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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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水浒-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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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得!依得!”便要纸墨来写字据。杨雄待他写完,看一遍,收在自家怀里,冷笑道:“枉做着一方大官,却写得这般烂字!”又冷笑道:“第二个却是老爷要教你赏善罚恶,也教你学会做件好事!便是要你放一个人,罚一个人,你可依得?” 秦都总管道:“依得!依得!”心中怀着鬼胎道:“只须罚得不是我就够了。” 杨雄冷笑道:“这高总管为人忠义,你如何将他拿下了,因此要你放了;那尉迟二爷最奸恶不过,你如何和他狼狈为奸?就要你拿了他,大枷枷了,鸣锣喝道,去街上游上三日,再下在牢里,问他欺兄霸产的罪名,这条件你可依得?”秦都总管道:“依得!依得!” 杨雄冷笑道:“既是依得,如何不马上做来?” 秦都总管忙传吩咐,就叫将高君德放了,再将尉迟二爷拖出去,一百斤大枷枷了,就前面两棒铜锣鸣道,后面水火棍子赶着,拖去大街上游城示众,受万人唾骂。杨雄冷笑道:“这两个条件做得倒也罢了,便是第三个条件,你既搜刮的这许多财物,都是城中百姓血汗,如何教你侵吞了?你可写下几百张告示,将百姓今年租税都免了,就将你这赃物来抵了充官,将这几百张告示去满城里贴了,教百万百姓都知道。” 秦都总管听的目瞪口呆,要不愿时又畏惧性命,只得道:“我这官印却不在身边,如何出得告示?“杨雄冷笑道:“官衙隔得近,派人取来便是,若是不依时老爷就来割了你!” 秦都总管惊惧,只得传出令去,叫衙役飞也似回衙取了印来,又传了许多文书抄手来,就眼前写下几百张告示,用了印,发出去满城里张贴,满城里百姓知道,都哄动了,问了端由,都喝彩。秦都总管求告道:“好汉,我三个条件都依了,你可饶我性命,放我回去。”杨雄冷笑道:“怕老爷反悔?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你这等做官的人说话如放屁一般,谁知放了你后,你反脸不再来害尉迟老爷?你既下毒来害人时,也吃我些毒药!”就怀里捻一阵,掏出个丸子来,塞在秦都总管嘴里,秦都总管大惊,只觉嘴里臭哄哄的,死也不肯咽下去,杨雄冷笑道:“你们也来服侍都总管老爷!”石勇就来捏住秦都总管鼻子,秦都总管呼吸不得,就张开口,被石勇将茶水一灌,就送那丸子肚里去。杨雄冷笑,就松了手,秦都总管早瘫在地下,举动不得。杨雄冷笑道:“这药唤作蚀心腐骨丸,除了老爷,再无解药,你若从此学的清廉些,不再来害人,老爷每年自送解药与你,若是依旧贪恶不改,这药举发时,教你肚肠骨头烂遍而死!”就一脚将秦都总管踢出厅外去,笑道:“老爷也自饶你!”那些衙役忙上前将秦都总管扶起,秦都总管失魂落魄,抱头鼠窜而去,那些衙役士兵跟在后面,个个屁滚尿流,哪个敢再来罗唣?只听得那几个在厅里大笑。正是: 
  贪官自古心最毒,好汉辣手才相磨。 
  却说三个施手段赶得秦都总管奔命般走了,那小姐目瞪口呆,浑不知这三个是何等人物,一时感恩,却又疑惑满腹,却不知来说什么,却是高君德早入内靠了尉迟老爷回来,一脸喜色,,就邀这三个内厅里坐说话,还未出门,忽听得喊声大作,就千百人奔来,将这宅子围了,高君德大惊,杨雄笑道:“是贵家里养的闲人,我劝小姐将他们传来,都持了枪棒,好威吓那贪官,想不到这神医大哥性急,就立时下手打起来,此时倒用他们不着了。” 高君德也笑,就叫人出去传说,将众闲汉都遣散了,一面就传膳房,教里面厅上摆布一桌最上等的宴席,自己相陪席上说话,尉迟小姐却先行礼谢了,自急着回房看视父亲去了。 
  高君德和几个入席坐定,教石勇说这两个来历,石勇便指着杨雄道:“这个是杨大哥。”又指着李逵道:“这个是李大哥,都是我旧日江湖上的至爱相识,有过命的交情,今日之事却幸得他们帮助。“高君德听得石勇介绍李逵时,就自颌首,笑笑却不说话,却先谢李逵杨雄两个仗义相助之恩,殷勤把盏,道:“只当李大哥武艺高强,却想不到医术也这般高明,更难得是侠义心肠,古道快性,真个人物天下少有!便是杨大哥智勇双全,拿住秦都总管,教他做这三件事,教在下和尉迟老爷一家更满城百姓,皆蒙恩泽好处,更是难得的了。” 李逵听得高兴,大笑饮酒,连干了几大钟。杨雄却道:“虽尽薄力,只是一时鲁莽,那秦都总管和尉迟二爷一般险毒,如今吃了这个大亏,如何肯罢休?必然要另想阴毒法子来报复,高总管不可不防。” 高君德诧异道:“杨兄已给那狗官服了毒药,便可挟制于彼,如何还这般忧心忡忡?”杨雄笑道:“便是俺自家身上搓的脏泥丸子,却是什么毒药?只是要作弄那狗官罢了。那狗官回去必然马上寻名医来看,便知端地。”几个听得一齐大笑,石勇笑道:‘“我说杨大哥如何身上带着毒药?原来却是这般!虽然如此,那官若知吃了杨大哥身上的老皮臭泥,必然恶心大吐许多日子,却也和中毒一般了。”高君德道:“便是如此,也不须怕他,不是、在下自夸,尉迟家财产继承雄势大,多有结交,若不是这些奸贼使阴毒手段将毒来害我家老爷时,须也论不到他们嚣张。只须心下多提防罢了。”又连劝几巡酒,李逵吃的高兴,揎袖使拳,划划点点,就使出江湖手段来。正闹间,忽听使女报道:“小姐来也!”打起帘子,那尉迟小姐盈盈进来,就后面跟着两个俏秀丫环,一个手里端个玉盘,一个手里提把翡翠壶,那小姐盈盈万福道:“神医救了家父,又和这两位护助我家,大恩大德,实难一报,就借薄酒一杯,道小女子心中感激。”从那丫环手中接过翡翠壶,将玉盘里三个玉盅都斟满了,就敬三个,杨雄石勇早避席相让,口里谦让,就李逵性粗,如何省得礼节,呵呵大笑,将酒一口饮了,却皱眉吐将出来,道:“这酒好没些气力,软绵绵的,倒似娘儿们饮得酒一般。不好!不好!”一个丫环扑哧一笑,忍不住道:“这是绝品的女儿红,千金一壶,我家老爷等闲也不拿出来待客,客人却怎地如此说?真个没见过世面。”李逵大恼,呐呐的就待来骂,却是杨雄知他脾性,见他面皮变了,暗叫声苦,就横身抢着道:“多谢小姐好意,我兄弟们酒各有了,就请小姐回房照料尉迟老爷,我们兄弟也有些事务,改日再来看望尉迟老爷。“高君德惊讶,就言语苦留,杨雄道:“实是亲戚身上急事,决不说谎。” 高君德道:“杨大哥便有事时,李大哥须无事在身上,况我家老爷病虽略可,也须李大哥开方调理,如何能放李大哥去?这家里自有千百间好房舍,可教石管事就陪伴两位,就上房里歇,早晚有个管待。”杨雄道:“便是我们兄弟都有急事。”就拿眼看那两个,石勇省觉,就起身道:“正是,便是小弟也端的有身在身上。”却是李逵不觉,又念着尉迟小姐,便不肯去,道:“你们都有事时,便去,我自在这里看顾尉迟老爷,也图个快活。” 高君德喜道:“既是端的,便安排精舍与李大哥安歇,杨大哥办完事,还请好歹来府里,早晚请教。”就拍拍手,一个家人早取一百两金子,做一盘子端上来,道:“杨大哥在客乡必然花费,就请收下,略表些心意。”杨雄推辞不过,只得收了,自家心里却暗暗叫苦,却面上表露不得,只得和石勇辞了出去,高君德就送这两个出来,杨雄又指望李逵随着出来,就可嘱咐他,谁知这会李逵却有小计算在肚里,怕两个说他,只随得几步又回去了,杨雄见了。闷一肚火在心里,说不出来,只得和石勇自去了,高君德直送两个到府外,殷勤作别,看这两个去远,方自回府里去了。 
  杨雄和石勇走过几处街巷,杨雄留意,见后面无有跟随的,方打抹石勇去僻静处说话。石勇先道:“眼见得我们救得尉迟老爷,又替他家消了祸殃,得他们上下感激敬重我们,哥哥何不就受他们管待,就学李大哥受用几日也好。”杨雄道:“感激则有之,敬重则未必,不见那丫头对李逵的嘴脸?我又好言劝那高总管,那高总管只不放在心上,眼见得这一家人上下连奴才也是骄傲的,都有个富贵眼睛,如何瞧的起我们这等江湖汉子?便是有几分感激意思时,我们在他家里住也受不得那做派,不如出来自在最好。”石勇默然些时候,才道:“杨大哥说的是,便是如此方好,只是李大哥在他家时间久了,必然没趣,更怕他做出些事来。”杨雄冷笑道:“都说铁牛是个铁人,最不爱女色,谁知他一见那尉迟小姐,倒似迷了心窍,直脱脱似变了个人,做出许多疯傻样子来,必然爱上了人家,痴心要当人家女婿,所以万不肯随我们出来,若是做出事来,也是他快活自受。” 石勇惊道:“哥哥莫不是说气话?若是他真做出事来,哥哥若不相救时,须没了兄弟们义气,日后也受人耻笑。”杨雄道:“我只是说气话便了,如何不救他?你我两个可暗中护持他,若是不好时,便上隐龙山去,别的并没去处。”石勇道:“也只得如此,只是杨雄哥哥,并不是兄弟要奉承你,你这次见了,做的事也明快,见的事也深远,和那梁山上大不相同,直不似一个人。”杨雄笑起来道:“是么?我倒不觉得。”石勇道:“别的不说,单是拿住那秦知州,迫他要答应那三桩事,小弟就佩服地五体投地,便是小弟见的人多了,有几个如哥哥这般果决的?就是在尉迟老爷家酒席上,哥哥又识得进退,不吃那亏,所以才佩服哥哥的紧。”杨雄默然些时候,又笑起来,方道:“便是生死都经了一遭,如何没些长进?不瞒兄弟你说,我和石秀两个自来那罗海州里杀猪,闲着没事,整日把那梁山旧事谈论,因此两个都有些领悟在心里,因此做出事来,便比前面强些。”石勇道:“哥哥既再上了隐龙山,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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