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林何处 by 万径人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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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林何处 by 万径人踪-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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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心头一震。 


        “走,我去牵马!”林亚永远是行动派的领军人物。 

        第二十二章:道法自然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顾同问的没头没脑,趁着林亚一溜烟地去牵马,自然不能错过机会。 

        叶非云笑了,笑的很是灿烂,哑谜一向是读书人的爱好,你含蓄来,我含蓄去,凡事不直接说,兜几个圈子,再暧昧了语气隐晦着说,这就是遵循了中庸之道的尚国知识分子的特性,其实顾同这话,便是当着林亚的面问,林亚也未必就听的懂了。 


        拈过一张纸,叶非云看住顾同:“世界上的哲人不是他自己想孤独,而是,以他的思想高度,周围没有人能达到,他就不得不孤独。你也是,对于人生,对于人性,你的理解透彻而深邃,你是学意识形态的,你对于人的思维动向的理解和掌控,恐怕这三山军中无人能及,你是个慧者,薛校长只是个智者,你自己不觉得吗?” 


        顾同色变:“是我给你压力了?”声音含了一些颤,显然是有些激动。 

        “没有,你从来不会给任何人压力,你的涵养和学识可以让你俯瞰众生,你根本可以不屑与碌碌众生为伍,是国难让你入世。”叶非云笑的让人觉得刺眼。 

        顾同的脸色开始发青,门外的马声已经传来:“走吧……”一声长叹,掩盖不了深深的抑郁。 

        “非云,你的马不错呀,差点没踢死我,和你一个德行,见着我就往死里打。”林亚的大嗓门永远都是方圆百米最大的动静。 

        “谁叫你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呢?”叶非云接过马缰,带着笑意横了林亚一眼,惹得林亚在那里呱呱直叫。 

        “顾同,你来评评理,这小子动不动就和我动手,一点情分也没有,你说,他是不是冷血动……哎哟,非云,你干嘛拿马鞭子抽我?”反应迅速地伸手抓住马鞭,林亚有些恼。 


        “非云对你不错,也就是你自己呆,看不出来罢了,也好,你嫌弃非云,那以后就别纠缠他了。”顾同显然有些想撕了斯文外衣的意味,说的很是凉飕飕。 

        “林亚,你不也是每次都和我动手吗?而且你赢的次数比我多多了,还好意思说?抽你一鞭子那还是便宜你,换别人,我直接一刀。”叶非云仍旧笑,显然这次,心情很好。 


        “也是,不过,非云,你为什么杀的人比我多却经常打不过我呢?是不是故意让着我?那可不行。”提了马缰,慢慢由着马踱步在江边小道,林亚总是纠结于这些表面现象。 


        “林亚,你还不明白吗?”吹了些江风,顾同已经恢复如常,毕竟被人以思维高度来拒绝,即使只是委婉地拒绝,也是很容易抑郁到内伤的,幸而,哲人的通达是透彻的。 


        “非云的功夫是杀人的,不是和人打着玩儿的,他不能对你下杀手,而且,他所擅长的是快速地一刀毙命,和你对敌,不能持刀,即便持刀,也不会拿刀取你性命,甚至连威胁你都不会,因为一个失手,你就提前见国父大人去了,如何革命?你的力量比他大,招式威猛,倒是个打架的好手,够有气势和力度,可杀人的时候,你说是一刀来的快还是一拳来的快?你十拳也未必打的死一个敌人,可非云一刀就能毙命,你使用军刺时,远非他的对手,因为你不会使。”旁观者清,可清到顾同这样的,实在也不多,从特点到心理,从技巧到力量,顾同如果去开课传授杀人技艺,恐怕这个世界将多无数杀手。 


        “……” 

        林亚噎得无语,沉默了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当真?” 

        “你说非云让你,是也不是,他若要杀你,你早就成枯骨了,可他既然是和你比试,却也没让你,因为除却杀,他确实不如你,谁叫你一身蛮力呢?”顾同最后的话倒有了几分调笑的味道,笑嘻嘻的,嘴里对着林亚说,却斜了个眼看叶非云,眼角甚至轻轻地那么挤了一下,有些促狭,也有些挑逗,看得叶非云赶紧转头。 


        “林亚,其实也不是,拳脚上我的确不如你,不会故意让着你的,不过,只要你有破绽,我就可以赢,所以,你也不是一直都赢我的。”叶非云打马和林亚并肩,侧了头缓言安慰,“对了,你说的捉鱼的地方怎么还没有到?是不是故意耍我们来兜风呢?” 


        “那哪儿能呀!就在前面!”对于叶非云有意表现出来的亲近,林亚欢喜得不知所以,一扬鞭,夹了马肚子,居然狂奔前去,一路还在狂笑,好象恨不得把厉江的鱼给笑得震出来。 


        “非云,为什么?”顾同敛了笑,悄无声息地骑马靠近,哑谜,还是哑谜。 

        叶非云听得懂,也无法装听不懂,和一个有着高度哲学思维的人谈话,任何装傻卖乖都是极其弱智的行为,第一次问的“为什么”是在问为什么没有接受他,这一次问的“为什么”却是在问为什么愿意亲近林亚。 


        “陈铭将军教给我:岁月苦短。薛校长教给我:有爱无类。”淡笑,可已经明白顾同听懂了。 

        “既然是有爱无类,为什么我被归了类之外的一类?”信马由缰,只是缓缓前行,不急着追上林亚。 

        “缘法无常,或者,现在的我,也只是血色迷了眼的我,对于生和对于死,有了恐惧,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不理智。”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是不理智?” 

        “人而为人,所以不能成神,神是道,道法自然,如来,既是如此,我又何苦?”叶非云转脸一笑,“林亚常说我不是人,是神是魔,是鬼是动物,我狠心,所以,我想,偶尔做个人也好,有个弱点,有时候也是一件很让人暖心的事。” 


        顾同的心情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互相掺合又产生了百味,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得不言不语,拿了那双足以迷得死人的眼睛注视叶非云,辗转来回,竟是如此一个结局,什么家国天下,什么道法自然,统统化为心事。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顾同的问句依然是如此,为什么是林亚,而不是他顾同?为什么是一个莽夫而不是一个慧者?为什么? 

        “世道循环,无理可说。顾同,我也只是沧海一粟,或者,明天的战场就是我的坟场,于你,不够公平。”叶非云的回答还是多了一点明白,兜圈子是永远也兜不过顾同的。 


        “于你是,于我也是,于我不公平,于我也公平。既是证法,如何看不透轮回?”顾同笑了,叶非云的回答并不是无懈可击,或者,对于林亚的威胁,是自己想多了。 


        “顾同,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不要用我们相识多年的情分来逼迫我什么,也不要被人利用我们的这份情谊逼迫什么。我们都是为国而生,不是国难,你我永远也不可能相识,所以,还是成全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不要让我们任何一个人有始无终。”正了脸色的叶非云看上去十分坚定,眼中隐隐泛着的光,是一种杀气,也有一种苍凉。 


        “好!”顾同答应得还是很爽快,“击掌为誓!另外,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革命成功,你我尚在,请你再三思。” 

        “好!不过,这个可能基本没有。”叶非云一笑,凄凉,也悲壮,没有必死的心,怎么能参加革命? 

        “就让你说的神、道、法、自然,以及这该死的战争替我们选择吧!走,林亚该等得心焦了。”顾同扬鞭,前面已经听到得得的马蹄声渐渐近来。 

        “非云,你们怎么这么久?谈什么呢?”满脸狐疑地盯着叶非云瞧了半天,始终是没看出什么来,方才放下半颗心,又凑到跟前,“刚才顾才子和你聊什么?”近乎耳语的姿势,侧了腰,就着马头相近的一瞬间,还趁势亲了一下叶非云的脸颊。 


        “我们在谈佛学证法,也聊了些哲学,你也有兴趣?”极自然地揪开林亚的纠缠,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笑,这个家伙,简直就是视礼仪廉耻为粪土,根本就是个没有规矩的人。 


        “就亲一下,有必要这么嫌憎么!我怕的是顾才子和你说有一顿之后,你就不理我了。”故意装出来的哀怨语气和他那张春风得意的脸一点都不相配,突兀地增添了一些忍俊不禁的笑意。 


        “哦?你就这么盼着我被他说服?”叶非云收了笑,让林亚根本看不出真假,“你是真不相信我,又何苦与我纠缠?” 

        “我……非云……” 

        “驾——”一拍马,叶非云竟自去追跑在前面老远的顾同,留下林亚在那里磨牙彷徨。 

        第二十三章:厉江鱼肥 

        厉江的鱼果然肥美,想是要积存些脂肪过冬的缘故,一尺多长的鱼最瘦的都竟有七八斤重,鳞片都光滑水亮,每片下面都存了那么一小粒||||乳白色脂肪,入口即化。 

        林亚一到江边水缓的地方就脱了衣服,只穿了条短裤衩就赤条条地跳进水里,一点也没有被两个大男人注视的不好意思,冰冷的江水似乎也对他没有什么作用,照旧在那里扎了猛子潜着水捉鱼,看得顾同一个劲地笑。 


        “你们干看着干嘛呀,下来捉鱼!要不,我就上来拖你们下来!”林亚在齐腰深的水中站起,终于有些羞了,直着脖子喊。 

        “我不会水,让顾同下去吧!”叶非云说着,看向顾同,“下去吗?” 

        “一起去吧,我看那水不深,林亚挺会挑地方的,水也缓,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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