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1980 作者:徐兆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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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1980 作者:徐兆寿-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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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就叫张澜,可是在我十岁那年,我爸和我妈离婚了。我妈坚决要把我带走,并在学校里给我把姓改了,因为她姓欧阳。但是我哥一直不愿意,他非要我叫张澜,不让我叫欧阳澜。”她说。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张潮在我提欧阳二字时的激动了。 
    “我和我哥很少见面的,他对我非常好。我上大学的钱全都是他给我打工挣的。没有他,我就不可能上成大学。所以我对他非常感激。后来他开始做生意,到省城来发展,我们俩更是相依为命,离不开了。虽然他打你我非常生气,但是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他觉得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将来一定是我吃亏。我爸妈也觉得我老大不小了,整天地催我结婚。唉!”她幽怨而无奈地说。 
   
   “你放心。你要是能碰见你爱的人,如果他也很爱你,我绝对不会阻拦你的。”我真诚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她不高兴地说。 
    “我是为你而着想的。我不想让你受苦,只要你过得开心,我就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我是为你而活着的,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会自己离开的。”我悲壮地说。 
    “这半年来也有不少人给我介绍男朋友,我一个也没见。”她说。 
    “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如果你愿意,就等我毕业,好不好?”我亲呢地说。 
    “好吧!可是对我来说,三年就好像是三十年。你知道我哥和我家的人天天都在催我,我们两家人又都不同意我们的事。我们现在还得暗中来往,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她说。 

    我们只好暗中恋爱了。后来我想起,关于我到百乐门被打一事就是欧阳给我讲的。她的描述正好与我近半年来的幻想与虚构相吻合。由于她的确证,我也确信在两种叙述中后一种叙述更为可靠些。她改变了我的历史。也许很多人都是这样,自己亲身体验的倒是常常不可信,而别人讲述的倒相信了,日久天长,别人的讲述就成了真的,更为可信了。 

    欧阳告诉我。那次经历,给她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她患了脑震荡。头不但长期疼痛,记忆也常常发生错乱。她常常把梦境与现实分不开。这处境与我的也相同。我没有跟父母提起过,怕他们又要奚落我是为欧阳而遭成的。 

    我后来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我的头。医生问我有没有被碰过,我说可能被碰过。医生不解地看着我,我说,别人说我被人打过,还住过医院,我自己也糊里糊涂,好像被人打过,又好像没有。他问我对其它事情也这样吗?我说,有一些也是这样,反正现在我想起有些事情时,就觉得与我以前想的不一样了。经过检查,医生确症我也患有脑震荡。至于我的记忆发生错觉可能与我的经历、情志和失眠有关。 

    我仔细地想过,在我上高一时,我和副校长的儿子打架头部受过伤。我回家还问我妈妈,我过去有没有头部受伤的经历,她说我小时候一次踢足球时摔倒,撞在石头上过。她问我怎么了。我说,有时头有些痛,记忆力有些紊乱。如此,我更加难以说清我的头痛是从前受的伤还是这次被张潮打的。 

    我还给我妈说,宿舍里人太多,我常常失眠。 
    我妈给我买了一些药,让我拿到学校去吃。我在学校附近看下了一套房子,里面有卫生间和厨房,还有一间卧室和一个小客厅。主人要一个月四百元,我缠了半天,给我便宜了五十元。我给我妈说,我要租那套房子,我妈有些为难,说太贵了,能不能找间再小一些的。我爸不同意我出学校。后来我撒谎说,那家主人因为我不要,别人也不会租,就两百元租给我了。我妈一听也很高兴。实际上我是把他们给我的零用钱拿出来了一百五添补了空缺。 

    我给欧阳打电话,告诉她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以后我们可以在那里见面,这样就可以避免让外人知道了。 
    她常常在下午三点以后打着车来找我。并不是她没有车了,而是我觉得那样太显眼。我们一周至少要见一次。有时,如果特别忙的话,她就在晚上八点钟开着车来找我,我们一起出去唱歌玩。十一点之前,我总是催她回去,我怕太晚了不安全。 

    自从我一个人住到哪里后,我觉得清静多了。因为有时无事可做,就看看书。刘好还在给我借书。她一直没有男朋友,班上有好几个男生都喜欢她,可她给人说,她就是喜欢我,但在我面前,她从来不说。我带她来过我这儿后,便常常来找我聊天。我对班上同学的了解都是从她那儿得知的。有一天,她给我带来了一盆君子兰,放在我窗台上。她说我家里缺少绿色。过了半个月,开花了。白色的,长长的,干干净净,特别好看。又有一天,她给我买了一盆红色小金鱼。她说我这里太清静了。我每天看着那些小金鱼,觉得更加清静。 

    欧阳有时也会带来鲜花,但几天就开败了。欧阳曾问我,那花那鱼是谁给你的。我说是刘好送我的。她有些不高兴。我说,你别瞎想了,我从来都觉得她像我妹妹,我压根儿都不可能往那方面想,即使硬想也没有那种感觉,她对我也一样。欧阳有些不情愿地相信了。 

    忽忽半年又过去了。快放假时,欧阳给我打电话,说她要去南方一趟,可能要半个月左右。我没有去送她。 
    放假的第三天,我爸一位国外当教授的老朋友来看他,见了我后,说是将来毕业后他可以帮我到国外留学。我爸妈听后非常高兴。我也有些动心。他在我家住了三天,我妈让我一直陪着他在市里转。他非常喜欢我。走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去送他。 

    走进火车站,在找候车室时,我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被一个男子搂着,坐着电梯上了楼。在他们转向另一个电梯口时,我从她的侧面更加证实了是她。我给我妈说,我去楼上上厕所。她说,这层不就有吗?我说,这层上的人太多,脏得很。说完,我就冲了过去。可是,上了楼就再也找不到她和那个男人了。我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马上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欧阳吗?你在哪里?”我问。 
    “我还在这里呢,过两天就可以回去了。”她说。 
    我们挂了电话。我放心了。显然是我看错了。送完我爸的老朋友后,出了车站。在我们刚刚要打车时,我的一位同学给我打电话说,他要问我借些钱回家。他问我在什么地方,我说在火车站。他说,正好,他正要来买票,不用跑其它地方了,让我等着。我只好给我爸妈说了,让他们先走。 

    我转到一个报刊亭前,正要翻阅那里的报刊,蓦然抬头,又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就离我五十米之远,我还是看不到她的正面。我忽然想去看看她是不是欧阳。刚要走,发现她要打车走,就赶紧拨通了她的电话。我简直无法相信,那个女的伸手从包里掏着手机,那姿势是多么熟悉啊! 

    “是欧阳吗?你转过头来看。”我几乎是愤怒的。 
    她果然转过头来,我们怔住了。 
    我转过头就想走。我不想再见到她。她跑过来抓住我说: 
    “你听我给你解释。” 
    “我不想听。” 
    她非要拉着我要给我讲,正在这时,我的那位同学又打电话,说他找不到我。我给他说了我在什么地方。一会儿,他来了,我给了他钱。欧阳冲他笑着。他走后,欧阳就要拉着我到她的住处去。 

    “我也是没办法。你看到的那个男的,是我以前的男友,就是我以前的老板。他是有妇之夫。他追我的时候,已经有了孩子。他说,他和他老婆一直感情不好,他早就想离婚。我跟他谈了两年,他离了两年的婚。那时也因为家里困难和各方面的原因,我就和他一直保持着来往。他对我们家的帮助很大。老实说,他对我非常好。他老婆总是到公司来找我闹,他也是向着我。但是,我觉得他在一直骗我,实在无法再继续下去。我一分钱的工资都没要,就跑回来了,给我哥帮忙。有一段时间,他没有和我再联系。我想,他这种人可能就是在骗我的感情和青春,是不会真心对我的,我也就慢慢地忘了他。那时,我认识了你,我把他彻底忘了。直到我上次车祸受伤后,他知道了,来看过我。从那以后,他一直给我打电话。我一直等你的电话,可没有等到,我想你肯定是不要我了,我在绝望中又和他来往了。我哥哥和他年龄相同,对他的印象特别好,但给他提了一个要求,就是立即和他原来的老婆离婚。他同意了,说回去就办离婚手续。他回去后就常常给我来电话,但我对他没有信心。后来我和你又好了,就把他冷淡了。我当然不敢给我哥说我们又和好了,我怕他对你不利。到了你快放假时,他突然打电话来说,他离婚了。我哥一听很高兴,马上请他来。我知道我哥的意思,一则他的事业做得很大,我哥需要个强有力的帮手,二则他的年龄不是很大,和我结婚后,就可以给家里人交待了。他是一个粗暴的人,但他毕竟是我哥。我想和他们好好地谈谈,所以就骗你说我去了南方。” 

    那好吧,到现在这个份上,只有我退出了。我默默地走出她的房间,在走出的一刹那,我看见了卧室的床头柜上有烟灰。如果说前面我还有犹豫的话,现在我一点都不在乎她了。她哭着想让我留下来,但那是不可能的。 

    我活了这么大,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对爱情是非常在乎的。我不会再理她了,即使她跪下来求我,甚至用自杀来威胁我,我也不可能再看她一眼了。她彻底地伤害了我。 

    丽达和宙斯结合,产下了两只蛋,一只孕育了海伦,导致特洛伊战争,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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