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董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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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董小姐-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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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水,九月天已经很凉了。

江月仰面躺枯草之上,裹着一件羊毛缝制披肩,犹自眺望远方。

半晌,她听到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愈发清晰她歪着脑袋望向声音来处,只见一个黑点变成了阿古灿烂张扬笑容,江月忍不住莞尔,坐起身。

马儿脚步没停,阿古却已从马背上轻松跃下,奔到江月身边,“冷不冷?”

江月摇头,两片薄薄朱唇抿成一道向上扬着弧线,“怎么来得这么迟?再晚一些,夕阳就要没了。”

阿古面有几分无奈,却不解释,学着江月席地而坐。“落日也值得你看这样起兴?都半个月了,也不觉得腻。”

听到这,江月忍不住有些出神。

半个月前,那一个让她犹然后怕早晨。男人暴力与**像是一面镜子,把江月处境完完全全地映照出来,摆了她面前。

没错,诚如阿古所言,她固然不必再为旁人所欺辱,而祁璟,仍是可以左右她命运人。他自然可以出尔反尔,她却要温顺地予取予求。

那日,祁璟穿戴整齐后,无声地站到了江月身边。原本还安慰般轻拍她后背阿古,不得不停下动作,祁璟威逼眼神中跪下请罪。而祁璟,只是用极冷漠地眼神扫过他们二人,一言不发地离开。

此后几天,祁璟再没回过那座帐篷。阿古一条条告诉江月,她有可能遭受惩罚与后果,劝说她前去向将军道歉。然而,直至祁璟领军出征,江月也不曾主动找过他。

她应该去吗?

顺从这一世所得到命运,用性去取悦那个男人,出卖**做利益交换?

与一个毫无感情,近乎陌生男人发生关系。可以预知未来里,不问他品性如何,不计较他有无妻室,像一个真正、沦落到如此境界古代女人一样,向祁璟权威献上自己,沦为他妾侍或奴婢。

放弃她曾渴望过、想拥有……平等爱。

好,不等江月想通,祁璟便已经率领大部队离开。

但是留下了阿古。

江月不知道,阿古留下意义,是要做祁璟说客,还是单纯地监视她。不过,阿古阳光有趣,性子洒脱,全然不似祁璟脾气莫测。江月非但不抵触他,两人反而因为渐渐相熟,很说得上话。

这半个月来,祁璟不军中,再没人来管江月。因而江月常叫上阿古,二人各骑一匹马,跑到这个微微高起山坡上来看落日。此时听阿古问起,江月又是一笑,“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样壮阔景色,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别说是半个月,恐怕再看半年我也不觉得腻。”

第6章 突袭

阿古闻言微怔,又端详了一阵垂天边红日,继而道:“看不出有什么鲜来,你是大家闺秀,想必因为读书多,方能品味其中妙处。”

“才没有呢。”江月也不恼他直白,仍是笑吟吟模样,开口正欲解释自己家境不好,并没上过学,却又想起如今不似原先身份,只能换了说辞,“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说我能读过几本书?”

阿古见她歪着脑袋与自己说话模样,又娇又俏,不免怦然,直勾勾地望了江月许久。

江月被他盯着,先前不觉得有什么,兀自回过头,远眺落日,心旷神怡。但过了半晌,却始终觉得那两道目光落自己面颊,脸上登时发热,斜睇阿古一眼,嗔道:“太阳又不我脸上,你总看我做什么。”

阿古性子直爽,被江月这么嗔怪一句,喜上眉梢,脱口便答:“太阳你眼睛里,自然要看你。”

他此话出口,犹觉不够描述心中所想,不由又添一句,“我觉得你比太阳好看多了。”

江月虽然知道自己容貌清秀,过去杂技团中也算是女演员中拔尖儿了。只团中师哥师弟都待她像亲人一般,从不曾有异性这样直白地夸过她。江月霎时羞了,面如锦霞。

偏她还要强作镇定,故意朝阿古一笑,颔首道:“算你有眼光。”

阿古瞧出江月眼里散发欢喜,心中跟着高兴,颇含几分傻气地朝江月露笑,不再多话。

两人同赏夕阳,心中宁静,便是时光溜走,也不觉得有过半点浪费。



晨光熹微,秋雾朦胧。一长串马蹄踏破了拂晓时分,宁静漠水。

漠水夏日成溪,冬日干涸。祁璟催马而来,把已经所剩无几漠水溅得四散,也惊醒了一众栖枝而眠雀儿。

他行得不,身后将士能够从容跟随,陆阅山即他身侧,颇有几分担忧地问道:“将军,您腿还好吗?”

“没事。”祁璟依旧神色淡漠,仿佛那正流血伤口根本不是他自己。

陆阅山皱眉,低声咒骂:“这帮萨奚鞑虏!也忒没有自知之明了!”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们要伤我,箭自然会朝我马来,这本没有错。”祁璟话音方落,突然勒住马,眉头微蹙,打量着相隔不远大魏军帐。

陆阅山没有察觉他神色上变化,犹自道:“那这一箭射得也太不准了!马没射到,人没射死……”

说到这,陆阅山自知失言,讪讪一笑,不再多话。

祁璟似笑非笑睇他一眼,心知这个多年相随侍官本性如此,言语,因而并不责备。他正要说些什么,余光却觑见先锋兵飞奔而回,他转过首,沉容以待。

“将军,不好了!”先锋焦灼急迫,喘息急促,胸口起伏,“那一队咱们没追上残兵,闯到咱们大营里来了!”

祁璟心道果然,他适才数了一下,飘着军旗只有七面……定例该是八面旗帜,其中总有一面是由值卫所举,流动换岗。今日短了这一面,必定是有人来袭,否则,绝不会倒下。

他神色一肃,轻斥先锋,“区区几个残兵败将,能有什么不好?”

先锋一凛,抱拳称是。祁璟没再训责,只是轻飘飘地道:“走罢,萨奚七豹,那里面便占了三个,杀了他们,替咱们兄弟报仇!”

言罢,黑马奔出,其余将士激愤叫嚷,立时跟上。

今日来攻部队,原已是祁璟手下败将,费了千辛万苦,方从祁璟追击下逃脱。他们本想趁祁璟大军凯旋,先一步攻下营帐,即便不能,烧了他们粮草也好。

只是祁璟神机妙算,竟早有此防备。领军杀回时候,他们也不过刚到不久。

祁璟人多势众,加之群情激奋,不用多久,便将这一小撮人轻松掳获。

他居高临下地勒马逡巡,冷峻地眼光落俘虏身上,不发一词,竟也让人心惊胆战。

祁璟正犹豫着要如何处置他们,却见陆阅山突然过来,附耳贴道:“将军,董姑娘和阿古不见了。”



“原没想到,你还会跳舞。”这是江月第一次林子里练早功,阿古看得目瞪口呆,不免出言称赞。

江月笑嘻嘻地用余光扫他,颇为得意,“你没想到事情多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表演给你看。”

她收势,凑到阿古身边。阿古忙递出汗巾,任她拭去额上细密汗珠儿,继而又将披肩递上,叮嘱道:“刚出了汗,别吹风,小心着凉。”

“多谢。”江月眉眼弯弯,一轮初阳笼罩她身上,映着整个人都有着淡淡金色光圈。

阿古神色宠溺,江月由得他这样痴痴地望着自己,也不阻拦,只犹自享受着身体舒展后惬意。

然而,总有一个人,江月不会料到时候出现。

“你们这里做什么?”

“将军?!”

江月放下汗巾,方转过身来。祁璟与江月见到大多时候是一个表情——愠怒、隐忍,眼有寒光,这让她又想起那天早上,来自异性带着占有欲威胁。

江月手指都生了颤抖,没有人知道她做了多少天噩梦才将平复了那种悄然生长恐惧。陌生时代、陌生环境,连一个可以倾听她人都没有!她一个人躺帐篷里,男人脚步声徘徊外,每一个靴子压弯草儿声音,都踩她心上,是威胁,是压抑。

她每一天都盼着能看到朝阳升起,唯有天空辽阔,方能抚平人内心深处可怕记忆。



此时,阿古面向祁璟单膝而跪,拱拳行礼。江月却是愣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触怒祁璟,再惹祸上身。

阿古伸手拽了拽江月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违拗。然而,江月只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疏离之意,溢于言表。

“你和阿古这儿做什么呢?”祁璟声音低沉,简单一个问句,都能带出诸多责怪意味来。

江月努力抑仄声音中颤抖,简明扼要地回答:“看日出。”

祁璟登时大怒,“我几时许你离开营帐了?还来这么远地方!”

江月厌恶之情油然而生,第一次两人相撞时,对方蛮横,第二次无缘无故地被他驱赶,第三次他为一句无心之语而加以威胁,第四次他又出尔反尔,想占有自己……这样男人,要她虚与委蛇尚可应付一二,献上身体,那是想都别想!

羞愤情绪涌上大脑,江月想到只有一个“逃”字。她不是没谋划过,听阿古说,顺着漠水一路向东南,就能进入雍州地界。她此刻有良驹,疾奔一日,总也能摸到村庄人家……反正祁璟不能丢下所有,直接来追,拖延个一时二刻,未必不能甩掉他。

江月缓缓往后退去,直到靠树上,想要不动声色地解开拴马绳索。

这点小动作如何能瞒得过祁璟眼,他眉峰一簇,趁其不备,突然伸手,捞江月腰上,打横将人高抓起来。

祁璟动作迅捷,两手抱住江月,翻身跃上马背,疾速向军营驰去。江月惊呼,随着风声,渐渐淡了。

而阿古立原地,忽然意识到江月适才想做什么……她想逃?



陆阅山见祁璟回来,忙是迎上,“人找着了?将军伤不要紧吧?属下已经传了军医……”

他话说到一半,已然注意到了那个趴马背上,十分狼狈江月。再观祁璟脸色,陆阅山知趣地闭嘴, 半晌道:“属下先去打发了军医。”

祁璟跃下马,受伤脚骤然持重,他眉峰不经意地一皱,很便又松开。

他打横抱着江月,抬腿径往自己帐中走去。几个等候军医得了陆阅山传令,纷纷退出,正与祁璟打了个照面。谁知,祁璟理也不理,兀自绕开众人,走到里间。

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

江月被马颠得难受至极,好不容易坐下来,下意识弯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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