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1980 作者:徐兆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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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1980 作者:徐兆寿-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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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经历过你那样的爱。”    
   燕秋的来访使我彻底地对朗莎产生了反感的情绪,主要是因为燕秋的一席话拨动了我久已关闭的内心之弦。Long long ago; long long 
ago。我开始日复一日地怀念起欧阳来。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朗莎到外地去拍子,偶尔在深夜会给我的手机发个短信,告诉我她还爱着我。我也照例给她回三个字“我爱你”,但我心里想的却是欧阳和燕秋。燕秋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了,我不能再妄想了,但是欧阳呢?她和那个男人结婚了吗?是不是已经生下了孩子呢?燕秋走后的那个下午,我躺在床上整整让泪水流了一个下午。 

    一个周末,我开着车特意从百乐门前经过。百乐门又装修了,门面比以前漂亮多了。门前站着四个很漂亮的小姐和两个保安。我把车停在门前,两个小姐马上过来招呼我。我犹豫了一下,跟着她们进去了。一个小姐问我要什么服务,我说: 

    “我是来看一个人的。” 
    “请问先生您找谁?”小姐的声音很甜。 
    “我找你们张总,张澜。”我说。 
    “先生,对不起,我们的老总姓刘,不姓张。你说的可能是以前这儿的老总吧!”她说。 
    “这儿已经换人了吗?”我惊奇地问。 
    “半年前换的。”她说。 
    “能不能见见你们的刘总?”我问她。 
    “我们刘总不在,您要见他,必须要先约他。他很忙的。”小姐说。 
    我失望地出来了。我想张潮大概是发了,做其它的卖买去了。欧阳给我说过,他们再做几年娱乐业就会转到实业方面的。欧阳也大概早已结婚。但我还是忍不住地往她原来的地方走去。 

    我站在熟悉的地方,心里却七上八下。我不敢敲门,内心的恐惧不言而喻。我犹豫了很久,心想还是不见的好。我怕再次看见她,我怕一些始料未及的事情会突然发生,会将我美好的回忆全部冲掉。我怕我会再次陷入一场没有结局的爱之深渊。刚走了几步,又想已经来了,为什么不见呢?我回过头来,按响了门铃。 

    里面出来一位老太太,问我找谁。我一面将头伸进去看,一面说: 
    “我找张澜。” 
    “这里没有这个人。”她有些生气地说。 
    “可她两年前就住在这儿。”我有些哀求地说。 
    “我已经说过了,这里没有这个人。”她把门用力地关上了。 
    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变得让我难以接受。仿佛世上从来就没有过欧阳这个人,仿佛一切都是上一辈子的伤心事,与现世无关。Long long ago; long 
long ago。 
    燕秋后来还找过我一次,是在深夜。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敲门。我看见她喝得大醉的样子,吓了一跳。她在我门口倒下了。我把她抱到床上,把电暖气也打开,生怕她受冷。她先是拼命地流泪,问我为什么不要她了。我哄她说,别说了,快睡觉,明天再说吧。她醉眼朦胧地问我,明天你会和我好吗?我低下了头。她一下子把我抱得紧紧地,对我说,不管你明天要不要我,今天我想给你。我赶紧将她的手抓住,想哄她睡着。可是,她泪流满面地问我: 

    “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嫌我不是处女?” 
    我摇摇头。她又说: 
    “我非常后悔,为什么不把第一次给你,但我真的是在不懂事时做错了事,你还怪我吗?” 
    我摇摇头,安慰着她。她非要把衣服脱去,我则紧紧地按住她。她就要让我抱着她睡觉。我只好抱着睡。她身上的酒味非常大,嘴里的呼吸又热又难闻。她要让我吻她,我亲了一下她。她一下子将我抱住了。在那一刹那,我无法控制自己了。我们含着泪溶在了一起。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一看,太阳都已经出来了。我看了看身边还熟睡着的燕秋,内心万分痛苦和后悔。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控制住自己,但现在一切都晚了。我不知道她又将如何缠着我。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有些讨厌她了。洗完脸后,发现屋子里充满了燕秋的酒味,便将窗户打开想透透气。 

    我正在上厕所时,忽然听见屋子被谁打开了。我一下子紧张极了。我的房门的钥匙只有我和朗莎两个人有,莫非是她回来了? 
    我没有上完厕所就出来了,一看来人就呆了。除了朗莎外,还会有谁呢?她看见了床上还熟睡着的燕秋,惊得目瞪口呆,怀里抱的一大摞东西掉在了地上。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她不是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的吗?怎么现在忽然到了?这么巧? 

    燕秋这时也醒来了。她的身上一丝不挂,这时才惊恐地到处找衣服。我一看,更不知道怎么办了。朗莎用血红的眼睛看着我,意思是怎么回事。我结结巴巴地说: 
    “她昨晚上喝醉了,没地方去。” 
    “她是谁?”她愤怒地问。 
    “是燕秋。”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个婊子。”她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着,“好啊,你们终于又旧情复发了。好啊,我走。” 
    她说完就要往外走,我一把将她拉住,说: 
    “莎莎,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都脱成这样了。”朗莎的泪水已经出来了。 
    这时,燕秋已经穿好了衣服,她在床上说: 
    “你别走,让我来给你解释。我是喝醉了,没处去,才到他这儿来的。我们没做什么。再说了,即使我们做什么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原来就做过的。这你很清楚。” 
    我一听,愤怒地给了燕秋一个巴掌。她却不理我,继续说: 
    “你不是在外面说没有男朋友吗?你才是个婊子呢?还想在外面立牌坊是不是?” 
    女人要吵起架来是很难听的,我一看就赶紧将她们喝住: 
    “你们都别吵了。你们都走吧,从今往后,我和你们一刀两断。” 
    朗莎气得先跑了,燕秋却没走。她过来收拾着她的东西,我看着她的影子就来气,但我知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怨不得别人。她居然在我屋子里刷完了牙,洗了脸,还在我跟前晃来晃去,我吼道: 

    “你还不走!” 
    “我会走的,但我要告诉你,真正爱你的人是我,而不是她。她是在利用你,现在利用完了,正好和你说拜拜的时候了。这样也好。”她说完走了。    
   各位客官,讲到这儿时,我真的不想再讲下去了。这件事使我长久地不得安宁。我无法再在这里住下去了,也不想到学校去住。我怕熟人,怕熟悉的地方。我也怕回家。我常常有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好了,先让我抽一支烟,松口气。我觉得我快都憋死了。你们也可以先合上书,休息一下,放松放松,要知道后面的故事才伤感呢。 
   
    …… 
    如果你是在夜里看我的书,我请你一定要躺下来,一定要用一种闲适的心情来看它,因为它不是什么不朽之作,也并非正人君子们的载道之著。它只是我经历的一段感情上的故事,只是一个闲暇之人乱七八糟的回忆,目的是让你们轻松一下,或者是打发你们的一些无聊的光阴,所以一定要用一种平常心来看它,尽量不要去评价它的好坏。它无所谓好坏,因为好与坏都是相对的,是可以转变的。老实说,那些名誉对我,早已是秋风中的落叶。我是因为太无聊,而且太孤独,我必须靠倾诉和回忆来打发我的日子,靠此来记忆我的历史。我也倾诉惯了,而且像得了什么病一样无法控制这个坏习惯。我的记忆也坏得很,我前面已经说过,我可能很早以前脑子里就有了问题,我的头常常疼得不得了。我常常吃克感敏。医生说不能经常吃这种药,它的负作用很多,但我不吃它又怎么样呢?肉体的疼痛算得了什么呢?内心的伤痛才是难以治疗的。 

    对了,在我告诉你们那个悲伤的结局时,我首先得讲一讲一个人。这个人由于我前面多次提到,在这里我不能跳过她。她就是汪玉涵,那个看似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玉女。 
    那天朗莎走后,我本也打算去找她,向她解释,可是我实在觉得和她太累,而且我自知对不起她,便搬家了。从这一次的亲身经历,我体会到人有时是不由自主的。这种不由自主有时来自于人性的弱点,有时来自于生活的复杂性。人性有时是无理的,难以自制的,但是人们无法原谅它,以为人人都像概念或机器一样可以控制。我无法原谅燕秋是这个原因,而我无法面对朗莎也是这个原因。另一方面,人所面对的世界太复杂了,很多突如其来的事件和生存的各种压力很可能会改变我们的初衷,甚至会压倒我们的一切。阿杜唱得好,“谁都可能暂时地失去勇气”。想到这一点,我有些心安理得,但也有些清泪冰凉地滚下。我意识到,欧阳很可能是因为难以说清的什么原因离开了我。现在想起来,我其实对她一无所知。同样,我对其他人,如燕秋如朗莎仍然一无所知。知道一个人其实很难很难,我就觉得她们对我也是一无所知。我也迷茫了,我无法得知欧阳和朗莎对我的爱究竟有多深,又有多真。 

    有时,我坐在窗前,看着夕阳照红了整个寰宇,照得我内心一片通明,我就想,其实爱情不过是一段痴情而已,并没有人们想的那么神圣。人的痛苦与爱,人生的悲欢离合,相比那长久凝固的时间长河和浩瀚无际的凝固空间来说,实在太渺小了,太不值一叹了。人生就应该像这浩瀚的宇宙看齐,才能知道什么叫“风流”,什么叫智慧。但做到这一点又何其艰难?华兹华斯写得多好啊:“我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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