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青年挣扎的欲望:射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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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青年挣扎的欲望:射天狼-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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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安史乱还是泛泛地发问着,想了一会儿后又说,“是不是也是失恋?……和我一样?”
  失恋?我被震慑在这个字眼里!我很清楚,是我昨天的那声骂伤害到了他。可是黎天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和行为?我突然想起了他常提起的那个朋友,我内心的某根神经颤动了几下。脑子里木胀胀的。
  “我不知道……”我微皱了皱眉,说。 
第十七章 恃:渎职的南回归线(2)
  “他是一个很难读懂的人。”安史乱自信地说着。
  “你就那么轻易断言?”我盯住他的眼睛,说,“你要知道你才见过他一面!”
  “只见过一面又怎样?别以为天下只有你们写文章的人才能看懂别人的心思!”本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可一经他的嘴巴,凭空就添三分刺,叫人听了不受用。
  “那,你能猜透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指了指我旁边的那个胖女孩,挑了挑眉毛,说。
  “我不和你贫嘴!难道你敢说他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吗?”他装作严肃地说。
  我笑了,但也信了。确实,黎天然是一个复杂的人,和他初次见面时,觉得他很简单,简单得像一张白纸。可后来却不那么认为了,虽然和他相处了那么久,但我还是无法很清楚地摸透他的心思。
  我们彼此又沉默了。耳边只有别人的谈天声,嬉笑声。
  我们下火车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依稀的几颗星星隐隐约约,像被蒙上了一层轻纱。我和安史乱乘了一辆中巴车到镇上。我们在镇上分开了,分开的时候,我们心照不宣地握了握手。
  那么晚了,又没有去村里的车了,只得走着回去。天很冷,我下意识地拉紧了外套的衣襟。月光并没有朗照,但淡淡的还挺有味道。两旁的树枝,在夜色中把黑幢幢的影子透在通向村里的小路上,横一条竖一杠,织成了一张虚无飘渺的网。我就在这张迈不尽的网上走着,走着……我陷入在对李朦莫名的内疚和深深的怀念之中,陷入在对黎天然的情感分析之中,被罗在由思想和情感编织出来的惆怅的网中。
  我神经质地感到有一个个可怕的小精灵隐在光秃秃的树干之后。一个个身边人物的形象跳跃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离去。我蹙了蹙眉头。
  我想着想着,听到身后有一串脚步声,在黑暗中那么恐怖。我迅速地回头,恐慌地瞪大眼睛,努力地向后面注视着。那脚步声没有停止,而是朝着我的方向一步步逼近。忽然,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魔鬼般的身影,渐渐地由小变大,两只巨手向我伸了过来,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几乎无法呼吸,像是被别人推进了一眼黑咕隆咚的枯井里,摸不着深浅,摸不着边框四至,我在恐惧和窒闷中挣扎。那是谁?我一向是不相信什么鬼神的,可是此时我为什么要如此紧张?晚风很冷,但我的额头和手掌心里已经满是汗液了。
  我怔在原地不能动,只等那个黑色的影子离我越来越近。那个影子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停住了。约莫一分钟之后,那黑影跳到我跟前,抓住我的肩膀,大叫了一声:
  “呀,哥,是你啊!”
  几乎在同时,我也认出了那个黑影是若现。
  “你吓着我了……”我轻拍着胸说。
  若现伸手来拿我肩上的行李:“哥,让我来吧!你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车,肯定累了。”说完,他已经不容我推辞地将大包小包夺了过去。
  “也放假了吗?”我撇头问他。
  “是的。”若现顿了顿说,“刚从美术学院回来……”他的眉头紧锁,眉间夹的是他的重重心事。
  “你还被那个梦纠缠着吗?”我问。
  “唔。”他回答得有点心不在焉,好像并不想多说一个字。
  “没事的,只要是你想得太多了……”我想好好地劝他,但他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
  “你见过姐了吗?她回家了呢!”我只好绕开关于那个梦的话题。我抬头望了望天空。
  若现沉默了几分钟之后,说:“我知道的,上个星期我回家的时候,见到她了。她瘦了,憔悴了。那一天,姐抱着我哭了,直到很晚,才停住哭泣……”
  “那,想必姐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吧?”我问得有点小心翼翼。
  他点了点头:“妈很冷静……”
  “不,你不了解妈。”我打断了若现的话,说,“妈是一个表面刚强,而内心十分脆弱的人。你看见妈很冷静,可是你不知道,妈会在她的房里哭得如何伤心!” 
第十七章 恃:渎职的南回归线(3)
  若现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声。
  “哥,我想说一件事……”若现在说这话之前,又叹了一口气。
  “什么?”我以为他又会提及一些无聊的事情,于是我问得有些漫不经心。但我还是静下心来等待他的下文。
  黑暗中,若现停住了脚步,我也跟着停下了,不解地望着他。若现将双手放在我肩上,深呼吸了一口气,过了几秒钟后;用低沉、严肃的声调说:“哥,我们的爸爸还在呢……”
  “我想你在开玩笑!”我不冷静地轻笑了一声,艰涩地说出这一句话来。我将目光撒向小路边的田地上。
  “不,哥!”若现轻吼起来,用手摆正了我的头,对着我说,“我没开玩笑!我们的爸真的还在!我见过他!”
  我顿时感到无法呼吸,脑袋哄的炸开了。我瞪大眼睛盯住若现,像是在审视一个怪物。我突然凄厉地笑了,连我自己对这种笑也感到很意外,很吃惊:“哈哈!我不相信!这是荒谬的!可笑的!若现,你一直都是开玩笑的高手!”
  “哥,你应该醒醒了!”若现冲着我大喊着,“我很早就怀疑了,从小时候对那幅画产生兴趣之后!爸爸曾经是一个画家,他现在是省美术学院的教授!”
  教授?哈!多么荒唐的猜想!难道全世界的父亲都是教授不成?黎天然的爸爸是音乐学院的教授,我的爸爸居然是美术学院的教授,谁能知道哪一天又跑出个某人的爸爸是戏剧学院的教授!
  空旷的黑夜下,充满了我的笑声,连我都感到陌生和害怕。我在我自己的笑声里打了几个寒战。我依然笑着,若现突然直起嗓子叫起来。
  于是,我停住了笑,开始冷静了下来。几乎在我停住笑的同时,他也停住了大叫。
  “你有没有跟妈说过?”我捕捉他眼里的光亮,说。
  “我还要回家问妈呢!问她为什么要瞒着我们!”若现气急地说。
  “不要,若现!”我轻喊着,“别太冲动,妈会受不了的。还是先和姐姐说吧,我猜想她也是知道的。”
  若现没有表示什么,而是保持着沉默。
  我们已经走到村口了。村口的小店里亮着灯,里面有很多人。不用进去我就可以猜得到,男人们肯定在玩扑克或者麻将,而女人们则三两个地站在一起一边嗑瓜子一边道着某某人的长短。
  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和若现都并不轻松地吸了一口气。不大的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狗,它觉察到我们的到来,快速跑到跟前吠叫着。
  妈听见狗的叫声,知道是有人来的。她从磨房里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湿漉漉的手,一边朝我们走来。
  “妈!”
  “妈——”
  我和若现一前一后地喊着。对于我和若现的同时出现,妈吃惊不已,她的嘴唇微动了一下,却一时不知说句什么话好了。
  “妈,你可想我?”我有种想上前拥抱妈的冲动,高兴地说。
  妈的两只手抓住了我,并未完全擦干的手将我的衣服抓湿了:“你们兄弟俩怎么同时回来了?”
  “是在小路上碰到哥的……”若现说。
  妈醒悟似地放开了我,催促地说:“快,快,外面蛮冷的,快进屋去!你姐正做饭呢!我再磨上一桶豆腐……”
  “妈——”我叫着,想帮妈做点什么。我发现妈多了白发,额头上爬满了蚯蚓般的皱纹。
  “快呀!去去去!若现,和你哥一同进屋洗把热水脸去!”妈向我挥着手,“你跟妈亲热的工夫长着呢!”
  “哥,先进去吧!”若现也在一旁催促。
  我望了一眼妈,正准备离开,却又被妈一把拉住了。她的目光仔细地在我脸上上下左右的扫射,接着便用审问的语气问:“是不是和别人打架过?”
  “妈……没呢!”我被问懵了。
  “你别骗我!告诉我,额上的疤怎么来的?”妈的脸上顿时没了笑容,而是带了深深的质问和怜惜。 
第十七章 恃:渎职的南回归线(4)
  “妈……”我喊。
  “你要是心里还有我这个妈,你就照实告诉我!”妈再次抓住了我,生气地轻跺着脚说,“是不是那边受了委屈?你从小就是那么老实,处处受人欺负!”
  “妈,您别瞎猜!您说我在那边受了委屈,那是没有的事!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安史乱,他最清楚的!”我费力地解释着。
  妈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再停驻几秒钟后,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进去。她自己无言地返回到了磨房里。那条狗已经安静了下来,在我的脚边转了转去,吐着舌头表示友好。
  我们刚进屋,姐姐就迎了出来,脸上有着消失已久的笑容。
  “先去洗把脸,等会一起吃饭!我做了你们最爱吃的红烧肉了呢!”
  我耸起鼻子闻了闻,一股浓浓的肉香飘悠在整个屋子,高兴地说着:“回家真好!”我环顾家的四周,最终目光停留在那幅画上,我突然想起了刚才在路上若现所说的话。
  奇怪的画。画里的钟表。那个犹如胚胎一样的东西。爸爸。若现。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凑近那幅画。我的思想飘忽在这幅画里。直到姐拉了拉我的衣服催促我去洗脸,我才回过神来,掩饰着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姐姐将饭菜端上来之后,去磨房招呼妈一同来吃饭。家里的饭菜总是最可口的,我想。饭桌上,妈为我们姐弟三人夹这夹那的。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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