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葳之西琉皇朝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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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葳之西琉皇朝iv-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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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敢说「办不到」这三个字,肯定会被硬生生扒下一层皮。 
  「属下遵命。」 
  宓勒想,姑且硬着头皮,接下这使命了。万一到最后飒亚陛下真的不幸……要如何禀报这消息给统帅大人,又是一门学问。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引爆……唉!现在才怨叹自己命运多舛,倒霉的事永远掉在自己头上,或许也无济于事吧? 
  「司珐尔统帅,您要去哪里呢?敌人现在正拚命放火在烧咱们的船啊!您说该怎么办?统帅大人!」 
  哎呀呀,竟有这么不要命的家伙,连别人的脸色都不会看一下吗?宓勒暗自在心中吐舌时,便听到 
  「让他们去烧。」 
  「可是」 
  「你若真想救那些着了火的粮船,就跳进河里去,不要再跟我啰唆。」强悍的截断语尾后,高大的身影随即消失在主帅营帐内。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宓勒军师,你说,我有说错一个字吗?要是粮草全被烧光了,难道要我们的士兵喝西北风不成?我这也是担心咱们后继无援才会问的,为什么统帅他却对我发起脾气来了?」 
  「敏蓝老将军,您什么话都没有说错,唯独时机不对。」宓勒微笑地回道。 
  「时机?」 
  这样说还不懂啊?宓勒翻翻白眼。「总之,现在你们谁也别去自讨没趣,让统帅大人一个人静静独处会比较好。」 
  「要我们眼睁睁看着船被烧个精光吗?」 
  宓勒再耸耸肩道:「就我方折损几艘粮船,和对方主将陷于生死关头的情况比较之下,我说咱们还稍占上风呢。恕我没空陪各位闲扯了,要进入敌营去探查,不做点准备怎么行呢?先走一步。」 
  丢下面面相觑的众人,脑中已经盘算好一个潜入敌营妙计的宓勒,不敢多作耽搁的离去。 
  坦白说,他也很担心飒亚陛下,想早一刻得知陛下的状况。虽然此刻名义上飒亚已是敌方的主子,自己不该用「担心」二字,但不久前……真的是不久之前,他还是自己效忠并奉为主子的飒亚,要在一夜之间完全切断情义,只当飒亚是敌人,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怎么说,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宓勒一咬牙,平日嘻笑惯了的面容,变成阴郁的苦涩…… 
  (全都是您一手造成的啊!飒亚陛下!我宓勒不知曾识破多少人的心机,也看破无数的诡计,却到现在还悟不透,您这么做的道理何在?要是您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那我宓勒可说是恨您的,并且得大骂您愚蠢,因为您这一手扭转乾坤,将会催生出历史上最冷酷无情的暴君。) 倘若飒亚陛下就这么死了 
  宓勒跨上马,扣住缰绳,喝叱一声,马儿应声举蹄飞奔。 
  这世上将再没有人能拦阻得了「那个人」! 
  好似一匹失去了缰绳的马儿漫无目标,没有了对人世的眷恋与羁绊之后,「那个人」绝对会引领天下朝毁灭的方向,飙驰。 
  无论如何,飒亚陛下是死不得的! 
  那双银瞳在他脑海挥之不去,可恶! 
  司珐尔回到帐内,气愤地一把挥开眼前所有的东西,将它们全扫到地上后,内心的风暴仍狂烈席卷着。为何?为什么!这不就是他要的吗?能够亲手杀了那个可恨的人,他的愿望就是想要他的鲜血,想要以这双手撕裂他,看他变成血肉模糊的…… 
  对,一定是这样,他不许他这样轻易就死去,只不过是一箭,岂能报复得了那空前绝后的背叛所带来的仇恨。 
  (你不许死,飒亚!) 
  (我不允许你这样随便就死了!要是你敢在这小小的一箭之下,咽了这口气,那么我……我将会从黄土堆中挖出你的尸首,无所不用其极的凌辱,甚至当着天下百姓的面鞭打你!接着,还要将这个你一心守护的天下,染上我的色彩,贬抑「西琉」这姓氏,教你千千万万代的子孙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这样子,你还敢死吗?飒亚!) 
  可恶!可恶!可恶! 
  连握着酒杯的手指也跟他作对,司珐尔索性拋开酒杯,直接抓起酒壶,猛灌入一口灼热的酒液,渴望能镇压住栖息于心头那匹茫然失所的魔兽。 
  这场在未来西琉历史中被记载为「司珐尔之乱」的战役,由于羽花河岸边所发生的事,使得战况有急转直下的发展。 
  在表面上,掀起叛乱的司珐尔那一方看似团结,实际上由于号召集结得仓促,军心根本来不及凝聚,以至于仿徨无依。 
  对于要去推翻长年统治这块土地,并且拥有神庙所赋予之权力,君临天下有如神之子般的皇帝,每个人心中都有着「逆天而行」的恐惧与不安。 
  要挑战皇权,几乎就像是凡人想要挑战天神般,是多么地不智且狂妄,这种根深柢固的信仰所造成的障碍,形成司珐尔阵营最大的隐忧。 
  然而,司珐尔以致命的一箭,扭转了这样的态势。 
  两边阵营的人,无论是拥护皇帝或是站在司珐尔这边的,都目睹司珐尔展现出的强大力量,那不仅能挑战,甚至成功击倒神之子皇帝的一箭,使得耳语在一夕之间传扬开来。 
  这厢是生死未卜的皇帝。 
  那头是无战不胜、无坚不摧的剽悍战将。 
  「莫非西琉皇朝的气数将尽?」人们怀疑着。 
  「万一叛军到最后获胜的话,天下将会有新主,天就要变了。」人们迷惘着。 
  「我们有司珐尔统帅在,一定能取得天下!」人们也做出了选择。 
  战争往往不局限在小小的战场上,而是在争夺广大空间中的民心。谁能乘胜而行,谁又能处于败势却力挽狂澜,都会在瞬息万变中被决定。 
  原本就聚集许多握有实际军权的将领,而且本身经历过无数战役的司珐尔,此刻再握有民心后,更如虎添翼般,具有足以和护皇军抗衡的气势了。 
  反观护皇军这一边…… 
  被愁云惨雾所笼罩着的军心,无不充满着灰暗的想法。 
  最高统治者在自己的眼前坠落,这冲击就像天上的烈日被射下般震撼。 
  或有因此而更燃起高昂斗志者,也绝不能否认在更多人的心中所种下的「败战」因子。那是人们与生俱有的……求生本能。为了活下去,谁都会想挑选能够存活的一条路。为了不死,必须杀了敌人,为了赢得胜利,必须击败对方。而能供应他们源源不绝自信的统治者,却倒下了,信赖也跟着破碎了。 
  至此,不禁使人感慨万千。 
  皇帝与肱股爱将,主君与重臣,在西琉无人不知曾经是力挺现任皇帝登上帝位的最大功臣,竟会因为对权力的渴望而犯下软禁皇帝一年多,并图谋叛变的重罪,导致君臣决裂,踏上战争之路。 
  要是当初抓到司珐尔之后,立即处斩就好了。 
  护皇军们无不扼腕的叹息着,若非司珐尔在被关入天牢审讯的期间,竟得到同党贼人宓勒的暗助,使得他逃离生天,现在西琉皇朝也不会如此摇摇欲坠,而他们的皇帝陛下也无须承受那威胁性命的一箭。 
  如今,无法挽回的错误正导引着他们步上……是生?抑或死? 
  「御医人呢?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御医还没有到」 
  西琉皇朝的东宫,也是皇帝西琉飒亚的亲弟弟禧沙,眼看着时间点滴流逝,在这要命的关头却偏偏没有半名有用的大夫,不禁焦虑地在帐外叫吼着。临时从军营召来的随军大夫,个个是草包,不过是进去片刻,出来之后都只能摇头。 
  他不信,皇兄不会死的,什么叫做「回天乏术」?什么叫做「正中要害」?他绝对不相信!皇兄是天子,有众神的庇护与列祖列宗们的保佑,绝不会这样就倒下的! 
  「请您稍安勿躁,御医从皇城中赶来,起码也得花上好几日的功夫。小臣已经做了紧急的处置,相信以陛下坚定的意志,定能熬过这一关的。」 
  禧沙扣住了说话的男子,严厉地说:「平满,你的话我能相信吗?」 
  「请殿下相信我。」 
  话虽如此,但禧沙实在无法相信他。毕竟这名男子不过是皇兄身边的随扈,不管当初他用了什么方法令皇兄行动不便的脚复原,但禧沙在没有看到皇兄苏醒过来之前,无法相信任何人。 
  「让开,我要再进去探望皇兄。」 
  推开平满,禧沙跨着大步走进被厚重帘幕所遮掩起来的阴暗空间,不知是否因帐内的主子正挣扎于生死关头,这里面透着股让人喘息不过来的死亡阴影,挥动镰刀的死亡大帝,正觊觎着残存一口气的垂死之人。 
  「皇兄……」 
  辛酸的泪积聚在眼眶底部,禧沙膝盖一软,扑倒在床畔。 
  执起安放在身侧的冰冷右手,贴近自己温热的脸颊,禧沙一遍又一遍地在内心默念着众神的名号,祈祷再祈祷,请祂们高抬贵手,不要将他最爱的皇兄召唤到另一个世界去。 
  这个天下不能没有皇兄。 
  皇兄要是现在走了,那么西琉的未来在哪里?内乱还未平定,谁来阻止司珐尔那恶贼?光凭他这个既不成熟又幼稚的东宫,根本无法取代皇兄的位置,统率护皇军与恶贼周旋啊! 
  「求求您,睁开双眼吧,皇兄。」 
  不要再睡下去了。这一点都不像是皇兄,皇兄无时不刻都是那样神采飞扬、活力四射的啊!不管皇兄身在何方,那儿就有烈日当空的光芒,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是给予人温暖的,是仁慈的、也是严厉的。果决地在最前线指挥着众人的皇兄,才是真正的皇兄啊! 
  可是罔顾禧沙声声的呼唤,躺在床铺上的人儿双眼依旧紧闭,双唇苍白,脸庞染着黯淡的青灰,不复往日在宫廷中呼风唤雨时的慑人光采。 
  「禀告殿下,宫廷御医到了。」 
  「什么?」 
  慌张地放下皇兄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地,禧沙越过了大半个帐蓬,高喊着:「御医在哪里?」 
  「微臣在此,见过殿下。」一名头发花白的老翁,带着另一名小男孩上前行礼说。「请恕臣下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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