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蜃楼兰 by 染锈(疑似___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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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蜃楼兰 by 染锈(疑似___gl)-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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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把刀收起来!!」我在朔方耳旁大吼,下达命令。以往的经验告诉我,想逃,得适时地虚张声势。 

  回瞪所有落於身上的敌意後,我开始所谓的「虚张声势」。「再不收手会受伤的呦,小鬼头们……」 

  × × × 

  回过神来已扯著朔方奔离公园。在低咒一声「啧!条子!」後,接下来只要推开精神不集中的年轻人然後逃走就行了……哼!儿童集团!我在心里冷哼一声,都几世纪了还有人会上这种当。或许是归巢本能作祟,我习惯性地冲回家才想起手上还抓了只动物,将他扔往沙发、确认没有追兵後,我用力摆出最凶恶的眼神质问道:「搞什麽?!和小孩子打群架?!」 

  「和你无关。」他冷冷回答。 

  是啊!是和我无关!但我就是不爽看到有人在我面前「迷路」!谁叫你要该死的在我面前大剌剌地往崖下跳?!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的感觉让我有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我决定把外套被毁的怨气发泄到朔方身上。 

  在一阵霹哩啪啦流利顺畅的优雅谩骂声中,我客气地抢过朔方的刀。「你没用这伤过人吧?」检视著刀锋,习惯性地拨弄刀柄却惹来一连串的夺还动作。「做什麽?」收刀,将它纳於身後後我问。 

  「你才做什麽?!还给我!我的事和你无关!」 

  ……这小子词穷吗?无关无关的大叫一千次我也不会把刀奉上啊!「闭嘴,」顺势将刀插入他耳旁的沙发中,啧!又赔了一鼎沙发!「不要在我的地盘撒野!想死吗,小羊?建议你骑著爱车去跳台湾海峡!哪里都好,就我眼前不行!你不要以为堕落能成事,有种就叫你家人到现场看你砍人!没本事就不要吠!」我将刀丢给他,回身走至电脑前坐下,「想做什麽随便你,就是别吵我工作。」真是…救了个麻烦回来!我在心里抱怨著,不过没差,反正在我注意到之前,他们总会识相地消失。 

  「请问~~」 

  猛然停下手指,告诉自己最起码要故做冷静,我抬头,回应那声请问。「你、你还在啊?什麽事?」 

  「我可以看架上的书吗?」 

  嗯,可以……反射性地答应後,才发觉事态不妙。我抽身闪到他与书架之间,「不对、不行!因为是写『你们』的故事所以不行!」啊!我真是个白痴!因为只有白痴才会自己掀底!想不出下一步该做什麽的我只好杵在那跟他大眼瞪小眼、比耐力拼魄力。 

  他笑了,笑得我一阵发毛。 

  「『我们』的故事?看书名我还以为是神话……」 

  是啦!谁叫我要取些「空鸟」啦、「夜鸟」啦,或者饕餮之类的。 

  「你管我要取什麽书名!」我没好气地反驳著,一面作势将他推离书架。对,越远越好,最好能就此推出门外两不相见!真不懂他干什麽一直干扰我?!明天明明就是截稿日,他却不识相点消失! 

  「……是你写的?」 

  「所以如何?」瞪他一眼後我威胁道:「明天截稿,警告你不要惹我!」自以为眼神凶恶却没收到预计的效果。他笑了笑,告诉我让他看,明天就开车送我到出版社。「免了,我用邮寄。」不留点空间,我迅速拒绝。 

  「明天会很冷喔,」朔方笑得很沉稳,「帮你省钱附加送你回家。」 

  「………………成交。」我说,在几番挣扎後选择妥协。回答同时还听见自尊在心海底怒斥自己,决定把它踢开,因为我怕冷。 

  早上八点,朔方依约载我去出版社。 

  除了早上叫醒缩在沙发里的他时道了声早安外,朔方持续制造著沉默。对此现象我解释为:受到惊吓。而加害者就是那唯恐天下不乱人心不恶,我架上那些充满悲剧性的同志文学。 

  「喂,等一下不要吓到。」双手交在胸前,我定定望著红绿灯。 

  「什麽?」朔方因应黄灯减速,呆看我在红灯亮起时打开车门。 

  跳车?不是,只是去买个早点。2分55秒後我钻入车内坐定,3分钟整绿灯亮起。「开车吧,」我提醒处於惊愕状态的朔方,「绿灯了。」他似乎突然回神,在大骂笨蛋同时踩下油门。 

  「才不是笨蛋,我知道那红灯有三分钟。」对我理直气壮的态度好像颇有不满,朔方皱皱眉头告诉我:「你还真率性!」 

  接过不包糖衣的讽刺後我依然点头道谢,他哪里知道不「率性」些,很多事情瞒不住。 

  圣诞前夕的过冷空气替玻璃面带上雾气,常常觉得既然无法降雪,酷寒凭什麽那样嚣张?前面可以停车。我说,意示目的地就在附近。才开门,一个人影猛然扑来,无视於我意志地执行跌回车内这动作。 

  「前辈!我特别来迎接你,顺便附上香吻一个!」 

  可疑。 

  有朝气是很好,但过动就不太理想了。我有些无奈地看著赖在自己身上的长发女孩,「香吻就免了。」推开她,迅速瞄了眼日期,「沙华,你不要以为可以用这招把我的生日礼物蒙混过去。」 

  「哪有……」沙华表情无辜地移开视线,「啊!前辈带男人!」 

  神经!弹了她额头以示惩戒,我回身向朔方介绍,「沙华。写一些很赞,呃,但很阴谋的……」 

  「好过分。」她说。状似委屈地瘪瘪嘴後,双手再度揽上我的颈项。沙华总会像惯性般自动黏上来,而我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有「好抱」这特技。从我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注意到朔方楞了一下,然後拉开完美弧度,那是很漂亮的笑容,太过於漂亮了。漂亮,不代表无法兼具「公式化」。 

  沙华小姐吗?幸会。虽然不是你前辈的男朋友,但我有拜读过你的作品—朔方用像业务员的口吻如此说道,但他明明告诉我他是医生。 

  「我真高兴。」 

  虽然在笑,但气氛就是不对劲。我抓抓头,打算结束这份诡异。「朔方你先离开吧,我要在外面闹一下。」 

  「咦?不用送你回家?」 

  「不用。」我说著便准备关上门。 

  「那、那个,请等一下!」 

  「嗯?」 

  「就是…就是…」见他『就是』了半天,似乎是抱著必死决心掏出手机,「请告诉我你的电话!」 

  我笑了笑,接过,输入号码然後递回。「先走了。」 

  × × × 

  「真好呢,在今天生日……」沙华盯著我如此说。 

  「别盯著别人吃东西,会遭天谴的。」习惯性地抛出一句讽刺,我接著问:「为什麽很好?」 

  「因为我最爱的人也是今天生日。」 

  单恋吧!我想,不然没道理在这和我吃饭。「告白?」 

  「才不要,我会害羞。」沙华摆出一个有「嘿嘿」感觉的笑容,趁隙夹走我留至最後的那条虾卷。 

  「喂!太奸诈了!」 

  「给吃一下有什麽关系?呐,前辈,我准备了一个很特别的礼物送你,我们去看吧!」沙华边说边拉起我往外跑,「快点,火车要开了!」 

  「什麽?别拉啦!到底要去哪?」 

  嘘—她竖起食指至於唇前,意示我靠近些。「是很厉害的东西喔!……毒品交易的现场。」 

  「喂,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不是很危险吗?」双手环胸,我是十成十的不信。 

  「可是,」沙华顺手拨了拨她那头水感、黑亮的长发後说道:「我就是写这些东西啊!放心,不过是取材罢了。」她回身,继续迈向火车站,「若是连这点场面都无法应付,在那个世界是无法生存的。」 

  那是什麽意思?我不懂沙华说最後一句话的用意。但我知道在人潮之中,她走太快了。 

  感觉到冲击性的阻力,我叫住沙华,然後向被我撞到的小姐道歉。「咦…酒保小姐?」 

  「啊,客人,真巧呢!」酒保小姐笑著打完招呼,然後将视线移至我身後,「这位是……好漂亮的女生噢。」 

  注意到她指的是沙华,我笑著摇头。 

  於是,我们双双搭上火车。在轻震里昏昏欲睡时,我突然想起了些闲话要说。 

  「沙华,」摇晃中,我托著下巴开口,「喜欢不说,他不会知道。」 

  「但是那个人好像有喜欢的别人了。」她同样托著腮帮子回答。 

  「那麽,『不择手段抢过来』。」 

  「前辈,这听起来像是要我去破坏别人的幸福。」 

  「因为是沙华我才说的。」 

  「嘿~」她孩子气地笑笑,「睡一下吧,前辈。还有一段车程呢!」 

  (03) 

  从没想过现实居然可以如此地充满非现实感,即使「以前」尝试过许多离谱事物。 

  下车的地方,很经典地,是码头。沙华拉著我到九号仓库旁的一些凌乱木箱之间,笑道:「在这儿等吧,前辈可以睡一下。」见她一派轻松,我开始怀疑起事情的真实性。而我只要起疑,就会有讽刺这种惯性。 

  「你很轻松嘛!干嘛一直要我睡觉?」她微笑,告诉我因为今天截稿,你一定没睡。想不到这家伙还蛮体贴的。是喔。我应,然後擅自将头靠上她肩膀,「那麽我睡了。」 

  沙华身上,有股很香的味道,不同於「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太阳的味道。这里很静。海洋很近,却只听得到风声。为什麽「她」要死?我好不容易才救她回来……现代人就是过得太好才会满脑子死死死,为什麽不贪生怕死得更彻底些?自残当真那麽有趣? 

  —「真恐怖,你在冷哼耶!」 

  沙华突然开口。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挂著浅笑,我不记得自己有冷哼。 

  「那是因为睡不著,没想到我还挺神经质的。」 

  「那起来看戏吧!」沙华拢了拢头发,指指附近的小窗。「看,开始了……」 

  两群西装毕挺的男子聚在一起,说真的,不像什麽危险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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