,决定留下来侍候龙主。
宫人们都出奇的安静,低着头,没有半点的声响,连呼吸都是屏着气的小心,他们对这位新来的少年一点好奇都没有,只是心里清楚的明白,他也许是圣上新近看上的新宠,新宠换了一个又一个,终没有一个固定的,也就不用记着他们的容颜,送进来时同样的俊美,送出去时同样的哀愁,只是他们没有发现,金俊秀从被送进来的那刻,便是已死的哀愁了。
怔怔的站在那里,身后不觉响起了那低浑而令人恐怖的男音:
“为何没穿朕送给你的长袍?”
金俊秀吃了一惊,回转过头去,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形如偶玩,静静的跪了下去:
“奴才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起来,这里是朕的寝宫,不用你行大礼,你只回答朕的话来!为何是件别的衣服?”
“回皇上,这是小奴的主子赐的……”
“从现在起,你的主子便是朕了,明白么?把它脱了!”
金俊秀紧紧的拉住自己的衣襟,紧咬着嘴唇,眼前的男人,是王,是神,同样也是魔鬼。
郑允浩只当他害羞,走上了前来,扶下他的一双手。
“真细软!听说你的琴抚的很雅,果然出众!”
“皇,皇上若是喜欢听琴,奴才愿意天天为皇上抚一曲……”
“每天么?你希望每天都能见到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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