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你师傅。”眠月枫回答的理所当然，揉了揉他的头发。
咕哝一声，眠妖妖主动投入他怀里。“不行，我现在不高兴了，你这个当师傅的也休想高兴。”
“哦？”
“不要哦，师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来好好地安慰我！”眠妖妖发泄似的，捶了垂下眠月枫的肩。
“别不高兴了，你打不过我，才证明我的武功比你高吗？这样才能让我保护你，不好是吗？”眠月枫懒懒地说道。
睁大眼睛，眠妖妖开始瞪他。这算什么安慰？
可恶的家伙！眠妖妖总觉得自己眠月枫给耍了，气得贝齿紧咬下唇。
“别把自己给咬伤了。”黑瞳微眯，眠月枫瞧见他的唇瓣被轻咬出一道血丝来。“前面，我好象听见白龙的笛声了。”
“恩，我也听见了。”眠妖妖强颜欢笑说，“吹的很好听啊！师傅觉得呢？”
眠月枫也笑着说，“是吹的不错，不过有点凄楚呢。”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突然地痛起来，“师傅，……白师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妖妖，觉得呢？每个人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件事，还是要你自己去发现呢。”眠月枫抬起他的下颚，亲了亲他唇瓣上的伤口。“不过，曾经有人说，他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谁呀？”眠妖妖抬起头，问着眠月枫。
他说，“一个女子，爱慕他的女子。”
“师傅，你觉得你幸福吗？你说过，世间凡人的命运都是在神的命运丝线的掌控下，而我们都是供他们消遣的棋子！”
“是的，所以我并不幸福呀！”眠月枫微微一笑，更多的是坦然，“生活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能够真正自由自在，为所欲为。有时候，生活甚至是的枯燥寂寞的，有的人不可以爱，却也恨不了，这才是最为悲戚的。”爱字被重重地读出来，眠妖妖不太理解，但仍能听出这句话中隐藏的忧郁。眠月枫不再看他，他的目光转向前方。
“妖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这是没有人能够改的。什么都不要问，有时候知道越少，痛苦就越少。就好象，你不记得从前的事一样。”然后他便不肯再说。眠月枫的衣杉在风中纠结翻卷，他优雅地伸出手，纤长的手指触到了眠妖妖黑色的长发，“风似乎有些大了，进屋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让眠妖妖有种想流泪的感觉，但他却流不出来。从前的事？到底他忘了什么呢？心，有些止不住的有些微痛。难耐地将手按住胸口，狠命地呼了几口气，手颤抖地扶上一旁的那棵斑驳老树 一股熟悉的气息突然往心里窜。
眠月枫已经离开，眠妖妖有些累地靠坐在老树上，仰望着天空，不禁有些失神。
忆（十六）
午后，眠妖妖抱着小兔子，在山庄里乱转悠着，走过石板路，穿过圆形拱门，楼阁前花团锦簇，一旁还有小桥流水，景致淡雅迷人。
院子里有人声，有人在练剑。那人的身影，吸引了眠妖妖的注意，眠妖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然后，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在回廊边上坐了下来。
剑风似孤鸟的哀鸣，似空中哭泣的雨，亦幻亦真。黑发随风轻扬纠结，利落的姿势挥舞着他手中的剑。
夏雨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肩上，发上。似乎闪神了，手中的剑，一不小心在自己手上划开了一道口子。突然，让他感到疼痛。
师兄受伤了！眠妖妖陡然站了起来，双脚踩到了一旁的树枝。
“啪！”的一声，一道踩断枯枝的细微声响轻轻响起，使得白龙转过身来。眠妖妖身影早已从曲折小径转出，翩然来到他身前。
他闻音，放下了手中的剑。
眠妖妖站在他的身前。“师兄，怎么会把自己划伤了？”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只是这样吗？”眠妖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我记得师兄身上都有带止血药的！”
白龙拿出一瓶药粉，打量着眠妖妖谨慎的样子，“帮我止血！”
“我……我不会！”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那就不用止了，就让它这样吧！” 他直视着眠妖妖的双眸。
眠妖妖帮他卷起袖子，伤口，似乎有点深，血迹斑斑，“我第一次帮人上药哦，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别怪我呀！”低垂着脑袋，眠妖妖小声的说道。
“恩！”
轻轻的将药洒向伤口，感觉白龙的手似乎轻颤了一下，眠妖妖抬起头，发现他正静静地看着他，“你不疼吗？”眠妖妖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疼！”
“很疼？”
“很疼，万箭穿心般的疼。”
“既然那么疼，为何还这么不小心？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白龙的唇微启“……怎么办呢……” 自言自语地说着说着，眼神中又充满了忧伤，他想要回到从前，没有动心，无爱，无恨，那才是最适合他的，可是已经回不去了。
眠妖妖抱着小兔子。“……唧唧……”小兔子叽叽呀呀的叫着。
“师兄，你在说什么？”
愣了半晌，白龙说道，“兔子好玩吗？怎么样，养只兔子是不是闲暇时也不至于寂寞了呀？”
“恩！”说着，眠妖妖摸了摸兔子白白的毛。“师兄，我总觉得这只兔子是有灵性的哦！我只是偶尔喂喂它胡萝卜，偶尔帮它梳洗一下白毛，只是这样，对它的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好，它似乎想要用一生来回报我，每天，我的身影之后总有它的身影哦。”
“是吗？”那他对眠妖妖的好呢？白龙不由心想，“妖妖，那我对你好吗？”
“好呀！”眠妖妖抬起晶亮的眸子说道。
“那妖妖会像这只小兔子一样回报我吗？”他锁不住自己的心，好想要知道眠妖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恩？”眠妖妖偏头，做思想状，“会的。”
“我可是一直喜欢着妖妖的哟，而且比妖妖你想象中的还要更强烈一些。”白龙俯下身子，想吻他。
“师兄，不要！”速度偏过头躲开。
“为什么？”
“因为现在是大白天，而且还是在外面，做这种事情，这么亮，会害羞。”眠妖妖抱紧了怀里的兔子，“师傅也会不高兴的。”
“妖妖，该说你是喜欢师傅呢？还是害怕师傅呢？”白龙审视着他。
“恩，好象都有，既有害怕，也有喜欢。”眠妖妖一袭白衣，身型娇小，衣衫在风中瑟瑟飞舞。
“那是喜欢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呢？”
“恩……”闻言，眠妖妖忍不住皱皱眉头，怎么他们都爱问这种问题呢？又要二选一吗？“师兄为什么想要知道呢？可不可以不回答？”
“如果，我一定想要知道，妖妖会说吗？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妖妖究竟有多喜欢师傅。”
多喜欢吗？“很喜欢！”毫不犹豫，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是吗？”白龙看着面前的眠妖妖，神采黯淡，轻抿着唇，悠然说道。从来都不知道，眠妖妖的娇俏可爱和妩媚贴心会这样让他日渐沉迷，无法自拔。可他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怎么去解决。一边是师傅，另一边是小师弟。让他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呢。“妖妖，我先回房去了。”
眠妖妖不是没有看到他忧愁的表情。不是没有看到他欲言又止最后放弃的表情，“师兄，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呀。”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眠妖妖小声的嘀咕。好矛盾哦，眠妖妖有些贪心的想，他想每个人都对他好，每一个人都舍不得伤害。
雨似乎有下大的趋势，前一刻还是小雨，此时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抱着兔子急忙往回屋的方向跑着，雨水打湿了脸颊，模糊了眼睛，眠妖妖被淋得满身湿透，天雨路滑，看不见脚下的碎口坑洞，一路上眠妖妖跌跌摔摔的。
眠月枫老远就瞧见了眠妖妖这么跑了回来。“妖妖，怎么了？居然弄成这样，浑身都是泥巴？”
“师傅……”也不管浑身的衣衫已经湿透，眠妖妖就这么贴到眠月枫的身上，开始分不清脸上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眠妖妖一脸的水渍。
“别哭，别哭，告诉我怎么了？”
眠月枫赶紧拉着他走进房里，拿出干净的巾帕帮他擦了擦脸，“怎么越哭越凶了呢？是不是回来的时候摔疼了？”
“师傅，我……我……”眠妖妖抽噎了几声，看着眼前的眠月枫，他好想将心底的秘密说出来，可是，他好担心师傅会对他生气。嗫嚅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没什么，摔了一跤，好疼。”他不敢说。也许今天就不应该偷看师兄练剑，要是被师傅知道了，会怎么想？想着，眼底的泪又冒了出来，只让他觉得，面对眠月枫心里尽是心虚。“师傅，我衣服都湿了，好冷，我先去换衣服……”说着，他想躲进里屋……不料却被眠月枫紧紧的抓住手腕。
“师傅！？”
“告诉我吧？”他抱起他，坐上一旁的椅子，将他搂在自己的怀抱里，面对面仔细望着他。
他的眼里没有笑容，眠妖妖绞着手，低着脸，“我让师兄难过……”
“妖妖，你为什么，这么傻？总是傻忽忽的乱想呢？”
“也许我就是傻，就像师傅刚带我回来的时候，大夫说……我的脑子有问题……”说着。眠妖妖望着他，“大概，以后我一直都这么傻了。”
眠月枫听完，沉吟了会儿，脸上露出沉重表情，低声说道，“才不是，那个大夫乱说。”
“因为我变的好贪心，想要所有人一直都对我这么好！所以惹师兄生气了吗？”
“当然不是！只是，他们发现了一件事而已。”
“恩？什么事呢？”
眠月枫又想了一想。“如果师傅以后不准他来找你，你会怎么样？”眠月枫试探性地问。
“不要……”他摇着头，“我也喜欢师兄。”呼……终于说出心底的话了，顿时感觉整个人轻松不少。“师傅，千万不要这么做！”
“我只是开玩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