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林-2006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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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2006年第4期-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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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莎,你能保守秘密吗?” 
  “瞧你说的,”姑娘撅着嘴,“如果没必要,我才不会多嘴。” 
  我叹了一口气,的确如此。只要想想娜塔莎丈夫去世的那段日子就知道了。那时这个勇敢的孩子帮着我的朋友,对一些事情守口如瓶,连我也不告诉。不错,玛莎是靠得住的。 
  “对不起,我亲爱的,我根本没想气你,只不过说说而已。好了,不要对任何人讲这些钻石。有人早就在找它,为了得到钻石他们会不顾一切。” 
  “所以他们才在果酱里翻找?” 
  “我想是的。犯罪分子以为我们把钻石藏到了储物罐里。金尼斯也因此坐了牢。我可不想让他们猜到,钻石在我们手中。我倒希望我们一无所知……” 
  “妈妈,那究竟是谁在东翻西找啊?” 
  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孩子。很可能是我们身边的人。这个人有计划地在屋里翻找已经很久了,而且多半是在晚上。” 
  “你这不是在怀疑奥克萨娜阿姨和金尼斯吗?” 
  “不,亲爱的。他们自己也在为此事而难过呢。” 
  “那么,会是谁呢?娜塔莎阿姨?阿卡奇和奥丽娅?卓尔施局长?也许,是索菲娅、路易或者逸夫?季马?” 
  我陷入了沉思。怀疑他们是可笑的。最值得怀疑的是季马。但是,要知道,酥饼和果酱被搞坏的那天晚上,他正在拉丁区狂饮。万一是外面的歹徒定期钻到屋子里来的呢?他偷偷钻进来,又悄悄溜出去,连续好多天?不,这不可能。首先必须搞清楚,这些钻石是怎么跑到防晒霜里面的,又是谁在寻找,它们又属于谁。 
  在得到玛莎保守秘密的切切言词之后,我向书房走去。这里曾经安装了一个小保险箱。但安在哪,只有我和娜塔莎知道。孩子们和来的客人没人能想到,在《东方古代思想家》的书卷后隐藏着一扇小门。而且还应知道如何推开书架后的墙。但即使发现小门,没有钥匙也是打不开的。可以说钥匙就放在非常显眼的地方,但是谁也猜不到究竟放在哪儿。书桌上有一个小地球仪,如果按动它底座下的按钮,半个壳体就会打开,就是在这个独特的盒子里存放着钥匙。 
  我把钻石藏在一堆旧书信下面,然后思虑重重地向客厅走去,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疲惫不堪的奥丽娅。 
  “我浑身没劲。” 
  “怎么,吐成这样了?” 
  “太可怕了。对什么都过敏:看不得颜色、闻不得气味、听不得声音。也就不去想,究竟为什么累成这样。昨天阿卡奇亲了我一下,我就立即跑到洗手间去了。他现在还在生闷气,说什么一个好老婆不会对自己所爱的丈夫感到厌恶。” 
  我笑了起来: 
  “那你所爱的丈夫呢?” 
  “在院子里给斯纳普洗澡,金尼斯抓着斑蒂,免得让它跑了。” 
  “不是刚刚给它们洗过澡吗?” 
  奥丽娅挥手说: 
  “瞧你说的,它们身上的狗骚味多大呀。” 
  我轻声笑起来,应该去问问奥克萨娜,怀孕“中毒症”要持续多久。的确,儿媳的脸色不太好。面容苍白、眼眶发黑、双颊塌陷。 
  “奥克萨娜去哪儿了?” 
  “她和娜塔莎去给阿卡奇买礼物去了。” 
  天哪!瞧我这个妈当的!要知道明天就是九月二十九日,阿卡奇的生日。怪不得路易拖出了做蛋糕用的大模子。大家都记得孩子的生日,惟独他老妈忘了。准确地说,不是他妈而是一个狠心肠的人。奥丽娅纳闷地看着我: 
  “怎么不做声了,大概把他的生日给忘了吧!” 
  “才不会呢,”我假装气呼呼地说。 
  “忘了,忘了,”眼光犀利的奥丽娅挖苦道,“你还记得,上次十月十三日你是怎么给我祝贺生日的?” 
  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谁不犯错呢,那次只是把她的生日给记混了。十月十三和十一月十三,多大回事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那次送的礼物可是漂亮:一个声光水晶玻璃小屋。 
  奥丽娅不再嘻嘻发笑,她哼哼唧唧地仰躺到沙发上。留下她一个人在客厅里受折磨,我慢慢地向车库走去。该去买点礼物了。买什么好呢?我想送点有特色的东西。手表、打火机、领带、皮带扣、皮带,抑或烟盒——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男士的?主要是这些东西阿卡奇都有。 
  我坐进车里,驱车静静地向市中心驶去。或许能看到点合心意的。 
   
  第二十章 
   
  我在麦当劳看见了她们。我很喜欢吃这里的汉堡包、干酪三明治、炸土豆条和浆果馅饼。可惜的是,我的这种喜好只传给了玛莎,而其他的人对这些阿卡奇所说的“啤酒吧”不屑一顾。所以,我认为有关我在麦当劳的细节最好不要大谈特谈,但我还是很高兴讲讲我在那里的所见所闻。 
  这次一个大汉堡包终于飞快地在我面前的托盘里消失了,我心满意足地东张西望。 
  两个女人远远地在角落里聊得正起劲。这两个人我好像认识,于是我留心细看起来。一点没错!其中的一个是卡罗琳。见鬼,她在这儿做什么?要知道她身体很差,连医生都不准她出门。卢伊莎说,妈妈甚至不下楼到餐厅吃饭,反锁了卧室的门,成天躲在里面。原来如此!把门锁了假装生病,自己却跑到麦当劳!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当我认出另一个谈话者时,我一下子思绪万千。她是卡特英。是什么秘密把这两个女人搞在一起的?为什么她们偏要躲在这个廉价的快餐部里交头接耳?她们未必是喜欢吃汉堡包才搞在一起的。我怎样才能悄悄摸过去,听她们在咕叽什么。 
  就在这时,卡特英猛地站了起来,向出口走去。我赶忙用可乐杯挡住脸。怎么办?跟着她!街上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的人在走着,因此我担心卡特英会看见我。但她好像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不时打量着橱窗,两次拐进商店。买了面包、火腿和鸡蛋。最后我觉得她要回家了。老实说,我对此很高兴。走了两个小时,腿也走累了,我打心眼里希望,卡特英逛完服饰店就别再逛了。 
  我在一旁等了几分钟,然后朝店里看了一眼。她已不见踪影。我推开店门,走了进去。和蔼可亲的女老板在柜台后露出款款笑意: 
  “你想要点什么?” 
  “我的朋友刚刚来过。” 
  女老板耸了耸肩: 
  “她已经从后门走到……” 
  没等她把话说完,我撒腿就向后门跑去。这是一条与刚才的街道平行的一条大街,远近一片空旷。在小店的后门口扔着一个装着食品的褐色纸袋。我一下子愣住了,手足无措。我机械地拿起纸袋:面包、火腿,还有已经变成了煎蛋的鸡蛋。这就是说,她已经发现有人在跟踪她。这时有人拽了拽我的裙子: 
  “这可不是您买的东西,它们是九号住宅的太太落在这儿的。” 
  我的腿旁站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方格裤子,脚上套着一双鞋跟都已经磨歪的鞋子。我蹲下看着小男孩的眼睛说: 
  “听我说,这位太太把自己买的东西搞丢了,那你知道不,她住哪?”小男孩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让我们把东西给她送回去。万一她要做晚饭,就会找不到刚买的东西了。” 
  小男孩伸出一根脏兮兮的手指头,指着鱼铺的方向说: 
  “她就住在这栋楼的大院里,九号。别人都叫她列珂。我可是认得她,我帮她到邮局寄过信,她还给了我钱。” 
  拎上那个已经弄脏了的纸袋,我动身去找目标。楼道里散发着令人厌恶的猫骚味,房门口痰迹斑斑。墙上的窗户大概从法国国庆节到现在都没擦过。九号住宅在一楼。我按响门铃。 
  “谁呀?”里面有人问。 
  在确认门上没装猫眼后,我模仿小孩的声音尖声尖气地说: 
  “是我,列珂太太。你买的东西忘拿了,我把它给送回来了。” 
  门开了,卡特英出现在我面前。看见是我,她想把门关上,但我的侦探小说不是白看的,我迅速伸进一只脚别住了房门。经过几分钟的默默较量,我最终占了上风。于是我闯进简陋而又昏暗的前厅。 
  “怎么,卡特英,你认为我是个傻瓜,对吧?你扔了袋子我就以为你跑远啦?” 
  那女人被迫抬起双眼: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跟踪我,还缠着问这些愚蠢的问题?” 
  “好了,好了,”我心平气和地向她伸出双手,“找你没什么特别的事,我也不是为警察卖命。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完全是些小事。首先,您在绿色茅屋宾馆做了些什么事。第二,卡罗琳有什么密不告人的事。卡罗琳要您保持沉默给了您多少钱?” 
  我一通放肆的虚张声势和连恐带吓,显然达到了目的。卡特英的脸变成死灰色,她那尖尖的鼻子愈发显得突出。咋把她吓成这样,也许,是我提到了钱的缘故? 
  “如果您把您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会出双倍的价钱,”我孤注一掷,“我会给您很多钱。” 
  卡特英冷笑道: 
  “凭什么要给我钱?” 
  “我不是说过了吗,提供信息呀。” 
  卡特英继续冷笑道: 
  “我知道什么呀?我是在绿色茅屋住过,但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我不认识。” 
  “咋不认识?那你和谁在麦当劳密谈?” 
  “啊,”卡特英拉长声音说,“她只不过是坐到我身旁,说些天晴、下雨之类的蠢话而已。我的话千真万确!” 
  她眯缝着那双非常诚实的眼睛,一边咕哝道: 
  “我去把门锁上。” 
  我只得让到一旁。卡特英向房门走去,但她不是去锁门的,而是打开房门跑出去。我追了上去。 
  卡特英沿着窄窄的街道一阵狂奔,活像一只大野兔,两条腿不协调地在乱蹦一气。 
  几个路人瞪大惊奇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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